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花间紫藤》鸦久

15、第十五章

　　在花间紫藤朦胧的记忆初始，便是女人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强颜欢笑，于五岁那日医生所下的判决书之后她再也没有见过院子外的风景，宛若一只娇俏的笼中鸟在幼年时期便不知翱翔为何。
　　她不曾获得自由，自然也就不知道自由为何。

　　饱含着愧疚之心，在明知数十年后花间紫藤会迎接灿烂的死亡，父亲与母亲自然是何时都尽心弥补，不求她联姻为家族带来些许利益，只望她能够快乐的过完。
　　原本的花间紫藤也是这么想的，能让父母毫无愧疚地目送她离开便好。

　　直到——
　　她见到了自由。

　　“缘一先生。”花间紫藤趴伏在继国缘一的怀里，素白的手指拽紧了他的前襟，滚热的泪水落在了衣领里灼烫着继国缘一的心脏，“我想要活下去。”

　　/

　　在继国缘一眼里花间紫藤的身体是一个巨大的漏斗。
　　明明有着充沛又旺盛的生命力，可这样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宛若水流渗入大地又像是缕缕微风消散于空中，摸不到又抓不住，唯一可以知道的便是在她所身处的这座藤山山脚下常年不衰的紫藤花。

　　要如何把漏斗填补？
　　花间紫藤率先想到了雾鬼口中的四魂之玉。

　　“四魂之玉？”

　　花开院丰海一合扇，扇柄敲打着手心蹙眉思索着，“你怎么突然想要找那玩意儿，那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四魂之玉虽然被谣传地在妖怪界很有名，可对于他们神道来说就是个烫手山芋。
　　简直就是个雷达，心怀鬼胎的人一碰到四魂之玉立即就变污浊，那是个人都知道这人不怀好意。而找出了真正心灵纯正的人又要迎接络绎不绝前来突袭的妖怪，你看那个赫赫有名的巫女桔梗不也是被累死了吗？

　　“据说现在四魂之玉变成了碎片。”花间紫藤摊开了手掌，掌心内赫然是一片散发着莹莹光辉的碎片，这一眼让花开院丰海顾不得自己大阴阳师的优雅几步上前拽过花间紫藤的手掌。

　　“这的确是四魂之玉的碎片，而且十分洁净。”花开院丰海并不知道花间紫藤从哪里找来的这个东西，“但是四魂之玉是由当年的巫女翠子连同一群妖怪的灵魂融合而成，要说副作用肯定也是有的。”并不能因为看它现在干干净净的模样而忽视了那股本质。

　　“我明白。”花间紫藤手背一翻就把碎片放进了花开院丰海的掌心，“所以我找你来是让你想办法解决这个的。”

　　给我把这个烫手山芋解决掉。
　　花间大小姐如此威胁到。

　　花开院丰海无可奈何地把这块不知道哪里来的碎片收了起来，打算一回去就扔给族内长老让他们去头疼犯难，不过他仍是很好奇花间紫藤究竟从哪儿找到的碎片。

　　“还能有哪里。”花间紫藤斜着睥了他一眼，眼波流转不愧是享誉京中的紫藤花让花开院丰海的小心脏再次扑通直跳，“当然是那只独眼死后的尸骨里啦。”

　　这当然不可能由花间紫藤亲自动手，可也不能放着那具尸体扔在庭院里腐烂发臭。
　　在花间紫藤还未开口之时，早已有奴仆做好防护将尸骨处理干净，只是在搬挪的过程中发现了那个闪闪发亮的碎片。

　　正常来说，按照花开院丰海对四魂之玉的描述，戴上了这枚碎片的独眼甚至能够起死回生，可为什么没有发生呢。

　　花间紫藤垂了眼不再去思考脑中浮现的可能性。

　　花开院丰海看着已然空无一物的庭院，不远处的枝头抽了新芽，装作不经意间地提起：“最近多了一个传闻，据说是一个巫女带着一个半妖在收集四魂之玉的碎片。”那个巫女奇装异服，大腿裸露在外看得人格外羞耻，只是那长相怎么看都像是五十年前死去的巫女桔梗。再一联想到她的传闻初次来自于桔梗逝去的国家武藏国——
　　“你这是怀疑有人把桔梗复活了？”

