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檬》已退回

14、第十四章

　　成绩出来的很快，周五快结束之前就收到了成功转入美术系的通知，在家里复习的周陵猛的拉着男朋友连亲了好几下。

　　正带着眼镜写报告的乌冥渊被突如其来的亲吻给吓住了，最近小朋友感情外露了好多。

　　顺势也抓着人接了个长长的吻，手从下摆钻入，扯出里面的衣服，掌心贴着腰身，没有动，但也惹得手下的人一阵颤栗。

　　周陵的手抓着他肩膀的衣物，感受掌心下紧致的肌肉，周身围绕着性感的荷尔蒙气息。

　　热恋中的小情侣确实会比较容易走火，倒退回几个小时前。

　　和往常并没有什么不同，周陵起得比较早，会懵懵的坐在床上一会儿，和他一个人的时候不一样，他伸手摸了一下旁边人的背才起身洗漱。

　　在客厅阳台上支着画架，今天的天气很好，周围楼层都不高，所以可以看到远处的风景。

　　他专心的一边醒脑一边往上画几笔，伴随着楼里逐渐响起的人声，早餐摊主开摊声，还有刚起床婴儿哭啼声，安抚声，画纸逐渐被填满。

　　刚放下画笔，就能听见屋子里另一个人的呼叫声，接着就会传来鞋子拖拉在地毯上细微的声音。

　　周陵往里看，乌冥渊起来了，端着粥朝他招招手，示意他吃早餐。

　　放下画笔，像往常一样抱一下道一声早，挨在一起吃早餐。

　　因为是复习周，没有课，因此没有考试的时候他们会在出租屋复习，或者一起出去玩，之前说要请他们的脱单饭他们定在下周三晚上，那天刚好放寒假。

　　他们这两天去了好几次书店那边，常常会遇到老板们买花、回家，偶尔会看到老板从楼上下来，听这里的老顾客说，两个老板在一起二十多年了，周陵真的很羡慕。

　　乌冥渊回来也说羡慕他们，一直说他们也会这样的，还兴致勃勃的做了规划。

　　周五下午刚考完一门科目的乌冥渊和周陵坐在客厅地毯上，乌冥渊写学期结束报告，周陵则复习接下来要考的科目。

　　周陵喜欢看书的时候碎碎念，时不时翻动手上的资料，旁边的乌冥渊会在半个多小时之后给他递水，给他讲解一下这半小时里他遇到不懂得地方，或者他们可能会接吻，有可能会互相打闹一下，互相放松。

　　收到信息的时候，周陵已经看着戴着眼镜，认真打字的乌冥渊发呆很久了。

　　乌冥渊近视度数不高，平时不戴眼镜也可以，但戴上眼镜真的一股斯文劲就上来了，高挺的鼻梁，黑色的高领毛衣，手指在键盘上翻飞，身旁是袅袅热气的热水，真好看。

　　手里的手机滴咚两声他也没管。

　　“再看我就要收钱了”手指不停，微微勾起嘴角。

　　“要多少？我有…”周陵把练习册撇下，凑近看着他的唇。

　　乌冥渊没说多少，转头亲了下他发光的眼睛，又往下亲了一下鼻尖，最后是唇。

　　“很多很多下”头被摸了，周陵靠在他的肩膀上，像只慵懒的小猫，任由主人rua。

　　两人就着这个姿势坐了好一会儿，刚好打开手机看到消息，周陵咻的起身，连亲了他好几下，兴奋得要蹦起来。

　　乌冥渊刚好还差一个结尾就写完了，也不管，抱着人接了个湿漉漉的吻。

　　电脑被抛弃到一边，手里的资料也哗啦啦的掉了一地，周陵把人压在沙发边上亲，看似强势，实则被人拿捏。

　　乌冥渊抱着他的背，一只手伸进衣服里，贴着他腰身，感受手下人的颤栗。

　　他看着微微闭着眼睛，睫毛不停的颤抖的“小猫”，背上的手向上抚摸他的后颈，把人压向自己。

　　周陵的舌根发麻，感觉自己的嘴唇不像是自己的人，身上沾染了乌冥渊的海盐味，感觉呼吸不过来了，撑着沙发率先退离，相贴的嘴唇发出“啵”的声音，顿时羞耻得埋进男朋友的颈窝里。

