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有颗星》司徒月亮

7、第07章

　　餐桌上，嘉宾们对点单的讨论已经接近尾声。

　　“那就这些？”
　　林一黎眼神询问了一圈，见无人反对，一声响指下，电子订单成功提交。

　　被一声清脆拉回了现实。
　　夏子星心虚地朝斜前方看去，恰好对上了沈楠林投过来的视线。

　　他的眼神好似不同往常，面具背后隐藏着的，是一种极具穿透力的审视。

　　莫名有种被抓包的感觉，夏子星借着面具的掩护收回视线，随后不自然地低下头，用看手机躲避着对方的眼神攻击。

　　咖啡店里的餐点偏西式，大部分又都是一人份的单点套餐，餐桌上人多，很快两张桌子就被各式各样的盘子给占满。
　　随着正餐结束，服务员及时撤掉了桌上的空盘，又上了几道餐后甜点。
　　由于刚吃过东西，大家都在忙于讨论接下来的活动安排，被摆上桌的甜点许久都无人问津。

　　经过几轮的讨论，瞳楚月，黎灵，林一黎，江枫四人一致决定去室外玩沙滩排球。
　　而夏子星以“阳光太烈”为由，继续留在了咖啡店，唯有沈楠林这会却不知去向。

　　四人外出后，餐桌上只剩下夏子星一人。
　　她找服务员续了一杯咖啡，望着窗外的阳光与海面，配着可口的甜点，开始享受这期待已久的悠闲时光。

　　“怎么一个人在这？”
　　沈楠林的出现，突然就打破了这份惬意。

　　夏子星往来人的方向瞥了一眼，压下轻燃的怒火，有点不耐烦。
　　“他们都去玩沙滩排球了。”

　　沈楠林微微点了下头，拖着沉重的身子回到原位。

　　夏子星见他手捂腹部，嘴唇泛白的样子，语气突然就软了下来。
　　“你没事吧？看你脸色好像有点不太对。”

　　沈楠林笑着摇了摇头。
　　“没事，就是老毛病犯了。刚找店员要了几片肠胃药，现在已经好多了。”

　　他突然又转了个话题。
　　“你怎么没和他们一起去打球？”

　　“外面太晒了，不想动，就想在店里休息会儿。”夏子星答。

　　沈楠林起身换到夏子星对面的位置，两人相向而坐。

　　“那正好，刚吃了药有点犯困，我先睡半个小时。如果到时我没醒来，记得喊我。”
　　沈楠林朝对面挑了挑眉，也没等她回应，他便闭上了眼，靠墙睡去。

　　夏子星就这样无言地静坐在原地。
　　时间仿佛是被按下了减速键，流逝得很慢，很慢。

　　太阳西行，斗转星移。
　　阳光透过玻璃散落四周，像一道结界，隔绝了周遭的嘈杂。

　　她听见他浅浅的呼吸声。
　　金光撒在他头顶的碎发上，发丝随着呼吸在光里起舞。
　　他的唇始终紧闭着，纹丝不动地挂在那半张冷峻的脸上。
　　这还是她第一次发现，原来他笑与不笑，完全是两个样子。

　　这种感觉很奇妙。
　　昔日的学霸男神，所有女生倾慕的对象，此刻就坐在她面前，正毫无防备地睡去。这本该是多少女生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可她作为当下的亲历者，却并没有感受到什么美好。

　　其实她很羡慕沈楠林。
　　羡慕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所有人的青睐与崇拜。

　　思索间，对面的人闭着眼动了动身子，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再次靠墙入睡。

　　思绪被瞬间拉回。
　　夏子星看着眼前这个真实存在的人，却在心里默默告诫自己，不能喜欢上他。

　　店内客人流转，新的订单还在不断地增加。
　　工作台前，咖啡师正忙着制作系统刚推过来的饮品订单。

　　闲来无事，夏子星的眼睛在店内随意游走，视线触及工作台前正在制作咖啡的店员时，竟意外地入了迷。

　　阳光走过头顶，熟睡的人渐渐苏醒。
　　顺着对方的视线看去，他也注意到了不远处正在忙碌的咖啡师。
　　“感兴趣？”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夏子星一大跳。
　　她下意识收回视线，这才发觉坐在对面的人已经醒来。
　　“嗯，还挺有意思的。”

