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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Scene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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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六道骸一进门就看见优尼跟白兰蹲在他房间里，大灯也不开，黄色手电筒光让气氛阴森鬼魅。
「有什么事情需要在我房间讨论？」
伸手开灯那时，优尼大喊：「不行开灯！这是传统！」
不开灯也行，六道骸直接坐到床上，倒头就睡。
人刚躺在床上，优尼就把他拉下床：「小骸，秘密会议你也要参加喔！」
优尼只比他高一个头力气却很大，差点整个人被他扯下床铺，拉好衣服，很勉强的坐在他们两人旁边：「很好，到底有什么事情需要两位阁下劳动您们双腿特地走到这间小阁楼？」
白兰笑着看优尼一眼，优尼把手电筒交给白兰，抓着骸的肩膀，煞有介事的开口：「其实，在小骸搬来以前这里都是我们的秘密基地，不可以跟任何人说喔！小纲也不能说。」
小孩气的游戏，六道骸忍住不发作，尽他最大可能和颜悦色的语气问：「请问两位有什么重要大事，不惜偷偷摸摸到此种地步？」
「小骸不知道吗？」优尼口气很惊讶，「是小纲的生日！他生日要到了，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呢！」
白兰皮不笑肉笑，口气十分清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对吧骸君？」
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摆明吃定了他，没好气的开口：「然后呢？知道生日日期后就可以散会了吗？」
「当然不行，」白兰友好的牵起他们三个人的手，这举动让六道骸起鸡皮疙瘩，「要想好礼物，每个人都要送礼物是规定唷~这样骸君明白了吗？」
「Kufufu，再清楚不过了，感谢解释，但是我不打算加入你们的游戏，你跟你的小公主慢慢玩，我还可以替你们打分数。」六道骸反敬白兰一枪，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抱歉没门。
「小公主是谁？」优尼很会挑时间问问题，六道骸的话中话她听不懂，「小骸不想要送礼物不行喔！因为小骸生日的时候我们大家也会准备礼物送你，妈妈曾经说过，施比受更有福气，所以我们每年都会庆生喔！」
听了优尼这套歪理头很痛，六道骸指着门，「我会送礼物，我自己去准备，然后你们两位可以从我的视线离开吗？」
「等等，白兰你要送什么？我有点不知道我要送什么说。」
「这个嘛，叽叽，咕咕咕叽叽，嗯？」白兰挑眉，他要送什么当然不会说出来。
「喔，原来是这样呀，咕咕聒聒，叽叽？」优尼看了白兰，两人突然笑了出来。
「麻烦两位鸟禽类，立刻，将你们的存在从我房间抹去。」六道骸脸黑到不能再黑，起身将房间电灯打开。
优尼还再捧腹大笑，「白兰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好有趣！」
「我听得懂优尼再说什么唷，可是不告诉妳~~」
白兰站起来牵起优尼的手，两人边聊边笑的离开，临走前，白兰转头看了六道骸一眼。
「不准忘记。」
×
生日礼物这件事情六道骸只有看过，上个不小心给他杀死的首领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生日圣诞节复活节万圣节……几乎每个节日都有花样。
反正就是随便弄个东西交差了事就好，内心这样想，却发现想要随便还真的有点困难。
