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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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带来的头晕目眩持续作用，不少人送了药来，江屿中午去上厕所，被女生拦住帮忙转交感冒药。
她把药往宋星染桌上一丢，冷冷说：“有人让我给你的。”
方川昂探出身体去捞那盒感冒灵，打量一番，啧啧嘴，仿佛闻到了空气中恋爱的酸臭味。
江屿忙着写检讨，这种逞英雄的事情，她大概率不会再干第二次，吃力不讨好还被牵连，那两个闯祸的主屁事没有。
她每天都在噼里啪啦一顿写，宋星染往同桌那边睨了一眼，长篇大论，像情书，又像是检讨。
他脑海里闪过一个名字：江屿。
“江屿是谁？”他迷迷糊糊之间念了几十遍，自动在他脑海里留下印象。
方川昂昨晚比他清醒一点，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同桌名字，都是喝酒脑子喝短路了，昨晚逮着江屿又是骂又是损的。
江屿的一片真心彻底付诸东流，冒着风险给人家打掩护，到头来当了快一个月同桌都不知道自己名字。
八班又多了一个破碎的少女心，她暗暗较劲，以后不和他当同桌。
她苦笑一声，继续写检讨。
“江屿是你同桌，哈？”方川昂决定逃离现场，依照许婉沁的性格，肯定会来臭骂他一顿。
宋星染抱歉地看了看同桌，抹了一把脸给她道歉：“不好意思啊，没记住你的名字，李老师没说你什么吧？”
她摇头，断绝关系从不和他说话开始。
别的女生上赶着和他讲话，她却一直不冷不热，待他和普通同学无异。
宋星染吃这一套，对他同桌并不反感，他们俩不是相互奔赴，是那种若隐若离的极限拉扯感。
他感冒了，嗓音意外空灵许多，很浓重的鼻音，时不时咳嗽几声。
操场上，少年意气风发，拍着手失意队友传球，随手一投，从不在乎进不进，也不回头看。
篮球场外侧围了一圈迷妹，人手一瓶矿泉水，等待时机送给他。
他都不看那些人一眼，喝的自己的热水，他不爱惜身体，但也不作死。
晚饭高峰期，食堂人多，他捡了衣服回去，看到江屿压着半截的检讨书，八中专用信签纸。
他起初并不在意，或许，她的检讨书是其他原因。
方川昂风风火火冲进来，喘着粗气，扔了臂弯里的篮球，“宋星染，食堂人没多少了，去吃饭吧。”
两个人大步流星去食堂，穿着差不多的衣服，咋一看，像双胞胎。
路上遇到的女生都会停下来驻足观望一会儿，帅哥在哪里都是靓丽的风景线，更何况是两个。
“那些女生是不是在看我们啊？怎么样，我这身衣服没什么问题吧？”方川昂像个白痴，问一些没有营养的问题。
宋星染用一副你怎么不用你的猪脑子想想光来问我的眼神看他。
感冒头晕还在持续，脚下跟踩了云似的，很飘，很不真实。
大多数人往教学楼方向走，他们穿梭在人群里，算是逆行，肩膀擦着别人过去，每一次触碰都平添一丝被抚慰的少女心。
他那么耀眼，来个食堂都声势浩大，大家一股脑收了餐盘出去看他。
真他妈的花痴多，他在心里骂了一句，眉头微蹙，面露不悦。
在宋星染身边早已习惯这种大场面，方川昂挤过人群抵达，“你吃啥？”
食堂只有寥寥几人在吃饭，门口堵了一群，他找了空座位坐下，随机盯着一个女生发呆，众人望去，心里咬牙切齿地恨。
终于，他的视线停留在另一个人身上，追宋星染的人都认识他的同桌，死脑筋，不开窍，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
江屿感受到众人炽热的目光，不敢抬头，许婉沁拐了拐她的手肘，轻声说：“宋星染在看你。”
这下她更不敢抬头了，骂吧骂吧，以后就不跟他当同桌了。
去放餐盘，宋星染那边是必经之路，假装看不见吧。
好死不死，方川昂跟个傻瓜一样，热情打招呼：“学习委员，宋星染在这里。”
“我去放餐盘，你吃饭了吗，没吃快点吃，等等有晚自习。”言外之意，快去吃饭堵住你的嘴。
江屿愣是没看宋星染一眼，拉着许婉沁出去，人群中自动给她让出一条路。
她回来就跑去交检讨，希望李永祥不在。
敲了几下办公室的门，里面没人应答，她推门进去，将整整几页纸的检讨书恭恭敬敬放在李永祥的工位上，还拿了一支笔压住，怕被风吹走。
一出门，宋星染堵住她的去路，她向右挪动一步，他也挪一步。
