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黑子的夏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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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
实际上，这个暑假绘里过得非常充实，因为有禾田和文子她们，她也如愿参加了各式各样的活动，甚至学会了游泳…嘛至少不会随意沉下去。
踏入八月的尾声，绘里很早完成了作业，日子过得有些无聊，于是绘里几乎每天都会去参加兴趣班，今天，也一如既往在前往画室。
途中，她无意中瞥到粘贴在街道旁边的夏日祭宣传单张，几乎每年的宣传单张都设计简单，不外乎是夏日花火，不过总会有很多人去，毕竟没有去夏日祭感觉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夏天。
夏日祭…哲也君会去吗？
她稍停脚步，然后略带期待地盯着宣传海报上的花火照片，用手机把海报拍下来，把时间暗自记在脑海里。
“花火…”她喃喃道，又抬眸看向天空，太阳的白光刺眼得令她看不清一切，眯了眯眼，摸了摸额际的汗水，又开始继续前往画室。
“绘里？”
听到有别人叫她的名字，绘里便有些错愕地回过头。
“哲也君……！…你、你绝对是长高了！”
那个人是和她阔别了接近一个月的黑子，尤其是见到穿私服而非篮球部球衣的黑子，就更加少之又少，接近一月不见，黑子貌似有了些许不同，他的身体明显壮健了一些，T-shirt穿起来也不是以前松垮垮的样子，白皙的皮肤也晒黑了一点点，头发也比之前见面时长了不少。
……而且长高了一些。
黑子看向绘里，确实，他现在能看到绘里头顶的发旋，看着竟然觉得她有几分娇小。他打量着绘里今天的装束，她穿着纺纱的裙子，手提着一个大包，扁扁的，刚好是放上一张画布的大小。
“中午好，去画室吗？”黑子问她，声音柔柔的，绘里点点头，问他：“今天不是篮球队的练习日子吗？”
“昨天部长说教练今天没空，所以不来了，训练取消。”他想了想，貌似真的有一段时间没见绘里，她貌似比起假期前也晒黑了一点点，证明她没有单单呆在家里。
他留意到绘里方才一直盯着看的夏日祭海报，便笑着问她：“夏日祭，绘里打算去吗？”
“嗯。”她笑着点头：“毕竟不去看夏日花火就不像是度过了暑假嘛。”
黑子点头：“绘里不是要去画室吗？我正好要去三号街，我们一起走吧。”
两人自然地一同走起来，绘里一直去的画室在三号街，三号街那附近也有一些体育用品设施，看到黑子提着运动包，很可能是会去那头打球。
“哲也君…真的很喜欢篮球呢。”绘里笑眯眯地说。
“嗯，最初只是抱着玩玩看的心态，最后就开始觉得篮球很有意思了。”
的确，黑子在小学的时候都是文学少年，手上总是抱着一本书，静悄悄的在教室角落阅读，现在却爱抱着篮球，说实话令绘里也吃了一惊，不过，黑子还是很热爱阅读就是了。
久违的和黑子两人一同走路，竟然令绘里萌生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看着黑子的侧脸，怔怔发呆。后者感受到她的视线，下意识摸上自己的脸：“我的脸上有东西吗？”
绘里回过神来，摇摇头：“那个…”想要开口，又稍微有些欲言欲止，她把视线收回，才有些腼腆地说：“我生日那天…谢谢哲也君来陪我。”
未等黑子开口，绘里又接着说下去：“蛋糕也好，礼物也好，我也十分喜欢，谢谢哲也君那天特地来找我…”
黑子顿了顿，凝视着她微红的侧脸，便勾起了唇角，他伸手揉了揉绘里的头发：“不用谢，因为，我和绘里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嘛。”
黑子的手温柔地揉着她的头发，这是他习惯的动作，每次绘里失落或者伤心的时候，他都是使用这个动作安慰她。
她点点头，又把黑子的手拍开：“好啦，别把我当成小狗狗，头发要被揉乱了。”她委婉地笑了起来。
除此以外，把黑子的手拍开的原因是，绘里的心中有一股奇怪的感觉，在黑子触碰她的时候，心头痒痒的，又有些微疼，令她不舒服起来。
她看着哲也君，在心情平静下来后：“谢谢。”
……
今天是万众期待的夏日祭。