泽田纲吉有发给他们零用钱的习惯，客厅也有一个小盒子，钱不够用可以那边拿，用这些钱可以买礼物。
他又想到白兰，虽然不清楚这小子特别重视生日的原因，却不想要输给他。
有了较劲的心态后礼物更难找了。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输给那小子。
那么，那个看起来又呆又傻又快乐的泽田纲吉，他想要的会是什么？一般人梦寐以求的权利、名气、金钱……虽然不想承认，那家伙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追求这类事物的人。
无拘无束，唯一牵挂就是他们三人，仅此而已。
分析到这里，六道骸对礼物已经有了眉目，一份别出心裁的小礼物即可。
白兰几个月前就准备好礼物了，只缺包装，纲吉喜欢什么他太有心得。
优尼是三个人中唯一在各种想法打转的，她问了几个同学的意见，有人说送爸爸领带，有人说手表、刮胡刀就连黄金钻石等诡异答案都跑出来。
「不行，小纲不会喜欢这些！」她摊在桌子上，没有想法。
「要不然放学后我们去卖场逛逛好吗？总是会有适合的。」莉莎拍拍优尼的肩膀，她是班上女孩子中少数对白兰跟骸不感兴趣的女生，纯粹喜欢优尼。
「好呀，那我去跟白兰说今天不和小纲回家了，待会见！」优尼提了精神，跑出教室。
她一定要给小纲惊喜！
到了放学时间，优尼跟莉莎搭通勤车到市中心，她们两个逛了一个卖场，绕到男性用品区找礼物，东西不是太贵就是太奇怪，看来看去都没有满意的。
天色很快暗下来，五点多了两人准备打道回府，优尼担心赶不上晚餐会让纲吉操心，而莉莎也跟优尼说她不能待太晚。
「不过无所谓，我们假日在出来一趟吧，这礼拜我哥会回来，我请他载我们去远一点地方找看看？」
「嗯，麻烦莉莎跟莉莎哥哥了，今天我们先回家吧。」
两人走出卖场，正要去撘车的地方，一位美艳的女子将她们拦下来，「优尼吉留聂罗，很高兴认识妳，麻烦妳跟妳朋友和我们走一趟，否则我不知道她会遇到什么事情。」
莉莎还没听懂，优尼一手把她护在身上，「妳是谁，想要做什么？」
「一个小小邀请罢了，车子在等妳们了，上车。」不等优尼说话，女子抓着优尼的手将她往车上拽，接着把莉莎丢上车。
车子快速驶向郊外，车上除了司机跟前座一位保镳之外，后座坐了优尼、莉莎和那位酒红色鬈发的女人，后头跟前面跟了三辆车，想要逃简直不可能。
她很小的时候小纲就告诉他们，被绑架要听对方的话，千万不要反抗。
『对方绑架你们绝对是另有目的，在达到目的前他们不会随便伤害你们，你们要听话，不要受伤，要好好保护自己，除了——』
纲吉的话犹言在耳，现在多了个莉莎，她很紧张的东看西看，优尼安慰她，「不要紧的，也许吃完晚餐漂亮的姐姐就会带我们回家了，姐姐妳說是吗？」
左一句漂亮右一句姐姐让她心情非常好，南茜极其性感将穿着黑丝袜修长双腿交叠，身子靠近优尼，优尼注意到黑色深V领口下的线条和香水味，双颊发红，好艳丽的人呢。
「妳表现够好我可以作主提早让妳朋友走，叫我南茜就好。
」
南茜白皙的手指配上黑色指甲油，添了一分性感，她摸了优尼的头，「妳真懂事，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样每天吵的要死，当妳的妈咪应该很不错吧？」
优尼脸色立刻变了，「妳，妳要嫁给小纲？」
「小纲是妳爸爸吗？好可爱的名字喔，听說妳家是单亲家庭呢，我和我丈夫打算要收养妳喔，我丈夫布莱恩是吉留聂罗家族远亲，有资格收养妳。」
「我不想离开小纲和白兰跟小骸！」她几乎忘记被绑架要乖乖听话那句，突然激动起来，「放我回家，我只要小纲！」
她才不要这个女人喜欢她，越讨厌她越好，妈妈死掉之后她的家人是白兰跟小纲，她不会离开。
「我知道强迫妳离开妳爸爸妳很难过，但只要几进布莱恩家就能过着比公主还要舒服的生活，可以穿最漂亮的衣服，吃最好吃的食物，妳会想开的。」揉着优尼的头，没有人能拒绝金钱的诱惑，她也是，否则她也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五十多岁的布莱恩当他第四房妻子。
