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弗兰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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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蓝眼瞪大，一副受惊不小的样子。弗兰克似乎却没看到，慢条斯理地整理着维克多额前的碎发，替他合拢裂开的衣领，一颗一颗扣着衣扣。他的手越向上，维克多的神色便越怪异。就在维克多忍无可忍的前一秒，他扣上了最后一个纽扣，退后一步站在了窗前。那庞大的身躯一让开，维克多微微松了口气。
“你过得好么？”弗兰克面无表情的问道，那样子不想是关心人，到有些讥讽的味道。或许他对自己这样言不由衷的表现也很无奈，浓密的眉毛懊恼地弯出些弧度。
维克多唔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准备措辞，然后才慢慢吐出句“很好”。这可不寻常，他向来有话直说，对普卢特都是一样。看来弗兰克的出现不但对他冲击很大，他对弗兰克的在意也很特别。
弗兰克则突然气愤起来，这用不着什么表情诠释，因为他马上怒气冲冲地来回踱步。“不，你不好！你弄丢了自己的腿！现在完全是个毫无用处的废人了！”
维克多皱皱眉毛，手臂撑着身体靠在了床背上，默默不语的样子显得有些无动于衷。弗兰克冷冷地盯着他那副自暴自弃的样子，猛地上前一步，把他按在了胸前。那种力度只让人怀疑是擒抱杀敌的前奏。但弗兰克却是在表达他强烈的感情。
“跟我回家，我照顾你。”他捧着维克多的脸，拇指来回抹蹭着他的鼻子尖，“我在丛林里筑了几间小屋，和我的妻子儿子住在一起。你搬过来，我们能照顾你。”
“妻子儿子？你什么时候……你离开佣兵团啦？是不是因为我……”
“不，”弗兰克飞快地打断了他，似乎不愿意听到后面的那些话，“我有我的考量。你在这里的费用怎么付？有多少存款？”他说着拿起维克多的外套搭在肩上，试探着抱他的肩膀，“你不能继续呆在这儿，我支付不起。我会给“军医”打个电话，你记得他吧，他很可靠。”
“等等……等一下！”
维克多推搡着弗兰克的手臂，弗兰克则恍若未觉，试了两下便把维克多结实的身体一把抱起，维克多苦恼地趴在着没动，他又把他放下了。
“我去找个轮椅，这样太引人注目了。”他拧开了门锁就要出去。
“弗兰克！你知道我不会去你家住吧？”维克多趁机说道，“让你的妻子和儿子照顾我？这怎么行。再说，小奶球会照顾我的。”
弗兰克停顿了一下，突然回头，“为什么不行？”
“因为他们是你的妻子和儿子啊。”维克多很理所应当。
弗兰克则一字一顿地回答：“你也是我的弟弟。”
“那怎么一样？”
“别说话，等着我。”
弗兰克打开门，眼前突然晃过一道白光，他疑惑的同时利落地击出膝盖，只打中了一团空气，接着腹部便受到了一击。不是什么危险的攻击，感觉着让只小小的手掌推了一下，弗兰克却无法反抗地顺着力道跌倒了。那扇打开一半的房门又关上了。普卢特细微地摇了下胯，模拟了个甩尾的动作，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弗兰克的腹肌上。弗兰克皱着眉头，普卢特则大吃一惊。
“唔……”他沉吟了好一会儿，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情人，“维克多，他是那里来的大帅哥？！”
弗兰克有多英俊？比维克多要多“一点”。他的长相神态乃至身体的姿态和微小的习惯都和维克多几乎一样，至于不一样的那些就是多出维克多的一点了。喜欢维克多的人必然会爱上弗兰克，但爱过弗兰克的人却不大能看上维克多。更确切的说，弗兰克像是成熟版的维克多，除了外在的魅力还有种岁月沉淀出来的气质。说不出是什么，只能偶尔从那双沉寂平缓的湖蓝色瞳孔中，从他无意识地紧抿着的姣好唇线上窥见一丝半毫。说普卢特会对弗兰克一见钟情绝对是笑话，但说他为他着迷也许就不那么可笑了。
“他是弗兰克，我哥哥。”维克多干巴巴的解释完，普卢特没有动，见弗兰克轻轻皱眉，才慢吞吞地爬了下来。
“你还有哥哥啊？都不告诉我的？”普卢特埋怨地说，但那童孩的音调又软又嫩，撒娇多于气愤。
