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民伐罪》杳杳归故里

23、日有短长，月有死生

　　休息一段时间，手被车门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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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得脚程极快，宽厚的背甲被妖怪们挤得满满当当，就连缠在龟甲上的腾蛇都成了孩子们的玩物，爬上爬下好不乐乎。
　　”玄冥。“腾蛇的声音听起来委屈巴巴，”你管管。“
　　曹操此时身上挂满了孩子，对于腾蛇他也爱莫能助，”孩子还小。“他只能这么说道。
　　腾蛇不满的朝着曹操肩膀轻啃一口，面对抱着他身上蹭的小妖们没有办法，尾巴尖当成了逗弄孩子的工具，让鳞片免遭毒手。
　　行至营地附近，曹操怕惊动北阴大帝，吩咐玄武解除合体。腾蛇麻溜的从神龟身上下来，躲开无数双想要抓住他的手，自觉的钻到乾坤袋里躲起来。
　　神龟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失去了能祸害的腾蛇，小妖们把目标放在了龟壳上。他头一次庆幸自己的龟壳坚硬无比，不然就以这些小妖的折腾法能给他掀了。
　　嬴政派了李斯前来接应，李斯瞧着曹操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眼皮一阵狂跳，”见过太傅，他们是……“
　　曹操把趴在自己脸上的猫妖拽下来抱在怀里，”带回来的一些小妖，还请通古先生安置一下。“
　　”好说，好说。“李斯连连答应，”太傅送回来的丹药我们已经收到了，葛洪他们分析了半天，发现里面虽有避毒之物，里面却又掺上另外一种毒物。“
　　蛛妖的心思曹操丝毫不意外，他问道：”可有解药。“
　　李斯回答道：”他们刚才送来第一批解毒丹。“他隐晦地看向曹操身后，曹操会意附耳近前，李斯小声说道：”可否用他们来实验丹药是否有效。“
　　”可。“曹操答道：”若能用他们的几条性命换来大军无恙，便是再好不过了。对了，回来的匆忙，始皇陛下如何了。“
　　”中毒不算深，已经无虞，只是身体较为虚弱，尚在修养中。“
　　曹操点头道：“无事就好，等孤得闲时去探望。还有，丹药别给勺童用，他灵智已开，余者随你便。”
　　李斯拱手告退，带走了小妖们。
　　事态紧迫，他顾不上休息，令人研好墨，提笔修书信两封，令典韦许褚快马加鞭分往酆都和襄阳。
　　曹操本想动用当地驻军，奈何驻扎在此地的乃是一支民兵，平日里剿匪尚且够用，但到了这种大场面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无奈下他只好调来刚去襄阳练兵的徐晃和在家的曹仁，至于那支民兵作为后备队暂时留用。
　　他举着烛台，缓步走到屏风后，一幅巨大的地图悬挂在墙上，上面用朱笔做满了密密麻麻的标记。曹操紧皱眉头，破敌之策他心中早已有数，鬼军最大的好处就是灵活多变，即已查明贼军老巢所在地，从地下发起攻击就是。蛛妖的毒物屏障也可被纸人化解，让士卒们附身于纸人上即可。但他所担心的还是蛛妖，蛛妖非为鬼军所能对付的，一旦动起手来怕是要他亲自上阵。如此一来动静可就大了，他们在阴间再怎么打都没事，可只要涉及到人间则必须慎之又慎，如若处理不好，光是滔天的鬼气屠城灭镇都轻而易举，届时他们即便是胜了，也少不了受到天庭的责难。
　　好在”建元“和”太元“两门炮都在他手上，最后大不了炮火洗地就是，请龙王来下场暴雨，在人间眼里不过是山上起火被雨浇灭，不算大事。
