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For Rent 漂泊的心》苏零

18、十八

　　十八
　　“雅？你今天怎么想到过来的？明天不就是你哥的婚礼吗？”小清看到我，立刻露出万分吃惊的深情。
　　“婚礼和我来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结婚。”我挨着小清在吧台边坐下，用最灿烂的笑容对着他，“难道你不欢迎？”
　　小清还没开口，他的背后就响起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当然不欢迎……”
　　随后就看到小清抿了抿嘴，迅速转身，飞起一脚，惨叫声惊天动地。
　　“哈哈……”我看了一阵狂笑，顺手接过寒递来的酒，一口干尽，“你们两只……哈哈……太好玩了……”
　　“雅……”他们突然停了下来，只是呆呆得看着我，小清喃喃的唤了声，伸手拂过我的脸颊。
　　“干嘛，每个人都一脸奔丧的表情。喂，你不怕你老公吃醋。”我一边笑，一边拍掉了小清的手，摸摸脸，“有虫子呀……”触手一片湿润。
　　“还是放不下吗？”小清叹息。
　　“放下了。只是今晚，特别不爽，想要个发泄……”我示意寒让他把酒杯倒满。他看了小清一眼，小清皱眉。什么时候小清成老板了？
　　“好，兄弟。今天我陪你，不醉不归……”琰走到我的身边，拍拍我的肩，一脸豪迈。
　　“琰……”我接过酒杯，向他举了举杯子，“虽然你现在的表情很有视死如归的味道，可冲着你的话，我敬你一杯。”
　　小清在一旁摇头，不过他没有反对，只是同样也叫了一杯酒。

　　“小清，明天，你姐也来吗？”虽然喝了不少，可远没有喝醉的地步。本就没打算醉，毕竟明天我哥的婚礼，迟到了说不过去。而且，那么多酒灌下去，那么多话胡扯出来，该发泄的也发泄得差不多了。
　　其实，我本没有伤心，只是感觉不太爽。毕竟这是我心中长久以来的毒瘤，突然割掉了，难免不习惯。
　　只是他们不信。尤其是小清。所以才要硬拖着我。
　　所以现在，我很清醒，心情也是在不错。所以这句话，我是笑着问的。
　　“啊？”他明显没想到现在的我居然会再次提到婚礼有关的事，愣了一下，“我姐上个礼拜出差去了，她没跟我提过这事，估计没有收到请帖把。”
　　我皱眉。这个问题我只是突然想到，随便问问。顺便也想向她道个歉，毕竟上次画展的时候对她的态度不太好。只是现在的情况明显处于我的意料。
　　不过，这也不是我能管的。“那我先走了，你们几个该干啥干啥去……”
　　我一向是随性惯了的。只是这一次，这一群同样随性的人显然没能跟上我的节奏，全愣在那了。
　　我笑，有这样一群朋友，实在是一件很不错的事呀……
　　推开门，冷风直灌了进来，眼前的夜空，星光点点。

　　“小雅……”走了没几步，身后冷不防的传来了他的声音，直把我吓了个哆嗦。
　　我就这样保持着刚才停下来的动作，身后也一直没有其他声音。就这样持续了很久。就到我几乎以为刚才听到的声音不过是我的幻听。
　　只是几乎……
　　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我叹了一口气回头。
　　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站着，路灯清冷的光照着他的脸庞，映出他紧蹙的眉。真是的，已经是初秋了，深夜出门也不多穿点衣服。
　　“我在公车上打瞌睡过站了，想在前面的便利店里买些东西吃，就看见你从那里出来……”我当然知道“那里”是哪里，在他不在的几年里，“那里”已经几乎成了我的家。
　　他不用跟我解释什么的，我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做出跟踪之类的事，更何况也无从跟起。现在应该是我跟他解释的时候。
　　我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有一种叫做悲伤的东西在弥漫。我知道，我让他失望了。
　　“那里是我常去的地方，我在那里有几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大家都挺照顾我的。”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你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你知不知道……”他的声音带着颤抖。
　　“我知道。”我打断了他的话，眼睛看向别处。我不想看到他现在的表情，绝望到让我心碎的表情，“其实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你出国没几个月我就被学校勒令退学，从小到大更是打架生事不断，只是我做的比较隐秘，你一直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想到他心目中的我不是真正的我，就特别火大。反正他心中的良好形象已经毁了，既然毁了，不如毁的更彻底吧……
　　“啪……”我听得到那一声清脆的声响，只是伴着隆隆的耳鸣显得不太真实，随后便是火烧般的疼痛。
　　我看着他，只是看着他，看着他苍白的脸色，空洞的眼神。我忍不住苦笑。我终于触到了他的底线，终于亲手毁了全部的幻想。
　　我很轻的叹了一口气，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哥，以后晚上出门，多穿点衣服……”随后转身离开。

　　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现在的我什么也不知道。脑海中只是不断浮现他最后的神情，他空洞的眼神。我还是让他伤心了。
　　在一条没有路灯的小路上拐了个弯。这段走过无数边的路，我闭着眼睛也能回家。
　　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我一惊，哥，是你吗……
　　刚想转头，颈后一阵剧痛。坠入黑暗的一瞬间，我竟是庆幸的，还好，我哥不在……

作者有话说

　　变态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