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禁闭 ...
-
徐亚顿了一下率先开口说道：“我……”
“没有理由。”秦少艾直接打断了徐亚的话，盯着程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没有任何理由。”
程晖牵了一下嘴角，这样的动作在他僵硬的表情上看起来更像是在嘲讽一样：“无故迟到，关禁闭室三日。”
禁闭室是第一军校设立的惩罚室，事实上军校当中的学生宁愿被体罚或者别的什么，也不愿意被关紧闭。那将意味着关闭腕型终端，远离所有的现代设备，对着一堵墙、一张床还有定量的营养液度过惩罚中的日子。
秦少艾停顿了片刻，一言不发地直接走了出去，徐亚愣了愣他本意是要追上去的，只是身为教习的程晖还没有发话让他们离开……
徐亚拿眼睛看了程晖几眼，见他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终于站不住脚追了出去。
程晖皱了一下眉，十指交扣在一起。他一向是个很克制的人，如果不是在生死之间染上了偶尔抽烟的习性，他原本甚至不会碰一下烟酒。即便现在程晖也只在对战之后才会抽一根烟，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现在又有了抽烟的冲动。
对于这批即将接手的学生，或许首先要做的就是一点点磨去他们的傲气和棱角，这些都是战场上并不需要的东西。
秦少艾前脚刚走回宿舍区，惩罚的通知便随之而来，直接以邮件通知的形式发到了他的腕型终端上面。而收到这条通知的却并不止秦少艾和徐亚两人，而是直接发到了全校的通告上。
这大概也是惩罚之一。
秦少艾脸色铁青地站在原地，这个时候大多数的学生都在陆续地回宿舍，即便这一片是贵族区域也同样人数众多。他们也都看到了终端上的信息，只是一时间都没有抬头。
徐亚一路追着秦少艾跑到这里，忽然不敢上前了。比起丢人现眼，他更担心的是好友会一时想不开。
秦少艾停顿了几秒便直接转过身来向后方走去，徐亚愣了一下赶忙追了过去：“少艾，你去哪儿？”
“禁闭室。”秦少艾脚步不停大步走向悬磁车，第一军校本身的占地范围很大，而禁闭室正好处于整个军校的边缘，步行过不去。如今帝国主要的交通工具有悬磁车和飞行器两种，只是军校当中并不允许学生平时使用飞行器。
徐亚松了口气，他本来担心秦少艾会因为赌气而拒绝接受惩罚。如果秦少艾真那么做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第一军校扫地出门，哪怕他是秦家的继承人之一。
第一军校的禁闭室与其说是关学生禁闭的地方，倒不如说像是真正的监狱。一楼处会有留守的军官用专业的仪器停止他们手上的终端，卸掉随身的兵器，并且会检查他们的全身是否携带了不该携带的物品。
终端是一个人的身份凭证，帝国法律对于公民的责任和义务上规定，一旦终端绑定不允许在任何情况下将其摘除，否则将会被认定为叛国。
“你口袋里面的是什么？”军官看着屏幕上深红色的点皱眉问道，他们实在是厌倦了这些学生们每次都试图藏一些东西进去，还死不悔改。
秦少艾将口袋里面的一小颗糖果拿了出来：“水果糖。”他当着对方的面就将水果糖直接拆开了包装扔到了嘴里面。
禁闭室的要求是不允许私自带任何食物的，难怪水果糖会被检测出来。秦少艾毕竟还没被领进房间当中，那军官也没有必要因为他吃了一颗水果糖而为难他，直接挥手放行了。
徐亚跟在秦少艾的身后，同样顺利地通过了。他们很快被带入了不同的房间，里面不过方寸的地方只有一张硬板床。床上面摆了六瓶营养剂，是他这三天的伙食。床的另一边是一个简易的卫生间，里面只有一个洗手池和一个解手池。
屋子里面没有窗户，只有墙壁最顶上有一条透气的细缝，门是封死的铁门。军校通过这样的手段来磨练那些不喜欢服从的刺头学生的意志力，从某种程度上说，只要不疯还是会有成效的。
如果真的憋疯了的话，床头上方有一个呼叫按钮可以呼救，当然这也意味着你彻底放弃了军校的生活。
秦少艾将果糖溶化后藏在舌尖下的芯片拿了出来，按理来说被关闭的终端除非用特定的仪器，否则无法重新启动。当然这只是按理来说……
秦少艾将芯片插入终端当中十指翻飞，二十分钟之后终端重新启动。
终端系统：主人请输入指令。
