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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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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同学们的答卷上悄悄流逝,她所珍视的考场上的时间马上就要面临保质期。
考场上的最后十五分钟,许言星将试卷平铺在桌面上,头部侧扭。在旁人看来是在检查试卷。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注意力一点也没在试卷上。
即使她的眼睛盯着试卷,可是视线却止不住的向一旁偏移。
她的关注点始终在某处。
一直都是。
阳光穿过树叶交错重叠的缝隙,透过玻璃流淌下残缺斑驳的光,简单的洒在他的脖颈处。头发丝在阳光映照下像是被镀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桌面上散落着一颗又一颗若星星般的光斑。
阳光照耀下的少年烦闷的伸了伸懒腰后,垂头继续检查试卷,脸庞俊朗,五官清晰,棱角分明。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把玩着一旁的黑色圆珠笔。
他的一颦一动在她的眸中像是一帧帧宝贵的影片。
终于,时间到了。可是许言星似乎还没有从刚刚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仍保持着检查试卷的姿势,头仍那样扭着。余光中仍是刚刚的的画面。
终于一个身影遮挡住了她的视线,而她也在少年回首的瞬间,反应过来立刻收回了视线,将手中的试卷递给一旁收试卷的同学。
她的眼睛盯着刚刚收试卷的同学,眼神却偷偷向他的方向偏转。
考试结束,学生纷纷离去。她故意收拾的很慢,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样做的用意只为了和他待着久一点。
“宋知清!走啦!”教室的后门一个男生倚着门框向教室里喊。
“来了!”
闻言,原本正在收拾书包的许言星,双手突然顿住。下一秒,一个急匆匆的身影从她身旁经过,向后门走去。
许言星下意识的扭头,环顾四周。在确定没人察觉后,眼睛迅速锁定宋知清的背影。
许言星看着宋知清离开的背影,迅速将桌面上的东西,迅速塞进书包,背上书包,快步向前门走去。
可就在经过讲台时,她的脚步突然定在原地。
她看着讲台上散落着的条形码,上下扫描这,眼睛在一个名字停留。她抬起头看着讲台下还有两三个同学。
思绪几秒,她竟退回自己的考试座位。
她围着自己的座位,整个身影正好遮挡住课桌。许言星盯着空荡荡的课桌,悄悄从书包的侧兜掏出一支笔,放在书桌上。
在旁人看来,她是在认真的收拾书包。
片刻,她缓缓抬头,在确认没人后,这才将桌面上的笔装进书包。明明很吵,她却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脏狠狠撞击骨骼。
“ 哐、哐、哐……”一声接着一声。
她看似正常的走向讲台,实则心脏嘭嘭跳,像是下一秒就要控制不住的从胸腔中冲出来。
她停在讲台中央,侧身瞅着讲台上的条形码,双手刚摸到。
“同学?”
“啊?!”许言星一边转身一边迅速把手中的条形码藏在身后
许言星心虚地看着眼前的老师,尽量保持表面的平静,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那位老师看着面前紧张的女同学,似乎是察觉被吓到了,所以笑眯眯的说:“我看你站在讲台上不动,以为你不舒服呢!”
“啊——我没事,谢谢老师!”
“没事就好,收拾好了吗?我要锁门了。”
许言星想这应该才是他的目的,随后不好意思的说:“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
那位老师仍笑着安慰道:“没事,没收拾好就抓紧收拾。”他看到许言星背后藏着的东西,疑惑的问:“你手里拿着考试剩下的条形码做什么?”
许言星见老师看到了也不再藏在身后了,拿在身前,忐忑地询问道:“老师……这个应该……没用了吧?”
那位老师看着她手中的条形码道:“这一科考完了,当然没用了。不过,你拿它做什么?”
许言星这才舒了一口气,解释道:“我想把他贴在本子上,做个纪念。”
那位老师也没多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好,收拾完就赶紧回自己的原班教室。”
许言星嘴角不觉上扬:“好!”这个字的尾音也像是翘到了天边。
说完,许言星转身将那张长长的条形码妥善的放进了书包,然后迅速的离开了考场。
许言星的班级不在这一楼层,而她回自己班级的时候她那一层几乎是没有人在楼道里走动了。除了四处检查的教导员。
楼道里静悄悄的,到让许言星感到些紧张。她从楼梯口向楼道里望了望。没看到教导员或者学生会什么的刚要迈开步子。
“啪!”的一声,一只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霎时间许言星肌肉紧绷,自己像个木头一样待在原地,不敢动。
“喂?站在这里干什么?”
一道年轻有力的声音似是触发了许言星的移动开关,她舒了一口气。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许言星转身看着付晟泽。
付晟泽闻言嘴角不禁上扬,笑着说:“你还没回答我呢不是?”
许言星懒得和他扯:“看看有没有人检查。”
“哦!”付晟泽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故意拉长声音,自信的将头抬高双手插着裤兜从她身旁走过:“没人,走吧!”
许言星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从身后走到了她的前面,随后跟上他的步伐:“你怎么知道的?”
