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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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倏然安静，洛轻水的提议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大概是疯了，到底还是年轻，又没统筹过项目，什么都敢想。
玩家可攻略游戏里所有出现过的人物，这比凌宇提出的男性视角还要匪夷所思，还要有风险。
当然不可否认的是，这一点如果真的能实现，那他们的游戏将会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也会迅速在游戏圈里站稳脚跟，根本不愁游戏的寿命。
至于缺点，无疑是对完成这个提议的不自信和不确定。
“洛总，我希望你能明白，所有NPC可攻略，意味着我们剧情作家要花费大量的时间去完善每个NPC的个人故事线，这不是几天几个月就能完成的，这很可能要花费几年的时间，公司不会允许我们用几年的时间去做一款乙游，谁又能保证再过五六年甚至三四年，乙游还有现在的红利？”
应知深呼吸了几次，冷硬地质问道。
“嗯，还有谁有疑问，一次提出。”洛轻水轻轻点头，脸色都没变过，只是含笑看了看其他人。
技术组，要确保他们的代码没有原则性bug，不会让玩家在激活某个不起眼的NPC的好感度时，整个游戏或大部分游戏崩盘。
美术组，要至少确保每个NPC有三张以上精美的立绘，没有哪个玩家会希望，自己攻略的NPC立绘是个草草画出来的敷衍品。
“洛总……我们美术组的画手只有十个，就算不眠不休一个人一天也完不成一张人物立绘，何况还有场景和其他的绘画需求，很难的。”美术组组长是个娇小可爱的妹子，弱弱举手道。
“洛哥，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来做，咱们至少得内测个几十回甚至上百回，而且一旦游戏开服，哪怕是内测服务器没多少玩家，我们也得保证至少五个程序员值班，这对技术组来说太难了。”
有一个开口的，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说起自己的困难，洛轻水就静静听了十分钟，才咳了两声，压下他们的讨论。
“你们所担忧的，总结一下无非是，人员能力有限人数有限，根本达不到我的要求。”他轻笑一声，将电脑连上了投影仪，打开自己做了一下午的PPT。
“那如果我说，游戏成型后，一切运行不需要人为干预了呢？”
PPT上是硕大的两个黑色草书字：帝娲。
帝娲，大地之神，传说中造人补天，一般被人称为“女娲”。
“今天上午，APX集团的董事长兼执行董事林斐安先生，已经与个人程序员沈先生达成合作，正式立项超级人工智能帝娲，预计三个月内，帝娲将在集团内部运行，一年内正式公开，全面应用于APX所有的项目，而我为咱们的项目争取到了帝娲的优先测试，也就是说，只要帝娲搭建完毕，我们就可以将帝娲接入游戏，正式接管游戏里的一切。”
洛轻水没有着急继续说，这不是个普通的消息，他知道在座所有人都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所以他只是很悠哉地坐在位置上，抿了一口早已凉透的速溶咖啡。
不得不说，凉透的速溶咖啡，味道真是差极了，特别是喝过了柳江月办公室里的手磨咖啡之后！
“洛哥，你开玩笑的吧？咱们公司又不是没研发AI，但是和人工智障没什么区别吧？”技术组的组长仗着和洛轻水都是从秋南天手底下混过来的，先开了口。
“我看起来很闲？”洛轻水反问。
也是，谁会没事溜着同事玩呢？还是这么严肃的事情。
“我做的这份PPT，算是一份简单通俗的帝娲使用手册，稍后会发到各位的邮箱。我不管诸位对帝娲的能力保持怀疑或是暂时相信，出这个门之前，都请先把这份保密协议签了，感谢配合。”
身在互联网公司，签保密协议对程序员来说，简直家常便饭，反倒是美术组和剧情组有点接受无能。
他们做的游戏虽然不多，好歹也是做过的，签保密协议还是第一回！
“总之，我们接下来的方向，是建立在以帝娲为服务器的基础上，完善游戏，剧情组尽快拿出剧情，在周末到来之前，我希望看到至少五万字的剧情，和三个主要NPC的人设故事。美术组先配合技术组，做UI美化。技术组做什么，我想不用我多说了吧？”
