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社畜到总裁夫人拢共分几步》黑大帅

4、入职

　　我记得我好像有个女朋友叫王若乔

　　王若乔顺利入职嘉城，人力总监亲自带着她到就职部门综合部转了一圈，还特意当着综合部经理的面说，如果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去找他。
　　公司新来的法务是某位大领导亲戚的消息火速传遍整座嘉城大厦。
　　综合部跟总经理在同一楼层。童怀远下班的时候，想到王若乔今天是第一天入职，便问身边的综合部经理，“王律师今天入职，还算适应吗？”
　　综合部经理付立伟原本只是陪童怀远下楼，没想到对方有此一问，立刻回答道：“王律师能力很强，对新工作适应很快，也很敬业，现在还在加班加点梳理合同。”
　　童怀远嗯了一声，就没了下文。
　　于是晚八点前，公司新来的法务是董事长家亲戚的消息再次传遍整座嘉城大厦。
　　王若乔整理完合同台账，已经是九点多了。她揉揉酸痛的后颈，看了眼手机。
　　手机里有条未读微信，是童怀远发的。
　　“还在加班？”
　　发信时间是八点半。
　　王若乔立刻回过去，“这就准备下班，童总。”
　　她东西还没收拾好，童怀远的微信又来了，“以后不要这么晚下班，不安全，我给你叫车了。”
　　王若乔手上动作一顿，拿着手机思考了半天，最终只发过去四个字，“谢谢童总。”
　　她刚刚上车，童怀远的微信又追过来，“为什么还叫我童总？”
　　王若乔发过去一个“？”
　　童怀远：我记得我好像有个女朋友叫王若乔。
　　王若乔：……只是契约关系。
　　童怀远：需要分这么清楚？
　　王若乔：需要，毕竟除了契约关系，还有劳动关系。
　　对方再没回复。
　　王若乔洗漱完毕，准备睡觉。手机又响起微信提醒。
　　童怀远：早知如此，就不该同意你入职嘉城。
　　王若乔捏捏眉心，在对话框里输入“你想让我叫你什么”，觉得语气有些过分亲密，又一个字一个字的删掉。
　　微信聊天页面里蹦出来一大段信息。
　　童怀远：我看见“对方正在输入”状态很久了，你在输入什么？又在写新合同吗？
　　王若乔一边捏眉心，一边打字，“不是的，童总，我在考虑怎么称呼您合适。”
　　童怀远：不用改了，就这样吧。
　　童怀远：强扭的瓜不甜。
　　王若乔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跟欧庭安离婚后，这是她头一次感到由内而外的放松。
　　虽然契约恋爱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很奇葩，但也并非什么违反公序良俗的不道德行为，自己不必背负着过于沉重的思想包袱。
　　至于其他事情，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希望不用太考验她的演技。

　　作为嘉城集团总经理，童怀远的行程非常繁忙，王若乔也很忙。俩人能在公司碰面的机会少之又少。童怀远也再没微信“骚扰”她，这让她多少又安心了些。
　　两人再次见面，是在一周后的电梯里。
　　童怀远身边跟着行政秘书高雯，正在跟他汇报一会儿的会议安排。
　　王若乔抱着一大摞合同档案，跟行政助理于彤彤去楼下的档案馆。
　　“就快中午了，一起吃饭？”于彤彤问王若乔。
　　王若乔摇头，“这些合同整理完，我还要去趟市场监管局，有个材料要送。”
　　“非要今天去吗？”于彤彤看看手机，“天气预报说中午会有大雨。”
　　王若乔点头，“有个工商手续要办，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话音未落，她怀里最上面的档案盒突然滑落。
　　王若乔想捡又不敢动，不然其他的档案盒全都要天女散花式崩塌，于彤彤想帮她，奈何档案盒滑落的方向跟她站立的位置正好相反。
　　有人迅速出手，一只手捞住掉下去的那个，另一只手牢牢按住其他蠢蠢欲动的档案盒。
　　高雯跟于彤彤都没见过童怀远身手如此利落的一面，一时间都被帅呆了。
　　王若乔示意童怀远把档案盒重新放上来，“谢谢童总。”
　　“再掉下去怎么办。”童怀远打量着手里的档案盒，像是头一次见到这种东西。
　　王若乔用眼神暗示于彤彤，于彤彤像是刚被解了定身咒，连忙去接童怀远手里的档案盒，“童总，还是我来拿吧。”
　　童怀远这次没再坚持。
　　会议室所在楼层到了，高雯按住电梯开门键，询问的望向童怀远。不知为何，她有些不太确定童怀远现在是想去会议室还是想去档案室。
　　童怀远迈步出了电梯，身后是一叠声的“童总再见”。
　　王若乔见于彤彤总是时不时偷瞄自己，呵呵两声，“童总还挺乐于助人的。”
　　于彤彤也呵呵两声，“可说是呢，童总这个优点真是隐藏的太深了，我来公司三年了都没发现。董事长有一次劳力士掉了，童总都没弯腰替他捡过。”
　　王若乔：……