　　乌冥渊笑着给他顺毛，逗逗这逗逗那，让他放松放松，“晚上吃什么？”

　　现在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肚子在唱空城计了，想带他出去吃。

　　“不知道”闷闷的声音从颈间传来，有些困了。

　　“别睡，等会晚上睡不着了”乌冥渊牵着他站起来，带着人在房子里走动，又给他穿戴好，准备出去吃饭。

　　乌冥渊带他去附近转转，也不知道吃什么，看到什么就吃什么吧。

　　沿途上，周陵看中了糖葫芦、绝味鸭脖，还有章鱼小丸子等等，都还没正式吃饭呢，两人手上都是小吃。

　　找了家木桶饭的店面，点了餐，周陵最近也被乌冥渊带着会尽量进食一些蔬菜，主动提议要多一盘青菜。

　　“绿色好吸收……”周陵嘴上念叨着广告词，喝了一口柠檬茶。

　　乌冥渊笑了好几声，伸手拿下他下巴上不小心弄上去的海苔屑。

　　木桶饭出锅比较慢，所以他俩凑一起看别人打游戏。最近是国际湿地大战的赛季。

　　他俩也不喜欢打游戏，周陵是一旦被打死了就没有打下去的欲望了，乌冥渊是完全不喜欢，碰都不带碰的那种。

　　最近他们的宿舍群里都在讨论这些，所以周陵也被带着起了点兴趣，看群里的发的游戏解说。

　　周陵给乌冥渊讲解谁是谁，哪个战队人气最高，周陵在看到某战队的某成员时激动了好几下，“这个！他真的很厉害！！逆风翻盘小能手！”

　　乌冥渊按住他给人家送礼物的手，“诶诶诶，干嘛，男朋友”

　　“给他送花”一朵花一毛钱。
　　“不可以”他还没给他送呢！
　　“为什么？”
　　“就是不行”

　　周陵不解，但也没送了，挠挠自家男朋友的下巴“干嘛了？”

　　“我吃醋”乌冥渊抓着他的手，咬了一口。

　　“哦，嘿嘿”周陵看旁边没什么人，就转头亲了一下他的下巴“我给你送~”

　　“嗯”
　　“不要吃醋~~”
　　“哦”乌冥渊睨了他一眼，傲娇范上来了。
　　“乖”

　　继续看小能手逆风翻盘，周陵还是咂了咂嘴，夸奖了几句，“真的蛮厉害的”

　　乌冥渊也不懂，看着弹幕里的解说，也能感受到竞技的激烈，和小能手的厉害。

　　让开位置让服务员上菜。

　　“确实蛮厉害的”
　　“他才14岁！”
　　“！这么小？”

　　“是啊”周陵放好手机，看着盘里的肉，好香“感觉我们好老了”

　　乌冥渊捏捏他嘟起的嘴，笑着说“哪里？那我不是更老？”

　　周陵18，他22了都。
　　“老爷爷~”
　　“老叔叔”

　　哈哈哈哈哈，两人顿时觉得对方好幼稚，安静下来认真吃饭。

　　两人吃完饭，牵着手在附近消食，看着人流往广场方向走，他们也跟着去。

　　没想到遇到了带着口罩的书店老板们，他们穿着一黑一白棉服，牵着手站在桂花树下。

　　周陵看着眼前强制跟自己面对面的幼稚鬼，笑着问干嘛？

　　“看我”
　　“为什么？”
　　“我不帅吗？”
　　“还行吧”哈哈
　　“不帅吗？”

　　周陵把他的棉衣帽兜上，凑前亲了他一口“帅”

