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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老婆的幕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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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刘方卿早起,舞了一套枪法,只见她脚步灵活、身姿矫健,一杆梨花枪耍得水泼不进,舞起来,银光点点,如同梨花绽放。
周围的丫头都激动不已,大声叫好。
刘方卿微微一笑,虽然远离了战场,但是,将来还会有战事会找她,坚持习武,为了将来做个准备。
用过早饭,刘方卿找本兵书来看,一个时辰后,管家来报,“小姐,姑爷来了,在门口要见您。”
“他没说什么事?”刘方卿知道这人迟早回来。
“好像是要把您接回去。不过,姑爷,脸色不大好。”刘管家也不大喜欢陈家姑爷,一个风流浪子,如何配得上唯一的女将军,女侯爷。也不知皇上怎么想的。但是,这话只能想想,不能说出来。
刘方卿知道,那人不是诚心诚意迎回娘子,只是迫于形势罢了。
“不见!就说,你家小姐我,战场上的旧伤复发了,要养伤。无论他说什么,别放进来。还有,把二道门锁了,别让他进内宅。这人是个混人,得防着。”
“是,小姐,放心,绝不会放他进来的。”刘管家看小姐对那风流书生不上心,就高兴了。这就对了,小姐自己有这般难得的尊荣,能住在自己的功臣宅里,哪里不好。强过去陈家受气。
本来刘管家以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还不好打发?结果真的不好打发,人家一听不让进去,立刻就暴跳如雷,“不行!眉娘在家中还伤者呢,我今日不把刘方卿接回去,眉娘还得挨打!”
“眉娘?谁啊?”刘管家听着,怎么这么奇怪呢?
“眉娘,是我的侍妾。只因刘方卿不回夫家,我二叔误会是刘方卿嫉妒,容不下妾室,就把眉娘打了,还说,我接不回夫人,眉娘还要挨打!所以,今天,刘方卿必须跟我回去,让我进去!”
刘管家一看,这人要硬闯,就使个眼色,几个仆人上来,抱腰的抱腰,抱腿的抱腿,还大声号哭,“姑爷,您就饶了我家小姐吧,她在战场上受的伤,还没好呢。不过养伤而已啊……”
陈凤春被抱牢了,动弹不得,他也着急,“你们走开,回了我陈家一样养伤,为何非得在娘家待着?刘方卿,这是给我难看,逼着我这个夫君来接她。如今我来了,给足她脸面,这女人为何还拿捏我!”
管家听了,觉得头疼,原以为这陈公子好面子,被拒绝了,自然转身离去,没想到,这里面还有什么二叔和眉娘,他还非要接人。
正烦恼的时候,沈瑜出来了,“管家你且进去传话,我来陪陪陈大人。”
这一声大人,让陈凤春想起,自己在礼部还挂着个闲差呢。
陈凤春在礼部做个学监,七品,是个闲职,这学监,就是督促学子们读书的意思,平日里没有多少事,赶上三年一次的大考,才会忙些。
这一个月,陈凤春是新婚,再加上他叔父是户部侍郎,上峰和同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一月来,陈凤春醉生梦死,这还是婚后第一次被人叫做“大人”,顿时把自己的差事想起来,忽然觉得,也许明日该去点个卯。
不说陈凤春的心思,就说沈瑜微笑站在他面前,陈凤春突然变了脸色,他想起来,这人是大婚当日,在程老将军旁边为难自己,非要自己做催妆诗的那个年轻文士。
“是你?你来找我娘子?”陈凤春心情不大好了,心想,刘方卿这女人怎么跟这心思狡诈的东西来往。
“呃……我住在这里。”
“什么?”陈凤春这下可呆住了,“你住在这儿,忠义侯府?”
“是啊。”
“你,你是谁?你凭什么住在这里!”
面对怒不可遏的陈凤春,沈瑜可一点不气,他慢悠悠地说,“陈大人,鄙人沈瑜,是忠义侯的幕僚。”
“幕僚?”陈凤春觉得可笑极了,“她一个女人,用的什么幕僚?!她……她留男人在家,她,她不守妇道!”
陈凤春虽然不喜欢刘方卿,可是,毕竟是自己的妻子,看到妻子家里留着个男人,还是什么幕僚。
确实,很多官宦人家养着幕僚,为主家出谋划策,这些人在官宦人家必不可少。可人家是男人,刘方卿是个女人。
陈凤春瞬间觉得自己头上的帽子有点飘着绿。
不喜欢是一回事,但是,再不喜欢也是自己的女人,现在是怎么着?老婆家里养着个男人?陈凤春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就开始盘问起沈瑜来。
而刘方卿听管家说了陈凤春的意思,就失笑了,“本来是夫妻俩的事情,这还扯出许多人来了。一个偷摸弄进家里的女人,还要我为了她行动一回?笑话了。管家,告诉他,我是为了养伤,不是因为别的。让陈凤春自己跟他二叔解释去。”
“诶!”管家笑眯眯地答应着去了。
等管家到了门口,发现陈凤春正在盘问沈瑜呢,一会儿问“你为何还不成亲啊?”一会儿又问,“你个男子住在女人家里,多有不便吧?”……
管家听不下去了,上前说,“姑爷,我家小姐旧伤复发,卧床休息,行动不得。小姐说了,您跟您二叔说说,我家小姐是为养伤,不是为了别的,叫他放过那位姑娘就是了。”
陈凤春听了刘方卿在养伤,也就觉得不好再打扰,正要走的时候,又被沈瑜叫住。陈凤春压着火气问,“这位兄台,何事见教啊?”
沈瑜在陈凤春莫名其妙的神色中凑过去,“侯爷呢,养伤,最近是绝对不可能回去呢。而且,这是御赐的宅子,总得住住,不然,岂不是不给皇上面子?是吧。”
“我知道了。”陈凤春觉得,这人讲话倒是也有些道理。
但是沈瑜又皱着眉头说,“可是,我就怕,您那位二叔,他非要让您过来接娘子。那可怎么办?”
陈凤春想到这里,也是烦心,昨天醉了,今天早晨起来一看,美人被打伤了,二叔还说,一日请不回娘子,就打眉娘一顿。虽然心疼,可是到底不敢跟二叔对抗,只得来了。
沈瑜看他听进去了,就献上一计,“你想啊,你家这位二叔,分家都多少年了,有十几年了吧,分家不分府?这好笑。他现在,其实是住在你的宅子里,是客人。住在你的宅子里,还喧宾夺主,打你的人,这是什么意思?这是看你辈分小,鸠占鹊巢。”
“休得挑拨我们叔侄关系!”陈凤春觉得有理,对呀,以前没细想,听人一说,还真是,自己为什么由着他打长房的人呢?明明自己才是长房的主人啊!
“不过,您这二叔看样子是不会自己走的,如果,你提醒,就惹恼了他。不如,你这样……”
沈瑜一副知心的模样,给陈凤春出起主意来,后者听得很认真,只是听完了,有些犹豫,“这样,行吗?”
“行啊,怎么不行!陈大人如今娶妻了,该当家作主了。”沈瑜依旧微笑着。而陈凤春却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