　　整理完合同档案，王若乔拿着工商材料刚走出公司大楼，就听见有人在喊她。
　　一辆宾利停在公司楼下，司机摇下车窗，冲着她喊道：“王律师是吧？您是要去市场监管局吗？要下雨了，童总要我送您过去。”
　　车是公司给童怀远的配车，司机也是他的专职司机。
　　王若乔微笑着摆摆手，“不用麻烦了，我坐地铁就可以，很方便的。”
　　说完扭头就走，笑容也随即消失。
　　童怀远是怎么想的！不整点儿事儿出来就不舒服是吗！
　　果然，刚上地铁，童怀远的微信就到了。
　　童怀远：为什么不坐我的车？
　　王若乔：童总，会议结束了吗？开会时玩手机是对其他同事的不尊重。
　　童怀远：结束了，为什么不坐我的车？
　　王若乔：避嫌，童总。
　　童怀远：你怕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王若乔：办公室恋情会在集团内部对您的声誉造成不利的负面影响，我想董事长也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情。
　　童怀远：我们的关系本来就是要让他知道，否则签协议还有什么意义？
　　王若乔：我会配合您让董事长相信我们是恋爱关系，但董事长本人未必愿意这件事在集团内部人尽皆知。从企业经营管理的角度，会产生一定的消极影响，甚至会影响到股东会和董事会的某些经营决策。
　　童怀远：我是在上MBA吗？怎么有种在上课的感觉？
　　王若乔：我到站了，先不聊了，童总。

　　江城的天气预报总是不准的，这次也是一样。王若乔送完材料回到公司，大雨方姗姗来迟。
　　她刚坐下，微信又来了。
　　她以为还是童怀远，打开一看，却是于彤彤。
　　于彤彤：你跟童总是在谈恋爱吧？
　　王若乔心里一沉，抬起眼眸。
　　于彤彤就坐在她斜对面，察觉到她的动作，抛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微信提示音继续响起。
　　于彤彤：今天中午吃饭，高雯跟我说，她听见童总打电话让司机送你去市场监管局。
　　于彤彤：少奶奶，看在大家这么有缘，能在一个办公室工作，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后面还加了三个可怜的表情符号。
　　王若乔：不是你想的那样，都是误会。我跟童总根本不认识。
　　于彤彤：嗯嗯，了解了解，我们不会出去乱说的，你放心好了。
　　这怎么可能放心？
　　王若乔微微叹息，到不了明天这件绯闻就会传遍整个公司，到时同事们会怎么看她？
　　好在没有石锤，她死不承认就好，前提是童怀远不要再整出别的幺蛾子。
　　如果不是对方花了钱，现在又是他老板，她都想把他拉黑算了。
　　难怪每次“恋爱”都会上头条，低调一点会死吗？
　　她突然想到有一天自己的身影也会出现在那些头条新闻里，背脊处就有些发凉。
　　当初同意跟童怀远契约恋爱的决定是不是有些过于草率了？还能有怎样的补救措施没有？
　　她开始认真考虑修改协议内容的可行性问题。

　　下班回到家，许佳佳还在直播。王若乔给自己煮了碗面，刚拿起筷子，手机铃声响起，是童怀远。
　　王若乔深吸一口气，接通电话，“童总，您好。”
　　“我想了想，还是不发微信了，直接打电话。”手机那头的童怀远似乎是叹了口气，“每次跟你聊微信，总觉得对面不是个人类，是个机器人客服。三十几度的手指怎么能打出那么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文字呢？”
　　王若乔嘴角弯起，又竭力放下，“我会尽力改正说话语气，童总。”
　　“明天晚上有时间吗？来我家吃饭。”
　　明天是周末，对方的邀请她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
　　王若乔犹豫了一下，想着该怎么组织措辞，“童总，咱们的协议有约定……”
　　“我知道，非必要性单独相处，白天不能超过四小时，晚上不能超过三小时，最晚不能过十点。十点以前，我肯定送你回家。”童怀远背诵的相当流利，“我爸邀请你下周末来家里吃饭，咱们总得提前对对台词吧？如果第一次见面就穿帮，是不是也算违反协议啊？”
　　王若乔立刻说道：“我明白了，明天晚上我会准时到的。”
　　童怀远似乎又叹了口气，“若若，虽然我们恋爱是假的，但也不用搞得那么紧张，我们就像朋友一样相处，不好吗？”
　　王若乔愣住，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复。
　　“当然在公司里，我还是叫你王律师。”
　　王若乔：“……好，好的。”
　　直到童怀远挂断电话，王若乔的心还在砰砰直跳。
　　她用力捂住胸口，王若乔，你要冷静，只是个称呼而已，这是协议赋予他的权利。你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这是一场交易，仅此而已。
　　她拿出纸质协议，细细默读了三遍，头脑终于清醒，心跳也恢复匀速。
　　果然还是这种冷冰冰没有人情味的东西更适合自己。

　　周末晚上七点，王若乔提着一袋水果走进电梯里。毕竟第一次来人家里吃饭，空着手总不太合适。
　　电梯门正要关闭，一位穿着性感的长腿美女款款走了进来。
　　“又见面了，王律师。”
　　是上次在欧庭安家里见到的那位杨小姐，王若乔心里像被根刺扎了一下，默默别过脸去。
　　杨小姐甩了甩头发，“真是巧啊，又来找欧律师？”
　　“我不找他。”王若乔冷冷说道，按下童怀远居住的十七楼。
　　“这么快就有了新朋友？”杨小姐对王若乔的冷脸丝毫不介意，瞄了一眼她手里的水果，“希望这次你能擦亮眼睛，遇到个好男人。”
　　王若乔讶异的看向她。欧庭安的楼层到了，杨小姐走出电梯，背对着她挥了挥手，“玩得开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