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神]玩具》小神明

2、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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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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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半夜里不睡觉打电话过来就因为少爷送了你一整店的玩具？」

　　平时不是一直都嚷嚷着说不许把他当小孩么、结果被人家送了玩具还那么兴奋，完全不知道他到底是以什么作为情绪变化基础的。伊武不耐烦地敲击着床单听着对面笨蛋继续嚷嚷着说不是那样的——

　　「是玩具店啦、一家古董玩具店。」

　　「那个和送你一整店的玩具有什么区别？」

　　而且这种事情有重要到必须凌晨两点打电话到别人家里把人吵醒么、那个笨蛋到底想把「亲友是用来骚扰的」这句曾经被理直气壮说出来的座右铭「？」体现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啊，就算他一般的确是不会挂他电话没错——

　　「是是是我知道了、那个少爷送了你一家古董玩具店让你经营，这样你就不会整天闲在家里也不会有事没事跑去公司给他添麻烦了，你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吧？」

　　「后面那段是深司你自己加出来的吧？！」

　　神尾这么有些激动地嚷完之后突然压低了声音胡乱嘟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伊武猜测笨蛋大概是一个人偷偷跑到客厅里打的电话、结果没想到嗓门太大吵醒了迹部只好急急地假装自己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没做把电话挂了。

　　其实让那个少爷发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吧、何况既然害怕被发现那就不要在这种时候打电话啊。

　　「这种时候你在这里干什么？」

　　迹部的确是被吵醒了，从虚掩的门缝里发现笨蛋在没开灯的客厅里对着电话里的伊武深司叫嚷着什么、携带上显示时间大概是凌晨两点，他站起来打开门叫了他的瞬间他却慌慌张张地把电话挂了。

　　又在和那个人说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么？

　　迹部有点生气。笨蛋只披了一件衬衫就这么窝在沙发的角落里和伊武深司打电话、冻得全身上下说不定都有些发紫了也好像根本不在乎的样子，傻乎乎的让人生气。

　　「深司说、——」

　　「为什么你每件事情都要和伊武深司报备？」

　　「因为如果不和深司说的话——迹部抱抱我啦、我好冷——如果不告诉他的话、以后肯定会被他骂的，而且反正也睡不着。」

　　原来笨蛋还会知道冷么。迹部想着这家伙倒也还不至于完全没救、把神尾抱进了怀里，衬衫顺势就掉在了地上。

　　「为什么会睡不着？」

　　「因为怎么都不明白迹部为什么要送玩具店给我。」

　　他把埋在迹部怀里的脑袋抬起来、一片黑暗里扑闪着那双眼睛隔着稀疏的空气盯着迹部看了很久，然后又开口认真地问了他一遍。

　　「为什么？」

　　「「为什么」？」

　　原来送恋人礼物也是需要理由的么。少爷一时倒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向他解释自己只是心血来潮突然就想起来要这样做而已，干脆就低头吻上去把某人不明所以的追根问底全部堵了回去。

　　嘴唇冰冷。

　　笨蛋环着他的头颈不让他离开，瞪大了眼睛、迹部终于看清楚里面莫名其妙充斥了不安和恐惧。

　　「伊武深司又跟你说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因为笨蛋固执地环着自己所以嘴唇轻轻地相互摩擦着表达会有些困难、而之后迹部就听见笨蛋含糊不清地解释了几句当作回答，最后似乎因为自己也觉得这样说话不方便所以放开了迹部。

　　「他说迹部是为了不让我烦着迹部才让我去经营什么玩具店的。」

　　「原来是这样。」

　　其实他之前倒是没有想过这件事情还能起到那种作用、难得算是被伊武提醒了的迹部认真考虑了一下，低头吻了吻他的额头。

　　「那就是说你以后都不会有事没事就跑去公司了吧？」

　　「迹部真的是那么打算的么？」

　　神尾红了眼睛连声音都带上了哭腔变得沙哑了、迹部反而被他吓了一跳，稍微用力抱紧了一点然后优雅地踹开了房门把笨蛋放平到了床上。

　　「哭什么啊你、本少爷又没说不许你去找本少爷，只不过平时没事的时候——」

　　就算去了公司自己也会因为忙得天昏地暗没时间去照看他的事、不然就是因为太烦躁和他说不上几句话就吵起来，也不知道这个笨蛋到底为什么会那么喜欢特地跑去和自己吵架。

　　「你就是不喜欢我嘛、反正——」

　　「嗯、你是说本少爷不喜欢你么？」

　　迹部打断了神尾状似非常委屈的抱怨，眯着好看的眼睛把笨蛋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心情不知道是好是坏地弯了嘴角、连笨蛋都发现现在的少爷非常危险。