没有什么可以取代她的家人，优尼默想，不打算跟她多做争辩。
小纲会来救她的，一定。
×
快要六点，晚餐已经准备差不多了，泽田纲吉站在门口等优尼回来，白兰走到他身边，揽着他的腰，「小优尼怎么还没回来？」
「嗯……我也有点担心，」纲吉凝视远方，他有不好的预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预感总是模糊但准确。
没多久，巴吉尔那台黑色轿车驶近房子对面空地，他跟两名随行快步走了过来，单手叩地蹲跪在纲吉面前：「泽田先生，非常抱歉，我们无能让优尼小姐被带走了。」
优尼跟白兰身分特殊原因，他们两个在读的学校有一群人在监视着，而这只小队的主导人是巴吉尔，确认他们两人在学校生活安全无虑。
泽田纲吉表情变了，「果然吗……」
巴吉尔垂首，「优尼小姐是和她朋友在逛街途中被带走，马尔克街三十八号，被带走时间很快，我们来不及反应，已经有一批人马跟上去，目的地是……瑟纳（SENSI）堡。」
白兰抬头看了纲吉，两人明白这次不好办。
「这件事太棘手，我要会西西里一趟。」泽田纲吉说，转头交代，「白兰，还有骸……」后者站在门内。
「这几天我会请狱寺君来照顾你们，你们在家等我把优尼接回来。」简略吩咐，「巴吉尔，帮我订最快回巴摩勒的机票，我先致电给九代首领。」
快步走回书房，找以前抄下来的九代首领私人电话。对于收养白兰跟优尼的事情，九代首领蒂莫特态度是不冷不热。泽田纲吉知道九代首领的意思，优尼的母亲去世但吉留聂罗旁枝仍在，万一白兰跟优尼能力被他们知道，这些人不会善罢甘休，他自己先一脚踩进浑水里。
到这地步，六道骸已经不能用不普通的普通家庭来说服自己这些怪象，很难得的，他主动对白兰说话，「你要怎么做？」
「小纲有小纲的办法，等他就可以，这件事情很复杂，八成是优尼的能力被知道了。」白兰淡淡的说着，脸色表情不轻松。
「她能力是什么？」
「小优尼继承她母亲预测未来的能力，要比喻的话，比直觉还要清楚，只要对象在眼前，发动能力就能像看书一样读取对象的未来，包含时间、地点、内容。」
「所以你知道绑架者是谁？」
白兰忽然用笑盈盈的眼神看着六道骸，「你讨厌黑手党吗？」
「你想说什么？」仿佛心事被人看穿，眼睛不悦眯起。
「布莱恩根据地在瑟纳堡，没有武装兵力却坐稳中部义大利最肥沃的油水线，你知道为什么吗？」
六道骸没有答腔，只挑眉表示听见。
「英国人的布莱恩，是义大利最大黑手党彭哥列的金主，而小纲，是继任第十代首领，这样你懂了吗？」
白兰话才刚说完，六道骸用三叉戟指着他的脖子，「你说泽田纲吉是黑手党？」
面对六道骸怒意，白兰仍不改笑嘻嘻的痞样，「嘛，他是，也不是。」
「话讲清楚一点。」
「只要小纲还没继承首领，还没对戒指发誓，他就不是真正属于彭哥列家族的一份子，他不想继承那个位置，你还看不出来吗？泽田纲吉是最没有野心的人，跟他名字完全不符。」
六道骸仍然没有松手，杀意满盈。他的存在目的，以这个名字起誓，要毁灭亲手创造他的黑手党乃至世界本身，如果那男人是的话。
「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仿佛看穿骸的想法，白兰这么说，「况且你现在没办法打赢我，幻术对身体负担太大，没有媒介物的你撑不了多久，我只要等到你体力耗尽就能赢你了，我讨厌你，我不会承认你是我们一份子，要走要留随便你。」
不再是反讽讥诮，口气出乎直率。
六道骸放下武器，「Kufufu，的确，以我现在体力幻术无法支持太久，要不动声色杀掉一个人也不是问题，我倒是想要知道你要如何撑过去呢？」
「商业机密喽~」
「他继承首领之前还有利用价值，暂时我不会杀他。」六道骸后退三步，确实白兰没有说出实话，半真半假。
刚好纲吉从书房走出来，脸上挂着疲惫的神情，「巴吉尔，不去西西里了，那边已经先行动作，布莱恩公开宣布他拿到优尼继承权，我要直接去见他。」
「泽田大人，可是——」