　　且说典韦许褚分头行动，典韦往酆都，许褚往襄阳，两封信分别交到收信人的手上。曹仁徐晃看罢，立即按曹操要求点了精兵，火速前往。
　　曹操等得焦急，按照蛛妖给他规定的时日再有两日他就要回去，若是两日后未回，蛛妖定有察觉，到时再想打个出其不意可难上加难了。
　　只听远处不断传来马儿嘶鸣，沉重的脚步声引动冥土震颤，曹操心中大喜，此事成矣。
　　曹仁徐晃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双手抱拳，”末将来迟，还请明公恕罪。“
　　”起来吧。“曹操说道：”没误了时辰就行，待会让人把纸人和解毒丹分发下去。你们二人各自领一队人马，徐晃把炮带上，一旦开战，就对周边实施炮火封锁，同时对溃逃的妖怪们进行拦截。务必小心，碰到蛛妖立即全军转移，同时发信号告诉孤他的所在地。记住，为将者万不可鲁莽行事。“
　　曹仁和徐晃领命，立即动身准备。曹操又回头吩咐典韦许褚道：”你们各带一队虎贲卫，前途保护杏妖等对人无害的妖怪，和他们一样，如果蛛妖对你们造成威胁，立即撤离。“
　　二人领命，曹操才稍微放心，事出紧急，此番部署简单了些，但只要自己斩杀掉蛛妖，余者皆不足为虑。
　　夜色渐深，各部开始行动，阴兵们吞下解毒丹，将魂魄附身于纸人上沉默地行军，提前到达的北海龙王身躯隐于乌云中，轰隆隆作响的雷声注定了今晚不平静。
　　蛛妖虽然嗜血好杀，却也不是傻子，曹操长久不回引起了他的猜忌，身上的水甲早在几日前便不知所踪。至于曹操所说的献宝，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骗人，老鼠精的死因恐怕得商榷一下。蛛妖舔舔嘴唇，他还不想引爆曹操体内的避毒丹，毕竟老鼠精体内的毒素实在太过美味，若是将来能把人抓到，就砍掉双腿，留他一命给自己炼丹即可。
　　不过接下来他要面临的恐怕是大军压境，蛛妖丝毫不敢怠慢，吩咐手下大大小小的妖怪们把守住每一个出口，先前从人间军队里缴获的武器装上火药，在高处修建了坞堡防止天庭偷袭。地府处也做了准备，食人恶鬼们徘徊在山林野坟之中，凡是遇见有落单的孤魂野鬼不由分说全部吃掉。定昌城里蛛妖一声令下，城门紧闭，军队拱卫在皇宫附近。往来路过的妖怪只准进不准出，每过半个时辰禁卫军都要在整座城里巡视一遍，弄得人心惶惶。
　　曹操的军队利用纸人可自由穿梭阴阳两界的特性，成功躲开蛛妖派出去的哨兵，一路行至定昌城附近。
　　”明公，前方有恶鬼斥候，是否命黑白无常来拘他们的魂魄入地府？“徐晃派回来的士卒低声问道。
　　曹操沉思片刻，摇了摇头，”不必拘魂，全军返回阴间行军，不得有误。“
　　士卒领命而去，曹操则继续观察前方的动静，不过多时全军已至阴间的定昌城。
　　纸人们潜伏在隐秘角落，随着曹操一声令下，将士们脱离附身的纸人，对着在宫殿里把守着的妖怪们一阵扫射。面对着毫无预兆的攻击，自诩精英的禁卫军们被一触即溃，在枪械的压制下难以排好阵形，只好各自拿出了逃命的手段，纷纷远离皇宫这个是非之地。
　　在外面早就埋伏好的徐晃可不会轻易的放过到手的军工，随着”建元“”太元“两门重炮的轰鸣声，妖怪们所有逃跑的去路均化作一片火海。有不怕死的想强冲出去，火焰倾一沾染，立刻变作滔天火焰，在妖怪的惨叫声中将其染成灰烬。妖怪们顿时停住脚步，你看我我看你，有胆小者当即吓得哭出声来。
　　徐晃在山顶上瞧得敌人军心涣散，手中令旗挥举，阴兵得令纷纷向下掩杀。拦路的火焰反倒成了他们的助力，鬼兵沾染后个个如有神助，好似神兵天降，把妖怪们杀的溃不成军。
　　妖怪们识时务者见大势已去，纷纷跪地投降，兵士们先前得令，对罪行较小的妖怪留了一条生路，用铁索紧紧困住。吃人成性的妖怪则是连看不看，就地正法。许多妖怪觉得自己活命无望，拿起兵刃来开始反击。阴兵们处理不慎，霎时阵亡不少将士，好在在枪械的威能下，谋反的妖怪们很快被镇压下去。
