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明朝之月似当时》三二坞

11、洞房

　　“我跟她长得很像吗？”天雷狗血剧莫不是要上档了？
　　朱祐樘被我没头没脑一句话问得慢三拍才听明白，微笑着摇头：“模样差很远。”
　　我冷哼：“是，你家月儿当然最漂亮。”
　　“不，论长相她不及你，你今日尤其美。”
　　被人这么当面称赞，我还是有些腼腆的，张素娥虽及不上婵娟的秀雅绝伦，丢人堆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了，否则哪能轻松入围？若是在现代我能有她这长相，以方圆仇美的心态早跟我势如水火，不，在我小时候脸没张开前定已遭她毁容。
　　“是性子像，像足七成，不过你比她开心些，她以前为我吃了很多苦。”他半弯着腰与我平视，一双桃花眼幽幽地，带了些郁气，看久了能将人吸进去般。
　　“方晖——”他轻唤，低沉略带嘶哑的声音，自有一股缠绵之意，说不出的魅惑人。
　　妖孽！有这嗓子简直就是妖孽！我硬生生被他唤出一身鸡皮疙瘩，而且他叫我方晖，太久没听人叫过这个名字，一时间我迷离了。
　　“方晖，我求你件事。”
　　“你，你先说。”没事别挨这么近，我的小心脏喔，擂鼓似地快破表了。
　　他凑得更近，像是要贴到我耳边，热热的鼻息喷在我耳边，第二身疙瘩又上来了，我禁不住去躲，下意识搓着自己的手臂，却被他更进一步虚搂在怀中：“你先答应我，算我求你，好不好？”
　　“好……”我的嘴比我脑袋早一步屈服了，片刻后我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朱小弟你个万年受，还是闷骚女王受！白天行礼时装得清淡疏离，夜里对人乱放电，不晓得自己稍微妖娆点能要人老命？我要是个男人长成这样！声音好听成那样！什么直男都给他掰弯去！方晖你个没节操的，我让张素娥鄙视你一万遍呀一万遍。
　　“今天晚上，我唤你月儿，好不好？”
　　我的破口大骂被他忧郁的双眼堵在了喉间，这人真是想初恋想疯了，居然在洞房对着新婚的老婆提出这种条件来？这要是真的张素娥，不被活活气死才怪！
　　见我不答，他已经自顾自地开始说话：“月儿，好月儿。”
　　我猛地翻白眼，此人思念成狂，莫不是神经分裂了？怪道今日一见面，就觉得他欢喜异常，又对着我月儿来月儿去的，原来真是靠自我催眠，当自己娶的是心爱姑娘。
　　他抱紧了我，头搁在我肩头，一个大男人忽然就哭成了小孩般：“月儿，你都不知道我等得有多辛苦。”
　　做替身一事，我原是不屑为之的，可落在颈边的泪水滚烫，一时之间我无力将他推开。窗前龙凤红烛烛影摇曳，看久了一片影影忡忡，我思及各种传言里他历年的艰难，心忽然软了，罢了罢了，就哄他一晚，让他新婚之夜能有片刻圆满。
　　僵硬地拍了拍他的背：“月儿就月儿，你别哭了。”
　　他抬起了头，像是不敢相信我这么轻易就顺着他意演了下来，一双眼泪汪汪的，鼻头通红，小狗般招人疼。
　　“看在你送的那套羊脂玉金饰的份上，我暂且答应了。”
　　“你喜欢？”他笑得开怀，见他又哭又笑的，我也笑了，这才是十来岁的男孩该有的模样。
　　“还不错，哎呀，说实话是爱死了！要不是女官说今日不合适，我就戴着了。对了，我该怎么叫你啊？就照以前得称呼，月儿是怎么叫你的？”总不能喂来太子去的吧？他跟月儿当初必定也有情侣间的小昵称。
