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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 3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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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秀与我们说的事情只不过是当年的皮毛,有很多地方她说的含糊其辞,并不想我们明白,但言语中又带着一些试探,当然这些都是针对老姑和刺头的,尤其是刺头,她对刺头不仅是防备试探那样简单,而刺头表情不再那样淡如清风了,反而凝重了起来。
老姑向达奚族的族长和长老们请示恢复金秀的自由。老族长倒是没什么异议,毕竟金秀除了有些奇怪,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更没伤害过达奚族。
无故被囚禁N年的金秀似乎对自由并没有太大的向往。除了与老姑叙旧以外,其他的时间她都跟她的宝贝小金子在一起,过的日子跟囚禁时的生活差不多少。或许她真的太久没有接触外面的人和事,早就丧失了正常的交际能力,说起话来通常都是语无伦次驴唇不对马嘴,不知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久而久之,我们这些人也就懒得自讨没趣了。
在石窟里又呆了将近半个月,这里没有网络、电子游戏、书刊什么的,手机也没信号,这跟坐牢简直没什么两样。而且老姑和雪子到现在也没制定下一步方案,换句话说我们要毫不目的地在这死守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我不敢想象在这么呆下去我会不会发霉,就像阿布那样,人还没老,心却要死了。
这期间我跟老姑说过几次,想到外面溜达溜达,老姑倒没有说什么,老族长却不乐意了。他说,你出去碰上野人怎么办?就算你不怕有个好歹,那万一曝了行踪,野人找上了来,我们石窟里这些老老小小两千多口人又怎么办?
我被他念叨得快无地自容了,后来干脆就不在他面前说起出去溜达这事了,就只跟老姑商量。可是商量来商量去,结果还是不尽人意,最后老姑干脆就是斩钉截铁地不同意。怕我私下跑出去,还在我身边派了一个卧底,就是老枪。
老枪大约也是憋屈坏了,一向把老姑的话当成圣旨的他这次也毅然决然地决定抗旨。于是我们俩就暗自商量出去溜达的事。
出去这事其实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毕竟我们都是外人,对这里的道路并不熟悉,万一迷了路找不回来了怎么办?于是我和老枪就打起了阿布的主意,他是正宗的达奚族后裔,在这里土生土长,虽然不经常外出,但对这里的地形怎么着也比我们熟悉吧。
阿布听了我们的话,犹豫了半天,最后居然憋出了这么一句,“这事我也做不了主,要不咱们问问族长吧?”我一听他要去请示那个老顽固赶紧打住,要让他亲爱的族长大人知道还得了,弄不好跟金秀似的被关起来,那还不如千刀万剐了我利索一些呢。
任凭我怎么威逼利诱,阿布这个死心眼说什么都不肯与我们同流合污,最后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也说烂了,嗓子眼都冒烟了,阿布还是无动于衷。最后还是老枪出马才搞定,也不知这家伙对阿布说啥了,阿布踌躇了半天居然就答应了。
于是晚饭过后,我们三个就悄悄地溜了出来。顺着石壁上爬了老半天才出去。
激动的情绪还没过劲儿呢,就看见崖边站着一个女人,仔细一看居然是雪子。她显然也很吃惊,大概也没料到会在这里碰上我们。
老枪先发制人,“你怎么会在这里?”
雪子倒是很淡定,“那你们又怎么会在这里?”
我一看这么僵持下去,万一被族人发现那可就前功尽弃了。于是我赶忙打圆场,“算了,既然咱们在这儿碰见,谁也别打幌子了,要么一起上路,要么当做谁也没看见谁各走各的,怎么样?”
老枪和阿布倒是无所谓,反正就是出去遛弯,溜达够了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悄悄溜回来,只要谁也不说,哪天无聊了还能偷溜出来也说不定。
雪子若有所思地寻思了一会儿,半晌后才说:“好吧,反正我出来就是透透气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跟你们一起逛逛吧。”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说来说去这娘们是想跟着监视我们。她看见我和老枪鬼鬼祟祟地在一块,大概猜想老姑那头有什么新线索了,故意背着她让我和老枪出来查找些什么。这娘们心眼实在太多了,我们打什么算盘都被她猜个一清二楚。
老枪和阿布不情愿地拉长个脸,谁会想到这半路上还能杀出来一个雪子。
我们三个漫无目的地跟着阿布瞎转悠,越走距离崖壁越远,我有些担心天黑之前回不去,被发现溜出去玩顶多被老姑嘟囔几句,就怕那个顽固不化的老族长起了什么别的心思责难老姑,那我罪过可就大了。
我上前拉了一把老枪,老枪慢了一步跟我并肩,“怎么啦?”
我压低声音,尽量不让走在前边的雪子和阿布听到,“老枪,咱们这是要去哪儿呀?不是说就出来逛逛嘛,咱们这走的也忒远了吧?”
老枪笑得有些心虚,“这个嘛,出来玩嘛,当然要玩个够本再回去了。咱们呆在那个鬼地方说不准还要多久呢,还能不能有机会出来玩也不一定。既然咱们都出来你就别扫兴了,尽兴地玩使劲地乐,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老枪笑得像只没安好心的黄鼠狼,我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也懒得多想了。我扯住老枪就问:“我在石窟里怎么劝阿布,阿布都不肯出来,怎么你一出马就搞定了。快说说,你是怎么忽悠阿布的,跟他怎么说的。”
老枪得意地笑了笑,故意卖起了关子,“这个嘛,其实还是很简单的。我听说阿布的父母是被野人害死的,阿布一直都很想为父母报仇,可他一个人又没办法杀得掉野人。我就跟他说咱们可以帮他报仇,咱们手里有枪,还怕对付不了野人嘛。”
我是彻底拜服老枪了,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主意虽然成功地将阿布骗出来了,可万一我们真的遇上野人怎么办?我越寻思越觉得不妥就问老枪,“你就不怕弄假成真,万一真弄出来一个野人,我看你怎么办?”
老枪倒是有恃无恐,“傻小子,中国境内我还没听说过哪有野人呢?你要是碰上了算你有福气了。”
我们沿着一条窄巴的羊肠小道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才算是走到了尽头。紧接着说一片树林,大概是傍晚时分,所以整片树林笼罩在一团半透明的诡异黑褐色之中。
不管是国内的小说还是国外的电影,凡事惊悚的事大多都发生在树林里,而且故事里通常都有几个好奇的傻帽怀揣着滚烫滚烫的求知欲,就像我们四个人。
我小幅度地拽了拽老枪的衣角问:“哎我说咱们真进去呀?”
老枪把眼睛一斜,“你小子就这么点出息呀,亏得你老姑整天把你挂在嘴边上。”
我一听这话急眼了,“靠,去就去,老子怕个啥,待会儿真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小子别吓得尿裤子撒丫子就跑。”
虽然明知道这是老枪的激将法,但我还是中计了。其实刚踏入这片树林第一步时我就有些后悔了。虽然这里不一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乱八七糟的东西,但这里的是邙山,毒蛇繁多,万一像刚进来的时候碰上蟒蛇或者那些奇形怪状的毒蛇,那不是等于进了菜盆。
这些苍天大树看上去应该是有些年头了,不但树干粗壮,枝叶更是繁茂将头上的那片天遮的是严严实实的。树与树之间都是灌木丛,异常的繁茂,从里面时不时地传出几声猫叫,格外的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