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角斗士》利夏尔

5、鸿鹄与凤

　　紫色与白色的光芒在整个角斗场炸裂。仿佛花朵一样，在光芒飞溅的奇景之下。那些原本正在激烈战斗的女孩子们纷纷被两人的魔法击飞。寒冰炸弹和火焰冲激相互碰撞，角斗场上爆发性地腾起了纯白的蒸汽。她们在蒸汽尚未消失之前就倒在了地上，东倒西歪地躺着。有些因为魔法的灼烧和冰冻而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令人庆幸的是，没有一个少女因此而死亡。十余万观众的呼喊声，就像是春雷一样轰响起来，他们没有料想原本一直不出手的两个女孩竟然有这么强大的力量。
　　“哎，哎。”路斯菲尔将目光从角斗场上收回来，对着嘉烈和塞穆尔说：“你们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招呢？”
　　对于他的话，两人微笑了一下。
　　“我们可没有那么好的默契。“塞穆尔说：“我们对于控制魔法的方面，比不上专业的魔法师，或者是精灵。”
　　他的话颇有辩解的意味，因此路斯菲尔也不再询问，而是将话题转到了最近魔界发生的新闻上：“你知道吗？塞穆尔，玛伊雅弥中将收了个小徒弟。”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说来听听吧。”
　　当塞穆尔和路斯菲尔谈论玛伊雅弥中将收的小徒弟，嘉烈则是在旁边默默无声地整理着自己的武器，将短剑从腰带上取下来，擦了又擦的时候。角斗场上又想起了一阵尖锐的号角声。这对于参加过一次角斗竞技的塞穆尔和嘉烈来说，实在是不正常的信号。
　　“怎么？”塞穆尔中止了与路斯菲尔的交谈，站起来，尽可能地将戴着眼镜的眼睛睁大，注视着竞技场中液晶屏幕显示的数字：“女子组直接开始决赛？”
　　“因为打一场复赛的人选已经只剩下两个人了。”嘉烈也站起来，踮着脚尖，向外看了看角斗场上的场景，说：“在下一次号角响起的时候，加娜和芙罗赛碧亚就要展开生死决斗了。”
　　加娜和芙罗赛碧亚回到拱门后的小房间，准备为决赛做准备的时候，角斗场上的工作人员们从观众席下的小门中走了出来。他们用烧红的铁条烙烫那些女孩子，这又使得还活着的她们发出了此起彼伏的哀叫。在用铁条确定她们还活着，而不是用眼睛看她们是否活着之后，他们才叫来了医生和担架队。
　　受伤的少女们很快被抬到担架上，她们被抬出去了。接着，他们从腰带上取下几个小布口袋。口袋中是熟石灰凝结成碳酸钙之后，又磨成的粉末。他们将粉末洒在滴落过或者流淌过鲜血的地面上。于是，大竞技场又整洁如新。六个身穿俏皮小短裙，手上戴着闪闪发光的青玉和黄金坠饰的精灵族舞娘走了出来，整齐划一地将手指向上方，尖声唱了起来。
　　观众们开始鼓掌，叫好，并且期待表演过后两个少女的角斗。不过，在他们看来，女子组的角斗只是小打小闹，男子组的决赛才值得一看。
　　虽然说，他们认为是‘小打小闹’的招数有着相当大的杀伤力。
　　“我真是受不了了。”路斯菲尔抱怨道：“我原本以为我来到了一座能够让人奋发图强的学校，但我没有想到我们遇到了一个利欲熏心的校长，一群不将未成年人的生命当做生命的，让人寒心的看客。如果这个城市不毁灭的话，那就证明了无神论的准确性。”
　　“路斯菲尔，无神论决定不了一个人的善良与否。就像是你没有办法拿着鞭子驱赶人性一样。”嘉烈说。
