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开》玫瑰猪猪

16、半夜惊变

　　灯亮的刹那，玫若出于本能，用手去挡眼睛，片刻以后，她努力眨巴着眼睛，适应了强光，缓缓张开指缝，她的眼睛蓦地睁得溜圆，惊讶得下巴差点掉在地上：原来，面前站着的，居然是人不象人、鬼不像鬼的苏兰逸，脸色苍白，形容枯槁，胡子拉碴，眼睛血红，酒气熏天……一句话，全无昔日的潇洒风度、俊雅风采！
　　然而，在灯亮的刹那，他已然松开她，退后两步，捏着下巴，似笑非笑地打量她：“恩，居然还是没有吓住！”脸上若有所憾。
　　原来，早在上大学的时候，此君就喜欢在暗夜中、暧昧时，讲鬼故事吓人，而且很会渲染气氛，往往在你最不经意的时候，突然攫住你的胳膊，大喊一声，把人吓得魂飞天外——但那是一般人。
　　玫若外表温吞、散漫，总是淡然笑着、认真聆听，然而，总是在他造足气氛，出其不意“攻击”时，镇定地笑一下：“呵呵……”完全是很宽容谅解的样子，让一向嬉皮的兰逸没辙。
　　“你呀，总是设防太深……”有时，兰逸会有些哀怨地嗔道，目光里不无幽深。
　　事实上，玫若只是习惯性地缩在自己的壳里，不想受到意外伤害罢了。
　　此刻，玫若的反应是一挑眉：“是你，怎么又会旱地泥泡一般，突然冒出来？”原以为上次别后，他会走好一段时间。
　　“没什么，最近无所事事、百无聊赖、病入膏肓，就趁有生之日，回来看看俺那一朵玫瑰有没有被人攀折在手……”他一手握住她一边肩膀，目光幽深，语气是一贯的戏谑。
　　蓝玫面上一红，正想着如何解释，他咧嘴一笑，晃了晃手指，示意不必，脚步虚浮地回到沙发上，双腿一盘，继续看碟……
　　玫若探头一看，竟是经典老片《人鬼情未了》，不禁有些奇怪：“你还在看这种老碟子啊？”
　　“是啊，权当在温习我死后的情景……我曾经无数次想象，在我死后，会如何阴魂不散的纠缠一个女子；而那女子，又如何始终不渝地爱我——想不顾一切，与我交融……”他不觉躺倒在沙发上，用缓慢而悠然的语气说着，渐渐入痴。
　　玫若不觉走到那只单放的沙发上，盘腿坐下，嘴里说道：“是啊，就象那首诗：入山只见藤缠树，出山只见树缠藤。藤生树死缠到死，树生藤死死也缠。唉……”说罢，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何尝不期许这样的爱情？
　　“说得好，当浮一大白，可惜……”苏兰逸为之击节，却又蓦地摇头，拿起酒瓶又喝了起来，竟似愁意满怀，颓丧得很。
　　“喝喝喝，就算喝成李白又能怎么样？”玫若忍不住嗔怪着，把酒瓶夺过来。其实苏兰逸的身体一向不大好，偏偏又爱可着劲糟践自己。
　　“不错，李白的儿子个个是白痴！”他挥着手道。
　　“好了，你看完了就睡吧！”玫若说着，径直回到自己卧室去。
　　躺在床上，却不禁深感诧异：兰逸这是发什么神经，居然一进门就把自己抱住，还用陌生的腔调说那么恶心的话，怎么看也不纯粹是玩笑，倒有些吃醋的味道。
　　再想想，自己是周五中午出门的，晚上未归，今天又混到半夜才回来，难保这家伙早就进门，发现自己一直不在，想歪了也说不定——可他为什么不打电话呢？也许他有心事也说不定。瞧他那模样，倒似生着病，明天一定要问问清楚……
　　她这么想着，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睡着睡着，忽然听到扑通一声，有重物掉在地上，然后就是高一声低一声的呻吟，地上也传来哐哐铛铛的声音……
　　玫若吓得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光着脚就往外跑，到了客厅里，急忙按亮灯，只见兰逸正抱着头，在地上痛得直打滚：“哎哟，哎哟，痛死我了！”
　　“兰逸，兰逸，你怎么了？我马上叫救护车！”玫若上前，想要把他拉起，却被他一把推开，“走开，不要管我！”无奈之下，只好拨打了120.
　　而在120来前那一刻，她只有跪倒在地板上，徒劳地把兰逸的头抱在怀里，一遍又一遍失措地问：“兰逸，兰逸，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
　　“没有用，没有用，我快死了！”兰逸痛楚绝望地挥着手道，脸孔因为疼痛已经完全扭曲了，而身子则疼得抽搐不止。
　　“不，不会的，你那么聪明、可爱，怎么会死？”玫若禁不住抱紧他，浑身冷汗直流：神啊，救救他吧！
　　终于，救护车来了。兰逸执意不肯让玫若上车，玫若只好随后打的，一路跟了去。
　　到了医院，兰逸立即被推进手术室抢救。
　　玫若穿着单薄的睡衣，孤伶伶地坐到手术室外，在浓黑的凄凉与忧惧里，抱紧自己，等待手术室的灯，由红到绿，一边禁不住的祈祷：“上帝保佑，真主保佑，菩萨保佑——求求你了，兰逸千万不要有事……”
　　终于，手术室的灯转绿了，医生一脸疲惫地走出来，随手去掉口罩，玫若急忙迎上去，焦急地问：“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
　　医生摇了摇头，却说：“还好，已经暂时抢救过来了！”
　　玫若一听，一颗心好似琉璃珠，从冰山顶上跌了下来，滑进无底深渊……

作者有话说

　　唉，这一章好纠结，几近到写不出来的地步
好想用头撞豆腐
神啊，救救我吧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瓶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