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0、齐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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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齐羽
我第一反应就是他认错人了。
我来盗墓，前后认识的也不过那几个关联剧情的人。更何况，无论是现实世界还是盗墓世界，我都从未用过张姓，他这一句张小姐别来无恙，明显就是要跟另一个人说的。
我正想开口解释，却听他又道，“我原本以为你也会跟他们一样……”他顿了一下，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这群从西沙活着回来的人当中，居然数你活得最简单自在。”
他这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实在太大，我一时之间只能愣在原地，不知作何表情。
大约是察觉到了我的迟疑，那人略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叹口气道，“看样子你已经不记得我是谁了？也好，当年知道那件事的人不是疯就是死，有些事情，忘记了也好。”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当年在西沙，除了吴三省跟谢连环对调假死了一个，其余人吃下尸鳖进入疗养院外，难道还有什么其他的真相？
不过，他最让我在意的地方还是——他究竟把我当成了谁？
目前我能想到的唯一可能就是——当年由老九门的后代组成的西沙考古队中，有一名女性成员长得跟我极端相似，甚至到了以假乱真的步骤。以至于，连眼前的人在看到我的第一眼就认错了。
可，照着这个逻辑再推敲下去，却又瞬间发现了不合理的地方。
因为吴邪跟我都看过当年西沙考古队的那张合照，陈文锦说，当年负责拍照的，是混进考古队里的吴三省，那么，也就说明在照片中的十一个人中，肯定有长得跟我相似的那张脸。
事实呢？事实却是——考古队的十一个人当中，除去吴、谢、张、陈、霍还有齐，有一个男性的带尸人，剩下的一女两男连同死在云顶天宫的李四地，没有一个人，长得跟我相似。
他在讹我。
我笑道，“齐爷您大概是认错人了，我从未对人自称过姓张。您嘴里这位张姓的故人，确不是在下。”
对面的男人却没有露出认错人后的失落，而是扬起一个古怪又狡黠的笑容看着我，“我又没说过她姓张。张不过她爱人的姓氏，你说对不对，冯蘅？”
怎么可能！
我的瞳孔瞬间大张，心尖像是忽然被人捏住了一样。
冯蘅，他怎么会知道我叫冯蘅？
自从三叔把那张叫“王小花”的身份证交给我之后，我便一直用着这个假名与人打交道。
无论是张XX也好，冯蘅也好……眼前的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大概是我瞬间慌乱失措的表情取悦了他。
对面的男人终于从书桌后头站了起来，缓步走到我跟前。
我这才发现他很高，而且偏瘦。
先前进门时通过他的侧脸估算这个男人不过三十岁出头应该是被他的外表给欺骗了。
他给我的感觉很奇妙，严谨之中又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看起来和善的笑意后背藏着的是难以想象的冷静。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似乎知道很多事情，并且，目前还不能保证他对我没有攻击性。
我有点儿防备的往后靠了靠，眼前的男人已经体贴的停下了脚步。
他笑着伸出右手，递到我跟前，“你看，这次我也没有带枪。所以我们来重新认识一下，我是齐羽。第三次见面，请多指教。”
——
为了礼貌起见，我还是客套的跟他握了握手。
气氛一时之间有点儿尴尬，我不知道现在我是应该开头向他询问他那句“第三次见面”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应该先打听他究竟是怎么知晓我现实名字。
齐羽却已经将视线落到了门外，笑道，“看起来我今天运气还算不错，一枚鬼玺，居然引来了两位故人。”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可惜隔着屏风，外面的情况完全被遮挡的严实。
他冲我歉意一笑，转身向门外走去。
我好奇心重，便也跟着他一块儿出了佛堂。
外头的院子很空旷，也是同二进院那一样，草木郁郁葱葱的样子。
只不过，此时在不远处的树下居然站着一个人。
那人依旧是一身深色的连帽衫，面无表情的站在树荫下头，手里头还拿着方才展示在托盘上的鬼玺。
“这东西我先借走了。”
身旁的齐羽笑，“你随意，不过待会不一块儿吃个饭，叙叙旧？”
张起灵看一眼我，又看一眼齐羽，表情依旧没有任何波动，而是径直扭头出了院子。我被他俩这神叨叨的互动弄的一愣一愣的，此时完全在状况之外。
身边的人已经替我做了决定，道，“一块儿吃个饭吧，我的确有事找你。”
齐羽准备的这顿饭是地道的素斋。
他吃饭极其讲究且斯文，连带着我都不忍心出声打破这种诡异的宁静。
就这么憋着一直等他吃完，他终于净了手吩咐人将桌上的盘子撤了，看着我道，“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有，当然有，“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齐羽微微挑眉，嘴边的笑意却没有散去，“这个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你可以先问些别的。”
