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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适应黑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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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这是一栋两层的小楼,年久失修有些地方非常破败,但被主人打扫得干净整洁。傍晚六点陆曲楼也不开灯在二楼借着窗户透过来的光对着一把水银的匕首敲敲打打,这把匕首刀柄铁黑、刀身寒光迸发光是打眼看去就觉得锋利无比。
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几大跨步奔到二楼,优越的长腿把粗制滥造的牛仔裤衬托得高了几个档次,金色卷发及腰、细眉长眼英气中带点娇俏,明媚娇艳,:“又不开灯。”
影笙看到哥哥就想扑过去缠人,陆曲楼食指抵在影笙脑门上把人推开,他指了指白色背心上的黑色油漆说:“离远点,等会儿蹭你一身,今天下课那么早?”
“学校不是有个学生跳楼了么,这几天都会提前让我们回来。”趁着陆曲楼不注意她十分没大没小的往哥哥头上摸了一把,啧啧道:“哥,你怎么又剪那么短,虽然也很帅但是太扎手了。”
陆曲楼收起匕首走到冰箱前给影笙拿了瓶可乐扔过去,影笙利落的接住打开喝了一口满足得呼了口气。陆曲楼开了瓶啤酒坐在影笙对面,问:“跳楼?这种地方学生跳楼都能放假了?”
在沃明这个国家,法律、政府几乎可以忽略,命案随时可能发生,水落石出的案子少之又少,随之而来的是人们的恐慌,政府从来只做表面工作只要不危及他们的利益,死去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有什么关系?
那种不要命来到这里的人唯一的目的就是赚钱,字面意义上的拿命换钱。
在这里影笙只有哥哥,只要他不出事那些人是死是活跟她也没有任何关系,她无所谓道:“嗯,高三的一个男生,成天正事不干,欺软怕硬,家底软的学生都被他明里暗里整过,有个男生被他打得退学了,学校里好多人巴不得他死。学校到处都在传那是蓄意谋杀,更离谱的还说学校闹鬼他是被鬼附身自己往下跳的,嗨呀,反正能放假就是好事咯!”
“他欺负你了?”陆曲楼头也不抬猜测道:“没人敢。”
影笙哼了一声,像个小流氓似的活动着手腕道:“谁敢欺负我啊,我硬的不能再硬了好嘛,谁要是敢动我一下,我就打得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陆曲楼嘱咐道:“你自己也别惹事。”他看了看表长臂一伸拿起沙发扶手上的黑皮衣往外走,“自己弄东西吃啊,我去酒馆看一下。”
“哦,好!”
曙明酒馆。
从外观来看这酒馆非常具有艺术气息,木质门、落地灯、半开窗。
陆曲楼刚下车就有人迎了上来,一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生凑近低声说:“二楼有人惹事。”
“谁?”
男生说:“付章,他儿子今天跳楼死了,发酒疯逮着个人就打,看谁都是杀人凶手。”
“知道了。”陆曲楼头疼的捏了捏眉心。
大厅里放着优雅的舞曲,右手边是舞池,左手边吧台和饮酒区。
卡座里一个穿着淡绿色长裙的美女向陆曲楼打了响指,陆曲楼指了指楼上示意自己有事忙,随手在服务生手里拿了杯酒也不管烈不烈,隔空碰了一下笑着一饮而尽。
酒馆隔音效果很好,一楼和二楼完全就是两个地方,无论二楼打得有多么激烈一楼该跳舞还是在跳舞。
陆曲楼大步上二楼推开门一个秃头胖子刚好砸在他面前,疼得龇牙咧嘴。陆曲楼镇定的将一个二百斤的胖子提起来还顺便整理了一下那人下西服。
环视一周已经有七八个人在地上躺在了玻璃碎片上,酒桌已经四脚朝天,酒柜上的酒也所剩无几,剩几个胆大的还留在远处喝着酒看着戏。
陆曲楼一来,二楼安静了不少,他身高腿长气势迫人,右眼眼角有一道五厘米长的淡疤,多年在沃明摸爬滚打的痞气就让许多人都望而生畏,碰巧今天他还剪了一个更痞的发型。
付章双目通红手里还扯着一个女服务员的头发,高高的扬起了巴掌,他身后的保镖阻挡着想要上去帮忙的人。
“付老板,连我的场子也要砸?”陆曲楼笑着打圆场一步步、不容抗拒地靠近付章。
在付章巴掌落下去之前陆曲楼一个箭步过去紧紧抓住了付章的手腕,两人同时用力,一个想要扇在女孩脸上,一个慢慢的将那只发狂的手平淡地放到付章身侧,还宽慰似的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付章另一只手还没放开,女孩被扯得头皮疼得冷汗直流,求助的眼神泪眼朦胧地看向陆曲楼。
陆曲楼又抓住付章的左手暗暗发力,捏得付章手腕都快断了,付章怒火滔天:“怎么?我今天连一个服务员都收拾不了了?”
