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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02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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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荆芥同样薅起她的后颈窝,云玳玳低腰一闪身,同时单掌劈来,错开了他的手。
本来以为手到擒来的姿势忽而落空,虞荆芥更加羞恼万分,可又害怕没掌握好轻重,真的伤了她,遂马上撤了大部分的力道,只敢用手指尖去再次薅她后颈窝。
他其实也是忐忑的,并没想来一场直勾勾的暧昧画面。
脑袋里就是想把自己曾经幻想过好多次的姿势做一遍:把她薅怀里,揉揉她的小额头,再附耳说两句只有彼此能听的亲近话而已。
可,云玳玳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见他忽然想要亲密,那种姑娘家与生俱来对男人的畏惧,让她顿时每根寒毛都写着‘拒绝’。
一个要伸展臂膀拉到怀里来,一个要弯腰缩锦脖努力躲过去。
你来我往中,两方拉扯中,此时的两人,渐渐气血上涌,俨然一副你死我活的打架模式。
门外,红衣听到动静,正欲冲进来,被常山的长胳膊给冷眼拦住,轻声叱喝道,“你进去添什么乱?给我安心等着,你们小姐不会吃亏。”
“我信你个鬼,你们隔壁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人!”弯腰蹲下,常山没防备,红衣从他胳膊下钻过,还不忘用脚后跟揣向常山的腰窝子。
常山被防备,腰窝骤疼,居然让她躲了过去。
门,被红衣野蛮推开,在瞬息间,又迅速关上,却双眼闪躲,一脸绯红。
常山摸鼻,暗暗腹诽:活该。
云玳玳和虞荆芥,此时正以一种男下女上的姿势缠斗在一起,云玳玳已经把虞荆芥的前领薅的褶皱多多,双手狠狠掐他脖上,面色凶狞,“老男人还想吃我豆腐?我才不管你是谁,服不服?”
虞荆芥双手摊开,长腿伸直,完全一副我就不动,认你欺负的架势。
只有双眼熠熠,直直瞧她,嘴角几乎裂到耳后根,扯动的两眼边细细的皱纹,都带着微微的水波浪。
“服又怎地?不服又怎地?我说了,就要娶你回家给我做饭去。”猝然双手伸来,搂住云玳玳的细腰。
云玳玳顿时鸡皮疙瘩上身,顾不上去管腰上那只咸猪手,双手加紧力道,死死卡在他脖上,“你个老东西,妄想!还不把你臭手拿开!”
虞荆芥被骂也不恼,继续笑的同时,双腿用力,腰身一摆,两人骤然翻了个,变成他在上面,双腿死死钳住想要反抗翻身的云玳玳。
“小丫头,嘴真臭,得要堵住才行。”一只手转向四处摇晃的脑袋,按住她柔软的后颈窝,另一只手仍然在她腰间上下滑动,好像在撸一只顽皮不听话的长毛兔。
云玳玳骇然,眼睁睁看着他的脸过来,她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睫毛,擦过那张靠近的脸,随后,双唇被擒堵,喉咙间发出的声音,被隐匿在他的唇舌之间。
只剩浅浅的呓语,不像是发怒,倒像是在撒娇。
第一次,和男人这么近,第一次,被人非礼了。
云玳玳想杀人。
可气力没他大,功夫也比不过,此刻只有被欺负的份。
渐渐的,云玳玳没有挣扎,她心乱腿软,不知所以。
只有噗通噗通的心跳声,让她发觉,居然并没觉得恶心,相反,还觉得···不错。
等到被放开,气息从粗重到平稳时,那人已经起来,顺势拉她站起,坐在圈椅上,一遍又一遍的抚摸她后背,柔声轻语,“不要生气,不要怪我,好不好?我早就想这么做,你就嫁给我吧。你不会吃亏的。”
这番直白,让云玳玳羞愧难耐,几次试着从他腿上起来,几次都被他一只手按住,他单手倒过一盏茶,用指腹试了试盏边温度,“喝吧,别瞪我像乌鸡眼似的,爷又不是坏人。”
云玳玳顺从喝茶,再次试着起来,这一次,虞荆芥没阻拦。
他就着那盏还剩一半的茶盏,一口抿下,还故意,“喝你剩下的,真甜。”
无赖到极致,就是眼前这样的人。
她只想翻大大的白眼,再朝他脸上狠狠啐一口:登徒子辱我,快来受死吧。
可脚下却不听话,径直往门口去。身后茶盏放下,发出愉悦的笑,“等我啊,我晚上过去找你爹去。”
“你去死。”
“不行,现在咱俩关系不一般,我不能让你当寡妇。”
轻浮放浪的老男人。再次暗呸中,手劲加大打开门,哐当声响在身后,云玳玳努力保持镇定,和心不在焉的红衣,一前一后出了茶楼。
曾几何时,才刚过一个时辰,进茶楼和出茶楼,心境的变化,简直天翻地覆。
云玳玳咬紧唇,裹紧披风,快速上了马车。
红衣讷讷,几次想说话,都因见小姐面沉如水,几乎想要杀人而告终。
回去后,绿衣见小姐面色不善,想问红衣见了么,哪知红衣将汪家人并未来,是隔壁虞公子时,绿衣便大概明白。
见提及时红衣脸色红绯,神色不自然,绿衣讪讪,便没继续再问。
晚膳,云玳玳不仅吃的小,还差点打翻茶盏,最后无法,心烦意乱在院子里胡乱走动。
抉择到了眼前,她却不知该怎么选才是对的。
最后一咬牙一跺脚:顺应天时再说。权衡利弊不是她强项,如若不对,再撤退,也不是不行。
思绪骤然安定,云玳玳回房歇息,至于那隔壁‘老男人’什么时候会来,自有旁人替她操心。
果真,红衣像个陀螺,到处打转。
等到又一个时辰后,绿衣借口也出去了。
云玳玳猜想:‘老男人’应该在她爹那,厚颜无耻求娶。
···
虞荆芥没有多耽搁,他明白他那二皇侄有意将云玳玳收回宫里当嫔妃,他要趁着还在调查的空当,先把她给定下,不然,这门亲事,多则生变。
当即回府后,便让刘寄奴把锦朝城这边库房里有的东西全都装上,又差使鬼刺带人赶紧回崇阳镇一趟,把那边库房的好东西往这边挪一些,以便成亲要用。
鬼刺听闻后,惊叫的差点破音,这么劲爆的第一手八卦,居然漏掉,他恨不得狠狠打常山一顿。
到了下午,整个虞府都知道,主子下决心到隔壁去提亲了,等会谁长的体面,便一起去抬箱笼,见证这历史时刻。
话音刚落,几个自认为长的还不差的,都不约而同去沐浴净面,换上新衣,等着和主子一起感受、分享这与有荣焉的盛大场面。
当隔壁沸腾准备时,云石斛才带着云紫苏,劳累一天回府。
吃完晚饭,葛根拿着拜帖前来。
一见是隔壁虞家,云石斛还奇怪嘟囔了几句,“今日送拜帖,应该改日来拜访才是,他怎地就今日送今日来?还懂不懂规矩?”
