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为了钱》芥棠

116、我可是提前预告了今天你会惊艳全场的

　　按照苏乾乾的计划，艺蕴的品牌代表作在柏林电影节亮相算是给这个品牌拍摄的纪录片的最完美结局。拍摄完成后，她马不停蹄的回国开始了后期工作。

　　与此同时，《绽放》系列的第二季也进入了隆重回归的倒计时。鉴于第一季在网络平台上取得的优秀成绩，第二季同时签约了数家网络平台和电视台，线上下下同步播出，这也给工作室带来了不少压力。

　　两部片子同时进入到冲刺阶段，每天24小时似乎都变得不太够用。一周七天泡在工作室里，要不是还有人定时来抓她回家，她可能早就住在办公室了。

　　就在她忙得两脚不沾地的时候，姜来又帮她谈下了一个意想不到的项目，将《绽放》第一季剪辑成大电影在影院播出。

　　作为第一次从寻找灵感到策划拍摄最后剪辑成片都是亲自参与的项目，苏乾乾将这个意外的惊喜视为个人作品展示的最重要的一次机会。在多方运作和帮助下，原本的短片被剪辑成了纪录片电影，得以在大屏幕上映。

　　前期点映试水的阶段，苏乾乾焦虑又兴奋，面对观众的审判和或好或坏的评价，她经常连着好几天晚上都睡不着，差点把老毛病给诱发。姜来顾及到她的身体，暂时放下手头的工作每天俨然运营顾问一般帮着忙前忙后帮她梳理业务线和工作室的管理模式，同时也作为男朋友给她提供情绪上的支持和鼓励。

　　有了姜来的协助，简单影像工作室的效率一下子得到质的飞跃，首映和一系列宣传活动都进行地很顺利，苏乾乾认真地收集来自观众的感受，收获了不少令她感动的评价。

　　全国各地转了一圈下来，又是座谈又是签售，还在十几所大学里专门举行了见面会，她好不容易跑完行程回到光泰，刚休息了两天就被姜来大清早从床上薅起来说要逛街。

　　苏乾乾懒洋洋地抱着被子滚了两圈，趴在床上看着明显就精心打扮过的姜来叹了口气，“还是有点亏……”

　　“嗯？”正在帮她挑衣服的人转过身，“没关系，纪录片能在影院上映本来就是小众。而且在没有做多少宣发的基础上能有那么多观众已经很不错了，不要太在意赚钱的问题，你做的不是商业电影。”姜来拿出一条宝蓝色吊带裙，拎着走到床边，“穿这条？然后戴那套梦境？”

　　“梦境”是艺蕴的最新系列，上一季的“绽放”系列给品牌带来了非常多的粉丝和客户，对于第二季，姜来自然是更加上心，毕竟现在作为品牌主理人的他，在珠宝圈的名气也如同当初在演艺圈初出茅庐时那样，坐火箭般一路飙升。

　　“不是说逛街吗？搞这么隆重？”苏乾乾有些不解地从床上撑起来，上下打量着姜来身上宝蓝色的条纹西装三件套，“你……是不是瞒着我搞小动作呢！”

　　“嗯，什么都瞒不了你，晚上约了朋友一起吃饭，顶楼那家，你喜欢的。”

　　“又要帮姜总谈业务啊，嗯，昨天睡太晚，现在浑身好累……”苏乾乾伸了个懒腰，刚要躺下去就被一把捞起来，“必须要去啊，那……出场费？”她举起手在姜来眼前搓搓手指，嘴角弯起弧度，扶着他伸过来的手，下床穿上拖鞋，“按老规矩？”

　　“苏导最近很财迷哦。”

　　苏乾乾噘着嘴一副很为难地样子捏着姜来的手指，“没办法呀，工作室需要资金嘛，拍纪录片哪能比得上卖珠宝挣钱，所以……只能麻烦姜总大方一点咯~”