　　“想学？”他问。

　　夏子星的注意力仍停留在咖啡师身上，面对对方的提问，她只敷衍地点了下头。

　　沈楠林起身来到工作台，趁咖啡师停手休息的间隙，与他随意搭了几句话，随后又回到了原位。
　　“店长说愿意免费教我们做一杯咖啡，怎么样，要不要一起去学学？”

　　两眼放光，没过多犹豫，夏子星立刻起身跟着沈楠林去了工作台。

　　咖啡店的店长是位既温柔又有耐心年轻人，为了保证教学效果，他将订单里最后两杯咖啡的制作当成演示教学，一边制作，一边向夏沈二人讲解制作要领。

　　店长的讲解很到位，语言虽精练，却准确好理解，夏子星在一旁学起来丝毫不费力，两遍流程下来几乎已经完全掌握，就差下一步的着手实践。

　　理论教学顺利结束，店长特意腾出了工作区，在旁边指导两人正式着手制作。
　　虽说是第一次合作，夏子星与沈楠林却配合得意外默契。
　　在店长的有力指导下，夏子星成功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个拉花。
　　看着杯面上那个完美的爱心图案，她的嘴角正抑制不住地上扬。

　　“我看你动作挺熟练的，是之前接触过这方面的工作吗？”店长忍不住好奇问。

　　“没有没有，这是第一次。”夏子星有些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因为对这方面比较感兴趣，平时在网上也刷了不少相关的视频，可能就是单纯看得多了，才会更容易上手吧。”

　　店长理解似的点了点头。
　　他瞥了一眼系统里新增点订单，又接着道：“我觉得你在这方面还挺有天赋的，有没有兴趣再尝试做点别的饮品？你放心，要是没做好，这单就算我的。”

　　意料之外的邀约的确很让夏子星心动，她抬头看了一眼还在记录的镜头，考虑到两人如果再继续学下去，恐怕只会招来更多顾客的关注，最后还是选择了婉拒对方。

　　夏子星与沈楠林一同回到餐桌前，此时外出打球的四人也正好返回。
　　几人额前碎发皆被汗水打湿，看样子就像是刚经历完一场剧烈运动。
　　为了缓解运动后的体温升高，桌上的人又重新点了几杯冰饮，就着剩下的那几份甜点，体力总算是得到了恢复。

　　一阵休息过后，林一黎忽而朝夏沈二人说道：“刚刚在那边打球，看到附近有租冲浪设备的店，我们打算一会去冲浪，怎么样，你俩去不去？”

　　夏子星与沈楠林默契地互看了一眼，纷纷点了头。

　　“那行，你俩有人会冲浪吗？”林一黎问。

　　几秒钟过去，见沈楠林仍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夏子星便主动承认。
　　“我会。”

　　林一黎微微抬眉，有些吃惊。
　　“豁，真没想到哈！不过正好，我和楚月也会，我们三个刚好可以一带一。”

　　他又迅速扫了一眼周围的几人，随即提出了分组建议。
　　“那就我带黎灵，楚月带江枫，子星带楠林，各位意下如何？”

　　又被分到了与沈楠林同组，夏子星其实一开始并不情愿，可她看大家似乎都对这个分组结果没什么意见，也就不好再说些什么，默认就算是答应了。

　　下午四点，太阳渐渐西下，是个适合冲浪的好时机。
　　一行人来到海边的装备租赁店，各自挑选好冲浪装备，随后按照之前的分组，自行开展一对一教学。

　　夏子星带着沈楠林从装备店里出来，准备先挑一块浅滩，对沈楠林先进行动作的基础教学。

　　路上，沈楠林主动找她搭话：“还挺意外的，没想到你会冲浪。”