「至少我是优尼的监护人，优尼母亲根本没有对外留遗嘱，现在跑出继承人那份文件肯定有问题，只能当面谈谈看了。」
「小纲，我有一个提议。」
「什么？」
「他们搞错了，能预知未来的是我，不是优尼。」
白兰微微一笑，露出妖饶无比的得意笑容。
×
计画很顺利，四天后布莱恩在接见泽田纲吉和白兰，优尼显得一点能力也没有，布莱恩开门见山的说，他要领养那个能预知未来的孩子。
布莱恩在他书房单独召见白兰，他要亲自看这个孩子。
「预知未来需要有正确媒介才能加以发动，平常状态我无法使用这个能力。」白兰尽可能表现像孩子的轻声说道，脸上挂着天真的笑容。
「什么条件？」布莱斯开口询问，他鬓角泛白，看上去不怒而威，拇指上带着突兀的戒指。
「需要对象签立誓约，你必须形式上替我签名。」
白兰慢吞吞的给他一张白纸，要他在上头签名。
布莱恩看了白兰几眼，最后拿起钢笔，俐落的签下名字。
「谢谢。」白兰拿回那张纸条，对它念念有词，「现在，请竖立在黑暗中的精神告诉我名字的主人所遭遇的未来——啊，我看到了，三分钟之后这间书房窗外会下糖果雨……」
到这种地步，布莱恩拍桌站起，「别唬弄我！」
「先生请您冷静下来，预测未来这件事情是与过去现在息息相关，如果您改变主意，我的预测可能就不这么准确了。」
布莱恩差上送上一杯红酒，准备看这小子想变出什么花样，三分钟很快过完。
5、4、3、2、1……
「老爷，您快看窗外！」南茜惊呼，窗外的确有东西在掉落，她伸手去接是包装缤纷的糖果。
布莱恩诧异的接过南茜递给他的糖果，「妳吃吃看，这是不是真的。」
南茜顺从的打开包装纸吃下去，甜味在口腔弥漫，「老爷，这真的是糖果，他的确预测出未来！」
抬手示意她不用在说下去，「你叫白兰，是吗？」
点头，「恕我直言，布莱恩先生，谁领养我都无所谓，但我的希望是舒服过日子，如果您是问我的选择的话。」露出讨好的笑容。
「很聪慧的孩子，也很懂得察言观色，我喜欢。」他示意白兰走过来，「南茜，把那女孩丢给他父亲把他们打发走，顺便弄间房间给白兰」
大掌压在白兰头上，「你会好好听我安排的。」
立刻给下马威呢，白兰装作听不懂的样子，「一切听您安排，还有，布莱恩先生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吉留聂罗家族的秘密，」漂亮的眼睛扫过南茜和一干侍卫，「私下告诉您，可以吗？」
布莱恩斟酌一下迅速打定主意，反正也只是臭小鬼，他想耍花招还要问抽屉那把枪的同意。将佣人请出书房，点了根烟，「这里没人了，你可以放心说，当作我们父子之间的谈话。」
「没什么，」白兰漫步走到书柜旁边，手指摸过一本本烫金凸出的书背，「布莱恩先生，你有想过关于你的死期吗？」
「你想说什么？」
「骸君你可以出来了。」
一抹紫色身影逐渐清晰，他看见拿着长柄三叉戟的孩子赫然出现在他书房，脸上挂着冷漠的笑容：「Kufufu两位午安，打扰你们亲子谈话真是不好意思。」
「骸君不用说场面话了，我想立刻把这件事情结束，就这样：八月三日中午十二点半，布莱恩死于……心脏病发？」
「他看起来很健康。」六道骸挑眉。
「但是死于意外不太好说，我不想要有前科。」白兰懒洋洋的带过去。
「那好吧，随便你。」
布莱恩还没听懂这两个人你来我往，随着三叉戟挥动，他突然觉得心口一紧无法喘气，从座位上倒了下来。
「你……！」
「还有这份遗嘱。」白兰从口袋拿出刚刚布莱恩签名的纸条，放在他手下，上头简单交代他的厌世和放弃继承权、债权等。
「我们走吧，小纲在等我们呢。」
「你的小纲知道你要我杀人他会很不高兴。」
「没什么，他不会知道的，对吧？」
白兰绕过书桌打开窗直接纵身往下跳，六道骸也跟上去。
阳光灿烂照耀这座华丽的庄园，宅邸里传出仆役的尖叫声，白兰跟六道骸突围穿过守卫，跑到正在庄园外等他们的纲吉车上，优尼已经在车里面了。
「这里太危险了，我们离开义大利吧。」
泽田纲吉对他们这么说。
六道骸望着纲吉侧脸，他想，也没什么好损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