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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体检 ...


  •   “井闼山好像有二传当队长的惯例,说不定饭纲以后会带队哦。”

      星乃是这么说的。

      队长。

      市来一华想了想,觉得饭纲挺适合这个身份的。

      为人大方,处世细心,自信力、凝聚力、沟通力兼具。

      但看这一届春高,市来最大的感想是:

      “好白啊。”

      平常自然光线下就很白了,在体育馆里顶灯的照耀下,大腿有时候白得发光,都要看不出肌肉线条了。

      和打棒球的人完全不一样。

      “在说谁?饭纲吗?”

      “不,没有在特指谁…?”

      “刚刚不还在说队长吗,市来你又跳掉话题,真是的……”星乃抱怨着又问,“刚刚你找饭纲干什么?”

      “偶然碰到,就祝他比赛顺利啦。”

      撒谎这种事,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且技巧越来越得心应手。

      本质上都是想要避免多余且无益的担心、关注或者说八卦心。

      这回星乃却没有不假思索地相信了。

      “欸,是吗——”每次巧遇怎么都是饭纲而不是别的男生,星乃突然想起一件事,“第一学期的时候你是不是蹭过几次饭纲的饭?”

      星乃坐得离她远,经常错过市来这边发生的对话。

      吹奏乐部也有早训,星乃通常到得比较晚,所以只偶尔见过一两次,并不知道这是那三周的定番。

      “他人这么好的?”

      冰室知道她有付报酬,花染持旁观态度不会多管,星乃不清楚内情。

      市来一华没什么心理压力地认下:“好人得有好报才行,所以我才要送他祝福嘛。”

      然后,井闼山夺冠了。

      星乃:“你的祝福还挺灵的?”

      市来:“可是,我祝福的是饭纲升上二年级以后…?”

      而且祝福语写的不是夺冠、胜利之类的,而是不会生病、不会受伤、不会焦躁失误。

      星乃:“这样吗???”

      进入第三学期后,讨人厌的前辈没有再在学校里出现。

      文化祭结束之后,映像研就完成了部长换届。

      等到二月中下旬大学入学考试结束,也许匠直人还会还会到部里转悠。

      但这一切都和市来一华无关。

      她不打算留部了,之后的部活也不打算出席。

      担任老师找过市来谈话,暗示她基本上确定可以升入特进班,只要期末考不发挥失常。

      整个小学期顿时轻松了许久。

      唯一的烦心事是,体检。

      “这是排球部训练的体育馆吗?”

      “不是。”

      “市来你竟然清楚欸。”

      “因为每次放学饭纲不是往这边走的。”

      班上又不止饭纲一个人是排球部的。

      这句话说出来,市来肯定会说“可我只和饭纲比较熟呀”。

      于是花染没说出口,只意味深长地:“哦~饭纲。”

      可惜没人接着她的话往下说。

      “为什么大家要脱得只剩一件里衣排队?”

      “就算开了空调,体育馆也不是很暖和耶。”

      “如果井闼山只有一个体育馆,那岂不是还可能跟男生们碰到面吗?好尴尬。”

      “我以前学校就是这样,班上还有那种故意偷看的人。”

      “哇,人渣。”

      “医生也是,为什么非得裸着上半身检查啊。希望不是男医生。”

      “听说是为了检查脊椎病?可我确定我没有啊,就不能不脱吗。”

      “还有就是怕隐瞒虐待造成的伤啦。”

      “没办法,女医生太少了。希望我们这次运气好点。”

      上天似乎听到了女生们的祈祷。

      至少市来这个班分配到的是女医生。

      尽管在女性面前上半身不着寸缕也很尴尬……

      最起码比面对异性,而且大概率是大叔的异性好。

      ……也比会取笑她的朋友好!

      “市来,你果然还小呢。”

      市来护住胸部,无比思念针织马甲和校服外套:“要看心理年龄!”

      “心理年龄啊。”花染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最近饭纲人气很高哦。”

      是从在春高东京预选赛出场之后开始吧?

      不过,阳光开朗+体育好的男生一直都是校园受欢迎榜单食物链顶端就是了。

      “情人节收到了好几份本命呢。听说都拒绝了。”谢天谢地,花染期待的接话的人出现了,冰室和花染对上了脑回路,“对了,你送了巧克力吗?是义理吧?”

      市来一华:“?”

      为什么要特意提起饭纲?

      不是不明白她们提起饭纲的意图,市来是不能理解她们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行为。

      而且这些和心理年龄有什么关系。

      “没有,我谁都没送。”

      国一的时候,紫原敦说与其做这些讨好班上那些弱智男,不如给他吃。

      “我说啊——市妞,你送巧克力他们也不会停止欺负你的。还不如我到你们班里露个脸。”

      “为、为什么?”

      紫原敦欲言又止——这个词形容他很怪,但他当时确实是想说什么,然后放弃了。

      “这样他们就知道你已经有我在欺负了。哼哼。”他用手按住市来的头顶,“市妞,你还是换个发型吧,摸起来不舒服。”还能少被奚落。

      “才不要,不舒服就别摸。菜月姐明明让你好好照顾我!”

      “这就是在照顾你。”紫原敦自顾自地拆开了巧克力的包装,“啊——正好,这个当保护费。”

      “你也承认是□□行为了吧!”