　　夏子星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忽而笑道：“十岁以前我家就住在海边，那时候经常和朋友一起去海边玩，所以水性一直都不错。”

　　“我记得有一年，一支冲浪队在我们住的那块地方集训了大半个月，那个时候，我和朋友们经常会去看他们训练，队里的教练人特别好，见我们感兴趣，就免费教我们冲浪，我的冲浪技能，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学到的。”
　　提起小时候，她的话突然就变得多了起来。

　　“你那时候多大？”他问。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
　　“那一年，我好像才八岁吧。”

　　“八岁就学会冲浪了？那很厉害！”沈楠林惊叹道。

　　“没有。”夏子星轻笑了一声，“我是和另外两个朋友一起学的，可三个人当中就我最笨，直到教练他们离开了，我都还没有学会。”

　　“冲浪队离开以后，我们还想继续冲浪，可身边又没有装备可用，于是就商量着赞了好久的零花钱，凑在一起买了一块最便宜的冲浪板。在那之后，我又随他们一起练习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学会的。”
　　回想起那段学习冲浪的经历，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开始上扬。

　　在海边的那几年，是她人生中最自由，最轻松，也是最快乐的几年。
　　可人终要长大，时间也一去不再。
　　也许那些曾经经历过的欢乐会逐渐转化成另一种力量，在她感到难过的时候给予她安慰与希望。

　　“那你们还有联系吗？”

　　沈楠林的话，让夏子星重新回到了现实。
　　望着远处错落有致的小楼，她忽而轻叹了一口气。
　　“十岁那年，我跟随父母搬到了市区，从那以后就渐渐与他们断了联系。”
　　“如果将来的某天，我们在大街上遇到，我想我们应该也认不出彼此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太久……”

　　“没关系，会有机会再见到的，而且我相信他们肯定也都还记得你。”他安慰她。

　　“那你到市里后，有交到新朋友吗？”他继续问。

　　这句话突然就点醒了夏子星。
　　刚刚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竟一时脑热地向他分享了那么多小时候的事，幸亏现在及时反应了过来，才没将她与覃念初的关系也都全盘托出。

　　“有，但你不认识。”
　　担心言多必失，夏子星草草回了这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

　　两人走到海滩边，夏子星特意挑了一块浪小的浅滩，准备开始冲浪教学。
　　“对了，你会游泳吧？”

　　“会。”沈楠林点头。

　　“那就好办了。”她笑道，“时间有限，我先教你基础的站立，等你掌握了，我再教你难度更高一点的动作。”

　　“好，都听你的。”他答应地很痛快。

　　准备下海前，夏子星先在陆地上示范了一遍基本动作要领，然后让沈楠林跟着她反复练习。
　　沈楠林的悟性高，学习能力自然也强，只是练习了几次，他就已经能够独立完成标准的上板动作。
　　陆上的教学进行得很顺利，有如此上道的学员，夏子星作为教练，自然教得也轻松。

　　接下来是下海训练，夏子星决定先给学员演示一遍上板站立的完整过程。
　　她在岸上绑好脚绳，踏过浅浪行至合适的深度，顺着浪轻轻跃上了冲浪板。
　　只见她乘着浪，一个漂亮的站立，顺着海流漂到了岸边，紧接着是一个帅气的下板动作，行云流水。

　　“到你了。”
　　夏子星向岸上的沈楠林示意。
　　她在岸边协助沈楠林将脚绳系好，确认绳子足够牢靠，才放他下了海。

　　这还是夏子星有生以来第一次给人当教练。
　　起初她还特别不放心沈楠林，始终跟在他身边，生怕他因为失误而出什么意外。
　　几次下来，她发现对方完全不需要协助，自己就可以独自完成练习，这才放下心来，一个人踱步回到了岸边。

