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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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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余谙都是在练习室呆到凌晨接近两点才走,有时候顾见微没行程也会和余谙呆到最后然后一起回宿舍。
这晚凌晨三点,夏扶桑从被子里钻出来,打眼就看见了伏案低头的余谙,“见鬼,你都不用睡觉的吗?”
余谙闻言回头,“我吵到你了吗?我出去写吧?”
说完余谙已经站起来了,夏扶桑瞟到了他手里拿着的稿纸,摆手说,“我自然醒的,你在写什么?”
余谙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稿纸,夏扶桑看出对方动作里的迟疑,惺忪的双眼噌地变亮了他从床上蹦起来,又惊又喜道:“你在写情书啊?”
余谙忙去捂住他的嘴,“你小声点,别人都睡着了!”
夏扶桑一把将余谙的手甩开,满不在乎,“队长这个点估计还没睡呢,顾见微一旦睡着除非早上七点的太阳,否则没人能叫醒他。”
余谙下意识把手里的稿纸藏在身后,夏扶桑见他遮遮掩掩,疑心顿起,他趁着余谙不注意,一个箭步踏出去,半个身子都扑出去了。
但余谙反应很快,左肩一闪,轻松躲过了夏扶桑的偷袭。
“我靠,你是熬了大半夜吧?反应这么快?”夏扶桑扑了个空,大跨步撞上了床前的桌子。
余谙嗤笑:“只有弱者才睡觉,你是弱者吗?”
“你看上谁了?是你们同期的练习生吗?我们公司的女生好像挺少的,叫什么名儿?”夏扶桑将八卦的表情明明白白地摆出来。
余谙直直往后退了一步,既然被抓包了,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余谙背在身后的手动了动正想坦白,一阵轻叩的木门声忽然传了过来。
“你们俩还没睡吗?”是林沅潇的声音。
夏扶桑踮脚扯着嗓子喊道:“睡了睡了,马上就睡。”
说着一边将余谙桌前的台灯调暗了,林沅潇没有多留,很快就传来渐渐远去的拖鞋声。
“我不会告诉队长的,”夏扶桑朝余谙眨眨眼,“不过练习生不让谈恋爱的,你不会不知道吧?”
余谙往床上一躺,已经没有心思接夏扶桑的话了,他心猿意马地回:“我知道。”
方才林沅潇的声音传进来的时候余谙的心跳滞了一拍,他不知道林沅潇有没有把夏扶桑嚎的那一嗓子听进去,如果听进去了,他哥会怎么想?
余谙莫名烦躁,他在床上翻了个身,方才脑子一懵加上夏扶桑接话又接的快,自己还没来得及解释林沅潇就已经踩着拖鞋走了。
他越想越睡不着,耳畔却已经传来夏扶桑均匀而平稳的呼吸。
今晚的月光好像都隐去了光辉,根本爬不进这间小小的房子。
余谙把被子往上一扯盖过头顶,直到喘不过气才猛地钻了出来,他想了想,伸出右手在枕头旁边摸了好几个来回才触碰到冰凉的手机。
?:刚刚是夏扶桑乱猜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行,万一他没听到,这样说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余谙迅速删掉,重新写道:哥,你睡了吗?
余谙的手指在屏幕上抖啊抖,就是发不出去,他躺在床上,举着手机犹豫了半天,终于手一软,手机毫不意外地给了他一巴掌。
余谙顾不得疼痛狼狈地从枕头边捧回手机,再看见微信界面时那条微信已经发了出去。
林沅潇秒回:正要睡,怎么了?
余谙还没想好怎么解释,于是一直停留在输入界面,过了五分钟对面又发过来一条。
%:明天再说吧。
这是听见了?余谙急了,打字都不利索。
?:刚刚夏扶桑误会了,那不是情书,是歌词。
余谙盯着上方的“对方正在输入”眼睛都不眨一下,手指紧张地抠着被子角。
%:好。
好是什么意思?
余谙揪着头发,盯了半晌正打算放下手机,对面忽然跳出一个红点。
%:我没多想,早点睡,晚安。
余谙舒出一口气,放心地闭上眼,下一秒就睡着了。
……
今天Uni.Verse有工作晚上没来练习室,余谙快走到练习室门口才想起来,他正打算去要练习室钥匙,可是一抬头练习室的灯居然是亮的。
余谙站在门口好奇地望了一眼,发现里面有五个人在练舞,练习室的隔音做得不错,但还是能隐约听见从门缝隙偷溜出来的旋律。
天华四年来只推出过两个男团,一个是Uni.Verse,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个组合,Uni.Verse的师兄团——VKING,意味着胜利之王
余谙对KING略有耳闻,虽然知名度赶不上Uni.Verse,但毕竟是天华的开山之作,还是比较受公司练习生关注的。
这个组合的定位是禁欲风格,但是公司早期的策划显然不如现在,VKING默默无闻地出道,后续专辑销量很差,近一年因为Uni.Verse的发展成绩才终于有点起色。
但Uni.Verse本身的流量也并不稳定,因此VKING几乎没有什么热度,但公司并没有放弃的意思,只是把重心转移到了Uni.Verse上。
就余谙所知,这两个团的粉丝之间并不太平,VKING的粉丝极其反感Uni.Verse给他们正主带来流量的这种说法,其实很好理解,谁愿意承认自己正主的成绩是依附于其他组合的呢?这种挫败感是粉丝所不能接受的,两家粉丝为此在网络上吵了好一段时间。
更有甚者,竟然在网上爆料说这两个团本就不和。
余谙收回视线掉头往回走,刚走出去几步身后练习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练习生吗?”
