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现在该我了 ...
-
一个晚上，她浑浑噩噩地看着一帮大部分都叫不出姓甚名谁的男女们玩乐逗笑，四周是人声沸腾，灯光闪烁，音乐声夹杂着说笑尖叫声，瞿飞一直坐在她身边，不时地和对面的女孩子开玩笑。时间稍长，她居然觉得喧嚣其实也不见得是坏事，它刺激你的耳膜，让它隐隐作痛，脑子仿佛被这混沌的声音和灯光所充满，你不用去想太多。
玩色子游戏的时候，他拉起一起，她摇头说不会，他说其实很简单玩两把就学会了。于是她学着样子摇色子，然后胡乱地报数，偶而也能蒙对，但输的时间还是多，输了她就认罚，酒杯不大，形状可爱，她喝了不少。
最后瞿飞不让她玩了，“你太老实了，真笨……”，说着便抢下她的酒杯。
她老老实实地松手，在后把头靠回到沙发靠背上，目光空洞地看着他们。
十二点钟的时候，瞿飞真的说要送她回去，其它人都闹着说不同意，锦瑟虽然话少，但酒风颇好，大家对她的印象都不错。瞿飞还是坚持，她知道自己喝得有点过头，思维虽然清醒但头重脚轻，瞿飞说要送她回去的时候，她就站了起来，不说话，只是笑。
告别的时候，汪立鹤扯着瞿飞的衣服咬牙切齿地骂道：“阿飞，你个龟儿子，老子被你骗惨了！”
汪立鹤是用四川话说的，字正腔圆，所有人都笑得前俯后仰，锦瑟也笑了，打了一个趔趄，瞿飞及时地扶住了她。
她脚步虚浮地跟着瞿飞往外走，眼前的人群在视线里变得遥远而陌生，终于走了出来，冷冽的空气让她头脑清醒了不少，但跟着胃里便有不适的感觉，她下意识地勒紧了衣领，不想让风往领口里面灌进去。
两条腿依旧有些不听使唤，她只走了几步便开始靠着路边的树歇气。
“怎么样，还能坐摩托车么？要不……我打车送你回去吧！”，瞿飞问。
她摇了摇头，说没事，然后慢慢地走到他车前，戴上头盔，等他先坐好之后才有些笨拙地坐上去。
“你……还是抱着我的腰吧，我怕不安全”，瞿飞回头对她说，脸上有些不自然。
她很老实地把手放到他的腰上，只用了一点点力。
戴着头盔的脑袋特别的沉，她觉得自己的脖子不堪重负，最后索性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午夜的街道上没有什么人，只有昏暗的路灯一盏一盏地，孤独地立在路边，白天的时候，路灯只是街道的一种背景，稍不留意，便会被人忽略，只有到了这样无人而寂寞的夜里，路灯才成了街道的灵魂，孤独而寂静。
她半眯着眼，默默地看着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的路灯，那样昏黄而惨淡的光，只能把路面照亮，却永远也没有办法把人心底的冰凉温暖。是你要求太高了，这世界原来就是冰凉，她对自己说。
摩托车开得很慢，有好几次，瞿飞停下来，问她：“还行么你？”
她有气无力地点头，心里只盼着能早点儿到达。
终于到了小区门口，门卫直接放行，她强打精神给他指了方位，很快便到了她住的小楼。
“你住这里？”瞿飞很是惊奇。
她微微点头，动作幅度很小，因为动作稍大便会觉得头晕，瞿飞看出她的不适，上前扶住了她，“钥匙在哪，我帮你开门吧！”
她摇头，然后低头在包里翻找，好不容易找到了，刚拿出来便又落下了地上。
他帮她捡起来，正准备帮她开门，不知为什么，她忽然不想让他帮自己做这个动作，心里一急，下意识地想把钥匙抢回来，这一下动作太大，她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旋转，脚步一软，身体便直往下滑，还好瞿飞的反应够快，一把抱住，一股只有男性才有的气息袭了过来，她没来由地觉得心慌，可越想挣扎身体却越是无力，瞿飞索性紧紧地搂住了她。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有人轻声咳了一声，她浑身一震，转头循着那声音眯眼看去。
她的小楼对面，一个高瘦的身影靠着一辆黑色的汽车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他们。
她闭了一下眼睛，旋即又睁开了，酒意消了一大半，整个人却仿佛梦魇了一般。
瞿飞诧异地看她，“你没事吧？”
她摇头，眼睛依然盯着那个人，“我没事，你回去吧，谢谢你送我回来！”她的声音很轻，仿佛怕惊动了别人。
“真的没事？”瞿飞又问。
“真没事，你快回去吧！”
瞿飞半信半疑的看着她，转头又看看那个男人：“他是谁？”
她怔了怔，半是回答他的问题半是自言自语，“他是谁？呵……他……他是……我的邻居……”。
终于，瞿飞坐上他的摩托车带着疑惑走了。
她傻傻地立在那里，仿佛世界都变成了梦境，过了一阵，她揉了揉眼睛，慢慢地拖着脚步往那个身影走过去，在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才停下。
小区的路灯是白色的，幽幽地照在二人的脸上，苍白而诡异。
“是不是很意外？”他说。
“是”，她抬起头看他的脸，声音似幻似真。
