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球的最后三十三天》黄浦江在逃鸽子

6、遇袭？

　　最后秦臻和邓慧还是看到了火山口的熔岩。她们这样的行为是相当的危险的，但也许并不危险。因为在某种程度上说只要她们不作死，就完全没有危险。如果她们就这么遭遇不幸，就此从火山口跌入岩浆里的话，就会成为别人口中的失踪人口了。虽然在这样一个恶劣的情境下，失踪就基本上代表着尸骨无存了，但万事都不是绝对的。

　　她们看到过许多在险境中死里逃生的人，比如那个吃蚊虫和老鼠的人。

　　秦臻和邓慧比约定的时间更早一些到之前飞机暂留的地方等待，就在她们以为以为至少要等上一会时，她们赫然发现那架之前她们搭的那架飞机已经到了。但这没在她们心中留下任何疑问，只不过是突然知道了一件自己先前并不了解的一件轻微的小事，就在心中发出一声——原来如此。然后也就没有了。在一瞬几乎察觉不到的停顿之后，她们继续迈开脚步向那架飞机所在的地方走去。

　　最后秦臻还是忍不住在心中腹诽，“原来要求例行公事的事也变成了这样吗？不仅随意让人搭乘，还根本不按时上下班。难道监测火山的工作都已经形同虚设了吗？说不定其他人也是这样怠工。”这样想着，她忍不住将自己的想法说出声。

　　“你想找茬？要不你自己走回去吧。”邓慧适时地打断对方的碎碎念。

　　“我也不认识路啊。”秦臻煞有介事地道，仿佛手上的定位装置是摆设。

　　“那就不要再叽叽歪歪的了。”邓慧也没有拆穿她，而是顺着她的话呛道。

　　“快到时间了，我们快走吧，你也不想赶不上便车吧。”秦臻随口敷衍道。她本想抖个机灵，没想到被呛了一下就兴致全无，于是便想赶紧结束谈话。

　　只是在她们通过身份验证之后，打开门，迎接她们的并不是之前在机舱内见过的熟悉面孔。只见机舱里面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四五个人，都是她们没见过的，而且相比较与她们来的时候，这人数是不是太少了点。不过她们很快又安慰自己——也许是其他人都还没过来了吧。不过她们清楚地记得，这个她们下飞机的位置只有她们两个人下来。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们的错觉，机舱里的这些人似乎在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她们。等她们意义去辨认的时候，他们似乎有都很自然地各自交谈起来，或发呆，或忙着自己手头的事，又或者是转头的过程中无意瞥到她们，完全没有被人抓包的尴尬。明明是轻松愉快的氛围，可她们偏偏心里发毛。

　　机舱里面的人见她们迟迟不肯上来，便出声催促道：“快上来吧，飞机要离开了。就等你们两个了。请不要耽误我们的时间。”明明是很平静很礼貌的声音，说话的人看起来也十分地和蔼，但秦臻和邓慧就是莫名地觉得对方一定是十分地不耐烦和不快。这个时候，她们赫然发现机舱里的所有人都望向她们，没有了先前的遮遮掩掩，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暴露他们自己的这种观望的姿态。他们的眼睛里似乎没有什么情绪，又似乎包含了太多的东西。

　　明明里面看起来只有四五个人，分布的也是相当地分散，但即使是这样，他们也将机舱内的整个空间都占满了一样，让秦臻和邓慧无法插足进去。但与此同时，他们又散发着一种无形的威慑力，不是迫使着她们离开，而是要她们进去。她们两个不知道她们错过这趟飞机逗留在这个地方会怎样，但她们隐隐觉得如果她们这样做的话，会发生很可怕的后果。在对方又一声的催促中，秦臻和邓慧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飞机。

　　不知是不是她们的错觉，就在她们前脚踏入飞机里面的时候，舱门似乎后脚就落下了。这让她们心里发毛，心里不由地紧张起来。秦臻勉强维持着平静的声线，有些不死心地问：“没有其他人要来了吗？”其实这句问话没什么意义，因为对方之前就说过话摆明了就是在这个地方只等她们两个人，最主要还是为了缓解她自己紧张的情绪罢了。或许在秦臻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是，她自己在有意无意地拖延时间，至于为什么要拖延时间，或者说在抗拒着什么，她也说不上来。