维克多可没听过普卢特这样说话，除了要上床干坏事的时候，当下就不高兴了，虽然对不高兴的原因有那么一丝迷茫。弗兰克则突然有些难过，低声问了句“他是谁？你现在喜欢这样的？”便不等回答地起身，留下了写着电话的纸条，拉低了毛线帽走掉了。临走前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透出中难以言喻的依恋。
“要是你不来找我，我会再来找你的。”
普卢特眼巴巴地看着他走出走廊，在来往的人群里不见了。维克多突然冷哼了一声，普卢特没动，还在扒着门框向外看。微克多气得不行，棉枕头捏的一会儿圆一会儿方的。“我的腿呢？怎么没看到？”
普卢特却直接关上了门，拉上了帘子最后还打开了窗。风吹起窗帘晃来晃去，普卢特向外四处看了看，抱着维克多的腰往窗前搬。他个子小，移动起维克多就像是擦地，没几下维克多就撇着嘴要求自己爬。普卢特毫不留情地咬了维克多的肩膀一口，吃到了血腥味才舔了舔算作疗伤。
“你干嘛啊！？别这样，我腿还疼！”
“别动，一会儿收拾你！”普卢特说着四肢缠紧在维克多的身上，对着窗外甩出了尾巴，缠住对面大楼的楼顶沿，绷紧，做出弹弓弹射的动作。
“这是干嘛？”维克多叫道：“就不能走楼梯？”
“谁知道楼梯上等着谁？那男人说的对，我们现在得小心点。FBI后面站着神盾局，科莱昂现在是没了骨头的疯狗，逮谁就咬，还有我不认识不知道却能找上门来的那些人。这里一刻也不能呆了。你不要来回扭，我要跳了！”
“等一下，我的腿还没……啊啊啊啊啊！”
普卢特已经带着维克多一起弹上了天。
两人在空中向楼顶坠落，维克多一直摆动着双手想要保持平衡，普卢特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拉着他舒展肢体。就在维克多安心等着帮助的时候，普卢特团起小身体趴在维克多的小腹上，把他垫在了身下。轰！两个人降落了。普卢特拍拍土蹦蹦跳跳地站起来，维克多则颤悠悠抖着手指，猛地吐了口血。
“小……球……”他死不瞑目地晕倒了。
普卢特则吹了声口哨，拉着维克多的两只手把他拖走了。等到维克多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正躺在一辆房车的靠窗沙发里。他看了看四周，房车里很干净，餐桌上放着一对拐杖和一个凉透了的蓝莓派，普卢特却不在附近。他扯开窗帘，光线猛地照了一脸，适应了一会儿慢慢看见，对面有家炸鸡快餐店，普卢特小小的身影正靠着窗户坐着，跟对面阴影中的男人有说有笑。
维克多马上就生气了，一边瞪着一边低声咒骂对面的那个男人。骂了好久恍然意识到那人可能是找来的弗兰克，便又后悔说了那些恶毒的话。他确实不想再见弗兰克，却也不想让他死的。知道他成了家还有了自己的妻子儿子，维克多为他高兴却也隐隐有些担心。弗兰克是个称职的哥哥，在父母不作为的情况下，维克多基本是这个大他八岁的哥哥一手带大的。但弗兰克也有些问题，在他身边所有人都跟中了魔咒似的倒霉到了家。
自从一起进了俄罗斯的信号旗做特种兵，小队里的队员便一个跟着一个的死掉，本来以为是常规的伤亡，除了伤心别无他法。结果教官一次无意的透露出，他们队伍的死亡率高得恐怖。维克多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他还来不及搞清楚便在战斗中受了重伤。子弹侧面穿透了他的额头，擦伤了额叶后奇迹般的没有对其他部位有任何损伤。维克多还是跟以前一样帅，却永远也不能继续打仗了。他脑子出了问题，成了队伍里的不稳定因素。
离开部队时不算什么好聚好散，维克多是被全国通缉着被迫加入佣兵团。他们带着他在国境边界作案，生活还算快活，直到弗兰克又一次找到了他，把死神带了过来。那时候维克多意识到了弗兰克的不妥，然后便偷偷摸摸地离开了。最后一次见面是一场追逐战，两个人都被气氛刺激得变得极端，相互威胁还开了枪。维克多被子弹擦伤脖子了，躲进了深林里，一路漂洋过海偷渡到了古巴。他从没想过会和弗兰克再见，看上去好像过去那些不好的事情从没有发生过一样。
很古怪啊……要是一般人准会这样想，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呢？但维克多不会想，他只会握着两幅拐杖，一点点联系着走出房车。普卢特那坏蛋就在不远处风流快活，维克多要是还不能过去捣乱，你让他可怎么活？
作者有话说
第76章 弗兰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