　　朱祐樘耳朵红了，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以前我还小，还是别那么叫了吧。”
　　诶，有笑点喔！我板起了脸：“自然是全套都要做足，你要是不吭声，我就叫你朱小弟了，要不小祐祐？”
　　此言一出，朱祐樘的眼亮晶晶的像在发光，神啦，不会说对了吧？还没来得及问，我被拉进了他怀里：“我就知道你会回来，这一次你不要再离开了，永远不要！”
　　亲，下次拉人别这么重，张素娥的小鼻子又高又挺的，撞坏了可惜呀！
　　朱祐樘拉着我来到桌边，上面摆了两只小酒盅，我再打了个嗝，却还是接过了他端来的酒，因为他居然摆出了交杯的架势：“你以前告诉我，家乡还有这种交杯酒，我们也照着做，好不好？”
　　难怪刚才还让我喝，我为难地端着酒杯，目光必定幽怨。
　　“好月儿，只有这一杯，为了我们的长长久久。”他笑容温暖，之间情深竟令我不敢对视，月儿能被人这样爱着，也算幸运了。
　　同为女人的我羡慕嫉妒恨啊，好吧，月儿姑娘，我就代你喝了这杯酒。
　　两人齐亮了亮杯底，相对一笑，他拉着我的手坐到床边，什么都不做，只傻傻地望着我乐，我却渐渐尴尬。
　　我终于意识到，这是洞房花烛夜，这是婚床——我们一会儿是不是要做运动？而且我还要边做边听他喊着月儿的名字？想着想着，我的嘴角便抽搐起来。
　　朱祐樘顺着我的目光朝被枕看去，眼中也有了羞涩，我把心一横，自己脱鞋翻身躺下了，一副昂首就义的表情，不就是上个床嘛！怕什么怕？他也跟着我躺了下来，我有些臊得慌，扯过被子连他一起盖好，才想起来忘记关灯，不，是吹灯。
　　还是黑灯瞎火好办事，我伸出一根指头，戳了戳他，不想朱小弟立刻弹了起来，我才发现他连脖子后面都红了，老天爷，你怎么能羞过我？
　　“关，关灯。”
　　他站在床上，愣了好一会儿，我眼瞅着他脚趾头都红了，才猛地跳下床飞快把除龙凤烛以外的灯火都吹灭了，窜了回来。
　　我忍不住偷笑，小祐祐别是个处男吧，这样我今晚怕是要遭罪了。
　　他挨得近，自然感觉到我忍笑的颤抖，懊恼地抱怨：“月儿，你笑我。”
　　“我不笑，真不笑了。”
　　我也笑不出了，他的手放在了我腰间的玉带上，一扣便将之抽走，我虽不记得何时更换的常服，但这衣服也太省扣子了吧，他再摸索几下大衫便散了。我开始后悔让他去吹灯，如今只余下两点昏暗的烛火，摇得床帏间一片暧昧的红，摇得我心烦意乱。
　　朱小弟把我揽进了怀中，他心跳得又快又急，连带着乱了我的呼吸，滚烫的唇落在我额头：“月儿，你终于嫁给我了。“他长长叹息，似是心满意足：”我一直在等你回来，等着告诉你，我长大了，可以保护你了，你再不用为我担心筹谋。”
　　他低下头，呼吸萦绕在我方寸之间，我不知不觉就脸红了，只见烛光中他面色酡红如醉，与之前我所认识的太子宛如两人：“从今往后，我要让你每天都过得安稳、快乐。”
　　他轻抚着我的脸，目光缱绻，我觉得自己似被卷入了没顶的温柔之中，禁不住微微颤抖起来，也说不清是怕还是羞。
　　意料之外的，他只是再轻轻吻了吻我的面颊，就搂着我像哄小孩般拍了拍背：“睡吧，今天肯定是累了，接下来还有几日好忙呢。”
　　我潮红着脸，在他怀中难眠，不知怎么就想起他曾说过的，要把整座后宫都留给月儿一个人，所以即便拿我做替身，也守身如玉，这位皇太子真心是个情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