　　“那就好”

　　旁边的人蛮多的，自从二十年前的疫情结束以来，这边每四季更换都会进行烟火表演，绚烂，代表除去一季度不好的运气。

　　又临近新的一年了，路边的树都挂满了灯笼和彩带，热热闹闹的。

　　烟花绽放在空中，美好映在脸上，即将迎来与喜欢的人跨过的第一个春节。

　　手被紧紧的牵着往回走，他的心里暖暖的，与他十指相扣，地上的影子能看得出他们的亲密。

　　“要过年啦~小朋友，新年要回家吗？”
　　乌冥渊把周陵的手扣在宽大的棉衣口袋里。

　　“不知道”周母有时候回到他会云山市过年，有时候就在园心市过年，很不固定。

　　“过年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因为已经实现了。

　　“真的吗？真的没有吗？”乌冥渊满脸的不相信，“比如像把男朋友拐回家，和男朋友生生世世不分离这种都没有吗？”

　　“……”周陵一下子哑言，其实他没想过。

　　一下子两人都没有说话，乌冥渊停住脚步，好像不在乎他的沉默一般，凑近他，“我许了个愿望，你能帮我实现吗？”

　　“什…么愿望？”周陵心里有些对他感到抱歉。
　　“希望我的小天使能够主动亲我十下”

　　直觉告诉他乌冥渊许的并不是这个愿望，只是为了逗他开心缓和气氛，他总是这样，在这一段恋情里，永远都是他在让步迁就，而自己从没为他做过什么。

　　他鼻子有些发酸，视线有些模糊，“好……”

　　棉衣摩擦在一起，周陵重重的亲了上去，主动含住他的下唇，一下又一下，十下，主动的撬开乌冥渊的牙关，就算软了腰身也想完成他的心愿。

　　乌冥渊知道小朋友并没有真正的想过他们的未来，周陵只想拥有一段时间的他，任由他做选择，纵容他的去留，哪怕有天自己和他分手，周陵也会毫不犹豫的放手。

　　但是知道和清楚的认识到是两码事，心疼又有些生气，心疼他不敢拥有和纵容，生气他没想过他们的未来，想着会把他放开。

　　乌冥渊在最后一个吻的时候用了点力，把所有的心情都发泄在相贴的唇上，不管他可能会疼，他就是要惩罚他。

　　小区楼下的小道上没什么人，远处的车道上传来喇叭声、自行车的叮当声，流浪猫窜出又看到人影吓得逃走的声音，都没办法惊扰这一对少年恋人。

　　他在生气，周陵感受得到，乌冥渊在发泄心情，所以自己还是伤了他的心。

　　大冬天也生生出了一身的薄汗，乌冥渊松开他，拉着他往里走，再不回去可能就要感冒了。

　　周陵想跟他说话，但是嘴唇上破的口子刺得他发疼，只能闭上了嘴。

　　乌冥渊就像往常一样，给他递衣服洗澡，偶尔会说些撒娇的话，抱着他睡觉，但是周陵的心里还是空落落的。

　　待夜深了，月光透过窗帘，照在床尾，周陵睁开眼感受身旁人平稳的呼吸，舔了一下嘴唇，在乌冥渊的额头印了一个吻。

　　晚安

　　周六，之前就跟乌冥渊说过今天妈妈会来，所以早上乌冥渊早早地起了床，去了学校，连早安都没来得及跟周陵说。

　　周陵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上，旁边空荡荡的，被拉开了一小半的窗帘，能看到窗户一条条凌乱的雨痕。