　　“不。”花开院丰海否定了花间紫藤的猜测，“这倒不像是复活，更像是转世。”可他也无法确定短短五十年便能够转世吗？

　　不过眼下可以确定的是，花开院丰海不必再回去面对那群恼人的长老，而手头这个棘手的碎片也有了绝佳的归宿。

　　/

　　在受到邀请前往藤山花间家的时候，日暮戈薇有些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同伴称之为式神的女孩。
　　她一头红发束成了双马尾，面上带着的是对自己的不满——因为她的从天而降让犬夜叉直接拔刀相向了。女孩双手交叠于胸前，同色系的眼眸左右转动，憋着嘴在等他们的回复。

　　“说起来，那个花间家又是什么啊。”作为穿越食骨井来到战国的现代女高中生，日暮戈薇自然不知道“花间”这个姓氏在如今这个年代代表了什么，毕竟历史书上也没有明确记载。
　　珊瑚蹙着眉刚想要回答，倒是弥勒一脸正经地抢答了。他瞥了眼那自称为“太阴”的式神，小声回答：“先不论为什么那位大名鼎鼎的花开院丰海的式神会跑来请我们去花间家，光凭花间家这个名号一摆出我们就不得不去啊。”

　　花间家以紫藤花为族纹，在京中乃至周围地区都十分有名望，不光是那漫山遍野的封地还是那富可敌国的钱财，凭借这两样便拥有私兵的花间家是如今他们一行小小的除妖师万万不能比的。
　　更何况他们都出动那位十二式神之一的太阴了。

　　“所以……还是去吧……”日暮戈薇硬着头皮答应了，在登上那辆牛车时内心一阵忐忑不安，生怕自己面对的是一个威严满满又固执古板的古代男人。

　　然而——
　　“贵安。”身着华服的花间紫藤言笑晏晏，在客室接见了这群风尘仆仆的客人。

　　日暮戈薇抓了抓脸。
　　眼前的贵族小姐温柔又美丽，完全符合她脑海中对古代贵族小姐的想象，根本不能同之前脑海里幻想的糟老头子相提并论，可看着小姐那素净的手指又看看自己，得亏她在进门前在仆人递来的水盆里洗了洗手，甚至还强迫犬夜叉也洗了，要不然这回可真是感到有点丢人了。

　　“妾身这次寻人来并不是为了什么。”花间紫藤笑得可人，只见那似犬的半妖都抖抖耳朵偏开了头，更别说那几个人类小姑娘了。
　　花开院丰海依旧是那副不羁的坐姿，却配合着花间紫藤的话语在话音未落前把那枚四魂之玉碎片抛给了日暮戈微，直接落入了她的怀中。

　　日暮戈微小声地“诶”了一下，随即一下提高了嗓门：“这个是四魂之玉碎片？！”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小幅揉了揉自己震得发疼的耳朵的花间紫藤，“就这么给我可以吗？”
　　在这段旅途中，他们大部分四魂之玉都是靠抢来的，根本没有人会主动让出。

　　“为什么不可以？”花间紫藤坐直了身体，又是优雅贵气的大小姐，“妾身留着并没有什么用反而会带来灾祸，那自然让它回归最好的归宿。”
　　说白了就是这块烫手山芋谁要谁拿去，而听懂了内涵的弥勒和珊瑚看着天真的女高中生不知贵族们的黑肚肠一脚踏入了小圈套。

　　“这样白拿可不好！”日暮戈薇回想着刚才自己那顿自来到战国吃的最好的一餐，“不如你说让我们帮你什么吧，比如说除妖？”

　　不远处的花开院丰海闻言嗤笑了一声。

　　日暮戈薇再一次羞红了脸，有些破罐子破摔倒：“你说吧，我能做的我就做！”

　　花间紫藤勾起了一个笑，鱼儿上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