　　塞穆尔则是没有理睬他们的话，他环视拱房，拱房除了有换衣服用的衣橱，简陋的床铺座位之外，唯一值得一提的是灰白色的墙壁上的涂鸦。看来那些少年或者青年的参赛者们都有随身携带涂鸦用的土块或颜料块的习惯。刚好他也有。他从衬衣里摸出一块裹着暗黄色的纸莎草纸的石墨来，柔软的石墨被他耐心地打磨成了圆柱形。他将纸莎草纸展开，将石墨包裹成笔的形状。站到墙边。在‘喀拉杜斯和奥尔皮斯两个艹妹子手在这里开心地边吃边艹’后面加上了一句他刚才灵感大发时候想出来的至理名言：
　　“艹火的人，会烧伤ＪＢ。“
　　塞穆尔如是写。
　　凌厉的号角声再度响起。加娜和芙罗赛碧亚面对面地站到了角斗场上，一切都顿时静寂了，观众们的眼睛注视着她们。
　　加娜和芙罗赛碧亚都换上了新的装备，不是学校提供的比基尼式铠甲，而是她们带来的装备：纯白的秘银锁子甲和外罩深红色魔法袍的，蓝白相间的秘银轻甲。加娜手持弓箭，将一支寒铁箭搭在弓弦上――――她没有多少箭支了。她仿佛在考虑怎样才能巧妙地将弓箭发挥到最大的效果。而芙罗赛碧亚手持一支不过三十厘米，手臂粗细，顶端却镶嵌着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的合金魔法杖。她将魔法杖放在自己右腿旁边，身体微微倾斜，等待着对方的攻击。
　　突然，加娜拼命向前一跳，几乎是飞了起来，在飞翔的同时拉开弓弦，包围着一层冰霜和寒意的箭枝如同雾气迷蒙的流星那样，向着芙罗赛碧亚飞去，芙罗赛碧亚则是向后一跳，一个漂亮的侧翻，躲开了那支足以致人死命的利箭。接着，她举起魔法杖，深红色的火焰团块在光芒四射的红宝石的顶端成型。在不到一秒种的时间里，火焰如同羽翼那样，从魔法杖的顶端流淌向加娜·温婷，并且像是恶毒的枝条那样，燃烧到了她的弓箭上方。后者知道自己的进攻落空了，立刻抛开制作精良的长弓，飞到半空。但是芙罗也在背后展开了两片漆黑的恶魔之翼，追了上去。
　　加娜的动作比较灵巧，她绕了几个圈子，重新飞落到长弓那里，将它从地面上捡拾起来。但是她刚刚站直身子，芙罗赛碧亚就赶到了，在此之前，她握住了魔法杖的末端，并且从魔法杖中抽出了锋利的短剑。
　　她准备给加娜一下相当沉重的打击。加娜却突然转过身子，拉了一下弓弦。透明的，仿佛是蓝宝石和烟雨凝结成的寒冰箭向着她飞去―――这是一种魔法，以自身的魔力制造出箭枝。芙罗赛碧亚急忙转身，避开寒冰箭的攻击。这时候，加娜重新召唤出了十几把冰刀，朝着芙罗赛碧亚刺来。但是后者及时地召唤出了一面仿佛是由熔岩形成的魔法壁障，阻挡住了冰刀的飞行。
　　这时候，加娜只得继续飞到半空，避开从魔法壁障外延伸出来的火焰。同时连续击发寒冰箭。在冰箭的攻击之下，魔法障壁的防护作用逐渐减弱，它开始发黑，气息也并不灼热了。芙罗赛碧亚在障壁之中的脸色也开始惨白。
　　突然，加娜·温婷像是一只从云端飞扑而下的鸿鹄那样，她的背后展开两片由细微的冰晶羽毛组成的羽翼。芙罗赛碧亚也突然撤除了魔法障壁，将双手上扬，她的双手之间起了一阵微妙的波动，空间像是水纹那样，产生了扭曲，几乎是顷刻之间，一只深红色的大鸟，展开熊熊燃烧的羽翼，从芙罗赛碧亚双手之间的空间中飞冲而出。
　　几千个声音开始疯狂地喊了起来：
　　“看啊，看啊，那是凤凰！这个女孩能够命令凤凰！”
　　“像是在斗鸟。”路斯菲尔酸溜溜地说。
　　想必他在芙罗赛碧亚的宠物凤凰面前也没有什么胜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