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For Rent 漂泊的心》苏零

17、十七

　　十七
　　“到底还是选择放弃了？”回来的路上，谢子华问我。肯定的话语，疑问的语气。
　　“嗯。”我点头，这次我真的下决心了，只是，“还需要一定时间。”
　　“别把自己逼太紧，顺其自然就好。”他的声音温柔的似要将我融化。
　　“嗯……”我已经让那么多人为我担心了，是时候放下，然后重新开始了。

　　“哥……”阳光灿烂的早晨，打开房门就看见他在厨房忙活。
　　“早饭我帮你弄好了，放在桌上了。”他急急得说，然后冲进房间。
　　“哥，今天有急事吗？”看了看墙上的钟，才九点，用得着那么急吗？
　　“如烟说今天要去挑些床上用品，中午还要到她父母家吃饭。早上闹钟没响，睡过头了。”看着他手忙脚乱的穿衬衫，打领带，我忍不住苦笑，要见岳父岳母吗，打扮得正式点是必需的。
　　那天当他知道谢如烟在电话里说的话之后，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很难看。我不明白他在犹豫什么，本来就已经说好要结婚的，早点晚点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告诉我婚期应该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吧。
　　“难不成你在害怕我要抢着当伴郎，然后抢了你的风头。放心啦，我对这种要一身正装的场合不感兴趣拉。”我故作轻松的打趣他。
　　他却只是看着我，眼神幽深，我看不懂，里面是什么。或者说，我从来都没有懂过。
　　就在那一天，我突然发现。

　　“对了，哥，我和谢子华约好了，今天帮你们去订饭店。”看着他打扮妥当，拿起床头手机，准备出门。我随口说了一句。
　　我实在觉得这次有点急过头，没几天日子就要到了，现在还有一堆事情没解决。我随便估计一下也知道，这种订饭店的事情应该一两个月以前就做好的嘛……
　　弄得现在手忙脚乱。
　　“啪……”一声，吓了我一跳，回头，却发现我哥脸色苍白的站在床边，手机掉在地上，手滑了吗？
　　“哥，你脸色不太好，这几天忙过头了吗？”我实在不能理解，前段时候才刚办完画展，现在有马不停蹄的忙婚礼，怎么感觉是故意要让自己体力透支呢……
　　“没事，我走了，别忘了吃早饭……”说完急急忙忙出门。
　　时间有那么赶吗？
　　是什么让你抛却了一贯的优雅与淡然？而这一切，你却丝毫不让我知道……
　　“哇……天文，你急着投胎啊……”门口想起说话的声音，这种欠揍的话只有谢大少说的出口。
　　“抱歉……”随后，声音消失在门口。
　　“天雅，”谢子华的脸出现在门口，“你有说什么让你哥落荒而逃吗？”
　　我摇摇头，一脸无辜。“我真得什么也没干呀，干吗这副怀疑的表情？”
　　“天雅，你会后悔吗？”他突然问，很轻的声音，仿若自语。
　　“你说什么……”我很奇怪的看着他，这里只有两个人，有什么事不方便说出来的？
　　“没有……”
　　我看着他，没有开口。
　　他有秘密。我知道，一直都有。但我不想去追究，他想说什么不想说什么，我相信他有自己的分寸。而现在，我没有精力去深究太多，又或许，就算深究了，亦只是徒增烦恼罢了。

　　“真不晓得他们在急什么，非要把所有事情搞得那么赶……”想到刚才为了定个大堂跑了那么多家饭店，我就忍不住抱怨。
　　“好了啦，能把事情搞定你可以知足了。这次是他们两个意见一致，说早办掉早好。我妹还说可以少掉后顾之忧……”他说话的时候，猛盯着我。
　　“后顾之忧？她有什么后顾之忧……难不成她知道？”我觉得我的心悬到了嗓子口。
　　“谁知道，也许那只是女人天生的直觉……”他耸耸肩。
　　“也是，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点菜点菜，饿死我了……”可怜我辛辛苦苦跑了大半天，可怜我的胃……
　　“都坐在饭店里了你害怕没你吃的……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他瞪我一眼，“我比你还惨，回家还有一厚叠请帖要写。”
　　“现在才写，来得及吗……糟了，我哥要我打个电话邀请杨宇来参加婚礼的，我完全忘了。”急急掏出手机，他的手机号应该没被我删掉吧。
　　“谁？”
　　“我哥的赞助人，我出去打电话，省得到时候又忘掉。”

　　“喂……”电话那头是个很年轻的声音，杨宇新找的伴吗？
　　“你好，请问杨宇在吗……”大哥，你什么时候沦落到连手机都给别人接听了。
　　“喂……我是杨宇……”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亲切。
　　“宇哥，是我，天雅……”我笑，每次听到他的声音总会有种特别温暖的感觉，像久别重逢的亲人吧，“好久没有联系了，最近过得很滋润？”我不是好小孩，一向言有所指。
　　“拜托……”他也笑，我可以想象他的那联和煦的笑，他当然听得懂我的话，“那是我儿子好不好……”
　　“呃……”我承认我无语了。我一直知道他有个儿子，可我哪里想得到他儿子居然那么大了。
　　“吓到了？我当年出格比较早……”我可以想象他一连坏笑的样子，“你小子那么就没有声音，怎么突然想起我了，是不是又惹什么祸了？”
　　这话怎么听得那么耳熟，好像上次我砍了人家的手臂找他的时候，他就是这么说的：“我哪有你想得那么暴力？是我哥要结婚，请你喝喜酒。”
　　电话那头突然沉默了，我一愣，瞬间了然，他在担心我呢：“不用担心我，我都想开了。”
　　“真的？”声音里是浓浓的关切。
　　“当然，这有什么好吹牛的。”
　　“那我可以把我儿子一起带来吗？这小子最近四处惹祸，我要把他拴在眼皮底下。”他放松的笑。
　　“当然。”为什么你儿子一点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