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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盛夏篇(小修) ...
——
第一学期就这样过去了,说句实话,班里面有很多同学我到现在都没有说过几句话。
伊嘉莎总在我耳边喋喋不休,说我总是在看书,跟个书呆子一样。
或许真的是这样吧。
我确实一直在看书,班里面很吵,我不喜欢这种氛围,我更愿意去安安静静的看会书,跑会步,也不愿意去搞追女生或者聚在一起玩排挤的把戏,太无聊了。
真的感激,顾凌帆在我身边,让我觉得自己还不算孤独。
伊嘉莎平常时候很吵,但她有分寸,不会在我们看书的时候说话。
我有一次抬头时看见她在对面画画,画的还很投入。瞟了一眼,是一罐子糖果。很粗糙的落笔,但色彩很鲜艳,看起来,还蛮熟悉的。
我好像已经渐渐习惯这个女生了。
想到之前夏天还让顾凌帆替我挡着她,现在想来有点想笑,
何必呢,她不过是一个喜欢甜食的小女生罢了。
我是在第一学期的第七周具象魔法的。还不错,这次比顾凌帆早,他大概比我慢一周,那一周我可是使劲嘲笑他,就像他当年挖苦我一样。
不愧风水轮流转啊。
只可惜我们之间的玩笑还不能被伊嘉莎听了去,她也没具象,比我们两个都慢,大概是第十二周具象的。
——
寒假来临的前两周,我已经可以熟练地在掌心聚拢一小团水了,顾凌帆和我差不多。
于是,就有了一个游戏。
我会拿水扑他,他也会还击。
这个游戏本身没什么毛病,攻击性不强,也不会有什么湿了衣服感冒的可能。
变量,却出在伊嘉莎上。
是有那么一次,误伤了伊嘉莎。我真没注意到她,真不是故意让几滴水飞溅到她脸上的。
其实水不多,只是慢慢从她脸上滑下。
我是真的怕。
首先是抱歉,其次,怕她哭。
班里那些女生但凡一哭都是惊天动地,还要很多人去慢慢哄。我是没那个本事,虽然觉得她们有一点点矫情吧。
我不知道该干什么,道歉的话卡在喉咙口,
我怕她哭。
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擦了一把脸上的水。
“带我一个呗?!我也想玩!”
目瞪口呆,她反倒还加入我们了。
手中也召唤了水球,虽然不大,但也能玩了。但她这个召唤速度特别慢,我们召唤三四次的时间,她只能召唤一次,一看就是不熟练。
那次玩结束时,我们仨都在笑,虽然是冬天,身上也沾了些水,但身子都跑热了。
到了休息室,靠着火炉,一点点烘干衣服。休息室人很少,安静,很适合睡觉。
快闭眼时,我脑中想到了书中看见的一句话,
“我们是同类。”
不知道这么运用对不对,但我真的觉得,我们仨,比跟别人,靠的更近。
——
经过无聊的第一学期,第二学期开始的时候我特地多带了几本我感兴趣的书屯在房间里。
图书馆的书没有借书卡不能外带,但借书卡是初一学生才能拥有的权利,我还不够大,就只能自备了。
在看见那位陌生的女文学老师时,我本来觉得没什么,姐姐他们说会和学生聊很多很深奥话题的人总不会是文学老师吧,哲学老师还差不多,毕竟我认识的教文学的人都挺古板。
事实给了我一耳光:是我见识太少了,没有见过这样的文学老师。
当她讲完对于文字的理解时,我愣愣的,
就好像……书中的对话闯入了现实。
她说,她不想把我们当做不平凡的孩子,她只想把我们当做普通人。
像一个普通孩子一样正常长大,不死学习,会表达,会沟通,会交流,会实践,会不改初心。
“虽然我的任务是来教你们上课的,要向你们传递正确的价值观。但是,我不想向你们传递什么,就只是聊聊天。
我们可以聊聊对一件事物的看法,聊聊人生,爱,性,死亡,魔法的起源,情绪的转变和一切可以被探讨的东西。”
“前面不是说我不想把你们当做不平凡的孩子对待嘛。如果你是我的孩子,我要告诉你的第一件事,是「爱」。爱中我最想告诉你们,也希望第一个告诉你们的,是自爱。”
“「自爱」,「自尊」,「自重」,这三个词我觉得不可割裂,自爱,是你自己,要去保护你的身体,珍惜你的名誉。自我尊重而不自轻自贱,妄自菲薄。这一点,你们应该会比青草班的孩子好得多。”
老师的手掌向我们指了指,眼睛里带着和蔼和期许。
“自己爱自己,便是自爱。在我看来,这是一个单方面的行为,也就是一种个人行为。你没有权利去判断别人是不是不自爱,因为你没有经历他的人生,不知道他所面临的困难。”
“我们唯一可以判断是否自爱的对象,是我们自己。”
她顿了一下,继续说。
“你自己是你这辈子最值得爱的人。
——我一直以为一个人要先学会自爱,才能学会爱人。要先学会自私,才能懂得奉献。”
“爱自己是一个很小的行为,它是不论你胖瘦、高矮、性格清冷还是活泼,大眼睛还是小眼睛,长头发还是短头发等等这些外貌上面的事,性格上面的事的。
它是‘无论我长什么样,我爱我自己,我认可我自己,我赞美我自己。我都值得被爱’。可能已经有些小同学会受到一些主流的审美所影响,会批评自己的身材。但我要告诉你,无所谓!