　　新手练习，难免入水，沈楠林也不例外。
　　不过好在他水性不错，每次入水后他都能轻松地起来继续练习，训练也渐入佳境。

　　旁边另外两组的教学则全然是另一种画风。
　　同样身为冲浪教练的瞳楚月与林一黎也正在指导着各自的学员进行上板练习，只不过他们的学员却远没有这么地让人省心。
　　训练进行得很不顺利，学员们动作生疏，频频落水，笑料百出，急得一旁恨铁不成钢的教练们哇哇直叫。
　　场面诙谐的程度，简直是把镜头下的综艺效果推向了极致。

　　夏子星还是不敢松懈，她仍在岸上时刻紧盯着沈楠林的动向，对身旁的笑料也是置若罔闻。
　　眼看沈楠林的动作已经几近标准，她当下决定下海教他另一套进阶动作，不料却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个飞球砸了个踉跄。

　　夏子星前倾着稳住身子，摸着被撞疼的后背回过了身，只见一个小朋友正慌忙赶来道歉。
　　球砸过来的力度不算大，小朋友认错的态度又诚恳，她将人打发走后，又继续将视线落回到海面上。

　　海浪平平，海面上只剩下一块漂浮着的冲浪板，板上的人却不知所踪，夏子星当即慌了神。
　　她直直地冲进了海里，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厄住了喉咙，明明想要大声呼唤他的名字，却始终喊不出声来。

　　海面依旧平静，夏子星继续踏浪前行，忽而被某个不明物体绊倒，滚入了海中。

　　落水的那一刻，海水瞬间将她包裹住。
　　由于事发突然，她连呛了好几口水，身体突然不受控地开始胡乱挣扎。
　　驾驭水流的条件反射袭来，正当她准备自救时，却突然被人从身后托起，带离了海面。

　　周遭的无声消除，意识到自己脱离了海水，夏子星习惯性地用力往外呼气。
　　她缓缓睁开眼，却看见了近在咫尺的沈楠林。

　　“你没事吧？”他焦急道。

　　“没事，我会游泳。”她摇了摇头。

　　眼角的水珠顺着脸颊渐渐滚落下来，眼前的人也变得越发地清晰。
　　两人紧贴着彼此，她看着他那张入水后变得更加清秀的脸，呼吸突然就乱了频，羞涩之花也在脸上悄然绽放。

　　她一把推开了他。
　　“糟了，面具！”

　　两人同步低头看向海面。
　　只见黑白两个面具此刻正紧靠在一起，被海水推着逐渐远离人群。

　　羞涩难掩。
　　夏子星上前一把捞起了面具，踉跄着上了岸。

　　太阳西沉，海水愈深，水天相接处染上渐变的色彩。
　　随着冲浪的教学逐渐步入尾声，为了验证各自的教学水平，瞳楚月和林一黎提议要来一场冲浪学员PK赛。

　　虽说这是一场友谊趣味赛，但比赛的公平性还是得得到保证，为此，嘉宾们还特地邀请了一名节目组导演来担任此次比赛的裁判一职。
　　场上，三名参赛选手已准备就位，随着裁判一声令下，三人纷纷开始上板。

　　意料之中。
　　沈楠林稳定发挥，上板，站立，滑行一气呵成，动作利落漂亮。
　　只见他火速完成了比赛，毋庸置疑地拿下了第一名，随后手脚麻利地上了岸。

　　“你这动作也有点太专业了吧！”
　　林一黎拍了拍刚上岸的沈楠林。

　　“天哪，你真的只是初学者吗？我怎么一点都没看出来！”
　　一旁的瞳楚月也忍不住在感叹。

　　沈楠林只笑了笑：“都是教练教得好。”