　　“行，老规矩，麻烦苏导今天一定要惊艳全场。”姜来搂着她贴着脸颊落下一记轻吻，“我们艺蕴的专属代言人。”

　　苏乾乾挑挑眉毛，得意地点点头，“那就看在钱的份上，勉为其难帮帮你。”

　　驱车来到餐厅门口，店经理出来将两人迎上顶层。苏乾乾打量店里着与平时略有不同的装饰，好奇地问道：“今天是有什么活动吗？”

　　“呵呵，是的，晚上有个小活动，所以露台那边包场了。不过你们用餐的区域在另一边，不会影响的。”经理的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将两人领到预定的位置上。

　　这家餐厅的顶层是整个光泰看夜景最好的地方。紧邻江边的位置，楼下是滨江公园，周围很少遮挡，窗边的位置，抬眼便是对面一片高楼林立的城市霓虹，江上来往的船只和游轮，以及不远处的跨江大桥，从华灯初上到夜色渐深，什么时候在这里看到的都是一派繁华而浪漫的城市景象。

　　来赴约的是光泰著名私人美术馆的创始人，苏乾乾以前也在各种艺术圈的活动上和他打过照面。听着馆长和姜来天南地北地一顿寒暄，她有些摸不清状况。

　　馆长出现的时候她以为姜来是想搞联名活动或是展览，可两人似乎并没有谈什么具体的项目。更令她觉得奇怪的是，饭吃到一半，那人竟然接了个电话说有急事，就从匆匆离开。

　　“他……是不是不太想和艺蕴合作啊？”苏乾乾有些担忧，自从姜来进入至臻，好像一路都顺风顺水，并没有遭遇过什么挫折，而今天这位，明显感觉出来没什么兴趣。

　　“没关系，交个朋友而已。不用担心。”

　　“那我们……回家？”苏乾乾望了眼窗外，天空刚刚黑下来，正是夜景正好看的时候，现在就这么回家，似乎有点可惜。

　　桌上的手机振了几下，姜来扫了一眼，站起来，“我们去露台看看？上次来的时候下雨，你不是说要挑个晴天再来吗？”

　　“可是经理不是说有人把那边包场了吗？”

　　“好像退掉了，走吧，过去看一眼。”

　　苏乾乾点点头拉着姜来走到露台，刚穿过玻璃门，她抬头惊讶地看了眼周围，急忙边推着姜来后退边说，“啊，好漂亮！啊！快走快走。”

　　“漂亮干嘛要走？”

　　“你看……”苏乾乾拉着姜来从门边探出半个身子，“人家这里是要求婚的吧……”

　　“哦，好像是。走，进去看看。”

　　“唉！你进去干嘛！”苏乾乾话没说完，就被姜来拉着往里走。

　　露台面积很大，面向江边的那一面，是鲜花和气球组成的心型的拱门。拱门的周围簇拥着鲜花和一闪一闪地呼吸灯。天顶上吊着微闪的星星灯，整个场地布置地极为梦幻，仿佛是迪士尼里公主的城堡。

　　“真可惜，这样就退掉了……”

　　“那边台子上是什么？”

　　顺着将来手指的方向，苏乾乾望过去，好像是一个遥控器。她好奇地踏上台子把遥控器捡了起来，周围的灯突然全部熄灭。

　　昏暗中她下意识地按了下遥控器，突然周围舒缓流畅的音乐声响起，不远处的一块幕布上闪动起光影。

　　似乎还没从一系列奇奇怪怪的事情中反应过来，苏乾乾看向幕布瞬间惊呆。

　　影像中是她自己的身影，有在片场穿着T恤牛仔裤叉着腰指挥工作的，有在工作室撑着头安安静静写策划的，也有在参加活动时光彩照人上台发言的，还有休息日窝在沙发上看片，在街头带着相机采风，更有在午后的阳光下小憩，在暴雨的花园里转圈……

　　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幕自己各种时候的影像，脑子似乎宕了机。还没等她回过神，幕布上的影片短暂切换后，变成了整面的照片墙。