所谓主流,是你自己的潮流。不要被那种无形的枷锁束缚,你是你自己,你不需要去改变。”
“如果要改变,那原因有且只有两个,一是变好,
二是:‘我希望’、‘我喜欢’、‘我想要’,无关他人言语。”
“你存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首先是让自己幸福。”
我看见有一缕阳光照在蕊蕊的脸上,她的影子好像也处在光明之下。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去过的人生,爱自己的行为便可以从中界定。一方面我们有爱自己的底线,另一方面是‘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促成的。如果你想成为一个声名远赫的大魔法师,你首先要尊敬这个职业,然后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染污点,不趟黑水,不要去因为一些什么事情选择委屈自己,将自己拉下神坛。”
“当然,这些事情讲是讲不清楚,等你们长大了到面对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记住,‘不要委屈自己,让自己幸福。’”
蕊蕊露出浅浅的酒窝,声音悦耳,继续说:“大家怎么看待自己爱自己这一件事呢?一起来讨论一下?”
班里有人举起手,有人直接站起来发言。
蕊蕊把舞台给了我们,现在想想,那时候的我们也不拘谨。
如果是高中的我们,估计就不会这么热烈的去讨论这个问题了。
但内心的种子已经种下,如果是颗好种子,那绽放出来的一定是朵鲜艳的花。
我看着蕊蕊的脸,竟然看出了妈妈的影子。
我的妈妈叫伦曼,她的人生,热烈的也像一朵花一样。
我突然就想起,妈妈是青草班的学生,平民中的天才,就算是天才,也会和青苗班的学生有物质上的差距,眼界的高低。当她在高中的精英班时,她不会自卑吗?
我听过妈妈讲她的故事的,她最后,还是在最热烈的年纪开出最灿烂的花。
我为妈妈感到骄傲。
这堂文学课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我们就“自爱”这个话题讨论了很久,讨论了什么时候属于自爱,什么时候属于过度自私。
——
课后,伊嘉莎缠着我和顾凌帆一起去餐厅吃饭。
她经常这么干,赶都赶不走,经过上一学期的纠缠,我和顾凌帆已经习惯了。
一张张木质小方桌,柔和的灯光洒在毛毯上,有很多学生在排队点餐。
“霍索尔达,帮我带一瓶酸奶,要水蜜桃味的!”伊嘉莎坐在椅子上,晃着够不到地面的腿,笑嘻嘻的对我说。
“达子,也帮我带瓶,口味随意。”顾凌帆拍拍我的肩,也坐下了。
好家伙,这是一个个都得寸进尺了?
因为每次点完餐找到座位后,我都喜欢去买酸奶当做饮品,他们俩知道我习惯后,就都把我当免费的跑腿了。
“行,要是有一天没我,你们连酸奶在哪卖估计都不知道。”
“诶呀清楚哒。直走左拐,也就是进来的右右右右手边,那边有甜品区,里面有酸奶。”顾凌帆一顿一顿的说,语调听得很有意思,尾音总会略微延长上扬,听得我想笑。
我也确实笑了,不过听起来有点像是冷笑。“呵,你都知道还让我跑腿啊。”
“我这不是留下来看家吗——”
“那里有甜品区?!”伊嘉莎一声疑问,把我和顾凌帆全都震惊的回过头。
“伊嘉莎你不知道吗?”顾凌帆浅浅发问。
我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伊嘉莎的表情,她好像真的不清楚,一脸茫然。
最终这一次是我和伊嘉莎一起去的。她说一方面她来熟悉一下地形,另一方面——
“我错过了这么久的甜品区,今天一定要去买点把之前的都补回来啊!”
好吧,她好像确实很喜欢吃这种东西。
我已经买完酸奶了,在等伊嘉莎买完蛋糕。
她买了好久,我看着一拨一拨人从甜品区进来又出去,出去又进来,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她旁边。
“你怎么还没买完啊?”我觉得我的语气应该很不耐烦了。
“在挑啊。我选了芒果布丁,顾凌帆是猕猴桃蛋糕,你呢,是巧克力黑蛋糕,我现在在黄油曲奇和草莓小蛋糕之间徘徊,你觉得哪种好吃?”她指着玻璃窗里面的两种甜品问我。
“你怎么还给我们买啊?”我的不耐烦可能减轻了一些,因为只差一个就可以选完了,看着这两种不同颜色的点心,继续说“黄油曲奇吧,看的顺眼,应该也能放久一点。”
“那我还是选草莓蛋糕吧,我要现在吃掉!”
我:……
于是,回到餐桌旁时,我的手上多了一个小蛋糕盒。剩下伊嘉莎自己拎着,还行,不算矫情。
“你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啊,我都要饿晕了。”顾凌帆头趴在桌上,一脸怨恨。
哦,我们有一个习惯,因为是朋友一块吃嘛,喜欢一起动筷子。
“别晕,蛋糕吃完再晕。”伊嘉莎把猕猴桃蛋糕递给他。“补偿,特地给你挑了个绿的,喜欢吧?。”
“哟,蛋糕啊,谢谢妹妹啦。”顾凌帆来精神了,拆开蛋糕,又说“不过下次别盯着颜色选,哥不喜欢吃太腻的,柠檬味的就不错,酸而又甜,甜而不腻~。”
“有的吃不错了,还挑三拣四呢,别贫。”
我用叉勺挖了一点蛋糕,巧克力不甜,微苦,也没有很腻。
是我能接受的味道。
文中一些观点仅作者个人看法,不要轻信,如果看不惯,那就你对。谢谢阅读!
小学部分没有感情线,就是正常的朋友情谊,请好好享受这样纯粹的感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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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盛夏篇(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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