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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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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吃完饭,阿布也不急着收拾餐具。过了一会儿,只见那女人抬起手扣弄着地上的石板,手腕上的铁链在地上拖拉着,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我觉得无聊,正想出去,却看见女人挪开 石板,石板下居然有东西,而且还是活物,那东西正在蠕动,发出“嘶嘶嘶”的声音。仔细听来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我猛一拍额头,妈呀的叫了一声,是蛇!一路上与我们交手最多的就是这帮家伙了,只闻其声就知其身。
那女人将半碗肉倒入石板下的空格里,不过片刻的功夫就听到“吸吸”的声音。虽然大蛇小蛇也见了不老少了,但始终没见着蛇吃东西。我探着脑袋往石板下面瞄了几眼,这不看还好,一看吓一跳。
这条蛇可能因为环境局促的关系,所以并不是十分粗壮,只有拳头粗细,长度估计不会超过两米,我想这大概是营养不良的结果吧。在这个鸡不下蛋的鬼地方,别说是蛇了,就是人长期素下去也长不大。
不过这蛇可不是一般的蛇,它浑身呈金光色,隐隐的还闪着光。我想这条蛇大概是贵族蛇,弄不好还是皇室血脉呢,说不定跟传说中的龙有什么特别关系呢。这金蛇吃食物的样子极其优雅,一点也不凶残,渐渐的,我竟然觉得看它吃东西其实也是一种享受。
那女人抬头看了我一眼,似乎很满意我目前的状态,“它是不是很可爱?”
可爱?这个充满朝气的形容词放在一条蛇身上不管怎么样都挺难令人接受的。我必须承认这条蛇确实很乖,不像我们以往碰到的蛇那样具有霸道的攻击力,但貌似距离可爱似乎还要差个十万八千里。
我侧过脸看了那女人一眼,这才看清她的庐山真面目。她有着一张与头发年龄不符的面容,其实听她的声音也该知道她的年纪不会很大,只不过被她的一头白发先入为主了。
虽然她衣衫褴褛,满头白发,但这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有那么一刹那我还真以为白发魔女传里的练霓裳重生了呢。她似乎对我这样近似于白痴的惊讶已经习以为常了,表情平静如水,没有泛起一丝哑然失色的波纹,“你叫什么名字,小金子跟你很有缘,它很喜欢你。”
我一愣,还没完全从她鹤发童颜的震惊中转过弯来就再次被她一番雷人的言论劈得三魂丢了七魄。
我指着石板下小金蛇,颤抖地问:“你说的小金子该不会就是它吧?”
女人的俏脸立马耷拉下来,脸上写着五个大字‘我很不高兴’,连带着语气也跟着僵硬了,“小金子不是谁都愿意让看的,除了我,你是第二个人。就连给我们送了几十年饭的人它都不愿意见,你该觉得荣幸。”
被一条蛇喜欢我想任谁都高兴不起来,更何况我实在不知道被一条蛇喜欢到底有什么值得荣幸的。老实说我现在已经被这条蛇喜欢得心里发毛了,就差点没夺门而逃了。
阿布不想我陷入难堪的地步,马上站出来做和事佬。“叶飞,你不知道小金子可是前辈的心肝宝贝,它不但通人气还很有灵性呢。”
女人对阿布的善意调停很是不以为然,她转过来脸,打量着我,迟疑地问:“你姓叶?”
我心有余悸地点了点头。她紧接着问:“叶子是你什么人?”
“我老姑啊!”
“你老姑?”她神神叨叨地念叨了几遍,若有所思地想了半天又问我,“叶子是不是也来了?”
我点了点头,“我就是跟我老姑一起来的。”
女人突然发起疯来,“你们来这里干什么?有什么目的?说,你要是不老实说,我就让我的宝贝咬死你。”
她发狂似的向我扑来,铁锁因她的拉扯发出一阵阵冰冷而刺耳的声音,也幸好有这些锁链的束缚,要不我这张英俊的脸说不定就被她抓成土豆丝了。其实毁容倒不十分可怕,我怕的是她真的说到做到,让她的宝贝咬我,那我可真就不死都难了。
阿布还算是将义气,他上前拖出女人,好声好气地劝说着,“前辈,您别这样,有话好说,我想叶飞他们到这里来也一定是有什么苦衷的,说不定他们能帮上您什么忙也说不定。”
女人确实是情绪化的一种动物,刚才还歇斯底里地要跟我拼命,这会儿就化身小绵羊了,连带着说话也软绵绵的,“你老姑她现在在哪里,我要见她。”
这个野蛮女人的要求我和阿布谁也不敢拒绝,我到老族长的会议厅找到老姑,跟她说有一个老朋友要见她。老姑虽然疑惑,但还是见了。
这两人一见面先是泪流满面,然后抱头痛苦,那女人叫了一声,“叶子”,老姑喊了一声,“秀儿”,那场面别提有多煽情了。
金秀的经历并没有多么曲折,不过离奇的成分倒是增添了不少。她随着十五年前的探险队挺入古玉国,在里面发生许多奇奇怪怪的事,历尽千辛终于找到了那一切谜底所在的黑洞,也就是当年十个人照片上那黑漆漆的背景,谁也没想到就在他们进洞前的那个晚上发生了一件事。
那晚,他们用过晚餐,准备美美地睡上一觉,然后明早就开进黑洞,谁想他们这一睡就在也没醒过来。她像是被封印起的木乃伊历尽了数不清的岁月,终于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复活了。不过当时她已经不在黑洞前了,也不在古玉国里。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就想找到同伴问个明白,可是她翻遍了所有的山头也没有找到古玉国,更没有找到她的同伴,这一切就像一场梦一样,梦醒了了无痕迹了。
她醒来的时候头发就已经白了,身边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就只有这条小金蛇了,于是她就与小金子相依为命了。后来被达奚族人当成野人在森林里抓住了,虽然证实她并不是野人,但也无法查证她的真实身份就被当成可疑人囚禁至今。好在达奚族人还是很善良的,并没有虐待她和她的小金子。
岁月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老姑虽然保养得当,但这些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也算是历尽沧桑,再说毕竟也是四十几岁的人了,自然比不上二十几岁的小姑娘水灵了,所以她们站在一起看上去怪怪的,说不上什么感觉。
不过新的问题又来了,根据阿布他们的说法,金秀关在这里已经有几十年了,而老姑说金秀消失了十五年,有刺头的照片为证。虽然双方都可以提供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所说不假,但都没办法指出对方证据上的漏洞,所以只能问当事人了。
金秀更是一头雾水,她确实被关在这里几十年了,在阿布之前给她送饭的那个独眼龙,她可是亲眼见证他的成长历程,从一个年轻朝气蓬勃的少年慢慢地变成一个行动缓慢的花甲老人,也就是说她的的确确在这里生活了几十年。不过根据现在的时间推算,她消失的时间确实是十五年前,那么这中间几十年的时间差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大家面面相嘘,就连智多星刺头和雪子也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至于老枪和胖头还没明白问题是什么呢,更遑论答案了。
我的脑袋其实也是浆糊一片,不过隐约地觉得这里面的事似乎与禁地石室里的石画似乎有异曲同工之妙,它们的问题就出在时间上,也就是说时间成了矛盾点,可时间为什么会矛盾呢?这其中的问题恐怕是爱因斯坦在世也没法子解释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