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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西院门口知弦应万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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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知弦心里惊喜,他从不曾想过宋将晚会如此回答他,此番他多了些手足无措,换做以前,宋将晚强硬些他也能对上,如今却是一改先前的强势,温柔了许多,让他如何能舍得硬碰?
不过他还是记得那假玉佩之事,试探问道:“那玉佩你放在何处了?我有些用处,待用完之后给你。”
宋将晚哪里会想到能是假玉佩一出?他皱了皱眉头,抛去刚刚的温柔,只道:“怎么?王爷如今还想收回去?”
突然的转变着实让贺知弦没适应过来,仿佛刚刚温柔的宋将晚只是他的错觉,他叹了口气:“没,罢了,你先收着吧。”
“自然是要收着的,毕竟那可是我的护身符。”宋将晚还记得先前贺知弦所说的话,只要有玉佩在身上,他也是动不了自己的。
“你还是不信任我?”贺知弦无奈,他实在不懂,宋将晚究竟不信任他什么,为何会不信任他?
“本来是信的,可你这两天一有时间便提起那玉佩之事,到是让我心生怀疑了。”
先不说那玉佩早早的就给了宋将晚,就算是才给没几天,都已经给了的东西,又何故要频繁提起来,这不是会让人心里疑惑么?
原来这些天他说过的话宋将晚竟是听得清清楚楚,贺知弦也不好再提,换了个话题:“明日我去无双客栈将程公公请上,你同我一起,也好跟程公公商量,至于五皇子,想必会在摄政王府等着。”
“嗯,怕就怕宋邑霄在故意试探,明日会来早些,我来不及去同师父商量。”毕竟那宋邑霄心里想的什么,想做什么他们都不知道。
若是为了医治宋将晚,在皇上面前邀功,何不自己去请无双公子?还是他觉得自己请不来?这才让贺知弦去请?
不过目前也来不及想那么多了,他们要做的只有在明日程季卓将宋将晚治好之后,该如何对付五皇子和太子一派。
毕竟现在还未找到那对付太子一派的证据。
“对了,那谷迎…”宋将晚没见过这人,也不知会不会帮他们。
贺知弦像是猜出宋将晚心中所想,安慰道:“我已经让人拖朋友去找了,一有消息我便会告诉你。”
“朋友?”宋将晚没见过贺知弦的朋友,就算是住在王府那么长时间,他也没见过,更是没听说过。
贺知弦点了点头,也没过多解释,看这时辰也不早了,他从书房随意找了件干净的大氅帮宋将晚披上:“时辰不早了,夜里阴冷,穿上再回西院。”
见其没过多解释宋将晚也不再逼问,紧了紧身上的大氅:“嗯。”
回了西院的宋将晚将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随后走到一旁的柜子旁,将里面的一块玉佩拿了出来。
一块汉白玉,上面的花纹有些粗糙,但也算一块漂亮的玉佩。看着玉质也不像假的,难不成贺知弦只是想要要回去?
不过宋将晚可不会如了他的意,将那玉佩放回原位,又将柜子锁好才上了床。
待明日过后,他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次日一早,他们怕宋邑霄早有预谋,天还蒙蒙亮便起了身,哪知宋邑霄来的更早,贺知弦刚出房间那管家就来通报。
贺知弦皱了皱眉,却没管在正厅守着的宋邑霄,径直去了西院。
此刻的宋将晚也穿戴整齐,他去到西院时,下人刚好把宋将晚洗漱完的水端了出来。
“五皇子来了。”
宋将晚沉默了许久,看来此时是不能同师父早些商量了,只盼着他们二人能多些师徒默契。
“看这样子,他定会同我们一起去无双客栈了。”宋将晚转身拿了桌上的两块糕点,待一切准备好才要出门。
贺知弦看着他的动作并不语,宋将晚装了那么多年的傻子,确实越来越熟练,只是纸是终究包不住火的,宋将晚迟早有一天会不傻的。
而那个迟早有一天便是今日之后。
宋邑霄在正厅等了许久,那桌上的热茶换了又换,在他准备喝第三杯茶时,二人才姗姗来迟。
他看着默默跟在摄政王身后的宋将晚,两只手拿着糕点,嘴里还塞的满满的,像是生怕别人会抢他的糕点般。
不过站在摄政王身后竟是多了些乖巧,如同一位刚过新婚同丈夫出门的小媳妇。
“吃慢些,又没人跟你抢,到皇宫还有更多好吃的。”宋邑霄笑了下,刚想上前帮宋将晚擦手上的糕点屑,却发现后者已经将那满是糕点屑的手擦在那白衣之上。
他瞬间站定在原地,贺知弦回过头去,见宋将晚如此动作,也是皱了皱眉,温斥道:“怎的这般乱擦,又得回房换衣服了。”
贺知弦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宋邑霄,后者摆了摆手,反正现在还早,也不急的去找那无双公子。
两人经得五皇子同意,这才准备回后院,哪知宋邑霄突然叫住了贺知弦:“让下人带七弟去换便好,怎的摄政王也要去?”
