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我穿得有点杂》我想上dio

34、哈巴涅拉（14）

　　在打碎瓷瓶的那晚后，罗尼就变得活跃起来。他看起来没有因为被监视和囚禁而困扰，反而不计前嫌与荷赛破镜重圆了。荷赛因为他态度的转变十分惊喜，但也隐隐有些担心，因为罗尼看起来似乎是因为带着对什么的期待才心情大好的。
　　有一天，荷赛回家不见罗尼，保镖说他在温室。荷赛在自己家的院子里建了个温室，玻璃墙和玻璃顶，将中间珍稀的花草树木围起来。
　　一进温室，荷赛就看见了自己的罗密。温室里的温度比外界高，罗尼脱光上衣，光着脚，只穿长裤，闭着眼睛躺在那草地上，身边还缀着几朵白色和粉色的花。他就睡在这绿草和芳花编织出的床铺间，胸口缓慢地起伏，唇角勾起一个笑容，似乎在做什么美梦。
　　他跳起舞来的时候那样狂野，但在他陷入沉睡的时候又这样乖巧可爱。从下巴的方向，荷赛能看到他微张的口中那可爱的小门牙，他忍不住俯身亲吻他的唇。罗尼悠悠转醒，在看到来人是荷赛后，他乖顺地回吻。荷赛沉溺于这甜蜜的吻，但当他睁开眼睛，却瞧见罗尼那黑色的眼珠正越过他，紧盯着天空。
　　他的心脏猛地发紧，荷赛用一只手遮住对方的眼睛，继续吻了下去。罗尼没有反抗，他的眼睛被遮住，耳朵却能听到风声：“呜呜——呜呜——”就和当年他躺在迪亚哥的房车里听外面的风沙呼啸一样。只是，他的鼻间闻到的是青草和花朵的甜香，而不是沙土的苦涩。
　　这让他明白，他正被关在一个舒适的玻璃房子里，而不是恶劣的废土。
　　罗尼用手轻轻推开荷赛的胸膛，荷赛顺势和他并排躺在草地上。两个人躺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可他们身边茂盛的花草树木无一不在高呼着生命万岁。
　　最后一丝残阳也被夜空吞噬了，地球上百分之九十的城市已经荒废，没有灯光，星辰便傲然闪烁在黑夜中。在远古的夜晚，我们的祖先也像这样仰望星空，心中生出对大自然的敬畏与迷恋。
　　罗尼突然对荷赛说：“你看，天上有好多星星。”
　　“是啊，”荷赛宠溺地说，“如果你想要，我可以买下一颗星球的命名权，让你的名字永远在夜空中闪耀。”
　　“永远？有点太久了吧。”罗尼说，“永远是最脆弱的东西，没有什么是永远的，没有什么是不可改变的。在时间的法则下，沧海会变成桑田，我们和其他生物一样，都会化为尘埃，回到土地。也许你不太在基地外生活过，看看废土中的那些山、那些岩石、那些洞窟，它们上面的每一条纹路都诉说着一个时期、一种生物、一个生命的故事。”
　　“那么那些星星呢？”何塞问道，“至少在我们离去前，它们曾经的投影都还停留在我们的眼中。但早晚有一天，它们会完全消失在宇宙中。”
　　“但我们还是要不断地追寻它们。”
　　“追寻延迟的幻影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取灭亡。”
　　“对于兔子身上的虱子来说，唯有追赶魔术师拨开皮毛的手，才有可能回头看到真正的兔子。否则它在我们的眼中，永远只会是肉和白毛的混合物。”说完，罗尼不再与荷赛争辩，他指着天空说道，“你看呐，天空这样黑，可它又这样大，能容下多少颗星星、多少个我？”
　　“我只希望你的心中能容得下我们。”荷赛抱住罗尼，他的双手抚摸着对方的后背。只有物理上的接触，才能让他有安全感。
　　罗尼没有接话，他只是望着那浩瀚的星空，向往地呢喃：“多少颗星星、多少个我……”
　　“未来号”飞船建成了，地下模拟实验全部成功，接下来就是试飞。如果试飞通过了，他们就真正能够离开地球，前往宇宙了。
　　试飞的最大障碍不是技术或场地问题，而是地外基地的监视。过去他们只在地下做测试，地外基地短期内没办法探测到。而现在，试飞必须在室外进行。他们一打开地下室的出口，将飞船升上地面，地外基地就会立刻探测到。
　　“地外基地不是神，他们没办法从那么远的地方直接发射导弹或激光打击我们。”卡门对忧心忡忡的马铁奥说道。
　　“但他们可以通知荷赛基地，让他们代发洲际导弹，那玩意儿二十分钟就能飞到这。”马铁奥说道，“试飞最快也要半个小时。”
　　“还有十分钟的通信延迟。”
　　“十分钟是最大延迟，咱们又没有信号屏蔽器，他们最快五分钟就可以完成通知。”马铁奥自暴自弃地挥舞着手臂， “算了吧，卡门，咱们就在地底下待一辈子吧！”
　　“那就试飞快点！提前五分钟结束！”卡门从没想过放弃，她重重拍了下马铁奥的桌子，“那个信号屏蔽器怎么搞到！”
　　“这根本不可能做到！”马铁奥激动地站起来，“你不能总要求我做到不可能的事！”
　　“你凭什么说不可能！这一路来，我们做过多少不可能的事？现在放弃算什么？你这个懦夫！”卡门瞪着马铁奥，骂道。
　　“那些都是沉没成本！现在计较这些没有用！”马铁奥也喊道，“得啦！卡门，咱们这些凡人没法和神仙打架，安生做蚯蚓吧！要么你和那个荷赛的小情人说说，咱们回去谢罪，指不定还能保一命……”
　　话没说完，马铁奥脸上就挨了一拳，他跌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着卡门。卡门站在他身前，胸口剧烈起伏，眼睛瞪大，鼻孔张开，紧紧抿着嘴唇，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要投降？好哇！我先打烂你的嘴巴，再砍断你的四肢，把你扔到地外基地的门口，跟人家说：‘喂！叫你们老大出来，我要投降，这是叛军头子，我们就拿他来谢罪，求您在您的奴隶中给我们留几个位置吧！’然后一进去我就大开杀戒，能杀多少地外基地的人就杀多少，和他们同归于尽！怎么样？马铁奥，你答不答应！”
　　马铁奥被吓得愣住了，他看着卡门的脸，毫不怀疑自己要是真敢投降，这个女人就会立刻让自己生不如死。其实马铁奥也心有不甘，谁不想获得自由呢？但他更恐惧失败的现实。
　　“卡门……目前地外基地有五个信号屏蔽器，荷赛基地地下避难所有一个，但是已经坏了，要是你能给我找来，我保证修个半好，能至少拖他们五分钟。”
　　“这才对！”卡门终于露出欣慰的笑容，她一手轻松提起马铁奥，让他站稳，“要是让我重新回去被监视、当奴隶，到不如叫我死了算了！再说了，维和兵杀了我们那么多平民，要我向他们低头，只有把我的头砍下来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