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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长春宫请医者治将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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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慢行驶经过城中大街,到了无双客栈,可刚到那门口,又碰上了一辆马车,本是宽敞大道,此刻偏偏窄了许多。
宋邑霄率先下了马车,见一旁的马车也停了下来,不由上前,本想开口说话,便见那宋逞佑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太子殿下,你今日怎会也来这无双客栈?”宋邑霄连忙上前行礼,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面上带着些许笑容。
宋逞佑愣了下,随后从那马车中下来,走到宋邑霄面前:“听说这无双公子医术精湛,本是想向父皇引荐的,后听父皇说五弟你同他说过了,本太子想着,五弟毕竟没见过那无双公子,我来的话自然又更好说些。”
宋邑霄挑了挑眉,有些不可思议道:“太子殿下也识得那无双公子?”
“自然是识得的。”宋逞佑不好意思的笑笑。
此时,贺知弦掀开车帘从马车上下来,见两人都站在无双客栈门口,匆匆上前行了礼。
只有宋将晚一人,他躲在马车车帘之后,小心的看着他们三人。
宋逞佑偏头看了过去,便见宋将晚连忙放下帘子躲了起来,他叹气可惜道:“只希望无双公子这次能治好七弟。”
话刚说完,那无双客栈的门便从里面打开,走出来的人并不是一身白衣,戴着面具的翩翩公子。
而是一个约莫年过五十的老者,那老头陌生的很,两人都从未见过此人,只得偏头看向身旁的贺知弦。
贺知弦却没察觉到他们的眼神,见这老者刚出来,他便迎了上去行了个礼。
程季卓看着面前这三人,又看了眼躲在马车里之人,他笑了笑,道:“各位都是来找我徒儿的?”
太子和宋邑霄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面前人是谁,更不知面前这人他徒儿是谁。
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倒是贺知弦,知他们二人不识得此人,开口道:“他是无双公子的师父,医术更是了得。”
程季卓点点头,看着面前这两人,一个太子,一个五皇子,虽说都来急匆匆请他,可谁又是真的希望宋将晚好过来的?
“不知无双公子…”宋邑霄试探问道,毕竟他们来这么大半天,都未见那无双公子出来。
师父都出来了,哪有徒弟躲在屋里的道理?
“二位来的实在不巧,昨日,我那徒儿就去了南通国。”程季卓叹了口气,仿佛是在为此行错过一位皇子和一位太子而感到可惜。
宋逞佑和宋邑霄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做,毕竟父皇让他们请的是无双公子,若是请了其他人,出了什么差错,他们可担不起。
倒是贺知弦,他没管那两位如何看,直接上前:“今我等奉命而来,请无双公子替七皇子治病,既然无双公子不在,那劳烦您同我们去看看,既然您是无双公子的师父,想必医术更甚。”
程季卓倒是没说什么,这人大清早便跑来无双客栈说计划有变,让自己按照他的意思来做,不过看将晚也在那马车中,想必这也是将晚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朝着三位行了个礼,随后便转身进屋收拾东西。
宋逞佑见程季卓进了屋,这才转头看向贺知弦,不知哪里起的怒火,对着贺知炫便一顿骂:“我们要请的是无双公子,若是请了他,出了差错怎么办,到时谁来承担?”
贺知弦无所谓的笑了笑,他看了眼宋邑霄,后者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那紧皱的眉头暴露了他的想法,恐也是只想请无双公子的。
也是,那无双公子在临安城中,是百姓们都拥护的医者,换了其他人,自然是有些不信的。
“此人是无双公子的师父,那自然无双公子的医术都是他所教,还是你们怕他们也有教会徒弟饿死师父一层,认为他的医术比不得那无双公子?”贺知弦倒是冷静,不管他们如何想,反正今日无论如何也再请不出一个无双公子来了。
“摄政王说的是,既然他是无双公子的师父,那我们自然也是信得过他的医术的。”宋邑霄不再争论,反正这老者是摄政王请来的人,就算是治不好,或是出了什么差错,降罪也降不到他身上。
就怕这位将宋将晚那痴傻之症治好了。
几人上了马车后便朝皇宫赶去,宋将晚坐在贺知弦身侧,程季卓同五皇子坐在一侧,太子坐正中。
一路沉默,径直到了宫门口,几人下了车,宋逞佑才开口:“不知您贵姓?”