绘里稍微有些紧张，因为被禾田她们邀请去了。
如果单单是这样，她是不会害怕的，不过她们说‘我们都会带男朋友来’，令她一下子吓到了，她哭着说‘我可没有男朋友啊嘤嘤嘤嘤’
“为什么不让黑子来陪你来？文子也只带了自己的青梅竹马来。”绘里顿了顿，才委委屈屈地致电黑子，怎么料黑子一口答应了。
后来，绘里还被禾田抓去订造了浴衣，其余的女生都是本来就有浴衣的，大家相约夏日祭一定得穿浴衣去。
“绘里穿浴衣得带上兔耳朵！”
“嘤嘤小禾你够了，你绝对在逗我！！”
…………
……
听到门铃响起，绘里跌跌碰碰地打开门，便见到穿着私服的黑子，一如既往的T-shirt和牛仔长裤，穿着比较簇新的球鞋，应该是新买的。
面对着绘里的浴衣打扮，黑子微微瞪圆了眼睛。记忆中却是有过绘里穿浴衣的模样，但那也只是她六七岁的时候的事情。那时候绘里的母亲也常常在家，爱给绘里打扮。
那时候的黑子也穿过浴衣，在他的母亲的携带下，和绘里三人一起到夏日祭。
那么，算起来，都接近六年没看过绘里穿浴衣了。
那是纯色系的浴衣，颜色从白渐变成粉色，束腰和领口位置都是绯红色，而衣摆处有些细碎的樱花图案，是简约漂亮，看起来又不花哨的浴衣。
她把头发扎成发髻，像是一个可爱的包子一样，脖颈处和鬓角有几根遗落下的发丝，添加了几分知性的美丽。黑子收回惊讶的神色，淡淡地说：“这件浴衣很适合绘里。”
她脸一红：“…稍微…有些难为情，貌似自从国小二年级开始就没穿浴衣去夏日祭了。”
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勾着唇，然后和绘里一起去夏日祭的场地。
黑子和绘里是最早到达的一对，其余才是禾田她们，但是这样有男有女的出外游玩除了修业旅行之外是第一次，绘里盯着禾田和小优的男朋友，还有文子的竹马君…感觉她们之间的相处十分神奇。
“我们去把每个摊档都看一遍吧！”禾田握拳下战书，小优显然是第一个反对的：“不可能！而且人这么多。”
“好好计划的话总能全部玩一遍的…结束后我们一起去玩迷你烟火吧？”
绘里回过神来，慌忙点头赞同：“这个我想玩！”
黑子看向绘里一脸雀跃，便不由想起了小时候的往事。
…
小时候的绘里是不论想到什么都闷在心里的类型，所以洞察绘里心里在想什么是他小时候的嗜好之一，也因为如此，他十分了解绘里。
绘里尤其喜欢烟火，不论大的小的，什么形状的都很喜欢，别的摊档在贩卖她也会一直盯着看，在夏日祭旁边草坪上，总会有一家大小窝在一起玩微型烟火，她也会一直盯着看。
然后，黑子每逢知道夏日祭的到来，就会帮忙母亲做家务和把零花钱存起来，然后和绘里一同去买烟火玩。
那时候，两个小孩蹲在路边放烟火，绘里看着烟火的时候专注得目不转睛，大大的眼眸倒影着闪闪发光的花火，小脸时光时暗，脸上挂着一个大大的笑容，看起来特别可爱。
‘哲也，我最喜欢花火了！’
她稚气的声音仿佛犹在耳际，他脑海里划过她玩花火的时候脸上幸福的笑容——这就是小时候的他每年都会存钱买迷你烟火的原因。
当然，现在的绘里和黑子都有零花钱，能直接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所以存钱买烟火的这回事已经成了黑子的其中一个夏日回忆。
…………
……
真的就如小优所说，他们不可能把夏日祭的所有摊档都玩一遍，但是，在禾田的计划下，还是把所有游戏摊档都玩了一遍，把特色食品都吃了一遍了。
绘里和黑子一直跟在前面三对人的背后，她静悄悄地跟在黑子身旁，一手小心翼翼地揪着他的衣摆——这是黑子建议的，因为害怕两人在人群中走散。
她左顾右盼着，夏日祭四周的气氛都很棒，有些家庭会带着小孩子，也有不少女中学生穿着浴衣和男朋友走在一起，也有不少人带着各式各样的假面走着，就像是踏入了古代的妖怪村一样。
“哲也君，去玩那个吧？”绘里扯了扯黑子的衣摆，他停下脚步，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是一个射击摊档。看着她一脸雀跃的表情，便随她走到那边。
放下二百日元的硬币，绘里获得了一支猎枪形状的玩具枪，她仿佛已经看上了某个目标，黑子在旁边看着：“绘里是想要那只熊玩偶？”
绘里愣了愣，错愕地看着黑子：“为什么哲也君会知道？”
“因为绘里一直盯着那只熊玩偶看。”
