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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打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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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怀远曾在电话里告诉了王若乔门锁密码,上楼前两人也已经通过电话,是以王若乔直接开锁进了房间。
客厅里没有人,厨房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
“若若,是你吗?”
王若乔换了鞋子,循着声音走进厨房。童怀远居然在水池边洗菜。
看样子他回来的时间也不长,衬衣都没来得及换,只将袖子高高挽起。从她的角度,刚好能欣赏到对方窄瘦有力的腰身,宽阔紧实的肩背和修长匀称的长腿。
其实抛开契约不谈,要是真能跟这样一位人间尤物谈一场恋爱,也是件相当赏心悦目的事情。
哪怕到了垂暮之年,写回忆录时回想起这一段人生时光,嘴角边也会是带着微笑的吧?
“别光看着了,过来搭把手。”
童怀远将洗好的菜放进一个菜篓里,递给王若乔。“土豆切成丝儿,黄瓜切成片儿,西红柿剥皮。”
王若乔有些发懵的拿起菜刀,童怀远瞅了一眼,赶紧拦住,“你这切的是丝儿还是房檩啊?算了你还是去剥虾吧,再把手给切了……”
王若乔换了个工种,一边干活一边围观童怀远切菜,“童总,我没想到你居然还会做饭。”
“在国外生活了几年,吃西餐都吃吐了,不想饿死就只能自己动手做。”
童怀远切好青菜,又接过王若乔手里的虾仁,“我也没想到你居然不会做饭。”
王若乔脸一红,“律所的工作一直很忙,……没有时间学做饭。”
童怀远看了她一眼,“我也很忙啊,又要忙学业又要打工赚钱,我怎么就学会了呢。说到底,还是你愿不愿意去学。”
王若乔有些好奇,“童总,像您这样的家庭,还需要自己打工赚钱吗?”
童怀远没有回答,眼帘低垂,唇角慢慢绷紧,这是他在公司时的惯有表情。
嘉城的员工私下里都说,童总就是台行走的制冷机,无论多么酷热的天气,只要走近他周身三米之内,瞬间就能感受到北极圈的清凉舒爽。
王若乔发现,松弛状态下的童怀远虽然看似很好接触,但却并非是他的常态。
此时此刻,眼前这个冷漠疏离的童怀远才是最真实的他。
王若乔下意识离他远了一点。
童怀远朝餐厅的方向点了点下巴。
“去外面等着,油要下锅了,别呛到你。”
王若乔四下打量了一下,“还需要我做什么?”
童怀远扶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出厨房,“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吃就行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王若乔有些微的不适应。她拢了拢胳膊,慢慢坐到沙发上。
人间尤物虽好,奈何变脸如同翻书,还是敬而远之有益身体健康。
门厅的视频对讲机突然响起,王若乔走过去,视频画面里,一位气质颜值俱佳的陌生长发美女正站在电梯里。
厨房里也有一台同样的视频对讲机,童怀远那边却是迟迟没有动静。难道他也不认识这个女人?
王若乔好奇的走到厨房,童怀远双臂撑在对讲机两边,目光死死盯着画面,脸色比方才还要难看。
对讲机的铃声终于停止,几秒钟后,又再次响起。长发美女也再次出现在视频画面中。
童怀远闭了下眼眸,按下电梯开锁键。
王若乔有一些些预感到这个女人大概是什么人了。
很快门铃声响起。
童怀远大步走出厨房,用力打开房门。
“阿远,好久不见。”美女朝童怀远甜甜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熟识和亲昵,“没想到吧,我回国了,还跟你成了邻居。”
童怀远嘴角绷得更紧,连身体都愈发僵硬。
美女见自己的主动示好没有得到反馈,有些许尴尬,自嘲的笑了笑,“不请我进去吗?”她目光朝屋内一扫,正好与王若乔视线相撞。
美女脸色微变,随即露出了然的神情,“原来女朋友也在,是我来的不巧了。”
不,你来的正好,多余的人是我不是你。
这种堪比社死的修罗场,王若乔是一秒钟也不想再待下去。她拽了拽童怀远的袖子,“我刚想起来,佳佳约了我看电影,我先走了,你们慢聊。”
说完她还朝美女露出一个标准的礼仪微笑,开门前又转身对童怀远说:“你最近胃口不好,晚上别喝酒。”
自始至终,童怀远都未发一言,也没有对她的离开表示过任何阻止的意思。
看来正主到场,自己这个替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回家的地铁上,王若乔如是开解自己。
虽然没有任何可靠信息,但直觉告诉王若乔,那位美女应该就是童怀远的正牌前女友,非契约关系的。
这位前女友的气质可真好啊,至少比童怀远雇来做挡箭牌的那些网红的气质要好多了。
这些年童怀远一直不肯正经谈个恋爱是不是就在等她?听美女的意思,她一直都在国外,那童怀远在等她的几率就很高啊。
狗血俗套的爱情故事。
王若乔揉了揉肚子,早知道出门前先垫点蛋糕点心之类的,这会儿饿得她胃疼。她掏出手机给徐佳佳发了条微信,“家里还有什么吃的没有啊?”