　　越发不安地往后蜷缩了一下。

　　「既然知道会冷为什么就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呢？」

　　话题好像突然就变得和之前不太一样了，神尾发挥笨蛋本色顺着迹部的话题努力思考了一番、最后傻乎乎地歪着脑袋对迹部笑了。

　　「因为很麻烦嘛。」

　　「唔嗯、本少爷还以为你是想要本少爷亲自来告诉你本少爷有多喜欢你呢。」

　　神尾显然是没听明白，张嘴刚想问迹部到底什么意思然后就被亲吻了、被彻底堵住了呼吸。

　　「——别让本少爷再听见那种话。」

　　这个大暴君！神尾不满地哼哼着又往迹部怀里窝了一点、慢慢闭了眼睛。明明是他说等到天亮就要去准备开店什么的事情的，结果现在弄成这样自己能不能动都不一定、难道他大少爷还会做整理店铺这种事么？

　　现在要怎么办啊——

　　「是本少爷让你想叹气么？」

　　刚刚自己可能的确是做得过分了一点，少爷用丝毫听不出其实是在担心他会生气的语调问了。

　　「迹部做事的时候从来都不考虑会不会让别人困扰。」

　　「生气了？」

　　真的这样就生气了么、之前似乎都没有没有因为这种事就生气的，迹部也不知道笨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那么小气的，但现在似乎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

　　——可是本少爷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小心翼翼唯恐他会生气的呢？

　　「不是生气不生气什么的啦。」

　　「那么、是什么？」

　　沉默长得让迹部觉得他可能已经睡着、揉揉笨小孩的头发把他往自己怀里又稍稍用力拉了一点。神尾似乎是觉得很舒服、嘴里咕噜咕噜地嘟囔了几句，蹭蹭迹部的下巴又往他怀里面钻了些。

　　其实他只是把自己当暖炉用吧。

　　「迹部不喜欢我留在迹部的身边么？」

　　过了几分钟迹部突然听见神尾的声音从自己怀里钻了出来、沉闷不安。

　　「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

　　「我很，害怕。迹部、我觉得很害怕，明明迹部一直都在边上——」

　　「本少爷才是真的很害怕呢、你这个笨蛋，哪有人会像你这样越长越笨的啊、再过几年脑子都缩水到不见了你打算怎么办？」

　　以前他不是很容易就能明白的么，不说不代表不想念、不在一起不代表不在乎，这种道理到了现在这种时候反而要别人来教他了么？

　　迹部抓住笨蛋的手腕阻止他因为刚刚自己的发言而重重捶打过来的手。

　　「本少爷是在守着你的，你不明白么？」

　　——就算不是每天每分每秒在一起，我还是守着你的。

　　「可是我感觉不到，虽然心里是明白的但如果感觉不到的话、那些可能都是假的。也许迹部只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别的想抱的人、也许迹部只是因为还没有到讨厌我的地步，所以才让我留下来——」

　　「不要害怕、你不应该害怕的，如果那么多年来本少爷都没有厌烦也没有找到那样的人的话、那么之后再长的时间也不可能会厌烦更不可能找得到什么「别的想抱的人」你明白么——话说回来你是不是一点都不觉得累啊、天都要亮了还能那么精神地想东想西想些没意义的事，本少爷觉得很受挫呢。」

　　亲吻、笨蛋红着脸乖巧地配合了迹部的动作，直到对方松开他。

　　「我们不是小孩子了、不可能一直都黏在一起的，但是我会陪着你——」

　　沉默着神尾垂了眼睛刻意不去看他、似乎是根本就不相信他。

　　不害怕什么的，他做不到、当迹部那样认真地说他们不可能一直在一起之类的话之后却要他相信对方会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这种事，他那么笨怎么可能想得通。