她笑了起来：“不过，我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啦，应该不会成功吧？”
摊档的主人哈哈大笑起来：“对喔，小姐姐，要得到这个奖品，你必须把这里六只杯子都射倒才行。”
绘里顿了顿，一咬牙：“我会努力的！”
……然后壮烈地失败了。
黑子看着她一脸沮丧，拍拍她的头，“要不我来试试看吧？”
“诶诶？”绘里顿了顿，笑着摇摇头：“不用啦，白白浪费…”
未等绘里说完，黑子就掏出硬币，放在桌上，冷静地说：“我想试一遍。”
她呆了呆，黑子冰蓝的双眸中写着坚定和认真，他接过老板递来的猎枪，然后开始瞄着目标的杯子。
‘咻—’的一声，把第一个杯子完美地射倒了。令她自觉地闭上了嘴巴，她时而看向倒下的杯子，时而看向黑子菱角分明的侧脸，他闭上了一只眼，一边认真地瞄着目标。
……和鲁莽的她很不同呢。她稍微有些凝滞地看着他。
老板都没有说话，因为黑子目前是今天最接近胜利的少年。身后排着队的人都看着黑子的射击游戏，看着黑子用八发子弹把五只杯子射到了，只余下两发子弹，他必须把余下的杯子射倒。
他稍作停歇，然后专注地盯着那只杯子看，然后再闭上一只眼，对准那一只杯子。
‘咻—’的一声，最后一只杯子完美地倒下了。
后头的人拍起了手来，绘里还是屏息着，老板拉下挂钟，叮咚叮咚的声音恭贺着今天有人赢了大奖。老板把那只巨大的熊玩偶递给黑子，黑子便毫不犹疑地把玩偶送给绘里了。
她接过那软软的玩偶，脸一红：“谢…谢。”
他轻轻勾起了笑容：“走吧，禾田桑他们应该在等着了，接下来我们要去玩花火。”
绘里回过神来，马上点头：“好！”她跟上黑子的步伐，又喜滋滋地抱着熊玩偶，那只熊玩偶的高度只和绘里相差一个头，看着她抱着这样的庞然大物，稍微有些滑稽。
“哲也君刚才超帅的！”确实是超帅的，一下子成功为她赢了奖品。
“……”他顿了顿，看着她一脸满足的笑容和听着她率直的话语，令他一下子有了窘逼，耳根也发红了起来，冷静下来，他才慢悠悠地反击：“绘里没怎么长高呢。”
绘里听罢，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委屈地抱怨，不过又很快把注意力放在熊玩偶上。
黑子看着她的侧脸，脸上的发烫开始渐渐冷静了下来，心头有种被棉花堵满了的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他想了想，又沉默了，之后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绘里，加快脚步吧，禾田桑她们绝对在等了。”
“嗯嗯，好的！”
…………
……
夏日祭的花火时间。
和禾田他们汇合的时候，绘里抱着的巨大熊玩偶显然把大家都吓到了，然后，男生们去了买花火，而女生则是坐在草坪旁边休息。
“绘里刚才和黑子离队，竟然收获了这么大的一只熊玩偶！”小优眨巴眼睛：“真好！”
绘里紧抱着玩偶，点点头，笑得一脸满足。
“真好呢，黑子君也太帅了，一下子就拿到奖品。”
“哲也君的确很帅！刚才我也看呆了！”绘里再次笑得一脸满足地点头。
“说起来…文子真的打算趁乱告白吗？”禾田戳了戳在旁边发呆的文子，她回过神来，红了脸：“嘘！小禾，如果给阿太听到怎么办！”
绘里歪歪头，表示不解。
“文子她呢，打算在花火大会的时候趁乱告白！”小优乐呵呵地说：“趁着吵耳的花火和太君表白什么的。”
绘里顿了顿，马上看向一脸娇羞的文子：“…告、告白？！”
“对，绘里务必要给我加油！”文子一脸悲壮。
“加、加油！”
…………
……
黑子等人把花火买回来后，一群人便围在一起玩迷你花火。
“绘里，你怎么了，一直在傻笑。”黑子颇感诡异地看着一个劲儿在傻笑的绘里，她脸颊绯红绯红的，就像是想起什么特别的事情一般。
“嘿嘿，不告诉你。”她伸手从包装袋内拿出一支烟火，然后点燃起来：“嗷嗷这个颜色好漂亮！”
“……”黑子沉默，死命地盯着她。
“……”绘里还是喜滋滋地玩着烟火。
“……”盯——
“嘤嘤别盯着我，哲也君待会就会知道了！”绘里无辜地眨巴眼睛，顺道把一根烟火塞到他的手中：“快趁花火大会之前把这包玩完！”
他接过了花火，然后把它点燃。
不过，每一年的夏日祭，对他来说，最有趣的永远是看着绘里玩花火的时候，那个满足专注的表情，而不是花火，更不是夏日祭的繁嚣。
