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圣域》妙午

37、离开不好吗

　　流云姹回来的时候星随心已经走了，不过她刚刚回来就被管家张叔拦住了，直接请去了帐房，张叔一直讲到晚饭时才肯放过姹儿，姹儿对衣家的事情并不关心，平时也是半推半就的，衣家的下人私底下都说这位少夫人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衣君岩和姹儿说了一下自己明天会外出的事情，姹儿自然是冷淡的回复知道了，姹儿这些天对衣君岩很冷漠，衣君岩以为是因为那天的事情，其实姹儿想冷却自己对衣君岩的感情，她害怕这种不被自己掌控的感情，她害怕它的蔓延。
　　次日清晨，姹儿将衣君岩送走回到帐房继续学习账目，临近午时的时候有个家丁打扮的人走进来对着姹儿一行礼道：“少夫人。”然后又对张叔道：“张管家。”
　　“什么事。”张叔沉稳的问道。
　　“外面来了一个自称是吕柳城第一富商的，说我们抢了他们的人，让我们交人，还，还”说到这家丁抬头瞄了一眼少夫人和张叔，然后迅速的低下头接着说：“还派人堵住了大门口。”
　　张叔起身对姹儿说道：“少夫人，我先去看看。”
　　姹儿微笑答道：“好”
　　张叔带着那个家丁下去了，姹儿叹了口气站起身离开了她厌恶的桌子，将门打开看着外面的事物，突然一个小心翼翼的身影跑入姹儿的眼中，姹儿轻唤一声：“小绿。”
　　绿苏站在原地有些局促的不知所措，姹儿走到绿苏身边问道：“慌慌张张的去那里？”
　　“我，我过来看看您啊，我怕您累了，没人照顾你。”绿苏是个不会说谎孩子，说这话的时候结结巴巴的，眼神东张西望，她说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信。
　　姹儿开口道：“是吗，那就跟我进来吧。”姹儿没有揭穿她却也没有任由她去。
　　绿苏的表情变化极快，眼中满是焦急之情，咬着嘴唇好像想说什么什么，姹儿拉住绿苏的腕子往帐房带，绿苏一下挣脱了，跑着说：“好夫人，我有事，一会就回来。”说完自顾的跑了。
　　姹儿提步悄无声息跟上绿苏，绿苏回了别院却去了后厨房，姹儿进入小厨房，看见绿苏急急的说：“好多人都把大门给......”
　　厨娘看见姹儿进来额头渗出汗珠道：“少夫人。”绿苏听见厨娘的话立刻回头，呆呆的看着姹儿道：“夫人，您怎么了来了。”
　　姹儿指着坐在柴火旁的少年问道：“他就是外面那些人要找的人是吗？”其余的两人都没有说话，姹儿走近少年身边道：“抬起头来。”少年慢慢的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惶恐和不安，少年面色略有些灰黄，身形消瘦，相貌还算清秀。
　　姹儿转头看像绿苏道：“现在还不想和我说说吗？”
　　绿苏怯生生的看着姹儿说：“少夫人，是这样的，他是我们小厨房赵婶的小儿子，前段时间被拐子给拐了了，今天早上他自己又跑了回来。不知道为什么那些歹人这么快就上门来要人了。”
　　“这件事禀过张叔吗？”
　　“还没有，时间太紧了，所以.....”姹儿打断了绿苏的话：“闭嘴。”绿苏听见姹儿的斥责立刻老实的看着姹儿，一脸委屈的表情。
　　“这段时间你都在什么地方？都干了些什么？”姹儿觉得很奇怪，这事情发生的未免太巧合了吧，前脚衣君岩走了，后脚就有人找过来。
　　少年怯生生的说：“先是被拐子关了起来，后来卖到了一户姓样的员外家里，我和他们说了我是衣家的人，可是他们还是不肯放我，后来他们让我干活，我借着外出干活的时候就偷偷的跑回来了。”
　　听了少年的话姹儿微皱眉问道：“他们可有在你身上留下什么印记？”
　　少年羞愧的说：“他们确实在我身上烙了一个东西。”
　　“在那？”
　　少年转过身将衣领拉开道：“这里。”姹儿进前一看少年的左肩膀上赫然一个赵字，很多的人家怕家中下人逃走都会在他们身上烙些印记什么的，这是及残忍的并且对于一个人来说是终生难以去掉的，就算将来你自赎了也不可能去掉。
　　姹儿看完后对少年说道：“这样的印记在身，若你不想和他们回去，我也可以给你一些银子，你独自出去生活吧。”
　　少年斩钉截铁的说“不，我是衣家的人。”
　　绿苏满脸可怜的说：“好夫人，你帮帮忙吧，他是我来这院子中第一个朋友，您帮帮他吧。求求您了。”说着居然还哭起来了。
　　姹儿叹气道：“除掉这印记可以但是必定非常痛苦，你确定吗？”
　　少年立刻回道：“我是衣家人，我不怕，我要和自己的亲人在一起。”刚刚那个夫人也哭起来，边哭边说：“夫人，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啊，要是他不在了，我还活着干什么啊？”姹儿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看见这场景声音清冷的说道：“那你也可以和他去啊？我和管家说放你自由的。你们一起离开去个陌生的地方开始生活也是不错的。”
　　妇人听见这话看着姹儿突然跪下说道：“夫人是要赶我们走吗？是我们给家主添了麻烦。”姹儿不懂她为什么要哭，她许了她自由难道不好吗？
　　绿苏也跪在姹儿的脚边说：“夫人这是要逼死他们吗？他们孤儿寡母的一直生活在衣家，被衣家庇护，给主人家惹了麻烦像这样被赶走了，他们以后怎么活啊。”
　　奴性思想根深蒂固的时代，他们这些仆人早就认定了自己是衣家的人了，这样蒙羞的离开只有死了，姹儿这种一出生就拥有一切的人是不会懂的。
　　少年跪在姹儿身边却什么也没有说，姹儿看着跪在地上的3个人，她实在不明白做衣家的仆从就这么好吗？能离开，能自由难道不好吗？少年虽然跪着，但眸光中都是肯定，姹儿突然明白，在少年的眼中及心中，他是衣家人，一生都是，这也是生来就赋予的自豪感。
　　正午的阳光总是这样的肆意，晃的人眼睛发痛，姹儿看着少年又想想自己，发觉自己有些可笑，既然选择留下，却还在逃避，若要逃为何不直接离开，留下就应该试试自己的所想才是。人生短短数载能及时行乐的人更是寥寥无几，还是随自己高兴吧。想到这姹儿轻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