　　看着一张张她和姜来合影的照片被放大，仿佛是在回忆两人从在一起到现在的点点滴滴。其中甚至有不少曾经在网上引起骚动的狗仔偷拍，也被“坐实”了是两人共同的经历。

　　随着照片一张张略过，旁边的字幕显示着拍照的时间和地点，看到这里她突然明白，什么和客户吃饭露台被占都是假的，是有的人专门给她准备了惊喜。

　　所有的回忆似乎都像得到了通知，一起涌现在脑海中，苏乾乾觉得胸口是满溢的幸福和感动。影片结束，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虽然知道转身后就会看到什么，她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眶里打着转的眼泪，不敢回头。

　　“乾乾，今天是我们在一起的第1000天，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们能一起度过，能一起携手克服了很多困难，到现在依旧深爱对方，这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1000天。我从来没想过，此生还能有机会学会什么是爱，谢谢你给了我作出示范，也谢谢你让我感受到被爱着是有多么幸福。”

　　苏乾乾低下头，慢慢地转身，看到姜来半跪在面前，手里举着一个红色的丝绒小盒。

　　“今天我想得到你的同意，给我一个机会，可以在未来的人生里，继续和你一起走下去，我想用行动来表达，对你永远不变的感情。”

　　“乾乾，你，愿意嫁给我吗？”

　　望着姜来眼中映出的光点，像是银河里的星星一样闪烁着跳跃着，苏乾乾咬着下唇，用手捂着嘴怕自己哭出了声。她点点头，将手臂微微抬起。

　　姜来从盒子里取出戒指，硕大的粉色水滴型钻石周围聚满了闪着斑斓光线的白色钻石，他缓缓将戒指给苏乾乾戴上后，起身将她搂进怀里。

　　周围灯光突然全部亮起，彩带和花瓣从四面八方洒向他们，掌声和欢呼声也同时响起。

　　苏乾乾抹了抹眼泪才看清，原来周围不知道什么周围已经聚集了很多熟悉的面孔。赵楠溪、苏仲和、金戈、夏翊眀、张一凡、还有工作室的同事们，不远处还有几个机位的摄影师正在拍摄。

　　她不好意思地把头埋进姜来怀里，伸手捶在他胸口，“今天才不是什么和客户吃饭，你骗我！”

　　“我可是提前预告了今天你会惊艳全场的。”姜来轻声说道，随后立刻搂着她转向人群，“谢谢大家的支持，苏乾乾答应嫁给我了！”

　　“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亲一个！”

　　看热闹的不嫌事大，众人开始起哄，完全不顾满脸通红的苏乾乾已经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可以吻你吗？我亲爱的未婚妻？”

　　虽说私下里两人也没少亲，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摄像机在拍，她也是心一横豁出去了。知道姜来是在故意逗她，苏乾乾埋怨中带着羞涩地瞥了他一眼，随即抓着他的衣领把人拉下来闭着眼睛直接亲了上去。

　　“哇喔！！！！”

　　起哄的声音非但没有因为满足了吃瓜群众的要求而减小，反而变得更加热烈。

　　急促的呼吸交缠中，苏乾乾觉得自己已经快要熟了，脸烫的可以冒烟，强烈而快速地心跳哭震地耳膜跟着一起律动。

　　她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只能抓紧手里的衣领，闭着眼睛交出了主动权，在姜来的带领下，等待着他去找寻出路。

　　就在几乎要喘不上气的时候，姜来停了下来，温热的双唇慢慢分开，他用略带着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说：“睁开眼睛，看看我。”

　　苏乾乾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熟悉地不能再熟悉的面孔，近在咫尺的瞳孔中印着她的脸，与平时不同的是，姜来竟然双眼满含着泪水。

　　极少看到他如此激动，完全没了往日镇定自若的潇洒，苏乾乾没忍住笑着伸手抹去他脸上的泪痕。

　　“呵，你也有今天~”

　　“嗯，我一直在期待着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