管家葛根不明就里,还替收了他一盒烟丝的虞荆芥解释几句,云石斛思虑一会,最终还是答应马上见他。
哪知一打开大门,便见一队的侍卫们,穿着统一服饰,抬着十个红木箱笼进府,那箱笼几乎有一人高,满满当当瞬间塞满云家不大的宅院。
管家葛根顺势接下常山呈上的厚达三页的聘礼单。
一身桃粉锦缎,笑意盈盈的锦朝城大媒王丽娘,已经扭着并不纤细的腰肢,款款而来。
身后,跟着一袭湛蓝杭绸夹袍,神采奕奕的虞荆芥。
不仅如此,虞荆芥还呈上自己的生辰帖和亲笔书写,盖了私人印签的求娶书。
云石斛吓坏,如果不是他放出风声要嫁女,估计,虞荆芥也不会行动如此之快。
这番下来,他一点都不怀疑虞荆芥对他女儿的诚意和真心。
大媒王丽娘,整个锦朝城,只要门头够分量的豪门大户,约有一半的大媒,出自她口。
口吐莲花之外,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能迅速、熟稔掌握每家父母的各种心事。
经她嘴里出来的话,一说便说到对方的心窝子里。
“云家老爷,您看,虞公子长得仪表堂堂,虽然年纪大些,可更会疼人不是?再说,他无父无母,您家女儿一进门就做当家主母不说,还少了晨昏定省,这是多少姑娘想求都求不来的好事。
为您女儿少了多少后顾之忧?
再说您看这聘礼,锦朝城里的大户人家,我王丽娘也见过不少,可没几家这么大方的,您看这诚意十足的聘礼,足以说明虞公子家世深厚,将您家女儿放在心里,您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云石斛第一次面对这样被人追着游说的场景,除了干笑之外,他果真也找不出虞荆芥什么不满的来。
准确来说,比汪家那长子还更趁他心意。起码,他后院干净,身边就没一个女人。
踟蹰间,云石斛眼神往刚刚赶来的儿子那瞅,示意让他说上几句虞荆芥的缺点。
哪知,云紫苏一门心思踮脚往外瞧,显然是在等他妹妹现身拿主意。
没出息的货,妹妹的亲事,难道不该他这当兄长的正好吹毛求疵?
他为虞荆芥将女儿和汪家亲事搅黄颇有微词,可对他表现出来的诚意,却又十分的赞赏。
有些话,一时之间居然不知该怎么说。
满指望儿子来了帮他一把,哪知也是个锯嘴葫芦,没个章程。
暗叹一声,云石斛最终在王丽娘的巧舌如簧,和虞荆芥切切闪亮的眸子中败下阵来。
这门亲事,最终还得云玳玳点头,等到送走王丽娘和虞荆芥一行人,云石斛打算叫来云玳玳,亲自当面问一问。
谁知,云玳玳似乎早有预料,不仅不意外,甚至一点都不担心。依然和上次谈起汪家子是一个意思:任凭父兄做主。只是这次语气,稍微轻松一点。
云石斛心里有底,便也没说什么。
等到王丽娘隔天再来时,云石斛没等她多说,直接默默拿出云玳玳的生辰帖。
当虞松醇再来时,虞荆芥已经麻溜地和云玳玳定了亲,成亲选在两月后的十二月初九。
八个蝌蚪文找人认出不难,难的是他在思索,自己该如何面对。
‘悠悠此生,定遇良人。’这么好的寓意,虞松醇觉得指的就是他,正好消掉他那八个不好的字。
哪知,踌躇满志来找,却得知他那好二皇叔早他一步,和云家已经定了亲。
这,简直是赤果果的抢夺。他岂肯依从?
二皇叔不好好看守皇陵,擅自离开,这一条大罪,便能让他无反手之力。
虞松醇觉得自己,胜利在握,美人在怀。
哪知,一则密信的到来,让他方寸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