他也看她，目光深邃而锋利，像是要看到骨子里去。
“其实我也很意外，你居然这么快就又找到耍流氓的对象了！”他明明在笑，可那笑容却冷得让人几乎忘记呼吸。
“什么意思？”她皱眉。
“我的意思很清楚啊，罗锦瑟，把我撇开了是不是很快乐？”
“快乐？你来这里做什么……来看我的快乐吗？”
“不做什么，也许是想向你学习一下快速甩开旧爱寻找新欢的技巧？你说呢？”
她迷茫地看他，心里有奇怪的感觉，仿佛水火交战，一会儿是火苗窜出水雾，一会儿又是水淹灭了大火，最真实的感觉是这个夜晚和面前的这个男人一样不真实，
她定了定神才哑着声音问他：“你搬来这里多久了？”
“不久，两个月而已！”
“你……监视我？”
“算不得监视吧，我有合法手续的，中国法律好象没有规定说观看邻居在门口调情是违法行为……你愿意表演，我当然就可以观赏！”
“什么调情？你在胡说些什么？！”
“那是什么？搂搂抱抱，你们等不及回屋做那些事情吗？！”他的声音冷冷地。
终于水战胜了火，她的身体开始一点点地变得冰凉。
“你到底想做什么？”
“不做什么，就是向你学习！明天我也去泡个妞儿在这里实战给你看，好不好？”
“你……真混蛋！”
“再混蛋也比你四处耍流氓强吧，这次又是谁家的青年才俊？挺年轻的……你的行情不错啊！查清楚人家的账户有多少钱没有？小心别鸡打蛋飞，你知道的，这世上像我这么傻的男人真不多见了……”
“我跟他只是普通朋友，信不信由你！”，她想哭。
“我信啊，跟普通朋友都能这样……你多牛啊，伤了这么多男人的心还能这么风花雪月地过日子，所以我必须得拜你为师！”
这还是她曾经认识的那个男人吗？她无法置信却又不得不信。她睁大眼睛看他，心里面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往后退了一步，继而又退了一步，最后终于转头，哆哆嗦嗦地用钥匙打开门，可手脚居然不听使唤，试了好几下，门不但没有开成，又“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他大步走过来，俯身捡起钥匙，递给她，“别这么紧张，咱俩已经没有关系了，千万别把我当成是抓奸的丈夫！”
她说不出话来，颤抖着从他手里接过钥匙，忍了那么久的眼泪还是没有出息地落了下来，一边开门，一边哆哆嗦嗦地说话。
“我不知道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伍石？来报复我吗？还是真的想看我是不是快乐？我知道我对不起你，知道你很在意那件事……可是抱歉，已经发生了的事情我没有办法让它没有发生，你不要这样，咱们的事儿已经过去了，你就当是放过我吧……”
“你凭什么说咱俩的事儿已经过去了？我同意了吗？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们之间的事儿已经结束了？”
“你说过你接受不了！”
“你狡辩，我只说需要时间！”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
“当然不是，你根本就没有给我时间便跑掉了！罗锦瑟，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跑掉了！！你当我是什么？我买了房子买了车子买了戒指买了一切结婚要用的东西之后你却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把我抛弃了！！”他大吼。
“那你要怎么办？现在……让我再给你时间……让你考虑？！”
他不说话，半晌之后忽地凑近她，在她耳边细语，脸上却浮现出邪恶的笑容：“不，你已经被取消了制定规矩的资格了，现在……该我来制定规矩了！”
“你想怎样？”她受不了他脸上的笑空。
“不怎样，你乖乖地陪我玩儿便是！”他继续笑得风轻云淡。
“你……这是耍流氓！”
“对，我就是耍流氓了，怎么样？凭什么就你一个人能对我耍流氓，现在该我了！”
“伍石，你不要像个没有长大的孩子！”
“得，阿姨，您打住吧，再成熟的大人在你面前也会被打回原形的！”，他一脸的不屑。
关上房门的前一秒，她转过头认真地看他，“我不会陪你玩的，伍石！”
“那可由不得了，有本事你再试试跑掉一次？放心好了，我会跑到左晓苒同学面前把罗锦文做的事情一桩一桩地说给她听的！”
“你——”，她气极。
他耸肩，“如果你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就乖乖地陪我玩！”
她不说话，用力地关上门。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带着满腔的复仇怒火来了！！
曾经的天使，变成了魔鬼，爱情，你TM果然伟大！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现在该我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