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黑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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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角落的巨大木笼被五条悟一掌拍碎，紧紧抱在一起蜷缩着的两个女孩儿瞪大双眼，看着逆光蹲下朝她们伸手的白发青年。
身后的村民尖叫怒骂着，说他放出了灾祸，完全忘记了五条悟才刚刚救下被咒灵抓住的村民。
五条悟将似乎比惠还要小的双胞胎抱起，那两个遍体鳞伤的瘦小身躯，即使他一只手都揽得下。
他冷漠地看着聚集过来的村民，愤怒、恐惧、厌恶，一张张可憎的脸将他们包围。两姐妹被这阵势吓坏了，紧紧抓住五条悟的衣襟。
五条悟嗤笑一声，说：“想不想报复回去？”
白发女孩之前即使是被关在笼子里，也敢反驳村民对她们姐妹两个的污蔑。她在五条悟说出那一句后，立刻大声回复道：“要！”
黑发女孩怯怯地看了看姐姐和五条悟，跟着点了点头。
下一秒，世界安静了下来。五条悟将他的领域扩大到整个村子的范围，所有的村民保持着上一秒的样子一动不动。随着清脆的碎裂声，他们又回到了现实世界。
两个女孩看着倒在地上无知无觉的村民，惊讶地捂住了嘴，直到五条悟将她们放下才回过了神。
她们俩对视一眼，跑进一间屋子，一人拿出一把剪刀。白发女孩指着在地上趴成一堆的小孩儿说：“他们剪了美美子的衣服，所以我们也要把他们的衣服剪碎！”
白发青年将墨镜带起，说：“那那些打骂你们，还把你们关紧笼子的人呢？”
小女孩儿思考着，她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黑发的美美子扯了扯姐姐的衣服，指了指她手上的剪刀。白发的姐姐笑了，举起剪刀对五条悟说：“把他们的衣服、头发都剪碎！”
“她叫美美子，你叫什么？”
“菜菜子！”
五条悟看着剪得热火朝天的姐妹俩，心中的暴虐渐渐消散了去。
在拎着两个鼻青脸肿的孩子前往硝子的医务室途中，五条悟刚好遇到了带人学习回来的夏油杰，他抱着同样浑身破破烂烂的禅院惠。
夏油杰不赞同地看着五条悟带孩子的姿势，五条悟向上提了提两个孩子说：“她们剪了一下午的衣服和头发，可精神了。”
一黑一白两个女孩被五条悟拎着后背的衣服，就着那个姿势睡得口水都流到了地上。
禅院惠也看到了两个女孩，他立刻想好了衣柜里五颜六色的小裙子不久后的去处。
因为天内理子还有夏油杰的恶趣味，导致他这两天都穿着裙子，而且连罗伊都没有提一点问题。直到今天他才从罗伊随口的一句话中得知，原来罗伊把他当成了女孩子！
能在听说自己要被卖掉后把老爹赶出家门的孩子会忍气吞声吗？当然不会。他带着两只式神犬打游击战，硬生生拖死了一个三级咒灵，然后将咒灵的残肢扔到了两人的脚下（脸太高了，够不到），说：“我是男生！”
硝子的手散发出柔光，笼罩在惠的伤口上，黑眼圈即使是在粉底的遮掩下也清晰可见，坐在一旁的夏油杰还闻到了她身上浓浓的烟酒气息。
“硝子……”
家入硝子抬起另一只空闲的手，制止了夏油杰的话语。五条悟背对他们玩着标本。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一段灰色的过往，“殒命之时，皆为孤身”，或许这句话也同样适用于背负痛苦之时。
即使治疗完，屋子里也安安静静的，两个小女孩儿轻轻的鼾声听得真真切切。
一声“夏油前辈！”，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灰原雄撑着瘸腿的七海健人从院子里对坐在窗边的夏油杰挥手。
他们上次见面还是九十九由基来的那天，夏油杰出任务回来后只收到了报告和伴手礼，送东西来的人说灰原雄他们去参加交流会了。这期的交流会因为去年灾害频发，人心惶惶，一直拖到夏末才举行。
“前辈们好。”七海健人撑着灰原雄单腿蹦进来。
“今年遇到了很强的对手吗？”夏油杰问他们。
“嘿嘿，肯定不如前辈啦。”灰原雄把七海健人搀扶到家入硝子的跟前，双手合十：“硝子前辈，拜托了！”
七海健人说：“都是这家伙害的。”个人战都没有受太多伤的七海刚下场就被兴奋的灰原雄扑倒而崴了脚，“家入前辈，辛苦您了。”
“应该做的。”硝子丧丧地回答。