十班窗台趴了不少观众。
两人都没说话，宋星染抓了她的手腕往楼道拉，他抓得紧，皮肤摩擦得生疼。
“你那检讨怎么回事？”宋星染放了她的手，伸出手提前拦住，她肯定会走。
江屿想往上闯，已经有手拦着了，她转头往楼下走，被宋星染拎着卫衣帽子像拎小鸡仔儿一样，固定在墙角。
“回教室说行吗？这里太多人了。”江屿认怂，上上下下的人，哪里是走路的，分明是吃瓜八卦的。
宋星染抬眼，“教室熟人多，就这儿说，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可是不光彩啊。”
宋星染也不为难她，侧着身体让她离开。
这个女生，比他想象得要犟。
“问得怎么样了？她说了没？”方川昂双手撑着课桌，身体前倾，百无聊赖的样子。
许婉沁对他翻了个白眼。
历史老师提前发了几套试卷下来当国庆作业，晚自□□是收到来自各科老师的“关爱”，搜罗搜罗，五科发了十二套试卷了，不出意外明天还有四科，保守估计二十套。
试卷一下来江屿就开始做，一套文科试卷开胃菜，再来套物理试卷压压惊。
宋星染眼睁睁看着同桌干了两套，在物理试卷上做做停停，做了两节晚自习。
按照这个效率，这么多作业不知道要做多久，难怪天天到晚都在做作业。
而他，只是把发下来的试卷稍微整理了一下，看起来不那么乱糟糟的。
“这么多作业赶着做完了国庆投胎？”宋星染开口没一句好话。
江屿把不和他说话的政策贯彻到底，下次月考后就要换座位了，她一定不要选他旁边。
夜深露重，空气中残存着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今年桂花开的时间前前后后，花期不一致，香味持续了整个九月。
后开的桂花也要败了，国庆节在一声声沸腾中欢度。
放假这天，江屿没扎头发，过肩的头发散在后背，柔顺乌黑。
“你头发好漂亮啊！”许婉沁牵起她的发丝细细抚摸。
早自习开始前，人来得差不多了，除了那两根老油条。大家异常兴奋，国庆小长假大家计划了各种各样的事情。
赵思慕蹲在江屿旁边，一手贴在桌上，下巴靠上去，两人气氛有点暧昧。
“上次我在636公交车看见你了，就是你穿裙子那次。”两个人谈天说地，有说有笑。
上课铃响起前一分钟，一群快要迟到的人从宿舍楼那边往教学楼这边猛冲，宋星染不顾形象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老师还没来，他进教室的一瞬间，同桌旁边蹲了个男生，两人亲密地在说话。
“要上课了还不滚？”一大早戾气很重。
江屿把赵思慕推走，站起来给他让位置进去。
方川昂后面来的，气都没顺过来。
老师过来巡课，惊喜发现，长期不在早自习行列的人居然今天来了。
她能说什么，她什么都没说。
宋星染还是站着的，看到江屿那么镇定自若地背书，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应该给我个解释吗？”
经他这么一说，道理自然而然就偏向他那边，好似江屿干了对不起他的事情。
“你们俩违规违纪，我打包庇，写检讨是我应得的。”江屿说得一脸平静。
宋星染把她拎起来，面对面，“昨天李永祥不是不追究了吗？我俩都没事儿！”
江屿干笑一声，嘲笑他，也嘲笑自己。“你也说他不追究你们，我包庇罪，罪加一等行了吧。”这是李永祥说的。
四十多双眼睛在张望，江屿不那么自在。
宋星染舒了一口气，抓了抓头发，一股气流打在她脸上：“你没必要给我们背锅。”
“放心，我不是上赶着的花痴，对你没兴趣。”这是她说得最坦荡最硬气的话。
“那就好，有什么要求随便提，只要我能做到的，就当，补偿。”宋星染从来没叫过她名字，一次当着她的面说那封信是给江屿那小子的，一次是昨天问江屿是谁。
江屿刚开口，“宋星染，你能不能坐下上自习。”她明明是要说能不能离我远点儿的。
宋少爷一身反骨，向前一小步，后面两个工具人赶紧把课桌死命后拉，拉出一条康庄大道。
宋星染擦着江屿的肩膀出去，所有人都以为他不会安分上自习，最近几节课应该不会回来了，甚至于直接大摇大摆走出校门回家，提前过国庆。
工具人把课桌推回原来的位置，江屿还站着，一两分钟后，宋星染回来。
两人又拉了课桌让他进去，“坐下和上自习是两件事。”摆明了少爷不想读书，只想坐下。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