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
-
整整一天的车程，阿莱克希亚当然不可能一直窝在巴恩斯的怀里——虽然她对此并不介意，但是还是希望能偶尔活动活动手脚。可是当她提出想在车厢内走一走时，巴恩斯却欲言又止地阻止了她。
“怎么了，巴基？”阿莱克希亚向巴恩斯投去疑惑的一瞥，“舍不得我？”她调笑着，心里却微微有些不安。
“嗯，舍不得你。”巴恩斯接过阿莱克希亚的话头，表现得像恨不得和恋人时时刻刻黏糊在一起的样子。可是他眉宇间隐约带着些忧虑，让阿莱克希亚明白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我以为……有斯蒂夫出面，事情应该已经解决了？”阿莱克希亚略加回忆就明白巴恩斯在担忧些什么：之前在九头蛇营地弄出的那场生化危机，即便并不是她一手促成的，但是肆虐开来的病毒却和她脱不了关系。她知道如果自己选择回盟军的营地，那势必需要解释清楚那场生化危机的来龙去脉，而巴恩斯之前则提到斯蒂夫已经为她做了担保——那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呢？至少在这段时间，美国队长的担保可比黄金都要有价值。
“斯蒂夫只能帮你堵住官方的调查。”巴恩斯摇了摇头，“但是，莱亚，你是不是忘了一个人？”
“嗯？”阿莱克希亚侧头表示不解。
“吉姆，你还记得吉姆么？”巴恩斯提到了一个名字，阿莱克希亚隐隐觉得有些印象，但却无法准确辨认出到底是谁。巴恩斯看着她有些茫然的表情，心里明白她必然是不会把那么一个普通士兵放在心里的——哪怕吉姆的遭遇并不普通。“九头蛇基地，阴尸。”巴恩斯给出了提示。
阿莱克希亚恍然，提到“阴尸”，她首先反应过来的是那个被自己狠狠戳了一刀的雷曼，然后一个被阴尸抓伤的倒霉蛋的身影才缓缓浮现在脑海。
“他啊。”阿莱克希亚淡淡的点了点头，表明自己已经想了起来，“他怎么了？”先前从他身上提取的阴尸的血液被用来捅了雷曼一下，没有剩下多少可以给她继续研究了，所以提到这个人，阿莱克希亚心里涌现的是可惜——可惜她的实验计划，而不是怜悯这个人的不幸。
巴恩斯仔细看了看阿莱克希亚的神情，明白她的漫不经心是真真切切因为她对吉姆的遭遇全然没有放在心上的缘故。他在心里苦笑了一下，虽然早知道阿莱克希亚对待旁人一向冷漠，可是每次直面面对时总会有些无法接受。
“咆哮突击队所有人都是好朋友。”巴恩斯想了想，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在他看来很正常的人类的“共情”能力。“吉姆的遭遇……让大家很伤心，也很愤怒。”
愤怒于那些科学家的研究让吉姆从此变成了“另外的物种”，他们并不能分清“阴尸”“维罗妮卡病毒”和“索朗姆病毒”之间的差别，更何况那个九头蛇基地里所有人都成了丧尸——研究阴尸的，研究病毒的，统统都已经变成丧尸。那么还存活于世、最初研究出“维罗妮卡病毒”的阿莱克希亚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所有愤怒转移的目标。
阿莱克希亚不懂他们的愤怒，但是却不代表她无法理解他们感情嫁接的过程。对此，她只是稍稍睁大了眼睛，笑容有些发冷。“因为无能为力，所以只能通过恨着我来减轻内心的痛苦么？”
“我试图跟他们解释过，抓伤吉姆的阴尸和你没有关系。”巴恩斯也有些无奈，回想起他的战友们听完他的解释，那“见色忘友”控诉的眼神让他心情无比低落。
“没有‘维罗妮卡’，就不会有那个基地的研究项目，也不会有带着‘阴尸’去寻求的雷曼，更不会有‘索朗姆’——从这个角度来推论，他们恨我其实也是有道理的。”阿莱克希亚无所谓地摇摇头，全然没有把这群人放在心上。“雷曼说过，‘阴尸’是无解的，所以……吉姆呢？”比起计较那些大兵的内心世界，她更关心她先头落空的实验计划有没有可能继续进行下去。
“吉姆他变成阴尸以后……”巴恩斯有些不忍回忆当时的场面，“我们用爆能枪‘埋葬’了他。”
“埋葬”自然是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用爆能枪直接轰碎了吉姆的身体，尸骨无存。
“是么，这可真是太遗憾了。”阿莱克希亚垂了垂眼帘，心里稍稍有些遗憾竟然一点血液组织都没有留下来能让她研究一番。
巴恩斯并不想深究阿莱克希亚到底在遗憾什么。他只是又把她揽紧了一些，“所以，尽量不要去那些人面前晃。有些人，可能还存有理智，知道这事跟你实际没有多大关系，但是还有些人就……”
“所以，你要为了我和他们决裂么？”阿莱克希亚蜷缩在巴恩斯怀里，仰着头看向他，带着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希冀。