“前辈，这是歌姬小姐要我捎给你的。”灰原雄从口袋里拿出一个U盘。
硝子治疗的手颤了颤，没有接过，“帮我放到电脑桌上吧。”五条悟侧身看了看灰原雄手里的东西。
灰原雄放下U盘后看到夏油杰身边的禅院惠，说：“哎~这就是惠吧，我是夏油前辈的学弟，你可以叫我yuu尼桑哦。”然后一个wink把惠闪成了死鱼眼。接着他又看到了睡在里面的双胞胎。灰原雄瞧了瞧五条悟和夏油杰，喃喃自语道：“好像耶……”
“啊？你在说什么鬼话？”五条悟回头，他把标本罐子像篮球一样用食指顶起转圈，里面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不明物体糊成了一团。
治疗完毕的家入硝子起身走到五条悟身边拿回罐子，并给了他一个板栗。
医务室里的人越来越多，两个睡着的孩子也醒来了，美美子趴在姐姐怀里打着哈欠，菜菜子呆呆地望着房间里的众人。
“好像幼稚园啊，校长真的不打算开小学部吗？”灰原雄感叹道。
“走了。”五条悟说着，插着兜大步地往门外走。“你们留在这里，”他对连忙拉扯妹妹下床的菜菜子说，“看到那个黑发丸子头的狐狸脸没，那是妈妈。”
美美子顺着五条悟的手指看到了黑气冲天的夏油杰，她僵硬地低头抓紧了姐姐的衣衫。菜菜子可不管别的，她只是搂着妹妹跑到五条悟身边。
“大人是要抛弃我们吗？不行！”菜菜子连美美子都顾不上了，整个人抱紧了五条悟的大腿，五条悟甩也甩不掉的那种。美美子在一旁焦急地看着被甩来甩去的菜菜子，“姐姐……大人……”
“哈？碰瓷吗？我可不吃这一套。”五条悟揪着小孩儿后领把她提到面前。
张着大嘴，吐着长长信子的巨蟒向五条悟袭去，五条悟捞起还在攻击范围内的美美子，一提一夹带着俩小孩儿跳出了战圈。
“这不是很相亲相爱的嘛，悟在闹什么别扭呀。”夏油杰扯了扯领子，笑眯眯地说。
医务室被轰掉了大半，灰原雄还在眼睛亮晶晶地膜拜着夏油杰的英姿，七海健人赶紧脸黑地拽着不省心的同伴逃离了这里。
“你们……给我长大一点啊！年龄都被咒灵吃了吗？！哈啊？！”家入硝子撸起袖子冲入了战场。
三个小孩不知是被谁丢了出去，将将好挂在树枝上。下面，手术刀与咒灵齐飞，鼻血共拳头一色，剩下的小半个医务室转眼间化为烟灰，甚至周围的楼宇都被轰掉了半个。
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躺在废墟之上，五条悟完好无损地站在他们前面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杰！把天逆鉾给我！”硝子半撑起身子狠狠地说道。
“不行不行，你会杀了他的。”夏油杰抹了把鼻血喘着气说。
被挂在高枝上的伏黑惠低头看到稍稍靠下的枝头上，白发女孩捧着脸满眼陶醉地看着五条悟，另一个努力地够着树上的鸟窝。完了，没救了，老爹！罗伊！快来救我！
笑够了的五条悟将两人像麻袋一样扛在肩上，飘飘然地走了，只留三个小孩儿直面夕阳。
还好罗伊及时醒了过来，没让孩子们挂太久。他笑了笑，挥挥手斩断树枝，小孩儿们就像苹果一样掉进了他怀里。
斜阳下，一只残破损坏的U盘静静地躺在废墟里。
第二天早上，新来的辅助监督伊地知洁高信心满满地站在校长室门外，等待前辈提交报告出来。每个月都有比平均工资高出好几倍的薪水，即使是在寸土寸金的东京也提供食宿，还能运用普通人没有的能力发光发热，伊地知洁高对现在的这份工作满意极了，接下来就是贡献自己力量的时刻了！
可是，隔着厚重的门都震得耳朵发痛的吼叫声从校长办公室传来。看着被赶出来的前辈鞠躬哈腰地冲门内连声道歉，他刚刚树立起信心转眼就被击得粉碎。好……好可怕……
校长室里的夜蛾正道看着电视里的报道，一拳将大理石的办公桌砸出了深深的裂痕。
主持人身后的屏幕上，一张张打码的白花花照片轮转播放着，报道称xx村全体村民陷入昏迷，至今未醒，并且衣物与头发全无，疑似传播邪教，聚众磕药，影响恶劣。
xx村正是昨天五条悟的任务地点，一看那些村民就知道是因为他的领域才陷入的昏迷。当地警局中知晓内情的负责人员已经将损失告到他这里来了！而且……夜蛾正道咬牙，硝子的医务室是怎么回事啊，连硝子都不再乖巧了吗？！为什么他还未过中年头顶就有点凉飕飕的呢。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黑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