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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酸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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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休假期间的士兵,你们都通知了么?”韩应枫突然想起来这事,转过身问道。
“都打电话确认过了。”有人回答,“确认捐款捐物表已经发给您了,LAT017分队。”
韩应枫眉头一抬,在系统后台找到了那封邮件:“收到。这么快么?”
“我们队只有6个人。”
韩应枫有些羡慕,他翻了翻20人的名单,无奈地编辑群发简讯,询问捐款捐物的事情。
这个点士兵们应该还在训练,估计不会马上回复。韩应枫麾下是LAT027分队,目前在休假的队员有纪岑和沈随缘。
韩应枫想了想纪岑那脾气,揉了揉太阳穴。
他今天的烦心事够多了,还是会撒娇的小孩儿比较适合韩应枫目前的心情。
韩应枫拨通了沈随缘的手机。
“滴——滴——”的两声后,听筒里传来了没有感情的广告彩铃声:“您好,欢迎使用琴海移动。琴海移动,琴海人民的好移动,为您的通讯保驾护航… …”
十几秒后,干巴巴的系统女声被润朗的少年音所代替:“嗨?”
韩应枫道:“是我。”
沈随缘那边显然还在宴会里,有些嘈杂,他不得不大声喊道:“指挥官?怎么了!”
“兰弗古德区地震,军区要捐款,你打算捐多少?”
沈随缘:“什么!我听不清!”
韩应枫:“兰弗古德,捐款,多少?”
沈随缘:“您再说一遍!喂?喂!”
“… …”韩应枫忍无可忍地对着手机吼道,“捐款!多少!”
“噢噢,随便!都行!”
韩应枫说:“没有'随便'这个金额选项!”
总裁在缸里半张着嘴,瞪着突然增大分贝的爸爸,摇了摇尾巴。
沈随缘只好道:“一个月一个月工资!”
沈随缘倒是大手笔,韩应枫知道这人家大业大,暗厂那边肯定还要组织捐款,确认了一遍后就挂了电话。
韩应枫替沈随缘填好了表格,整理了一下其他队员传过来的表,才拨通了纪岑的电话。
“您好,欢迎使用启明星通信,启明星通信,班索的启明星,为您的通讯保驾护航。不好意思,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韩应枫等了十来分钟,又拨了一次。
“您好,欢迎使用启明星通信… …”
“不好意思,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韩应枫皱了皱眉,又在办公室坐了十来分钟,准备给纪岑打完电话就去食堂。
这下该打通了吧,通讯公司是自家的也遭不住这样煲电话粥吧。
“您好,欢迎使用启明星通信… …”
韩应枫哼着小调,给总裁喂了几颗螺。
“不好意思,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您稍候再拨——”
韩应枫:“… …”
韩应枫默默地调出了纪岑的确认捐款捐物表,在金额那一栏填上了纪岑一个月的工资。
第二天中午,薛衡约了韩应枫去喝酒。薛衡在电话里对喝酒的原因闭口不谈,只叫韩应枫下了早班去指挥中心文娱楼找他。
韩应枫虽然对大白天地去喝酒感到莫名其妙,不过估摸着薛衡该是有些烦心事,好友相邀,他自然要赴约。
时间刚一到,韩应枫把档案盒和便携屏都锁进抽屉里,就准备离开办公楼。
沈随缘却在这时候走进了A区。
“报告指挥官,编号第0594号行动队员沈随缘。”沈随缘道,“来找指挥官销假。”
“报告指挥官,编号第0593号行动队员纪岑。”纪岑跟在沈随缘后一步踏进了办公室。
“销假。”
韩应枫看着纪岑,揉了揉眼睛,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纪岑一动不动地站着,好像一尊没有表情的雕塑,俯视着韩应枫。
“… …沈随缘的假我在后台销了。”韩应枫打开电脑替沈随缘销假,“至于纪岑… …你的休假时间还剩下11天。”
纪岑说:“是,销假。”
韩应枫活见鬼一样地看着纪岑:“你确定?”