　　身旁的两人忽而默契相视，会心一笑。
　　空气里滋生出的几丝暧昧气息，将原本置身事外的夏子星无故卷入其中。

　　两位被众人暂时遗忘的参赛选手仍在努力地完成比赛。
　　在众人闲聊之际，两人反复落水又回到起点，比赛已经重开了好几局。

　　冠军选手的离场让众人的注意力重回赛场。
　　两名参赛选手的蹩脚表现引得众人持续发笑，而两位教练在岸边的激情指导，更是为节目增添了不少笑点。

　　受综艺之神眷顾，整场比赛在连续的笑声中结束。
　　紧接着，节目组就公布了今日外景拍摄的最后一项内容——海边夜话，揭面示众。

　　夜色入侵整座城市。
　　海上的天空，群星闪耀。
　　“海边夜话”的地点定在一家海景民宿的后院。
　　镜头下，嘉宾们面朝大海，围桌而坐。

　　藏在面具下的真实面容终于要被揭开，这是在场所有嘉宾最期待的一个环节。
　　为了便于镜头的取景拍摄，根据现场座椅的摆放，嘉宾们围着长桌组成了一个半弧形。
　　夏子星与沈楠林一人各占据弧形的一端，两人隔桌相望。

　　坐在C位的林一黎自觉地拿起桌上提前摆放好的任务卡，开始宣读。
　　“各位嘉宾：晚上好！根据节目规则，每名嘉宾需在海边夜话之前完成揭面与自我介绍。今日夜话的主题是——真心话与大冒险。桌上是为各位准备的美食，请大家在享受美食与夜景的同时，开启今天特别的夜话之旅吧！”

　　“终于要到万众期待的揭面环节了吗？！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瞳楚月激动地搓了搓手。

　　“那我们要怎么揭面？是大家一起，还是一个一个来？”
　　沈楠林环视了一圈，征求大家的意见道。

　　“如果是一个一个来的话，我觉得可能会有点尴尬……”
　　坐在边上的黎灵忽而苦笑了起来。

　　“那不如一起揭？”沈楠林提议，“一会我喊‘三，二，一’，大家就一起摘面具，怎么样？”
　　“我没意见。”
　　“OK。”
　　“我觉得可以。”
　　“可以！”
　　“......”
　　见嘉宾们纷纷表示同意，沈楠林开始倒数。
　　“三、二、一……”

　　随着话音落下，嘉宾们一同取下了面具，好奇又尴尬地互相张望着，默契地陷入沉默，又默契地开始发笑。

　　“怎么大家都不说话了？突然感觉怪陌生的……”
　　瞳楚月率先打破了场上的无言。

　　林一黎则一如既往地不正经。
　　“难道都被我这帅气的面容给震惊到了？”

　　此话一出，便引得全场爆笑。
　　尴尬被逐渐打破，大家也找回了之前的感觉。

　　这时，沈楠林又主动控起了场。
　　“我提议，我们以接龙的方式，来一一公布自己的身份信息。”

　　“不如就先从专业开始。我先来，计算机科学与技术，也就是大家所熟知的，计算机专业。”
　　说完，他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示意旁人继续。

　　“应用数学。”
　　黎灵仅用了四个字，便将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吸引了过来。
　　只见她不好意思地抬了抬手，随即把发言权移交给了下一位。

　　林一黎接过话茬，发言风格一如往常，幽默中又带点小俏皮。
　　“我的专业嘛，说出来大家一定会觉得非常亲切，因为那是所有人的童年。没错，我学的就是——动画设计！”

　　“到我了！到我了！”
　　前一位才刚把话说完，瞳楚月就迫不及待地把话接了下来。
　　“说起来我的专业和林一黎的还有点联系，我是配音表演专业。”

　　江枫依旧话少，只简短几字：“飞行器制造。”
　　夏子星也继承了前人的简洁：“汉语言文学专业。”
　　专业介绍就这样依次以接龙的方式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