　　又下雨了。

　　他起身，连床头柜上被碰乱的的书都没摆整齐的进了浴室。

　　看着镜子里有些萎靡不振的自己，脑子有些不舒服，胃微微的疼，在刷牙过程中，突然一下子吐了出来，撑着洗漱台，拍拍脸，濡湿一片。

　　客厅里还弥漫着早餐的香味，粥有些凉了，周陵一口一口的喝得见了底，把糕点吃得一口不剩，肚子撑得有点难受。

　　他起身站了会，搞了点卫生，看着衣柜里的衣服，有些无力感。

　　中午十二点，周母就来了，穿着冬长裙，画着淡淡的妆，笑起来眼角微微的鱼尾纹，看起来很温柔。

　　周陵连忙接过她手上的东西，很重，“都是你喜欢吃的，可以和朋友一起分享”

　　周母有些局促的捏着手里的包，站在门口。

　　周陵笑着回了句“好”

　　把棉拖放在母亲面前，他突然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棉拖，顿了一下，但还是没有把它塞回去。

　　周母看着整洁温馨的出租屋，再看看提着跟自己一半体重差不多的东西也轻松的孩子，觉得自己真的忽视他太久了，已经是个大男孩了。

　　坐在沙发上，看到柜子上多了很多色彩鲜艳，成双成对的东西，她以为是自己孩子交到女朋友了，但是她不太敢问。

　　“妈妈，喝茶”周陵到了杯热茶，这茶叶是之前和乌冥渊在古镇上买的。

　　“吃饭了吗？”周母喝了一口问道。

　　“还没有”周陵听着打算去厨房洗米煮饭，但是厨艺实在是有限，只能帮忙洗菜。

　　周母围着围裙走进厨房，发现厨具很全，而且都有使用过的痕迹“陵崽，平时自己做饭吗？”

　　周陵正在洗着米，听到就顿了一下“很少”

　　“是个大男孩了，要学会做饭照顾自己的，也可以照顾女朋友，情侣啊，在一起就是要互相照顾”周母笑着转头跟他说，边洗好菜板子和刀，又熟练的切着菜。

　　“嗯嗯”平时都是乌冥渊煮给他吃的，妈妈说得对，不能只能对方照顾自己，他也会累的。

　　“过来我教你怎么炒”周母朝他招招手。

　　“好”周陵设置好程序便踱步到旁边看妈妈炒菜。

　　“先热一下锅，然后再放点油，如果有肉的话，放一点点油就好了……”

　　周陵听着不断的点头，把每个步骤都记在心里，想着可以下次煮给乌冥渊吃。

　　两个人吃，但是周母弄了很多的菜，辣椒炒鸡翅、红烧排骨，还有小龙虾和一道青菜，之前就在家里煮好的肉直接炖汤。

　　“好多”周陵端上桌，实在是太多了。

　　“多吃点，到时候吃不完可以留着吃，冬天没那么容易放坏”

　　两人坐下吃饭，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说说笑笑的面对面吃过饭了。

　　周母很好奇他在学校里的生活，席间不停的问，周陵也认真的回答，抽好的部分说，自己结识了好多很好的朋友。

　　周母看他眉目间都是笑意，整个人比以前开朗多了，感觉真的有在认真的生活。

　　他离开家开始，她自己就不停的想，自己的孩子太孤独了，会不会交不到朋友，会不会被人欺负，所以她也有跟认识的朋友联系来了解他的情况。

　　“在这里上学开心吗？”

　　“开心”周陵呼噜呼噜的喝着汤，周母看着直笑“你女朋友不嫌弃你？”

　　“…不…嫌弃”不是女朋友，是男朋友。

　　“那就好”

　　吃饱喝足，两人也不知道干什么，周陵就带她好好参观一下自己租的房子。

　　阳台处多了一些花草架子，上面零星的几盆，落地窗里边有一个懒人秋千，整个客厅都铺着地毯。

　　周陵去上厕所了，周母一个人看，进到房间，床头柜上的书凌乱的放着，周母上前摆正，突然看到一份资料，上面潇洒的写着“乌冥渊”三个字。

　　她不在意的塞回去，发现自己有些强迫症的孩子，衣柜门夹着衣服都没注意到，她随手打开，想关上的时候，发现里面多了很多不像是周陵的衣服，亲密的交叠在一起。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