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4、流血角斗

　　少女们的殊死格斗
　　“混帐！那个家伙，只是将学生的生命当做自己换取钱财的商品而已。什么利益，经济思维？一看就让人感到义愤！这种家伙，如果不死的话，那就证明真理已经死了。等着瞧，在我们毕业之前，一定要将他轰下台才行，让他到尸香沼泽边去抓软泥怪！”
　　相对于路斯菲尔相当于爱国青年的义愤填膺，嘉烈则是以冷静甚至冷酷的态度回应了他的话。
　　“约伯确实是有经济头脑，恐怕也是很会为人，要打理好一个学校，只有热情和学识是不够用的，还要有充分的理财和管理能力，我们能够向他学到不少东西，虽然社会各界都在反对他的做法。但我觉得，他的做法没有任何不妥，世界就是弱肉强食的所在，学生早一点学会残酷竞争的方法，就会晚一点被社会淘汰。”
　　面对嘉烈显得很是道貌岸然，有理有据的言辞，路斯菲尔为了反驳他，而颇为冥思苦想了片刻，稍后，他就将自己在脑海中整理出来的高论全部抒发了出来：
　　“不错。”他说：“竞争……我们所经历的，以及他们口中提到的竞争，的确是比较残酷，但是，如果没有获得过所谓的‘残忍竞争’的教育，那么很多人就不会熟练地掌握种群内部你死我活的内斗了。我曾经跟随老师走访过原始的山民以种族为单位构建的村庄，大多数村民相当热情好客，或者温和柔顺，他们只有到了无法以普通手段制止敌人侵略的时候，才会狠狠地反击。相比之下，天生便懂得在村庄内部掀起侵略，格斗，掠夺，欺凌弱小的村庄，在一百个之中，不超过五个，而且这些村庄所处位置比较偏僻，人口稀少，不仅仅是无污染高效工业生产技术尚未普及，农业粮食产量和生产工具也相对落后于那些村民个性善良的村庄。所以，归根结底，还是由于……”
　　他的话被突如其来地打断了，嘉烈以眼神示意他不要开口讲话。
　　嘉烈刚才说的并不是真心话，他是不得不这样说的，但他认为，自己的心思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路斯菲尔，你还是休息一下吧。”塞穆尔说：“女子角斗士们在比赛之后，就是男子组的胜利者们的比赛了。”
　　“我有免赛资格。”路斯菲尔说着，补充道：“因为我是来此进行游学修行的僧侣，所以免于考试了。”
　　“我还真想看你在角斗场上战斗的样子呐。”塞穆尔说着，但他运用心思的神情却被路斯菲尔一览无余，因此他轻蔑地哼了一声，将视线投向观众席：“你们畏首畏尾，担心约伯的监视，可是我不担心。”
　　“你是游学修行者，只需要给学校钱，学习成绩计入奈落神殿的档案，又不是计入学校档案，所以你说什么，约伯都会装没听见，只要你不实际地触犯了他的利益。也就是这样了。”塞穆尔站起来，将显得忠诚的嘴唇贴近他，小声告诫道。
　　“抱歉，我不会提了。”路斯菲尔思索了片刻，决定将自己的理想埋藏起来，他于是这样回答道。
　　稍后，他略显恼火地说：“喂，快点走开！因为你的眼镜框让我的额角很不舒服！”
　　看台上的观众在角斗的信号没有响起来的时候，依然快活地聊着天。平民和小贩们在位于比较底层的看台座位处互相交易。小贩们卖太阳花籽、酒、肉馅烤饼、凉糖、烟草、奶油面包和黄油点心，生意非常好。有些良心丧尽的小贩提供的红葡萄酒分明是兑了水的，没有半分酒味，但是也卖光了。
　　那些富人，军人和得势的政治家们，则是坐在最上方，同平民有一条严格的界线。他们的高贵气度和文雅的谈话，显然是经受过与界线同样严格的训练。如果一个贵族胆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同平民坐到一起，那他必然会受到耻笑。除非这个人的家族已经失势，他不得不脱下华贵的长袍，穿上简单的短袖长背心和草鞋，回到工人，农民，街头魔法师和小贩们的队伍中去。
　　城市中的妇女们得到了特许，无论贵族妇女还是平民妇女，都在最为底层的，通风和温度均不理想的座位上坐着，她们的心情也很好，有说有笑。时不时地有她们的家人或者恋人从观众席的上方跑下来，将买到的好酒和美食送给她们，并且说几句不咸不淡的俏皮话。这样，赫伯亚城市的结构，就在这个大角斗场上体现出来了。
　　赫伯亚城的规则就是如此：贵族男性是第一等人，平民男性是第二等人，城市中的女人只能算是‘人’的一个分支，从严格意义上说不能称之为人。如果这个妇女是从别的城市，或者从魔界，天界来此求学的，那她就是和平民男性地位相同的人。
　　但是这些人无论种族、身份、地位如何，所欣赏少年少女们的流血格斗的心情都是同样迫切的，随着第二波号角的声音，进场的少女们的动作停下了，并且按照之前她们的入学指导老师交代过的内容，按照比基尼式铠甲的颜色划分成了两组。其中一个身穿粉红铠甲的女孩还因为站错了队伍，而惴惴不安地拿着盾牌和短刀跑到另外一组去。
　　领队的弓箭手和魔法师，加娜•温婷和芙罗赛碧亚分别站到了其中一组的后方。观众席上的说话声，喧嚷声和哄笑声顿时停止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六十个少女的身上。第三波号角的声音响起，少女们的队伍出现了一些惴惴不安的波动，稍后，就在竞技场的训诫官们的藤鞭和烧红的铁条的指挥之下。双方发生了冲突。
　　训诫官们都是高大的青年男子，身穿血红的制服，每人手中拿着可怕的，带有倒刺的藤鞭，或者是一端烧红的铁棍。藤条和铁棍的作用，就是为了给那些因为角斗开始，而感到惊慌失措的少年少女们壮胆，告诉他们，如果不进行激烈地死斗的话，训诫官们会参与角斗，将他们打死。
　　在安静的目光之中，只能听见一阵急切纷乱的，小刀砍在迷你盾上的，铿锵的金属声音，以及魔法弹从空中呼啸而过的声音和光芒。一些人的头盔上的羽毛被砍飞了，盾牌碎裂了，这还是比较幸运的呢。还有一些女孩已经流下了鲜血，有两个体质看起来比较虚弱的女孩倒在地上，在垂死的痛苦之中挣扎抽搐着。她们的比基尼式铠甲早已经被砍击得支离破碎，洁白的皮肤上也是鲜血淋漓。而角斗场上方，最为先进的电子屏幕正在显示双方的赔率。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精彩的角斗，观众们开始为少女们的负伤，战死和流血格斗而拍手叫好。
　　而距离队列稍远的加娜•温婷和芙罗赛碧娜一直没有出手，而是绕着人群兜圈子。一旦有人追逐她们，她们就远远避开。她们的每一次逃脱，都会引起观众的一阵快活地哄笑。正当观众们哄笑着看‘两个真正的女人’，如何懦弱地逃避战斗的时候。两人同时高高跃起，以降落到山顶上的闪电般的速度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