还有十分钟下班，洛轻水美滋滋地盯着柳江月的助理送来保密协议，看着会议室里的每个人签署完毕，然后打卡下班，美滋滋。
“洛哥，透露一下，到底怎么回事？”孟河追上在等电梯的洛轻水，小声问。
“没什么，一个朋友为了庆祝我升职加薪，送了我份大礼，我卖给公司了。”洛轻水笑，心情很好的样子。
之所以接受良好，是因为上午沈尧和林董见面的时候，沈尧表示帝娲只是一份中级技术的超级人工智能，他手里还有一份更加完善更加高级的超级人工智能技术，但那份技术已经交予国家，无法出售。
换言之，沈尧只是把一份用不上的技术送给洛轻水，他本人几乎没有任何损失。
但对洛轻水和APX而言，这份技术却足以让APX彻底站稳国内互联网龙头的位置，甚至在世界互联网公司的围追堵截下，依然不落下乘。
所以10%的原始股权而已，换APX一个长久的领先，不亏！
何况，沈尧还答应，方便的时候会来APX帮忙完善帝娲，尝试将帝娲升级呢？
不过，10%的原始股权并没有都给沈尧，沈尧说了是送洛轻水的大礼，自然不会只是让他当个中间人，10%的原始股权一分为二，6成给了洛轻水，沈尧只拿了4成。
“你这朋友可够大手笔的！”孟河张了张嘴，只能吐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样的朋友可太难找了！
“我也这么觉得。”洛轻水赞同点头，然后和孟河告别，开车回家。
房子空荡荡的，顾千山不在，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都还是早上离开时的样子。
他一路上的好心情忽然就没了，一个人恹恹不采地坐到沙发上，盯着电视出神。
他已经习惯每天下班回家，都能看到穿着围裙的顾千山，房间里弥漫着柴米油盐的味道，突然看不见也闻不到了，他只觉得整个房子都陌生起来。
时钟滴滴答答，窗外的夕阳也从橘色慢慢蜕变成墨色，小区里的路灯一盏盏点亮，隐约有广场舞的BGM传进来，小孩子在追逐嬉戏，狗狗也在汪汪乱叫。
窗户之外，是鲜活烟火气的绚烂人间，窗户之内，是洛轻水一个人的孤独寂寥。
“我想喝手磨咖啡。”洛轻水在黑暗里，点开顾千山的畅联对话框，输入，又一字一字删除，最后手机屏幕熄灭，他叹出一口长气。
也许，该思考一下他和顾千山的关系了。
朋友，是不会一日三餐，餐餐到位的。
朋友，是不会关心备至小心呵护的。
朋友，更不会给你剥虾剔鱼骨，哄着你不让你沾染世俗。
朋友，更不会连你在意的妹妹都精心关照，将一切安排妥当。
“顾千山，我们谈一谈。”
消息发送成功，洛轻水眼都不眨一下，盯着对话框，盯着顾千山的头像和备注，等一个“对方正在输入中”。
没有正在输入中，只有一个地址的定位。
洛轻水却猛地跳起来，抓起车钥匙就冲出了家门。
定位的地址离小区不算远，开车十分钟的路程，洛轻水看到了店招，一家川蜀火锅，店招上画着大大的火锅，热辣滚烫。
顾千山定了个包间，洛轻水进去时，锅底刚好沸腾，大大的圆形餐桌上，摆满了新鲜的肉类和带着水珠的蔬菜，顾千山的脚底下，踩着一箱冒着冷气的啤酒，洛轻水定了心，进门，关门，在顾千山的对面坐定。
“离那么远，怕我吃了你？”顾千山挑眉，将一盘子麻辣牛肉倒进辣锅。
“我觉得，谈事情还是离远一点比较合适。”洛轻水也往番茄锅里下了一盘肥牛。
“我听沈尧说，那份资料给你换了APX集团6%的原始股。”顾千山又往辣锅里倒了半盘子鸭血。
“嗯，已经完成股权变更了。”洛轻水点头，接过剩下半盘子鸭血倒进了番茄锅。
“恭喜，以后得叫你洛总了。”顾千山浅笑，眼底没有半点笑意，只有冷冰冰。
洛轻水手一顿，刚夹起来的肥牛又悉数落回锅里，溅起点点橙红色的油汤。
他放下筷子，像是在看翻涌的火锅，又像是在透过火锅，看向别的什么。
“我不明白，顾千山。”须臾，洛轻水轻声说道，“我出院那天晚上，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说你店里剩了些甜品和水果，反正也不能卖了，所以送给我。”
他努力地想着措词，却发现所有的措词在这件事面前，都苍白无力。
“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些甜品和水果，真的是店里剩下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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