付晟泽更得意了,自信的解释说:“我楼下碰到了。”
付晟泽和许言星一同走着,只不过许言星故意走的慢了些。
她心里想着和他走在一起,聊天也不知道聊些什么,不说点话也怪尴尬的。
倒不如前后脚什么也说不上。
他们走在楼道里,楼外以往勃勃生机的花全谢了,成了枯枝败叶,时不时凉风一吹,便陷进了泥土,经过时间的埋藏,等到下一年又重新绽放出更美艳生机的花。
“哎!对了!”付晟泽猝不及防的停住了。许言星一时没反应过来,一抬头直直的撞在了付晟泽的后背上。
“嘶——”两人几乎同时叫了一声。
许言星皱眉,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下一秒,许言星看到付晟泽摸着他的后背,转过身盯着许言星质问道:“不是,你干什么啊!”他皱着眉生气道:“走路不看路吗?!”
许言星原本还想与他争执,但是看到他这幅模样,也是撞的不轻:“对不起,你……没事吧?”
“不是——”
付晟泽刚要说些什么就被一道声音打断:“做什么呢!前面的同学!”
许言星看到来人,顿时一阵头皮发麻。
付晟泽陪笑道:“王主任,我们有一点资料忘记拿了。”
王主任是一级部的主任,比起其他级部的主任为人还算和蔼。
许言星看见他的双手背在身后,挺着一个啤酒肚,身材矮小且肥胖语气到也不凶:“几班的?”
付晟泽看着主任嬉皮笑脸的狡辩道:“就最近的这个班级啊!”
王主任看了眼许言星的背包,不屑道:“背着书包拿资料啊?!”
付晟泽顺着王主任的目光,看到许言星的背包无奈之下不再狡辩。
“到自己班级门口站十分钟!”撂下这句话王主任便离开了。
见付晟泽看着她要开口,许言星害怕他埋怨自己,先他一步开口问道:“你不是说碰不到吗?”
“我说的是导员,谁说主任了?”付晟泽一脸鄙夷。
许言星以为他不会在问什么了,谁知下一秒,他又突然转过身,简单的扫了一眼她身后背着的书包,盯着她的眼睛:“考个试,东西又不多,你背个书包干什么?里面装的什么?!”
闻言,许言星想起在考场偷拿的条形码,心虚不敢直视他,搪塞道:“没、没什么……就书啊!”可她下意识用手去遮掩背后,彻底引发了付晟泽的好奇心。
“只有书?那你藏什么?”付晟泽看着她心虚的模样,拆穿道“藏什么东西了?!拿出来看看?是违禁品我也不会告老师的,信我!”说着付晟泽抬起手。
见他抬手,她立即且迅速地向后躲:“没别的……”付晟泽见她反应有点激动,且直往楼梯口退,拧着眉毛:“喂!我又不抢,你躲什么?”
许言星停下脚步,看了看他又看看他抬起的手,意思简单明了。
付晟泽不好意思的将抬起的手背过去,语气不似刚刚强硬却还是欠:“真不知道有什么好东西,捂的这样严严实实!”
闻言许言星一愣,垂着头,浓密的睫毛停留在某处,睫毛下的棕黑色双眼失神良久。
自然不是什么太好的宝贝,只不过于她而言是顶好的。
*
静谧的夜晚,皎洁月光泻入房间,她的被窝透射出些许光亮。被白炽灯照耀的被窝里有些许昏黄。
少女躲进被窝,昏黄的灯光下,她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将带有宋知清名字的条形码从白色长条上撕下,贴在了蓝色日记本的第一页。
这是她的秘密。
*
第一场考试她遇见了宋知清,后面的几场考试,她都有意无意的朝门外瞅。
正因有了期待,所以结果却总往往不尽人意。
最后一场考试,她早就明白不可能再和他一个考场了。
明明早就已经知道了结果,可还是不肯坐回原位。
偏要现实摆在眼前。
在她抬头看到付晟泽的那一刻,铃声响起,她眸中所有的希望全都化为了泡沫。
她终于转回身。
付晟泽察觉她情绪不高,以为她还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便从原先自己的过道折返过去,走到她身前敲了敲她的桌子语气还是欠欠的:“喂?!”
闻言,许言星抬头看着他“不是,你什么表情啊?怎么看见我这么让你扫兴?还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啊?”
“啊?”许言星表情一脸懵的看着他。
“我他喵,也没欺负你不是?”付晟泽看着许言星的表情忍不住笑了:“喂?听没听啊?”
许言星刚要开口,就见讲台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位老师:“哎!这位同学赶快回到座位上去,马上要开始考试了!”
付晟泽瞥了她一眼,目光在她的脸颊上停留了几秒,随后“啧”了一声,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许言星目光疑惑的看着付晟泽,盯着他的背影略微有些失神,反应过来又淡淡收回了目光。
考试结束后,整栋教学楼都显得忙忙碌碌,学生们需要整理教室,把摆在教室门外的自己书本搬进教室,将教室里的桌椅摆回考试之前的样子。搬书的、值日的、楼道打闹的、讨论假期的……来来往往的人各忙各的。
许言星双手里抱着自己那一沓又多又重的书,整个人在拥挤的走廊费力且缓慢地移动。
“同学,挡路了!”闻言许言星下意识的回了句:“抱歉。”说着便抱着那沓厚厚的书,稍显笨重的侧过身。
看着她这缓慢有笨拙的样子付晟泽忍不住笑:“哎!你这么笨啊!”
“啊?”
付晟泽没回答,自顾自的说:“别忘了,这周放假请你吃饭。”说完便从她身旁离开了,一句话也来不及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