他盯着那在啪啪作响的花火，花火的末端一直有星星之火跳跃着，颜色多变，十分漂亮，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地，盯着几秒就稍微觉得腻了——本来花火也是比较女性化的玩意。
他把目光放在绘里身上，她脸颊红扑扑的，专注地凝望着那根小小的花火棒子，圆圆的眸子里有在闪烁的星火，她也在不自觉地抿唇笑着，似乎在想着什么，她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柔和，唇畔的弧度又高了些。
他呆了呆，然后问她：“为什么，绘里那么喜欢花火？”
“诶诶？有这么明显吗？”
“嗯，你都把心情写在脸上了。”
绘里想了想，便柔和地笑了起来，又点燃了另一根花火，拿在手中：“在搬到这个小区之前，我貌似和妈妈和舅舅去了那个小町的夏日祭，那时候三人一起像这样蹲在草坪上玩烟火特别温馨，就像是我有了爸爸一样。”
“花火很漂亮——这是我小时候的想法，不过，现在想来，我可能是喜欢玩花火的时候的温馨感觉吧。”她笑眯眯的，未等黑子反应，忽然身后就传来广播的声音：“夏日祭——花火大会，还有一分钟开始——”
她顿了顿，马上看向黑子，一手牵起他：“我们快去看！”
她的手突如其来抓住他的手，那个触感令他心里一揪，他怔怔地看着交握的手半响，才反应过来，冷静地开口道：“去右边楼梯处可能会看得清楚一些。”
绘里看向那个方向：“可是，有很多人…”
“能轻松走过去的，就像我教你的那般。”绘里反应过来，黑子想必又打算利用他的低存在感，她歪头笑了笑，黑子反过来轻轻抓住她的手腕，带她走近人群之中。
那是黑子的拿手好戏，他们轻易便接近了那个好位置。两人站在梯级上，刚好花火大会的倒数便完毕，天上蓦然绽放了绚丽的花火。
绘里仰头瞪圆了眼睛，尽管每一年都有看，但是却感觉每一年都不同，花火在天空中绽开的瞬间，声音很大，猛然炸开的声音仿佛敲在了她的心中，令她留下更不可磨灭的震撼。
仿佛在那瞬间绽放的花朵中看到了世界，耀眼的，绚丽的，七彩的。
——所以她喜欢花火，花火令她感受到了世界最美丽的瞬间。
文子要在这个美丽的瞬间向青梅竹马告白呢，真好。
绘里勾起了一个笑容。
…………
……
花火大会开始的时候，四周都很挤拥，在绘里看着花火的时候，不小心被后头的人撞了一把，因为穿着不方便的木履，而且她也心不在焉地专注在烟火之中，所以她一下子便往前摔去。
前面是楼梯。
绘里吓了一跳，瞳孔也猛地收缩。在她要往前跌下去的时候，为免把黑子也拉下去，她一下子挣脱了黑子的手，这个行为令黑子吓了一跳。
他马上走下一级梯级，伸手抱住下坠的绘里，令她刚好跌在他臂弯之间，免得撞到别人，或者从楼梯上跌下去。
她的鼻子撞在黑子的肩膀上，那股痛楚令她一下子皱起了眉头，但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刚好跌在黑子的怀里，不可避免地红了脸。
——又是哲也君的怀抱。
第一次，是她生日那天，他抱住自己，想要安慰失落的自己。
第二次，他伸手接住自己，免得她从高处堕下，弄得遍体鳞伤。
——再一次，被他的怀抱拯救了。
绘里眨了眨眼，方才惊险的插曲带给她的一瞬间的惧怕在她心中还留有余韵，四周的嘈杂也不能传到她的耳中，她抬头看向黑子，发现他也一脸惊魂未定，冰蓝色的双眸怔怔地看着她，两人就这样四目相投，呆住了。
——很奇怪。
这一刻，竟然有一种心跳短路了的感觉。
他放开她，然后扶着她站好。黑子别过头，然后抬头看向花火。
才发现，花火不知道从何时起，逊色了。
脑海里只有方才：‘必须去保护她’的念头，方才是，现在也是，心中的某个声音似乎要变得更清晰了起来，他也渐渐理清了自己的思绪，他瞥了她一眼，发现她也根本不在看她最喜欢的花火。
——绘里，你有可能在想和我一样的东西吗？
黑子哲也不会问这个问题。
他打量着她，瞧见她一脸发青，想必是还心有余悸，他抿了抿唇，轻轻握住她的手背，把她拉近了一些，“靠近些，不让又会掉下去的。”
绘里顿了顿，看向黑子，才有些迟钝地道谢。
…………
这是夏末夜里，在两人脑海里同时发生的一阵短路。
在那瞬间，有什么种子要在心里破壤而出。
……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黑子的夏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