余谙有些意外地回头,随即反应过来,因为今天出门特意戴了口罩,对方似乎没认出他。
“你走错楼层了,这里不是练习生的练习室,哎对了,帮我们去楼下买几杯咖啡吧,回来给你转钱。”语气轻松,却是不容商量的口气。
余谙定定地看着他,这个人是VKING的队长黄胜安,最具标志性的就是他那双三白眼,看着挺无神的,但隐藏其中的锋芒随便一扫就能削下一块墙皮。
余谙有一米八五,但此人腿长手长,目测应该一米九往上走。
从气势上就矮了半截,但余谙权当没感觉到海拔的差异,盯了他半晌后一言不发地掉头继续往前走。
黄胜安感觉出不对,他往前跨了几步拦住了余谙的去路,“没人告诉你要尊重前辈吗?”
余谙皱眉,抬眼时把顺便把心中的烦躁压下去,他终于开口,“前辈要几杯咖啡?”
黄胜安疑惑地上下打量了一遍余谙,最后用手比了个五,“五杯。”
“好。”
余谙利落地掏出手机,一只手插-进口袋,另一只手在手机上点餐自取,依然不忘往前走。
“等会儿!你不是练习生吧?”
这人纠缠的功夫真是练到家了。
余谙脚步一沉把不耐烦的情绪一压再压,尽量保持着对前辈应该有的态度,他拉下口罩,淡淡道:“我叫余谙,前辈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余谙?”
余谙清晰地听见身后那声不明意味的笑音,不知为何他从中品出了一丝不屑的味道。
难道网上流传的Uni.Verse和VKING不和居然是事实?
“我知道你,你马上要加入Uni.Verse了。”黄胜安走到余谙身前,神情冷了几个度。
余谙恭维道:“前辈好记性。”
“听说你们队长对你挺好的?都还没正式加入呢,”说完他又自顾自笑笑,“不过他对成员都挺不错的,像个保姆似的,就差给他发点工资了。”
余谙挺赞成这句话的,他哥确实把成员当儿子养,但对方这语气让余谙很不爽,不爽到情绪都上了脸。
余谙的语气也冷下来,“前辈还有什么事吗?”
黄胜安见他眼神不善,意外地挑挑眉,冷笑着说:“没事了,咖啡不用买了,”最后一句话他忽然微微俯身看着余谙,“喝了折寿。”
对方的恶意再明显不过,余谙掐了下手心,在心中暗道:“不知道哥和他到底结过什么梁子。”
楼上的练习室还有很多,但余谙去范海办公室的时候发现范海居然下班了!
无法,余谙只能在楼道上一个一个开门,祈祷有个练习室的门没锁好。
在开到第二十个练习室的时候,一束亮眼的灯光蓦地扫过来,余谙下意识用手挡光,随后听见保安大叔扯着嗓子,“什么人鬼鬼祟祟地到处晃?”
余谙拉下口罩,“叔,是我。”
保安大叔认得他,“余谙呐,开练习室去问人拿钥匙啊,你在这儿挨个儿开盲盒呢?”
余谙被逗笑了,“这不是管钥匙的都下班了吗。”
保安大叔“嘶”了一声,“就今天一天,给自己放个假吧,每天那么晚走怪累人的。”
余谙谢过保安大叔的好意,“我还是再找找吧,叔你回去吧。”
保安大叔走后他又在楼上楼下转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一间门锁早已失修的练习室。
说是练习室其实更像是杂物间,旁边虽然堆着东西,但好在比较干净,就是这头顶的灯似乎是坏的。
余谙走到外面看了电闸确定没有问题,应该是灯管烧了,他想了想把包放在地上下楼去找保安大叔。
“叔,你有手电吗?就那种一打开八里开外都能看见的那种。”余谙打开窗口,探头进去。
“手电?”保安大叔从抽屉里翻出手电在手里晃晃,“这不能给你我还有用……我这里倒是还有两根蜡烛,你做什么用?”
“楼上有间练习室改的杂物间,灯坏了。”余谙说。
从保安那儿顺了两根蜡烛,保安还十分贴心地用打火机给他点上了。
余谙捧着两个白蜡烛小心翼翼地移动,生怕什么风吹草动惊动了火苗。
好在大晚上天华大楼里没什么人在外面乱走,要不然看见这诡异的一幕余谙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到了练习室后余谙滴了两滴烛泪在地上固定蜡烛,房间顿时充盈着昏亮的暖意,跳跃的火烛跟着余谙踩的节拍乍明乍灭。
窗外繁星玉盘隐去,突然,一条蜿蜒而下的紫光炸开一束火光余谙才惊醒。
余谙经常投入一件事情就忘了时间,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居然已经凌晨一点半了,此时窗外一阵“噼里啪啦”的轻响似由远及近渐渐靠近。
竟然下雨了。
余谙走到窗边透过被雨水模糊的玻璃往外面的街道看,这么一小会儿点点雨滴已经变成了雨雾,一层缥缈的纱雾笼罩在林立高楼之间。
余谙暗自犯愁,他出门从来不带伞,下雨就淋着回家,但今晚突如其来的雨引来了一场莫名的雾,显得外面能见度极低。
他把护膝收起来,将两根蜡烛吹灭,地面留下一摊蜡液滴落的痕迹。
余谙只好拿起旁边的拖把清理地面,但拖把的能力有限,地面的蜡烛已经凝固,显然不可能轻而易举地清除。
他找了条毛巾打湿水又加了点洗手液,半跪在地上一点点地擦。
门外一人悄然而至,裹着一身寒气,手里拿着一把雨伞,伞尖滴落的水痕拖了一路,最后在门外形成一小片水洼。
“余谙。”
余谙在黑暗中扭头,看见站在门口拿着雨伞的林沅潇。
林沅潇呵出一口寒气:“外面下雨了,我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