《怦怦在左》乏善可陈陈

28、怦怦

　　“……”
　　陆苁今有点心虚，飞快地说，“简历，改好了。”

　　业柏垂眼看向已经合关上了的电脑，未看先评道：“挺快。”
　　“也没有什么要改的。”陆苁今说，“你的简历本来就好看。”

　　业柏把电脑转了半圈，掀开后密码只简单地输入了几个数字，然后就一目十行地看起来，不到30秒就确认好了。

　　“你……报哪个队伍的呀？”
　　一个队伍的人数在7-10人间，不同的队伍分派到不同地区，有报名专业建议，但事实上在操作上非常灵活，只要足够优秀就会有选择权。青大的体系十分完善，光是校青志的队伍设置就有数十个，涵盖了几百名学生，这还不包括各个学院自己争取到资金组织的。
　　陆苁今注意到在简历上，业柏的报名队伍那一行是空白的。

　　业柏不答反问：“你跟许月杭是一组的吧。”
　　同一个宿舍，她又是第一次参加三下乡，抱团参加很正常。

　　果不其然陆苁今点点头。
　　但下一秒她又很快想到，业柏跟许星航是同个宿舍的，许月杭又说过许星航要跟她一组，也就是说……
　　陆苁今问：“你报的是A3队伍吗？”

　　业柏话语中夹杂的笑声有些揶揄：“你想改的话，还来得及。”

　　不，陆苁今其实是有些开心的，只是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摇头，笑时眼睛有点眯起来，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我已经发邮箱了。”

　　陆苁今注意到他的举动，推测业柏是想现在发邮箱，提醒道：“要不再检查一下。”
　　今晚23:00截止报名，现在的时间还挺宽裕。

　　“你对你没信心？”

　　“……有点。”陆苁今犹豫了一下，还是实诚道，“毕竟这不是我的简历，出错了……还是要负责的。”

　　总馆圆顶午时的阳光洒落下来，业柏笑得长出一口气：“你最好是。”
　　“嗯？”
　　陆苁今没太听清。

　　但他却似乎并不想重复，只是闲闲地问道：“你挺不想我落选啊。”就这么想跟我一队？

　　“……”
　　陆苁今抿唇，慢慢将笔盖合上，“我饿了，吃饭吗？”

　　“？”

　　-

　　一面通过名单出来时，陆苁今刚下晚课。
　　她原本想赶紧回宿舍用电脑查看，但楼梯间往下的拥挤人流实在缓慢，陆苁今便急性子地直接在手机上点开链接。

　　陆苁今找到自己的队伍表格，名单按姓氏字母排序，她一路往下，却在看见某一个熟悉的名字时猛然顿住。
　　梁成良……怎么也报名了？是巧合吗？还是说——不，别想那么多了。

　　她很快在梁成良下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但陆苁今并没有就此打住，直到找到业柏的名字才缓缓松了口气。

　　陆苁今微微一笑，走进楼层里，把Excel表格下载后转发给业柏。
　　【陆苁今】：进了［握手］

　　然后静静地等了一会儿，手机嗡嗡震动。

　　【倔狗】：嗯。

　　“唔。”
　　这么快，他是不是没看到自己的名字，或者是不知道握手表情的意思，于是补上一句。
　　【陆苁今】：你眼睛了
　　“……”
　　你撤回了一条消息。
　　【陆苁今】：你也进啦。

　　过了大概十几秒，一条语音发送进来。
　　“急什么，我又不会跑。”

　　很简短，但听得耳朵却痒痒的。

　　“陆苁今。”

　　陆苁今回头，却看见梁成良向自己走过来。

　　因为是最后一节晚课，所以教室里面的学生基本上都已经走光，整个楼层空空荡荡。何况陆苁今原本就站在楼层里安静的阅读休闲区，甚至能够听见梁成良的脚步声。
　　有点着急。

　　陆苁今原本想走的，毕竟她跟他确实无话可说，而且陆苁今也不是那种分手后还藕断丝连的人。可梁成良逼近的速度实在太快，她来不及，只能与他当面撞上。
　　“你……刚下课吗？”梁成良握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苁今。

　　“嗯。”陆苁今没什么情绪，礼貌得很疏离，“我要回宿舍了。”
　　“等等。”
　　梁成良拉住她，但很快又意识到这个举动会让她讨厌自己，便又急促地撒开手，“就等一下，几分钟就好。”

　　“……”陆苁今觉得有些话还是再说开比较好，便后退半步道，“梁成良，你想说什么。”
　　“你报了校青志的三下乡。”梁成良说，“跟他约好的？”