我撇嘴，“别的我也没什么想知道的了。”
齐羽讶异道，“你怎么不问我第二次见你是什么时候，张起灵又是怎么回事？”
我好笑看他，道，“第二次见我，是老海约我出去看齐刀那回。之所以选在那个夜总会，是因为你也在那里，有隔墙。”
齐羽嘴边笑意愈胜，“你继续。”
“至于张起灵，如果二十年前你说的关于考古队的话都是真的，那么你俩肯定已经是旧识了。至于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我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肯定道，“他就是带我过来佛堂的那个人。”
“精彩。”对面的齐羽忽然鼓起掌来，“没想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什么事情都骗不了你”
我皱眉，对于他的这种热络很不感冒，“认真说起来，这其实是我俩第一次认识。”
“哈哈……”对面的男人却是忽然笑出声来，不过他很快就恢复了往日的模样，道，“你认为是第一次认识就当第一次吧，不如我们聊聊我想请你帮我办的事。”
咦，这剧情跟说好的不一样。
“你用那枚鬼玺引我过来，就是为了托我办一件事？”
我忽然有点看不懂他。
以他的身家地位还有行内的人脉，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为什么非要找到我身上，更甚至，在我第一次见到老海起，就已经布下了捉我的这面网？
齐羽只淡淡看我，“对。这件事情也只有你能做到，接或不接，都随你。”
……不得不承认，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是玩弄人心的老手。
至少我明知道他在给我设陷阱却依然抵挡不住本能的好奇心追问，“可以先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吗？”
齐羽笑道，“你如果答应了，我自然会告诉你是什么事情……好吧，看在我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就先给你一点提示。”
我竖起耳朵等待他出猜谜题，却见他随意的沾了一旁茶盏中的茶水在桌面上写道：
河南，甲字墓。
齐羽手下的人办事效率实在是极高，我不过在他院子里住了一晚，第二天出行的车就已经停在了这间四合院的门口。
从济南驱车去河南不过八小时，自己开车倒也自在。
只不过，我没有料到的是，等到我上车，这才发现车上的副驾驶上其实早已经坐了另一个人。
而且，还是一个熟人。
我皱眉看向身后正在整理袖口的齐羽道，“他怎么也在这？”
齐羽却依旧笑道，“因为我们有需要依仗他的地方。”
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心底忽然升起。
“你俩是不是提前串通好了？”
“什么？”齐羽无辜看我，表情神态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妥。
我努力按下心底窜出来的诸多疑虑上了车，脑海里回想的却是跟张起灵道别时他给我拎出来的那根线头。
“你可以考虑去河南看看。”
……
一路无话。
河南，洛阳。
洛阳古称雒阳，1500多年建都史，是名符其实的十三朝古都，也是盗墓频发的重灾区。
因为此时并不是旅游旺季，所以洛阳城内游人较少，更多的都是匆忙行走的本地人。
我原以为齐羽带着我们一群人只是在洛阳稍作停留，却没想到他居然堂而皇之的带着我们住进了酒店。
我努力调整好面部的表情让自己看起来尽量淡定而不紧张，等到终于上了电梯分好房间，刚把行李放下我便迫不及待的敲开了齐羽的门，然后生怕他反悔一样，从门缝里头钻了进去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之上。
齐羽瞧见我这个举动，站在门口无奈笑笑，不过他还是配合的将门关上，并且小心上锁，走进门来看着我，“我以为你还能更耐心一点。”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我半跪在沙发上头，将身后的窗帘拉开了，托腮问他，“你还没告诉我，你来洛阳做什么。”
“下地。”
他说的言简意赅，却让我觉得越发不安起来。
“你很奇怪……如果我没记错，老九门里头，齐家应该只涉及经商这块。”
齐羽有些意外的看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下文。
“老实说，你跟张起灵都很值得怀疑。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不介意告诉你，在你邀请我来河南之前，张起灵也跟我说了大体相似的话。”
齐羽若有所思的看着我，“他也跟你说了……？我还以为我是第一个。”
“什么意思？”
我皱眉看他，不怪我疑心太重，只是因为事情太过凑巧和顺理成章，以至于我有一种异常敏锐的第六感不断在提醒我，这也许是一个早就设定好的局。
齐羽走到我身侧，轻轻拍了拍我的头笑道，“别这么紧张，其实不算什么坏事。张起灵是道上的人，只要有钱，就能找他办事，所以他在我们的队伍里并没什么奇怪。至于你说的这个墓……”齐羽顿了一下，深深看我，“只不过是一个人的一座衣冠冢罢了。不过我受人之托找了许多年，你去看了就会明白，这一趟不会白走。”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20、齐羽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