　　“没有了。”对方似乎看出了她们两个不安的情绪和怀疑，便继续解释道，“其他人搭乘别的航次，或者要在他们去的地方逗留一段时间，会有别人接他们回去的。也有些人近期或者长期就不返回了……”其实在对方说了“没有了”的时候，秦臻就打算缩起头来和邓慧随便找个位置猫着了。没想到对方接着又滔滔不绝地解释了那么多，这让秦臻尴尬地将已经挪出去的脚偷偷地在原地调整着方向，做出只是将脚摆了个舒服的姿势的样子。

　　而对对方说的这些解释，秦臻也只是唯唯地应着，完全地入耳不入心，脸上摆出难看的假笑，只希望对方说完了让自己赶紧溜走。可是直到自己的脸僵到不行，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对方的话音终于收住了，秦臻感到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就在秦臻担心脸僵到嘴瓢，无法体面地对对方说感谢解答的时候，对方说完就看也没看她就转身走了。这个时候，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等到秦臻终于想起来扭头去看自己的同伴的时候，就被对方的黑脸吓得像弹簧一样弹开了一下。但她忘了自己还抓着对方的胳膊呢，于是在别人看来就是十分滑稽的动作。

　　对于这个活宝发小，邓慧扭头不想再看，直接反抓住对方的胳膊将其拖走。等到她们终于在机舱里找个位置呆的时候，她们突然在舷窗外看到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孩子，似乎是着急地向飞机这边赶来。秦臻她们终于想起来了，她们之前搭乘这架飞机的时候，是有这么一个小孩，但她不是跟在机组人员身边的吗？怎么会一个人着急忙慌地往飞机上赶？

　　不过好在，现在飞机还没有起飞。就在秦臻她们以为飞机会自然地放下舱门让那个孩子进来的时候，却迟迟不见驾驶舱里的人有什么打开舱门让人上来意图。但飞机也没有飞走。反而机舱里的四五个人表情十分凝重，先前看似松散的这四五个人很明显地用眼神交流了起来，虽然都没有说话，但他们从各自的眼中都看到了凝重。每过一会，他们几乎所有人都往驾驶舱室里涌入，只留下一个人在她们所在的舱室里继续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四处漫游着。

　　很明显是在监视秦臻她们两个。秦臻和邓慧当然看出了这些人的反常，她们头脑中首先冒出的想法是——她们不会是被劫持了吧。

　　很明显是的，这下傻子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了。

　　“我们被劫持了是吧。”秦臻忍不住小声说着。

　　“是的。”邓慧不带感情，语气平淡地说着。

　　“那你说，先前来的时候的那一波人是不是已经被他们给……”秦臻小心翼翼地对身边的邓慧说。

　　听对方这么说，邓慧心烦意乱，心脏因为恐惧和不安而突突直跳，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但身边的秦臻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这个同伴的窘境，又接着自顾自说道：“你说我们接下来会不会也被他们处理掉？”

　　“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办？”邓慧随口问道。她并没有打算从对方嘴里听到什么好办法，只是想打断对方那种可怕的猜测。其实恐惧和不安同样折磨着秦臻，所以她才会一直碎碎念着自己心中的可怕猜想，而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心情。

　　“要不我们们逃走吧反正他们人不多，这里也只剩一个人的样子。”秦臻也真的给出自己心中的一个办法。

　　“也不知道他们手里有没有武器，要不然贸然逃跑只会死得更快。”邓慧忍不住给对方泼了一盆冷水。听到对方这么说，秦臻没有说话，就在她们犹豫不定的时候，飞机上的那些人突然打开舱门放那个孩子进来了。而那些人也都从驾驶舱里出来到秦臻她们所在的舱室里。

　　这下好了，本来她们见舱门打开还高兴于可以乘这个机会冲出去，但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们就赫然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些人就都站在她们周围了。不过她们又在心中宽慰自己道，“这样也好，失去这个冲出去的机会，也免去了会跑着跑着被爆头的风险。”心绪平复下来，秦臻和邓慧看到那个孩子狼狈地急急忙忙上了飞机。她们面面相觑，同情着这个孩子像她们一样倒霉。

　　只是秦臻她们两个人没有想到的是，其实这个孩子出现的十分不寻常，她的出现显然是不在那些劫持她们的那些人的考虑范围之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