　　「就算不在你的身边我也还是陪着你的。」

　　迹部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笨蛋相信自己的话，他以为那是很好理解的、如果他明白他爱他的话这种程度的事情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不可能是这样的，如果不在身边的话我怎么知道你是陪着我的呢、那种事情不可能的。」

　　显然他高估了他、无论是智商还是理解能力。

　　「那么、你喜欢本少爷么？」

　　和笨蛋解释清楚一件事情实在是很麻烦、少爷有些头痛地觉得要是再这么下去自己说不定连寿命都会因为这个人减掉一大半。

　　「呃？」

　　「回答本少爷的问题。」

　　因为熬夜所以反应迟钝一点迹部还是可以原谅的。

　　「。。。喜欢、吧。」

　　哈啊？！什么叫做「喜欢、吧」啊？最近说话的方式和内容都越来越让人恼火了。迹部克制了自己的怒气挑着眉头吻了他的额头当作是奖励他乖乖回答。

　　「如果本少爷不在你边上的话、你还喜欢本少爷么？」

　　「废话。」

　　「这两件事情不是一样的么？」

　　是一样的事么？神尾皱了眉很认真地把迹部之前说的话全部想了一遍最后困扰地摇摇头、睁大了眼睛回答迹部说他觉得两件事情是完全不一样的。

　　「喜欢是我一个人的事，但谁陪着谁就是两个人的事了、不一样的。你不在我就会觉得寂寞啊，怎么可以叫做你一直是陪着我的呢？」

　　难得很有逻辑的说法让迹部一时之间还真是为了他欣慰了一番、说不定他的脑子暂时还不至于会缩水到要消失的地步。

　　「笨、你想着本少爷不就等于本少爷在了么？」

　　「迹部才笨呢、肚子饿的时候想着面包难道就等于有面包吃了么？一般人都知道那样只会更饿的吧。」

　　「那样会增加之后有面包时候的食欲。」

　　神尾似乎也觉得这种说法好像很有道理、扁扁嘴没再和迹部争辩下去，眼睛往下垂着垂着似乎就要搭在一起张不开了。

　　这家伙不会其实从一开始就只是因为自己睡不着所以就不想让别人睡着吧、被笨蛋的胡搅蛮缠弄得睡意全无，迹部黑线着看他呼吸一点点平稳了下来心里怎么想都觉得有点不满。

　　像是被笨蛋耍着玩了的感觉。

　　「我说、你用那些无关紧要莫名其妙的想法害得本少爷通宵没睡现在就打算让本少爷和你一样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么？」

　　「嗯？迹部、你说什么？」

　　迷迷糊糊地抬起眼睛瞄了迹部一眼，笨蛋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抓着手腕压在了下面。

　　「我说我想确认一下你是不是像你表现出来的那样困。」

　　迹部是超级无敌全世界最可恶的大坏蛋！眼睛还没睁开但试着翻了下身的神尾脸红红地在心里咒骂了某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手在边上摸索了一阵但只有已经冷掉的床单、团起了身子。

　　就是因为总是不在一起、才会更想要一直在一起啊。

　　「懒虫、再不起来就天黑了。」

　　迹部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房间，坐在他边上揉揉笨蛋的头发低头亲吻了他一大半埋进被子里的脑袋。

　　「还是说相较而言你比较喜欢躺在床上？」

　　「谁喜欢躺着啊！」

　　他嚷嚷着、还顺便挥着手表示抗议，但眼睛红红的一看就知道刚才肯定又往什么奇怪的地方想了。迹部却不想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揉着他的脑袋催促他起床。

　　「知道了知道了你先出去啦我马上就好了～」

　　神尾别开脑袋挣脱了他的手、撑坐起来之后拎起边上的衬衫。迹部看见他低头好像很认真地扣纽扣、打算像他说的那样出去等他，结果神尾却突然抬起头对着他很天真地笑起来了。

　　「迹部一直都会陪着我的是吧、就算不在身边。」

　　「当然。本少爷一直在你找得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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