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月远楚似星》灵夕青水

87、敌营犯险

　　秦牧楚的指挥室里，我，珞珞，付远，古小飞等人围着沙盘看了半晌，耳边还在回想着秦牧楚的话：“木磊山失误，李哲倒戈，三万兵力不战而降……”

　　李哲，那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一定潜伏在秦牧楚身边很长时间罢？秦牧楚此时看上去极颓唐，靠在椅背上，一言不发。

　　“目前，我们还有五千精兵，加三千枪手，许子靖那边是五万精兵。”付远分析着当前的兵力情况，对秦牧楚道：“可有何处可借兵么？”

　　苗珞珞道：“楼兰一直是永晋的辖下之州，可现在匈奴来犯只是近日发生的事，楼兰与洛阳相隔十万八千里，等到洛阳出兵之时，楼兰已被匈奴吞并。”

　　“五千精兵，三千枪手……”我沉吟着，忽然脑子灵光一现，古小飞向我投来探询的目光，我朝他招了招手，我站在屋外的廊下，对随后跟出来的古小飞道：“小飞，你可还记得围魏救赵的计谋？”

　　古小飞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

　　“没错，五千精兵化妆易容之后，带上你制的手榴弹，抄小路前往匈奴的京师，最好能进入他们的皇宫，只需制造出一些动静，再速速撤退便是。”我对古小飞说了我的打算，却见他沉吟道：“这样也只能解一时之困，当务之急是将李哲的那三万兵马给要回来。”

　　我点了点头，转身回到指挥室里，对珞珞道：“你教中可有某种符，让人吃了会听你的话？”

　　珞珞沉思了一会儿道：“有是有，但是一旦将这种符下在了男子身上，必得饮童女之血方能解开。这是一种较阴毒的练制方法练制而成的药，通常不用。若颂要用我去找来便是！”

　　这“玉女教”果然邪门！朝她点了点头，又回过头来对古小飞道：“小飞，你帮我易容，与我一同绕过木磊山，前往匈奴大军的军营。”

　　靠在椅背上的秦牧楚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这就是你说要帮我打赢这场仗的方法？你一个女人前往匈奴的军营？你不要命了么？那里可是五万精兵之所！”

　　我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见他的胡楂已冒了一些出来，眼圈也黑黑的，显然从接到木磊山的战报之时便未曾休息过了：“你有更好的法子？”

　　秦牧楚摇了摇头，我又道：“若没有，就听我的！”

　　不再看他，转而看向付远和古小飞道：“那么，我们现在便兵分三路，远师兄，你领那五千精兵分成几路，一路从这里绕过去，另一路从这边，务必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匈奴的国都，直捣黄龙！小飞和我易容之后混进匈奴大营，将符下在匈奴军中，由珞珞发号控制。秦少主则坐镇楚牧堡，以三千枪手抵御匈奴大军这两日的突袭！”

　　付远深深的看我一眼，点了点头，退了出去。古小飞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神色颇怪的秦牧楚道：“我先去准备易容的物品！”也退了出去。偌大的一个指挥室里便只剩了我和秦牧楚两个，他站在我的面前，看着我的双眼，赞赏的道：“真看不出来，明若还很有女将之风呢。”

　　我笑了笑：“我答应过你，帮你赢得这场仗！”边说边往门外走去，又道：“秦少主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正要走出去，手便被他拉住，用力一拉，险险的跌进他的怀里，忙退了两步，稳住身形。

　　“水明若，你这么急着离开我么？”秦牧楚的双眼微红，似一头濒临暴怒的狮子。

　　我将他放在肩上的手挪开，道：“是！”

　　“那天说的‘爱我’呢？”

　　“你不是知道了，就是为了报复，报复你不安好心的接近，满意了吗？还有什么要问的，一次性问个清楚。”我看着他，也在诧异自己竟说出这样伤人的话来。

　　秦牧楚回视着我，许久，忽然挫败的坐了下来：“没有了。”

　　他像一个失去灵魂的布偶，窝在椅子里，双目迷茫。最后看了他一眼，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在脑海里，我吸了口气，抬腿迈出门去。

　　古小飞的易容术还真不是盖的，不过一个时辰左右，便将我易容成了一个相貌平庸的少年，古小飞边往我的脸上铺上最后一层东西，一边道：“记住，你叫钟名，是李哲手下的一个勤务兵。”

　　我点了点头，虽说易容成他熟悉的人会比较难糊弄，可只有这样，才有机会接近他。我站在古小飞的门外等待正在换衣裳的他，便见付远远远的走过来道：“钟名？”

　　我朝他笑笑道：“远师兄！”

　　付远明显愣了愣道：“这小飞的易容术还真厉害，你们今日便出发么？”

　　我点了点头道：“远师兄的那些兵马最好也能易容打扮一番再去匈奴。”

　　“我晓得，苗教主已安排了玉女教的教众一同前往。”他从身上掏出来一样物件道：“这个，给你，是苗教主所说的符，只需将这符放在酒中过一遍，让那些士兵喝下便可。”

　　我伸手接过，点了点头道：“若素也会与你们一同前往，到时记得照顾好她！”

　　“若若……”

　　“远师兄一路小心，等这场战打完，我们便可回洛阳了。”我已经下了逐客令，付远只得说了声“你也要小心”便离开了。

　　我知道珞珞的心思，将汀雨安排在付远的身边，一来可以助他一臂之力，二来，也可以给他们制造机会。远师兄，你一定要幸福！

　　“水明若，你又在发什么傻，出发了！”不知何时古小飞已经站在了我的身旁，他仍是一身的短打，用他的话来说是“非主流”，现在流行这样穿。只是面容看上去颇为熟悉：李哲！

　　我惊讶道：“你怎么易容成李哲的模样？”

　　古小飞道：“这样才好玩啊。”

　　“我们不是去玩的，搞不好会送命，你别闹了。”我伸手就要去抹他脸上的易容物，却被他伸掌挡住：“我没闹，我们现在就出发，还有，一路上，你得听我的指挥。”

　　古小飞已打头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也只好跟了上去。古小飞虽说爱玩，可关键时刻还是有他自己的脑筋的。

　　李哲的兵队虽说降了匈奴，可却独立编成师，未住在匈奴军的五万精兵的大营之中。行了两天，我们翻过木磊山，又往前走了一天，便见古小飞套上一身盔甲，入夜时分往李哲的军营行去。

　　古小飞大模大样的走进军营，便听得守营的士兵行礼道：“李帅，您回来啦？”

　　古小飞朝他点了点头，也不答话，便直朝主帅的营帐走去。李哲不在营中更好，这样我们在这营帐之中做了什么都不会穿帮，可我们必须尽快搞定一切，在李哲回来之前全身而退。

　　主帐里空空的，古小飞对我道：“将那个符给我。”

　　我疑惑的看向他，却见他固执的伸着手，只得从怀里掏出那个符，递了给他。

　　“你去各个营帐请主事的过来。”古小飞对我道，仿佛他真的成了元帅似的，我在心里鄙视了一眼，转身出了主帐。

　　各个营帐之中走一遍，将众人请至主帐，我诧异的看着眼前主帅的桌上摆放着百来碗的酒水，便听得古小飞对众人道：“众位将士都辛苦了，本帅接到通知，明日便与匈奴军的五万大军一起出战，直捣楚牧堡，时间紧迫，本帅也来不及宴请诸位，便以茶代酒，敬各位一杯。”

　　那些将士向来训练有素，自然是一切命令听指挥，每人上前一碗，咕嘟咕嘟便喝了下去。

　　正在这时，便听得一声：“元帅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