      拆都被拆了,那个时候紫原敦身高已经超过两米了,市来一华抢也抢不过他,也就真的把准备的所有巧克力给了他。

      想到她的零花钱全浪费在紫原敦无底洞一样根本填不满的胃里了,市来就肉痛。

      后面就再也没准备过情人节巧克力了,延续至今。

      等到市来知道一些同班男生欺负她不是因为她做错了什么,也不是因为天生的头发特质,而是十岁出头的男生不成熟、不尊重人的、希望引起她关注的方式,

      紫原菜月已经不再照顾市来斋了,

      随之而来的,紫原敦不再照顾市来一华。

      合情合理。

      “哎,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家伙没这根弦。心理年龄还是小学生。”

      “现在的幼稚园小朋友都会把男女朋友挂在嘴上哦。”

      “我只是钝感、不是迟钝。”市来反驳,“我有认真思考过的。思春期、对异性有好感,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嗯,很正常。”花染示意她继续。

      “但是、不一定非得上升到恋爱的程度吧?因为一件简简单单的小事,提交往、然后分手,也许再复合……意义在哪里?”

      “打发无聊?就跟市来你吃完午饭只有十几分钟,明明根本看不完整个片子,也要看电影一样。觉得好玩就试试呗。”

      “只是为了试试……就和一个不熟的人突然亲密、怪怪的。”

      “又没叫你一交往就上垒。”

      “不是指这个亲密啦!”

      “抱歉抱歉,我回来了。”从远处捕捉到关键词,星乃疑惑地问道,“什么亲密?”

      “市来说交男朋友就是要跟本来不熟的人做亲密的事,很奇怪。”

      “笨蛋,所以才需要约会啊!之前不熟,不是可以慢慢变熟吗?”

      “哎呀!才不是……”市来想说什么,又止住了。

      她说的亲密不是指k、kiss、拥抱那些。

      而是说,分享家庭具体情况、聊很少人知道的过去什么的……这些怎么能轻易和别人说出口呢?特、特别是,半生不熟、要注意保持自己的形象的人。

      形象有所改变、让人失望的话,对方就会离开了吧。

      ……是不是就是因为这层心理包袱,她才再也没办法拥有新的“熟悉的人”呢?

      “不是什么?”

      “市来你想太多了。不如先试试谈一个,谈一个你就知道了。”

      “就是就是。”

      ……又被当成没阅历、思想幼稚的“小孩子”了。

      这场对话还是市来一华自己提出“心理年龄”而引出来的。

      早知道就不辩驳了。

      反正她胸没花染她们大是肉眼可见的事实。

      市来一华低头,心累地无声叹气。

      等所有人都回到教室,体检的余韵还没散去。

      “饭纲,羡慕你的腹肌哇——”

      “还有胸肌,啧啧。这就是新任正选二传的实力吗。”

      手掌拍在肌肉上的声音。

      市来往发出声音的地方看了过去,同为排球部部员的男生开玩笑地在饭纲掌身上摸来摸去,饭纲笑着擒住他的手。

      比起这些,最结实的难道不是大腿肌吗……市来猛地晃了晃头,把这个念头清出脑海。

      运动部,都跟花染一样吧,没什么赘肉、肌肉紧实。

      虽说棒球倒是对运动员的体脂率和体型包容度挺高的啦。

      运动部……

      运动部的男生、都喜欢大的吧?

      就像萝莉控喜欢贫乳一样,这好像是什么世间通用定律。

      比如说,帝光篮球部的青峰大辉前辈。有了桃井前辈这么好的青梅还不满足,还要天天看罩杯更大的性感女星的写真。市来听到过桃井前辈数落他不止一次了。

      想起桃井五月,市来一华不能控制自己不想起她的魔鬼身材。

      自己明明只有B杯还懈怠锻炼、羞愧。

      市来决心开始运动,用新的面貌迎接新学年。

      这时,教室里突然响起一声音量极大的——

      “女生也是上裸吗?!”

      这震惊的男声很快被压了下去:“白痴,男女体检不都是一样的吗?你以前没上过学?……什么?排队等候的时候当然有穿衣服啊!你们男的不穿关我们什么事!”

      听到女生讨论要半裸着看医生很羞耻,但只听到了只言片语,以为女生们排队等候也要裸着的男生:“哎,我搞错了嘛!”

      他是大大咧咧了,其他人有的已经开始脸红,有的讨论起班上女生的身材来。

      有人用肘关节戳饭纲掌的腰:“你喜欢哪种的?”

      “小声点啊!当着女生的面讨论这些、不好。”

      “有什么关系嘛,反正她们也会装作没听到的。”

      用摇头表示不认可,饭纲掌正气十足地:“我喜欢的人是什么样的、我就喜欢什么样的。才不会因为这个…胸的大小,去决定喜不喜欢呢。”

      “饭纲你是纯爱派吗???大小很影响手感的。”

      花染听不下去了,啪地一声,把课本砸在自己桌上,站了起来:“收起你脑袋里的垃圾妄想。”

      然后,对着饭纲掌比了个大拇指:“饭纲,说得好。我看好你。”

      饭纲掌:“欸?哦、嗯,谢谢。”

      看好?

      看好什么?

      在脑内快速过了一遍他和花染的交集、花染的人际关系,饭纲掌的视线没忍住飘到某个地方。

      打定主意洗心革面、正心无旁骛地制定锻炼计划的市来一华:?

      为什么饭纲和她对视了两秒后直接就避开了目光?

      平常都会笑一下的啊?

      发生什么事了吗?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体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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