哪知宋将晚却是听懂了这句话,见贺知弦站定了身子,也跟着停了下来,泪眼朦胧的看向宋邑霄:“我要他一起去,阿晚害怕。”
贺知弦叹了口气,开口道:“五皇子,先前七皇子还在未应宫时,因为霜儿那事,恐是给七皇子留下阴影,若是不熟之人,七皇子会害怕。”
那事宋邑霄也听闻过,他看了眼宋将晚,见其紧紧的拉着贺知弦的衣袖,那副害怕的样子确实也做不得假,只好点了点头。
不过是再多喝两杯茶的事。
两人回了西院,贺知弦朝着宋将晚点了点头,随后便从那王府的后墙翻了出去。
只有两盏茶的时间,贺知弦得快去快回。
待宋将晚将衣服换好之后都不见贺知弦回来,他隐隐有些着急。
哪知此刻宋邑霄竟是来了西院,在他房门口敲了敲门。
宋将晚瞬间屏住了呼吸不敢开口,但如此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贺知弦刚好回来碰到了宋邑霄,那可就百口莫辩了。
许是宋邑霄在门口等了太久,随后便直接开了口:“七弟?王爷?”
宋将晚看着门口那个身影,心生一计,他将桌上的糕点扔了几块在地上,桌上,又揉碎了些擦的满身都是,将那盘子翻盖在桌上,随后才将贺知弦昨晚给他的大氅披在身上。
待一切都准备好后,他才将门打开,门开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瞬间通红,那眼泪竟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往下掉。
“五哥,阿晚害怕。”
宋邑霄一愣,他看了眼房间内,里面根本就没有贺知弦的身影,心生疑惑,但宋将晚哭声越来越大,让他根本无从思考,只得耐心安慰:“莫怕莫怕,五哥在的。”
待宋将晚哭声渐渐小了下去,宋邑霄才开口问道:“王爷呢?他不是同你一起回来的?”
宋将晚还未来得及开口,贺知弦的声音传入两人耳中,宋邑霄回头看了过去,见其手中抱着一套衣物,有些疑惑。
“五皇子莫怪,七皇子的衣物太少,本是换了衣服的,哪知那桌上的糕点翻了,又撒了七皇子一身,后院的下人怕冷,那衣物至今都没洗好,我这才出去吩咐管家临时去买了套,只是让七皇子害怕了,臣有罪。”
“无妨,快些让七弟换上吧。”宋邑霄说完又转身看了眼宋将晚,见其里面那新换的衣服上确实有些糕点碎屑,余光又随意瞟了眼桌上,那糕点到处都是,他便不再起疑心。
见贺知弦抱着衣服来时,宋将晚也松了口气。
他开门时便看到了贺知弦从墙外翻了进来,这才哭声越来越大,引着宋邑霄的注意,没让其发现贺知弦的身影。
再加上贺知弦本就是个聪明的主,见他满身糕点屑和外面披着的大氅,自然也会猜到他撒了个什么谎。
而贺知弦住的东院有宋将晚的衣服,先前没穿过几次,若是不仔细看,定然会觉得是真的。
这才将宋邑霄骗了过去。
对于他来说,同贺知弦交好,确实是一件好事。
宋将晚换好衣服时已过辰时,刚到巳时,见时辰也不早了,便一同上了马车朝那无双客栈而去。
“此次若是能治好七弟,那摄政王你功不可没。”宋邑霄看了眼身旁坐着发呆的宋将晚。
贺知弦也看了过去,嘴里却道:“不敢居功,若不是五皇子提了这事,恐怕臣也不会想到让无双公子来医治七皇子。”
“罢了罢了,到时候若七弟真的被治好的话,父皇定会赏赐王爷您的。”
“不敢不敢。”贺知弦摆了摆手低头笑笑。
话题一过,便没人再开口说话,宋将晚发呆,贺知弦假寐,宋邑霄却在猜忌。
若是真傻,那他也不会让那无双公子将宋将晚医好,只做傻子不好么,为何非得一定要治好。
他这次本是不想来的,不过城中百姓对无双公子呼声太大,父皇自然也听见了这些市井流言,这才让他来请无双公子。
不过,不是请了那无双公子就一定能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