“他们可打不赢你。”沉默了片刻，巴恩斯岔开了话题。
阿莱克希亚的眸色暗了暗。
***
停车修整的时候，阿莱克希亚注意到汉尼拔似乎跑进那群美国大兵堆里。他脸上挂着天真少年惯有的爽朗的笑容，让熟悉他的人一眼就能明白，假笑的他在打着什么坏主意。
所以，当艾瑞克犹犹豫豫偷偷摸摸跑到她身边来时，阿莱克希亚已经猜出了艾瑞克到底想要说什么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阿西福特小姐。”艾瑞克结结巴巴地说。他思考了很久，虽然内心深处无比期待看到巴恩斯和阿莱克希亚分道扬镳，但是如果阿莱克希亚为此伤心的话，他又有些不愿意这么做。更何况，如此告密的举动，多少也算是“背叛”了汉尼拔的信任，天平两端是他的第一个同龄朋友和重要的“阿西福特小姐”，虽然明白最终天平肯定会倒向阿莱克希亚，但是这个要下定这个决心对他来说并不是十分轻易。
“嘘。”阿莱克希亚竖起食指，朝艾瑞克轻轻摇了摇头。“让我们一起来看看汉尼拔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吧？”
不是汉尼拔会做什么，而是会做到什么地步。
明白内在含义的艾瑞克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你知道……”
阿莱克希亚微微一笑：“我了解汉尼拔，正如他也了解我。”她把视线投向人群之中的汉尼拔，看着他表情灵动地变化：时而惊讶，时而忧愁，时而愤怒，时而感慨，他在熟练地套话，估计很快就能拼凑出到底发生过什么事，然后谋划一个对峙的场面，让她卷入风暴的中心。
“他是不是觉得，如果巴基选择他的战友，那我就会离开？”阿莱克希亚突然这么问道。
艾瑞克尴尬地笑了。
“巴基不会选择我的。”阿莱克希亚摇了摇头，“正因为他是巴基，所以他才不会选择我。”
“我不太明白？”艾瑞克有些懵。一是因为阿莱克希亚几乎全盘猜中了汉尼拔的计划，二是因为阿莱克希亚居然连结局都设想好了。
“大义？战友？反正总有些东西比爱情重要。”阿莱克希亚摇了摇头，“毕竟，他可是美国队长的朋友，而美国队长就是正义的化身？”阿莱克希亚轻笑着，“他能说动斯蒂夫为我担保，已经很出乎我的意料了。”
“所以……你不会生气然后离开么？”艾瑞克期期艾艾地问。
“知道是一回事，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了呀。”阿莱克希亚面上灿然一笑，语气却有些阴沉：“我想要他只成为我一个人的——这么看来，汉尼拔可帮了大忙呢。”
在斯蒂夫的保证和劝阻之下，所有对她的不满和忌惮都被深深压下，看在美国队长的面子上，没有人会提起旧事，但是如果有人故意挑事的话……那些无法释怀的事总会被重提，炸弹的引信已经被点燃，只等爆炸的那一天到来。
所以，别让我失望啊，汉尼拔。
阿莱克希亚微笑着看着人群中的少年，而汉尼拔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回头一瞥，恰好看到了那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总感觉又被算计了。
汉尼拔皱了皱眉，又看到了阿莱克希亚身边的艾瑞克。“所以说，这家伙去告密了么？”他不屑地撇了撇嘴，“早就知道这家伙靠不住。”但是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内心却隐隐有些不开心。
“阿西福特小姐……”看到汉尼拔看向了自己，然后又飞快地转移了视线，艾瑞克有些紧张地抬头看向阿莱克希亚，“汉尼拔他是不是……”
“你可以去解释哦，顺便告诉他我很期待他的‘计划’。”阿莱克希亚朝艾瑞克点了点头，得到许可的少年快速地跑向人群，想向汉尼拔解释些什么。汉尼拔挣扎着被他扯到一边，虽然满脸还是不开心的样子，但是眼睛里却透露了几分轻松。
“在看什么，笑得这么开心？”巴恩斯从身后环住了阿莱克希亚，在她耳边轻轻一啄。
“在看汉尼拔和艾瑞克。”阿莱克希亚转身回抱住巴恩斯，“他们两个真的是非常好的好孩子。”
“怎么突然这么感慨？”巴恩斯有些不解。
“因为……他们是如此的符合我的心意。”
我不需要试探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我只需要把你重要的东西毁掉就可以了，这样，你重要的东西就只剩下我一个了。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