秦少艾终端系统的虚拟形象是一只狼崽，模样很憨厚但表情却很严肃，看上去倒是有一点呆萌。当然这并不是它的完整形态，完整形态是一头成年的银狼，拥有一定的战斗力，可以协助主人作战。
“进入战斗场。”秦少艾声音平静，像是半点也不担心他进入终端的事情会暴露。事实上他进入终端的通道属于特定通道，一般人没有权限进入，自然也不会被人发现。
终端系统：是。
缺少营养舱等配置，终端系统只能做到模拟屏幕作战。这种并非全息的作战方式，只能锻炼操纵和判断，缺少感官体验。不过……仅是为了混过这三天的时间，这些已经够了。
唯一让秦少艾不满意的就是营养剂的味道，没有他习惯的牛排和浓汤，这种最低级的营养剂只能保证和维系身体的日常营养需求，甚至连口味都没有。
在秦少艾喝下第二支后便暴躁地将玻璃瓶扔了出去摔的粉碎，只是当第二天的时候，他却依旧能面不改色地喝下第三支营养剂。任性是他拥有这样的资本，不过他也一向很清楚在什么时候应该做什么事。
当他在喝营养剂的时候，往往会去围观他人的对战，虽然其中大多数的战斗都不值得围观。
“等一下，银狼调到第七十三战斗室。”秦少艾手上这瓶营养剂只喝了一半，他皱了下眉直接放到了床边。
虚拟屏幕很快跳转到第七十三战斗室，以全息的角度围观整个战事。由于双方并非正式的赛场对决，对战过程当中并没有解说。
不过即便有解说也未必对秦少艾观赛有什么帮助，他主要的目光都集中在其中一架战舰上。那是一架普通的单兵战舰，可以说是进入虚拟程序之后系统直接赠送的十年前的款式，无论是在飞行速度上还是其他配置上和现在的战舰都差了很多。
但是这艘战舰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问题，操作精准，飞行角度刁钻，甚至从秦少艾的角度可以看出对方没有浪费半点能量。
而战果也如秦少艾所想的那样，那架战舰轻而易举地赢得了胜利。秦少艾翻了一下战斗记录，这场战斗竟然是这架战舰在虚拟网络中的第一次对战。
“银狼，向他发起挑战。”秦少艾无意识地捏了下手指，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他已经很少能在虚拟场中感受到了，他甚至有了兴奋的感觉。
终端系统：向0719战舰发起挑战，对方拒绝挑战。
秦少艾愣了一下，他为了避免同学发现登入终端，并没有使用“折戟号”，而是用的进入军校之前的普通战舰，配置只比系统直接赠送的战舰相对好些。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的战绩，即使这些年很少用这艘虚拟战舰作战，也依旧在高分榜上位居前列。
一般来说高分榜上的人主动发起挑战，没有人会去拒绝……
秦少艾只是愣了一小会儿，对方就已经下线了。
终端系统：主人你应该将营养剂喝完。
秦少艾皱了下眉，有些厌恶地拿起剩下的半瓶营养剂：“我知道了，换下一个对战室。”
终端系统：是，主人。
秦少艾心不在焉地喝完整瓶营养液，后面的几场战斗他都没有看进去，脑海中不停地重演着0719战舰的那场战事。
最后那老式战舰整个翻转横移的动作，即便操作着最新式的战舰也没有多少人能够做到。那艘战舰背后的操纵者到底是谁？
秦少艾咬了一下瓶口，他已经记下了那艘系统默认的战舰。当然就算对方换一架性能较好的战舰，他同样有自信能够通过战斗技巧认出对方来。如果不能成功地挑战对方，他一直都不会甘心。
三天的时间，因为有了终端的存在而过得并不算缓慢。也同样因为有了终端计时，他可以赶在看守禁闭室的军官开门之前将芯片取出，彻底关闭终端。
开门的军官和当初检查他随身携带物品的军官是同一个人，看到精神如常的秦少艾时，对方明显愣了一下。他还从没见过被关禁闭室几日后不见半点萎靡的学生，仅从这一点来讲就足够让他重视起来。
秦少艾看着态度明显改观的年轻军官并没有多说半句，随着他走到楼下重新打开了终端。
此时徐亚已经跟着另一个军官走了下来，他明显瘦了一大圈，看上去就是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大概如果不是碍于有军官在场，他会直接扑到秦少艾跟前。
秦少艾默默别开眼睛，对自己这位好友深感亏欠和……同情……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禁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