　　对于军工部新研发的枪械，曹操对其威力非常满意。此时的皇宫俨然成了尸山血海，地上的残肢断臂都能堆成一座小山。可即便外面情景宛如炼狱，蛛妖依旧未现身，但曹操感知到蛛妖的气息就在皇宫里面，他摆摆手，制止了想要冲进去士卒，抹掉衣袍上沾染的血污，独自一人进入宫殿。
　　蛛妖躺在龙椅上，身边的酒坛堆积如山，手里两条人腿顷刻间吃得精光，瞧着曹操信步进来，八只翠绿色的眼睛同时转动，嘴角裂开嘲讽的笑容，”哟，朕的国师回来了。“
　　曹操不甘示弱，阴阳怪气的回击，“陛下都快亡国了，还有心思在这吃喝呢。”
　　“亡国？呵。”蛛妖好像听到了笑话，开始大笑起来，“不过是些喽啰而已，没了就没了。等把你们杀光，再招一批就是。但朕对你很感兴趣，若你跪地求饶，朕可以大发慈悲免去死罪，只砍掉你的双腿。从此服侍在朕身边，日夜炼药，如何？”
　　“好啊，好啊。”曹操抚掌大笑道：“这样，我北阴太傅不做了，就跟着你，让你把腿砍掉，天天给你炼丹。”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曹操在最后补了一句，“疯子。”
　　北阴太傅？蛛妖记得自己曾听妖怪们讲过，他在人间修行了几百年，记忆太多致于一时间想不起来，愣了一会才记起那个自打他出生时就被唾骂的名字。
　　“曹操曹孟德？”
　　曹操惊讶于蛛妖为何会得知他的真名，却又听见他接着说：“哼，诸葛孔明都拿朕束手无策，就凭你个小小的白脸奸贼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看来他又被小瞧了，至于白脸奸臣的形象已经懒得去辨别了。人的成见是一座大山，何况是妖怪呢。曹操不多废话，手中瑶光槊点地，直奔蛛妖腹部而去。
　　蛛妖变回原形，张嘴就是一股绿色毒液，蕴含了香火愿的蛛毒不容小觑，其中的愿力可将鬼魂灼伤。
　　险而又险的躲开几次喷毒，曹操衣襟上烧出不少破洞，就连魂体也受到伤害，对面的蛛妖却毫发无伤，甚至还有兴致闲庭信步，居高临下的看着未来的手下败将。
　　“这就不行了吗？”蛛妖问道：“知道了你是谁也无妨，只要愿意投降，朕刚才说的话还作数。”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曹操叹息道：“可惜你既不是人，也没有自知之明。”
　　蛛妖惊觉不对，再回头看时不知自己何时竟身处悬崖，往后退一步便是苍茫大海，天空中日月星辰齐聚一堂。数秒间蛛妖连声惨叫都未发出，就被滔天巨浪卷入海底粉身碎骨。
　　曹操气喘吁吁地半跪在地，刚才将蛛妖拉入《观沧海》的画卷中属实耗费了他许多灵力，好在结果喜人，蛛妖还未来得及挣扎就被诛杀。
　　幸亏蛛妖足够蠢，偏偏自己过来找死，不然以蛛妖本身的实力，想要如此简单的剿灭难如登天。曹操不禁有些怀疑，这么蠢笨的敌人诸葛亮是怎么做到大败亏输的，不过事情已了，接下来就与他无关了，
　　曹操千里传音给等待许久的龙王，彻夜的雷鸣声暂歇，泼天的雨水倾盆浇下。
　　士兵们打扫完战场，经过盘点，蛛妖光是囤藏的金银财宝就是无数，加上人间的一些武器，统统便宜了他们。还有未曾害过人的妖怪们，也都放走他们回乡。
　　收拾完毕，曹仁徐晃告辞曹操，回了各自驻地，典韦许褚带着虎贲卫，提着大箱小箱的战利品，往营地开拔。
　　战胜的捷报传回北阴大帝处，天子稍加思索，一篇得胜的公文落笔生花，交由亲信送往天庭。天子下令大摆三日宴席为曹操庆功，同时亲自率文武百官出城十里迎接。其中不乏有反对者，反对的理由皆以曹操乃国之奸佞，陛下出城迎接恐怕是助他气焰大涨。
　　天子勃然大怒，将反对者统统压入牢中，待庆功宴结束后另行处置，可谓是给足了曹操面子。
　　一时间谣言渐起，皆说北阴太傅曹孟德功高盖主，有不臣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