程季卓笑笑,行了个礼,随后礼貌回道:“鄙姓禾。”
“禾?这姓氏倒是少见,不知是哪里人士?”宋邑霄趁机搭了话,不知何缘由,他总觉得这人身形有些眼熟。
但又想不起曾在哪里见过,只好作罢。
“云游四海,四海为家。”程季卓笑了起来,紧接着又转头看了眼那皇宫:“草民今日还是头一次来这诺大的皇宫。”
“宫里规矩多,禾医者跟着我们便好。”宋邑霄走在他身侧,他不知这位禾医者跟贺知弦相交深不深,只能多试探试探。
程季卓连连点头:“是是是。”
不过他还是趁机抬头看了眼宋将晚,见其乖巧的跟在贺知弦身侧,怎么看都觉得不是滋味。
但碍于这里还有第四第五个人在场,他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老实的跟在他们身后。
很快便到了大殿之上,贺知弦因为去了宁城一次,导致脚踝脱臼,虽说现在好了,但毕竟伤筋动骨一百天,皇上便允了他一个月的假,让他在家中休息。
所以这段时间才没上朝。
宋辰铭坐在最高位的龙椅之上,殿中两侧站着大臣,整个大殿中的威严让程季卓不得不重视。
“贺爱卿,你们可算来了。”宋辰铭这话虽是对着贺知弦所说,但他的眼神却一直停留在宋将晚身上。
“皇上,这人便是那无双公子的师父。”贺知弦连忙开口。
看皇上那迫切的样子,想必是要尽快将七皇子治好。
那么,治好之后呢?
“草民禾子卜参见皇上。”程季卓跪在地上,时隔那么长时间,他还是又跪了皇上。
宋辰铭看着跪在殿中那人,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后才道:“你是那无双公子的师父?那是否医术更甚,能将阿晚的痴傻之症治好?”
此话一出,殿中大臣个个窃窃私语,目光也时不时投向那站在大殿中一身白衣一脸无辜的七皇子。
当年传皇上同那七皇子的母亲有情,如此看来,想必都是真的,否则皇上也不会想尽一切办法去医治那七皇子。
“皇上,此事不妥。”赵燕最先站了出来,他身为郡王爷,自然也是殿中大臣的骨干,这出头鸟自然是由他来做。
宋辰铭似是没想到有人会反对,反问道:“有何不妥?”
“这人只是一介草名,如何能将七皇子交于他来医治,而且七皇子如此尊贵,若是出了差错…”
后面的话赵燕没再继续说下去,宋辰铭自然也知道,若是出了差错,哪里还会再有一个他同阿芸的孩子。
只是,面前这是个机会,若是这位医者能治好呢?
“皇上,微臣觉得可以让此人一试。”萧垣也站了出来,他虽不知他们在计划什么,但是他们能一起进宫,想必是七皇子不愿再装下去了。
宋辰铭点了点头,试试总归是好的。
随后便吩咐一旁的太监退了朝,将宋将晚,贺知弦还有那医者带去了长春宫。
这一举动更是令几位朝中大臣不服,但毕竟是皇上做的决定,他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退下出了宫。
“知弦,你真的有把握这个人能将阿晚治好么?”宋辰铭等这一天等了太久,谁不想自己的儿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活一辈子。
就算他是皇帝又如何,他不想再对不起阿芸了。
贺知弦看了眼程季卓,随后朝着宋辰铭点了点头:“是,皇上,此人乃无双公子的师父,医术更甚,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不倒他,七皇子的病定会治好的。”
有了贺知弦的口头承诺,宋辰铭也能稍稍放下心来,让一旁的太监带他们去了内屋,让医者帮宋将晚治病。
就在要进屋时,程季卓大着胆子上前:“皇上,草民有一事相求。”
“你说。”宋辰铭此刻倒不在意这医者要求的是什么事,他在意的只是宋将晚的痴傻之症能不能被治好。
“草民希望在医治七皇子时万不能有人来打扰,否则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草民也无力回天。”
话说的如此之重,宋辰铭自然不敢让人轻易打扰,连连答应,待他们二人进了内屋之后更是慌张了起来。
但此时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听说从宫外来了位医者要帮将晚治病,皇帝可莫要轻信了他人,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岂不是让老七遭罪?”太后匆匆赶来,身后跟着赵淑妃,见宋辰铭在门口守着,眉头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
身为一国之主,怎可在屋外替他人看护?
“母后,总归是要试试的,阿晚毕竟傻了那么多年,不能再让他这样下去了。”宋辰铭叹了口气,他知道太后一直不喜阿芸母子,难不成就要让他一直这样下去?
“他这样能安安心心的活一辈子不是更好?皇帝,你也糊涂了?”太后揉着脑袋,她就怕这宋将晚若是不傻了,恐怕也不是个省心的。
“母后,朕知道,因为西塘国和凤应国之事,您一直不喜阿芸,可这么多年了,难道您如今连阿晚都容不下?”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太后不可思议的看着宋辰铭:“你非要气死哀家么?”
“母后,这北亭之主是朕,朕想如何做有谁要拦,有谁又能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