　　这个他显而易见是谁，陆苁今道：“他是自己想报的。如果你没有其他要说的，我真的要走了。”
　　也不知道梁成良有没有接受这个事实，过了半晌才艰难地说：“我知道你给过我机会，我没抓住。我只是想说，这次三下乡报名，不是为了打扰你。”

　　陆苁今看向他，表情若有所思，好一会儿突然静静开口：“梁成良，你当初是因为觉得我‘好追’，所以才说喜欢我的吗？”
　　梁成良没吭声。

　　如果没猜错，陆苁今应该是从造谣帖那里听说这些话的。又或者，比他想象中的，更早。
　　那……会是什么时候？

　　“没关系的，”陆苁今的语气听起来，仿佛真的并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你可以说。”
　　“……不全是。”梁成良以为她不太相信，又强调了一遍，“真的。我……也说不上来。一开始确实是因为你长得好看，但后来……每次跟你在一起时，心跳都会不由自主加快。”
　　以前不是没有这种感觉，只是这次尤为强烈。

　　“我觉得……它不会骗人。”

　　陆苁今蓦然想起了之前看过的一句话——
　　心跳有其理智。

　　回到宿舍时，许月杭已经洗好澡，坐在桌前处理校青志繁杂的工作。听见开门的声音后，一心两用地问陆苁今：“66，一面通过名单出来了，你看了吗？”

　　“看了。”陆苁今把书放下，对她甜甜一笑，“我进啦。”
　　“那就好。”许月杭接过姚瑶刚洗好的葡萄，“二面会刷30%的人，你加油。”

　　“唔，那个名单我也看了。”姚瑶虽然没参加，但逢热闹就去凑凑，“是不是外校的人也可以报名啊？”

　　“外校有一部分名额。”
　　因为青大的三下乡是国家重点支持项目，资源当然会拿出来共享。
　　许月杭想了想，“隔壁京大，还有人大、师大、农大都有进面的。二面的形式跟以往一样都是群面，不过是随机打乱的，你们不一定能碰见本校的。”
　　姚瑶发现了华点，暗戳戳地问许月杭：“你是不是筛过他们的简历？外校的有没有帅哥啊？”

　　许月杭煞有介事地思索，犀利的眸光里透露着明知故问：“问这个干嘛？”
　　姚瑶嚼葡萄嚼得腮帮子鼓鼓：“还能干嘛！我还是母胎solo，当然是想让桃花滚滚来啊！”

　　吴晓涵闻言从床帘里钻出来，道：“报告，你不是没有桃花，而是极度颜控。”
　　姚瑶倒也一点不觉得有什么问题：“我这是优选基因，起码还是他爹娘都不是丑x，多么具有人道主义的事情。”说着她莫名跑偏看向陆苁今，“尤其是66，你就算不是校草级别的，也得是院草级别的，不然完全就是暴殄天物！”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陆苁今：“啊？”

　　不过说起外校的，许月杭道：“我记得66你老家是肴西的。”
　　“啊，对。”
　　之前闲聊的时候陆苁今有提一嘴，只不过她也没想到，如此细微的细节许月杭居然记得如此牢固。

　　“这次进面的有两个是你老家的。”许月杭说，但也只是点到为止，“其中就有外校的。”

　　陆苁今首先想到的当然是业柏，另外一个是谁她不得而知。

　　“我应该不太熟。”陆苁今挠挠下巴，表情像吃了口不太成熟的苦瓜，“毕竟我已经很久没回肴西了，也没什么朋友。”

　　自从陆泽显创业之后，他们一家就屡经奔波，小学三年级第二学期因为陆泽显工作原因，陆苁今还不得不转学到首都。
　　那之后，除了暑假回家看望外公，她几乎不会回到肴西城。再后来，外公因为身体原因搬到了首都治疗，陆苁今就对那座居住不长的城市印象模糊，渐渐的只剩下一个地名。

　　她也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曾经引以为傲的记忆力，也不是万能的。

　　许月杭点点头，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姚瑶在上床之前又搓手手地暗示：“明天疯狂星期四。”
　　吴晓涵：“我明天有家教。”

　　姚瑶期待地看向陆苁今。
　　但陆苁今也很抱歉：“我明天要跟人练一下群面。”

　　“好吧好吧~”
　　姚瑶也不是不能自己去店里吃，只不过多少是差了点意思。

　　正灰溜溜地上床上到一半，许月杭突然：“为什么不问我。”
　　“唔，”姚瑶反问的语气有点认真，“因为……你平时挺忙的？”
　　忙着处理校青志的工作，而且还是年级级长，经常要跟辅导员打交道。

　　“正好。”许月杭说得有点云里雾里，“我陪你去。”
　　“尊嘟！”
　　要不是现在抓着栏杆，姚瑶差点就抱上去啃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