没有回复。
王若乔叹了口气,许佳佳这会儿八成还在直播。一想到回家还得自己弄吃的,王若乔便觉得连走出地铁站的力气都没有了。
人生为何如此艰难?
“陶思青,你这是做什么?”童怀远冷冷看着眼前的女人。
对于童怀远不算友好的态度,陶思青却不以为意。“我回国了,又搬了新家。来看看老朋友和新邻居。”
“我跟你是朋友吗?”
陶思青愕然的笑了笑,“分手了不至于连朋友都做不成吧?”
分手了还能做朋友吗?
不知为何,童怀远想到王若乔,她与欧廷安离婚以后,两人还是朋友?
这个假设让他心里异常的不舒服。说曹操,曹操到。视频对讲机再次响起。
欧廷安居然出现在画面里,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
童怀远平时跟欧廷安并没有过深的交往,这会儿他来做什么?
他打开房门,欧廷安直直走进客厅,环视一圈,又直奔卧室。
童怀远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欧律师,这是我家,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老婆呢?”欧廷安语气不善。
童怀远一时没听懂。
“有人看见我老婆在你家,你把她藏哪儿了!”欧廷安甩开童怀远,就要继续搜。
童怀远气乐了,“欧廷安,你喝大了吧?若若现在是我女朋友!”
欧廷安眯着眼睛轻蔑一笑,“你做什么梦呢?若若一天是我老婆,就一辈子是我老婆!你想都别想……”
话未说完,童怀远的拳头就已经招呼到了他脸上。
王若乔煮好的泡面还没吃两口,手机响起,是个陌生号码。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王律师吗?我是童总司机老刘,童总现在诊所里,您能过来一趟吗?”
……
王若乔匆匆赶到诊所时,护士已经给童怀远处理完伤口。
“出什么事儿了?我听刘师傅说,你跟人打架了?”
王若乔看了看童怀远嘴角边的淤血,周一上班的时候伤痕肯定消不了,这下跟员工们怎么解释?
童怀远倒是满不在乎,“没事儿,欧廷安比我伤的重多了。”他哼了一声,“这孙子要是从此破相了倒是件好事,省得老出去勾三搭四,败坏社会风气。”
王若乔心说,你跟他比又能好到哪儿去。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为什么打架?”
童怀远别开目光,“不为什么,看他不顺眼而已。”
王若乔见他不愿意说,也就不再问了。她又看看童怀远的伤势,“这个诊所医疗水平可以吗?真的不用去大医院看看吗?”
“这家诊所是我朋友开的,我就是些皮外伤,不用去医院。”童怀远站起身活动了两下,“我可不想因为这点破事儿再上次头条。”他微微低头,目光注视着王若乔,“这么晚了还麻烦你过来,实在不好意思。”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她看了看四周,没看到那位前女友的身影,想开口询问,又不知该从哪个角度问起。
童怀远迈步走出诊所,王若乔只能跟在他后面。
“老刘,去中山南路。”上车后,童怀远向司机报出一个地址。
王若乔有些诧异,“不回你家了?”
“不回那边了,我在中山南路还有套房子,以后就住这儿了。”他抬了抬手臂,“那套房子好久没人住了,我的手腕儿又受伤了,只能麻烦你帮我收拾一下。”
王若乔说了声“不麻烦”。其实她很想问为什么要半夜搬家。但看看童怀远的脸色,又隐约觉得这似乎不是个明智的问题。
无论是童怀远周边复杂的人际关系,还是比人际关系更为复杂的情史,都不是她该关心该知晓的。
到了住处,时间已经很晚了,两人先把主卧与客卧简单收拾了一下,剩下的等明天保洁阿姨来了在细细整理。
“今天太晚了,只能委屈你在客房将就一晚。这不算违反协议吧?”童怀远倚着房门问她。
王若乔摇头,“今天情况特殊,自然是不算的。”
童怀远正要转身,又停住,“你怎么知道我胃口不好?”
王若乔愣了一下,随即道:“听高雯说的,她说你开会的时候胃病犯了。”顿了顿,又解释道,“今天那位……女士,我不清楚你们的关系,按照协议约定,要在你需要的时候扮演女朋友的角色。虽然你也没给我暗示神马的,我就是觉得……也许你会需要吧。”
童怀远微微一怔,眼神里有些王若乔看不太懂的东西一闪而过。
“我当时还加了点小动作,”王若乔拽拽童怀远的袖子,算是情景复盘,“心理学上说,有时一些不经意的肢体接触更能体现两人关系的亲密程度,比某些刻意的亲密行为更加真实可信。你懂我的意思吧?”
童怀远眼神愈加意味深长,笑着竖起大拇指,“我懂你的意思,演技不错。早点睡吧,晚安。”
王若乔关好房门,想了想,又加了反锁。不管怎样,防人之心不可无。
三分钟后,敲门声响起。
王若乔心跳有些加速,故作镇定的开门。
“家里没有女士睡衣,这套是我的,没穿过,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大。”
王若乔接过睡衣,多多少少有些尴尬,“谢谢童总。”
童怀远的神色看起来也没比她自然多少,摸了摸后脑勺,转身又停住,“把门锁好。”
王若乔突然有点想笑,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