费尽心机凑了快两个星期的假出来,刚休完两天就回来销假,要知道着假可是退不回去的,韩应枫看着就心疼。
纪岑看上去心情很不好:“销假。”
纪岑没有刻意抑制自己的信息素,威士忌酒香仿佛浪潮一般扩散开来,宣示着内心的焦虑与烦闷。
韩应枫这两天都有注射抑制剂来防止浅性发情热或是发情期的突然降临。但饶是如此,纪岑身上迸发的信息素仍是压得他十分难受。
那种来自生物本能的臣服欲让韩应枫几乎有些不寒而栗,他咬紧下唇,倔强又骄傲地抬起了头。
纪岑今天是怎么一回事,跟个火/药桶似的。韩应枫注意到沈随缘的额头上冒起了汗珠,估计也是因为纪岑过度放肆的信息素。
纪岑的Alpha信息素对Omega而言是带着征服欲的威压,而对同为Alpha的沈随缘来说却是单纯的冒犯。
想来是因为他二人竹马竹马一同长大,对彼此的味道更熟稔些,若是换了别个Alpha,早早该暴起了。
他皱着眉头销完了纪岑的假就立刻关了电脑,韩应枫现在非常迫切地需要出去透透气:“好了。”
纪岑当即就准备走。
沈随缘开口道:“对了指挥官,国庆例行阅兵我们队的人选就定为我和纪岑吧,我们商量过了。”
“嗯… …好。”韩应枫不假思索地说。
“我先走了。”韩应枫挂心着薛衡,“你们也去休息吧,记得下午的训练不要迟到。”
韩应枫已经被纪岑的信息素熏得有些晕乎乎了,他甩了甩脑袋,妄图摆脱那股无处不在的威士忌酒香,几乎是夺门而出。
韩应枫又注射了一点抑制剂,在车上缓了好一会儿,后颈腺体的躁动似乎是在暗示着什么,但又很快因为高浓度抑制剂的作用转化为隐隐的胀痛。
一直到完全冷静下来,确定自己不会发情后,韩应枫才驾车离开。虽然迟到实在很失礼,但他总不能以现在的状态去找薛衡。
韩应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近几年不仅仅是发情期紊乱,连浅性发情热都开始不受控制,越来越容易被Alpha的信息素撩拨,似乎不管多大计量的抑制剂都起不到作用。
但他的身份注定了不能随随便便去外面找医生,还是得尽快请莱西姑姑… …不,最好是他自己亲自去一趟。
等韩应枫赶到文娱楼的小酒厅的时候,薛衡已经一个人喝上了。
韩应枫说:“希望我来得不算晚,临时有些事情,真是抱歉。”
“小韩,”薛衡迷迷瞪瞪得抬起头第一句话就是,“我和老公吵架了。”
“为你感到难过。”韩应枫拉开椅子,坐在薛衡对面,道,“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说说。或是你只是需要我陪你喝一杯?”
薛衡摆摆手叫来了机器侍应:“给这位先生来一杯特调。”
“无酒精,谢谢。”韩应枫说。
薛衡又说:“再给我一扎黑啤,谢谢。”
韩应枫看着桌上摆着的一排空杯,问道:“你下午不上班了?”
“下午没有课,晚上也没有。”薛衡又抿了一口酒,突然一拍桌子,大声喊道,“气死我了!海斯这狗A!”
韩应枫估计着薛衡快上头了,也不知道海斯究竟和他吵了些什么,搞得他大白天喝成这个样子,只好哄道:“不气不气啊。”
薛衡低下头,闷闷地说道:“狗A!”
韩应枫斟酌一二,还是决定不要跟风辱骂斯达重工的老总,于是点了点头,附和说:“嗯嗯,你说得对。”
他想,薛衡只是需要一个人的陪伴而已,韩应枫和薛衡碰了碰杯,决定不和买醉的人讲什么道理。
“兰弗古德… …重建,要。”薛衡努力地让自己的口齿显得更清晰点,“海斯想和启明星争夺承建权,我,他… …”
“开玩笑!斯达是做重工的… …还不是,纪晟那——孙子,啊,处处跟海斯作对,”薛衡敲了敲杯子,哑声道,“我就劝了两句,他,他就说我… …”
“小韩!”薛衡说,“我气死啦!”
“他付出的我没有付出吗!我家难道就舍得自家的宝贝儿子嫁给另一个Alpha吗!”薛衡红着眼睛道,“我是不比他斯达老总,我就不是个青年才俊吗!我又不是养不起老婆,难道非嫁他海斯不可吗!”
韩应枫喝了一口自己的特调,心想幸好薛衡今天没有课了,不然被自己学生看到这副疯疯癫癫的样子绝对要给吓死。
“小韩!给我的前任们打电话!来!”薛衡嚎道,“一个一个打!”
韩应枫其实哪一个也不认识,只好说:“好,打,先打哪个?”
“啊!”薛衡用额头撞了下桌板,道,“我还真是非他不可… …我怎么爱上这么个狗A… …小韩我好苦啊… …”
韩应枫:“… …”
男人在爱情面前总是善变的。
他和薛衡一向聊得来的一大原因就是双方都格外坦诚,和这样的人交往起来非常省心省力。哪怕薛衡比他大了一旬,他们仍旧是非常好的闺蜜。
他叹了口气,拍了拍薛衡的肩膀,道:“我还没有爱人呢,我比你苦。你们究竟怎么了?”
薛衡转眼两杯黑啤又下了肚,冲韩应枫举杯,豪气地吼道:“小韩!干杯!——今天的酒钱我来付!全场的我都… …包了!我晚上不回家住了!”
韩应枫大概知道薛衡的酒量,明白他只是心情不好需要发泄,在喝不出问题的情况下也由着他,和他碰了碰杯,说:“好,我会把你送到… …”
“送到小韩房间!”
“晚上就睡小韩宿舍了!”薛衡咧开嘴,傻乎乎地打了个嗝,“睡你屋… …一起睡觉!”
韩应枫心想那海斯不得飞过来把我剁了,他刚准备顺着薛衡哄两句,忽然感受到一股浓郁到爆炸的Alpha信息素席卷而来。
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呵,”纪岑看着韩应枫,一字一句地嘲讽道。
“你还真是离不开男人啊,三亲王殿下前脚离开斯卡里去琴海,后脚你就又勾上一个。”
“他薛衡的年纪都能当你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