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花间紫藤》鸦久

14、第十四章

　　三个月前？
　　花开院结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开始回想。

　　屋外的花开院丰海并不着急，他优哉游哉地摇着手中的扇子偶尔合上又把玩着。
　　他的扇柄挂着一块挂坠，那是花间紫藤给他的，青色的玉石质感温润，由大家雕刻而成的图腾翻飞，是花开院结看不懂的图案。

　　花开院结觉得自己已经够磨蹭的了，可当她拉开门坐到花开院丰海身边，这个男人仍旧没有露出一丝不耐烦。

　　她平日做的都是一些文书工作，自从上次犯了个错就被罚来看守库门。
　　这里平日的确没什么人来，如果来了肯定会被她记住。

　　花开院结没有开口询问花开院丰海为何要来问她这个问题，经过上次的教训她已经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尤其是对待那些动轴便可操作他人生死的人。

　　丢了工作事小，丢了命那可就真的没了。

　　待花开院丰海从花开院结这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后便径自回了宅邸。
　　这回的事完全是冲着自己来的，那么也必须自己解决才是，虽然论手段他花开院丰海万万比不上生活在吃人地狱的花间紫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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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紫藤醒了，屋外跪着一片前来请罪的仆人与医师。

　　医师是请来查看她身体的，而仆人则是因为昨夜看守却全部入睡。

　　花间紫藤坐起了身，因睡眠不足而发疼的头突突地彰显自己的存在，幸好那些请罪的仆人一言不发甚至连呼吸都在不经意间放缓了许多。
　　“现在几时了？”

　　周围没人胆敢说话。
　　主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又夹杂着一股子不耐烦，生怕他们又一个说错……

　　最后还是小夏跪着往前挪了几步在门外回答：“回大人，已是黄昏了。”

　　没想到她一觉睡了这么久。
　　可还是难受得紧。

　　明明有那么多事情还需要完成，可眼下就想犯懒地窝在被窝里。

　　“小夏。”她唤了一声侍女的名字，侍女很是听话了拉开了门挪蹭着进来又关了门，透过那短短一刻的动作她窥见了外面纷飞的大雪。

　　小夏绕到了花间紫藤的背后，拿出了一把梳子开始顺着那头略微凌乱的长发，花间紫藤闭着眼感受木梳按摩头皮顺口问道：“这是又下雪了吗？”
　　“是的，紫藤大人，下雪了。”小夏的回答毕恭毕敬。

　　下雪了啊。
　　花间紫藤睁开了眼，再一次环顾了一圈房间，没有发现那个意料之中的身影。

　　“缘一先生呢？”
　　她刚问完，门被刷拉一下打开。

　　继国缘一伸手拂去了肩头的落雪，抖落了一身冷意，又好好地理了理袄衣。可花间紫藤眼尖地发现他浑身上下都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她眯了眯眼，仔细一看。

　　“缘一先生，您的刀呢？”花间紫藤笑眯眯的，可直把继国缘一看得浑身一僵。他脚步顿了顿，默不作声地想调转方向再关门出去，可在那股炙热的视线下依旧不敢轻举妄动。
　　虽然那张脸上没什么变化，可花间紫藤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慌张，结合周围清净的空气，想必是花开院丰海已经重新布置了结界。

　　“拿去做阵眼了？”花间紫藤不愧是被花间族长称赞的女儿，及其精准地抓住了要点。
　　在她的注视下，继国缘一缓缓地点了点头。

　　果不其然。
　　这的确是以继国缘一的性格做得出来的事。

　　花间紫藤叹了口气，“那眼下也只能等来年开春再去拜访一趟那个刀匠村了。”

　　然而据本户望所说，那个刀匠村很难抵达，似乎是为了躲避什么妖怪，七绕八绕还需要被人蒙着眼睛跑一大段路，甚至连结界布置的都是隐秘行踪的那类。
　　幸好，本户望的接头人由于今年雪势过大选择留在了附近的村子里，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找不到人。

　　继国缘一不知道趁着她睡着的时候跑去哪儿了，浑身还泛着一股冷意。花间紫藤扯过他的手，捂住了那被冻得通红的指尖。
　　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避讳的，过去的父母总把自己当做瓷娃娃，恨不得里三圈外三圈裹得严严实实不受一丝风，可殊不知这种燥热会令人头晕目眩。

　　“好舒服。”她抓住那双手，将自己的脸颊贴了上去，凉意一下子驱散了那股晕眩令人不由得喟叹。

　　继国缘一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可看着她如此舒适又轻松的面容最终还是没有动作，“不觉得冰吗？”继国缘一问道。
　　花间紫藤摇摇头，“不会的，很舒服。”
　　冰凉却不带寒意的手掌略微有些粗糙，指间的茧子覆在娇嫩的脸颊上有些发痒，但花间紫藤毫不在意。

　　小夏不知何时离开，把这个内室留给了两人独处。

　　“缘一先生，你过来点。”花间紫藤这么说着，并没有松手。就着这个一手被花间紫藤拉扯住，一手支撑住自己因为被拉住而有些倾斜的身体的姿势继国缘一朝着花间紫藤的方向挪了两小步，但二人之间仍旧保持着这样一点距离。

　　她蹙着眉，撒开了手，侧过身不满地望着他，那对墨色的眼眸里似有月华流动，可明明暗暗间又像是火光跳跃。
　　屋外的风越发地大了，吹得外室的拉门呯呯作响，偶有风呼啸而过，那宛若咆哮的怒吼却没有吓到花间紫藤。
　　她看了继国缘一许久，看得那张脸在烛火下有些泛红后才收回了视线，算是作罢。

　　他有的时候像个木头，有的时候却敏锐地可怕。
　　花间紫藤缩在被窝里的手攥紧了那柔软的布料，垂下了眼眸。

　　她似乎听见了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紧接着感觉到自己的背部附上了一片炽热的胸膛。
　　继国缘一从后抱住了她，头架在她的脖颈间同样望着那透露出微弱光芒的窗户。

　　“你不应该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花间紫藤沉默着。
　　她自然知道这是不对的，可若凭借自己的欲/望去追逐渺茫的结果，以她的毅力怕是……

　　“那你是为了什么才走到这一步的呢。”

　　为了什么？

　　原先的花间紫藤在知道了自己的命运后没有自怨自艾，相较于陷入绝望的父母她反而能冷静地安慰他们，可她得到的是更为怜惜的同情。同情这样美丽又稚嫩的贵族小姐在花苞还未绽放之时便会凋落的怜惜，也有无法看着自己孩子长大便会夭折的悲痛。
　　为了不让看见自己一次便落泪一次的母亲哭伤了眼，她主动提出要去老宅调理身体。那时父亲的面容她尚且记得，沉默的男人艰难又愧疚地点了点头。

　　她似乎再一次想起了自己挣扎那么多年的初心。

　　“为了更好地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