“当然可以,付老板,只是...”陆曲楼慢悠悠道:“在我的场子里不可以。”
付章抬脚就要踹向女生的肚子,陆曲楼护着右脚借了个巧力化解了这要命的一脚,让付章自己拌了一下抓着女生头发的手也被逼得放开,陆曲楼转头:“还不走。”
女孩的脚早早就被吓软了,旁边的服务员见机把女孩扶走。
付章:“你他妈非要跟我作对?!”
陆曲楼整理了一下左手的手套,语气平和道:“要发疯别在我这里发。”
“你别以为你背后有个靠山我就不敢动你。”付章十分暴躁:“你们那种恶心的关系,我看你能靠他多久,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儿子就是被他赵九杀的,这仇,我付章这辈子迟早有天会报。”
付章一挥手:“给我砸。”
“我看谁敢!”
这就是做给陆曲楼看的,等他到了才当着他的面砸,给下马威呢这是。
付章手下的人一顿,付章见这帮废物迟迟不敢动,怒喝道:“砸!”
即将陷入混乱的时候。
嘭!
入冬的季节,陆曲楼耳朵的老毛病又犯了,出门出得急,他没带助听器,一个没注意就被付章的手心用酒瓶爆了头,这下陆曲楼彻底听不见了,他耳边一阵嗡鸣,鲜血顺着额角流到下颚。
全场都安静了,沃明的人都知道陆曲楼不是善茬。
这下戏更精彩了!
陆曲楼再没耐心劝解,闪电般反手掐住付章的脖子将他顺势按倒在玻璃渣子里,手用力到青筋暴起,付章感觉只要脖子上的这只手在稍微用力一点,他今天就要交待在这里。
同样的他也听不见付章卡在喉咙里的求饶,他也不管快要流到眼睛里的血,任由它一滴一滴落在付章脸上,陆曲楼居高临下地看着缺氧到翻白眼的付章,说:“滚。”
在付章晕厥的前一秒陆曲楼把人丢在那些黑衣保镖面前,半抬着眸子睨了他们一眼,转身下楼。
付章算得上近年来沃明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在沃明有手段有势力,混得风生水起,陆曲楼居然一点面子不给,二楼的酒客们面面相觑、窃窃私语。
他今天小觑了陆曲楼带的人不多,现在只好在这些嘲笑的眼神中愤恨而去。
不一会儿酒馆的保安一窝蜂拥上来,把付章等人轰了出去,期间难免有小磕小碰,正好那个背后搞偷袭的被不小心碰到了牙,还不小心掉了...全部。
陆曲楼现在的形象实在不算好,路过想要进来喝酒的人全被他吓跑了,他嘱咐了几句就回家了。
在楼下陆曲楼抬头看二楼的灯还在亮着。
“这都十一点了,小崽子还不睡觉。”陆曲楼站在门口头也不抬的换鞋,好一会儿影笙都没回话,抬头一看沙发上多了个身影。
影笙笑嘻嘻地喊:“哥!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