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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A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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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羽快斗含恨关上电脑,白马探说的没错,是他查错了方向。
“雾野家族”是偏向日式的说法,在美国有个更加著名常规的名字,索德格公司。
该公司在1947年由雾野凇的哥哥雾野清安创立,公司主要业务范围包括电影制作和发行等,是美国的一家娱乐公司。
闪烁的光芒倒影在纯蓝的瞳孔里,大段大段的英文字母翩然跃出,无数在日本网站上搜查不到的信息争先恐后地涌入黑羽快斗的脑海中,迫不及待。
雾野清安作为“梧桐公司”的继承人,在其父母的支持下成功踏入了与梧桐公司科技类全然不同的赛道,并取得了重大成就。
索德格旗下的电影多数以血腥、暴力、性和爱为主题,在深受观者好评的同时,也饱受争议。
只是……他翻动着鼠标,一篇篇文章划过,熟悉的名字始终没有出现,就像是消失在无人在意的角落,默默无闻。
不死心地把每章都看了一遍,连花边新闻都没有放过,就这样几小时后,他吐出口浑气,揉了揉酸涩的双眼。
最后得出结论:白马探他没安好心。
新闻中讨论雾野凇的少得可怜,少到让他忍不住想人是不是犯过什么错误,然后被家人瞒下推出大众的视野里了。
忍不住仔细看看笔记本的内容,黑羽快斗总结一下,痛苦地揉乱头发。
在这几小时里,他的收获就只有雾野凇还有位姐姐,和雾野一家五口人的名字。
以及索德格公司出版的电影作品。
很好,黑羽快斗露出阴森森的笑容。
说什么不知道雾野先生的名字,对他们家不了解,结果网络第一条就爆露了。
用充满谜团的人和事来勾起一位怪盗的兴趣,好让这位可怜的怪盗坐在电脑前浪费时间,伤害眼睛,还一无所获,就是你白马探的目的吧?
他扩大笑容,决心让某人明天就知道什么叫厄运连连。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的日子里,白马探经历了平地摔、座位不稳、钢笔消失等一系列倒霉事件后,对肇事者忍无可忍地说:
“没想到堂堂怪盗基德是这么一个小心眼的人啊,一个小小的玩笑,就让你如此大动干戈啊。”
“哼。”黑羽快斗冷哼一声,对他的激将法不以为意。
只有天知道他翻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后的崩溃。
最后这件事以不了了之的方式结束了。
因为黑羽快斗看中了某个宝石,而白马探邀请雾野凇明天一起去围观。
“你真的要约邀请他吗?”黑羽快斗疑惑,“他看上去对怪盗基德根本没有兴趣啊。”
根据他这几日的观察与分析,雾野凇对怪盗基德的认识停留在“听说过但并不在意”的态度,对于盗窃这行为既不赞同也不反对。
他很怀疑雾野凇会同意邀约。
白马探刷着怪盗基德的相关报道,头都不抬的回道:“不用担心,他已经同意了。”
会去啊……黑羽快斗皱着眉,隐蔽地瞥了眼跟同学谈话的雾野凇,他不喜欢未知因素来打搅他的计划。
要不在一开始就迷晕他?黑羽快斗摇了摇头,把这个突然蹦出的想法甩走。
算了算了,雾野凇看起来一副瘦瘦弱弱的样子,骨架纤细到风都能把人吹走,身上也没有练过的痕迹。
把他留在博物馆,应该不会造成严重的影响。
他抿了抿嘴唇,静待黑夜的降临。
每一次怪盗基德的行动都热闹非凡,闪烁的灯光,群众的呼喊,直升机的嗡鸣,还有中森银三的怒吼,汇聚于漆黑的天空之下,造就白色罪人最豪华盛大的开幕典礼。
白马探摆脱了记者的长枪短炮,来到博物馆空无一人的阴暗角落,皱眉拿出手机开始打字。
【白马探:你到现场了吗?我没在博物馆看到你。】
一阵等待,眼看怪盗基德的登场时间就要来临,而回复依旧无望后,他叹了口气,收起手机。
【白马探:需要帮助的话,可以给我打电话。】
雾野凇估计是不会来了。
远处的钟塔敲响第九次钟声,划动的时针开始逆转倒退,停落的白鸽重新飞起,人群从拥挤转为稀疏,警车离开现场,皎洁的月亮被太阳赶走,一切都在回流。
耀眼的光芒透过玻璃窗洒向地板,照亮了浮动的灰尘,也照亮了干涸的血迹。
雾野凇收回推开公共洗手间的手,琥珀般的眼眸里是男人的模样。
他跪在地上,无数铁丝刺穿了他的双手捆绑在一起,流出的血液攀附其上,像是撒落的红宝石。
铁丝的另一端缠上了男人脆弱的被勒出血肉的脖颈,他抬起双臂,十指相拥宛如祷告。
不知是谁画的妆,让他失血过多的面庞如同活人般鲜艳,恰到好处的阳光为他带来一抹神圣,下垂的眼尾更是如此悲天悯人。
微张的嘴似乎传来神父苍老又庄重的声音,巨大的十字架矗立在信徒的头顶,唱诗班的靡靡之音环绕于教堂,低声地忏悔近在咫尺,而仁慈的主会宽恕一切罪恶。
雾野凇后退几步,在尖叫与报警声中关上门,无声说着话。
早上好,死去的A先生。
嘈杂的脚步声在附近徘徊,群众似乎并没有看清男人的死相,不然现场估计会更乱一些。
呜咽的警笛响起,距离报警也仅仅过了几分钟而已,这种出警速度总让人产生疑问。
“请问你是案发现场第一发现人吗?”
询问雾野凇的是一位陌生的警察,面对他抛出的问题,长发少年只是怏怏不乐地沉默点头。
现场并不恐怖,甚至连血腥味也早已散去。
他只是不想说话,有点累而已。
就不该来东京的。
雾野凇闭上眼睛,遮盖住充满阴翳的神情,背靠着树不再回答任何问题。
这幅拒绝配合的样子使警察皱起了眉头,他仔细审视了一下雾野凇,明显对那年轻的外貌露出犹豫之色。
他又劝说了几句,却是徒劳无功,摇了摇头,走向长官去打报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