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良蛊》胡壹淳

64、第 64 章

　　一夜贪欢！

　　林砚之早都已经累昏睡了过去。
　　睡过去前心里都在骂，这个混蛋是几辈子没碰过女人了。

　　天一亮，朱楚仁便幽幽转醒。见林砚之已经没了踪影，看着空了的另一半床，他长叹一口气。
　　又跑了。

　　这才抬手在脸上揉了一番，坐起身，浑身舒畅，几年里少有。抬起胳膊见几条细小的抓痕，像猫爪的一般。想必是昨日两人较劲的时候，她抓的。

　　回程的路上，气氛稍显尴尬。

　　刚刚上马车的时候，林砚之扯到了腿间痛处，疼的缓了几秒。朱楚仁在她身后略一使劲，便扶她上了车，之后还问道：“还疼呢？”

　　林砚之一把推开他的手，不发一语，进了车的最里面。

　　朱楚仁上来后，就挨着她坐下来，不成想，林砚之直接起身又坐到了对面。朱楚仁也不气恼，只是又跟着坐到她旁边。林砚之还想挪位置，吕中其上来了，空着一排，便坐在了那里。

　　到底有了第三人，林砚之才老实了没再动。

　　吕中其见林砚之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就好死不死地问道：“林参军可是昨夜没睡好，看起来没精神的样子。”

　　“我没事。”

　　“林参军脸色不好么？本王瞧瞧。”说着就弯腰寻着林砚之的脸，心情颇好的调侃道，“是有些差哦，看来林参军昨天很疯狂啊。”

　　林砚之递给他一个白眼，暗暗撞了他一下。

　　男人们间心照不宣的默契，吕中其一下子就懂了，笑着说道：“看林参军平时不喜女色，却原来也是难过美人关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怨不得袁崇焕一天天骂他一根筋。

　　“看样子，吕副将今天心情不错，可是那皮肤白皙的姑娘深得你心？”林砚之到底忍不住了反问道。

　　吕中其“嘿嘿”笑着，“还行，还行。”
　　果真是生气的人不能惹。

　　车内终于重新陷入了安静中，林砚之觉得有些闷，撩起窗帘子，探出头，才觉着不那么憋闷了。

　　朱楚仁搁在她背后的手，敲敲作乱，一直揉着她的腰窝。林砚之从帘子里看过来，朱楚仁若无其事地问吕中其，“吕副将可知那妓馆的老板是哪国人？”

　　“这卑职倒还真没查过，元帅可是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吕中其不知他这么问是何意。
　　“本王昨日在那屋里，看到那屋里的摆饰习惯并不像我朝的风格，倒像是后金那边的游牧风格。”
　　“还真是，元帅不说，卑职都没注意到。”吕中其有些佩服朱楚仁的观察力。
　　“嗯，古往今来，这些地方都是情报集散地，多留些心总没坏处。”
　　“是，元帅。”

　　回到军营，林砚之走路的自是怪怪的。几个男人在她身边看着，吕中其不知原因，就关心地多嘴问了一句：“林参军怎么了，腿疼？”

　　“啊，闪着腿了，没事。”
　　“哦。”

　　朱楚仁见她这样，还是挺心疼，就道：“林参军，等下来本王营帐，有事要谈。”
　　林砚之在进帐之前停了下来，到底没有抗命，只是转身跟在他身后，进了他的营帐。
　　陆流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再笨也看出端倪来了。
　　王爷，喜欢上这个男人了……！？
　　“元帅，叫卑职可有事？”

　　朱楚仁见她站在门口处不愿进来，心道，这丫头可真够拧的，之前怎么没觉着。
　　刚坐下来，他又起身走到她身边，拉着一起坐到榻子上，“可是还疼的厉害？”
　　他也知道昨天有点没掌握住火候，过劲了。

　　见她不说话，就又要解她的腰带。林砚之这才赶忙护住自己的腰，说道：“没事了，只是有些肿罢了。”

　　“对不起，下次我会注意，这，毕竟本王素了这么几年，急是难免的。”说的倒是一点不嫌臊的慌。

　　“还有下次？”林砚之横眉冷对，“王爷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昨天，不过是看你难受才……”

　　朱楚仁也没和她拧着来，只道：“本王不逼你，但你是本王的夫人，不管你在哪里，什么身份，你都是。”

　　林砚之觉着和他说不通，就要起身走，被朱楚仁按住了，才又道：“你又不喜欢我，留着我干嘛？”

　　谁说的？不喜欢能给你守身如玉这么几年，要不是解了这毒害了你，本王早让人解了。
　　“反正这毒一日不解，我俩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林砚之舔了舔唇，对他这无赖的样子，竟一时语塞。
　　“况且，我知你入军队的原因，是要绊倒魏忠贤对么？没有本王，你弄不下他的。”
　　林砚之倏地转头，看向他。
　　他竟然知道。

　　“别这样看着本王，我能把害你爹的侯国兴弄死，就能弄倒那姓魏的，做个交易如何？”朱楚仁想改变她对他剑拔弩张的态度，就采取怀柔政策。

　　“什么交易？”

　　“等战争胜利，彻底解蛊毒之前，你都不能不让我碰你。”朱楚仁云淡风轻地看着林砚之，等着她的答案。

　　林砚之在思考他话里的可信度。
　　只听朱楚仁又煽风点火地说道：“这你可不亏，可不光是解我身上的毒好么。”
　　“好，我答应你，但只是每个月初一。”
　　“啊？”朱楚仁脸拉下来了，“一个月就一次啊？！”
　　那怎么够。

　　“不同意就算了，反正魏忠贤我迟早有办法除掉他。”说着又要走。

　　“好好好，一个月就一次。”说完后嘴里喃喃地道：“这不是为难我。”但总还是比看得见摸不着好一些。

　　“那好了，我还有事有不奉陪元帅了。”
　　说完就从另一侧下了榻，出了营帐。

　　朱楚仁倒在榻上，心里想着，“还是失忆的时候可爱，那么听话。”现在跟个刺猬一样，什么时候才能原谅他。

　　朱楚仁是实实在在体会到啥叫，虐妻一时爽，追妻……太难了。

　　*****
　　魏忠贤在几年前就开始顺着安世奇调查，顺腾摸瓜查到安南，便知那另一本经书应该在他手里。

　　便一直找人隔三差五骚扰他的医馆，为的就是让他能露出马脚。不过这安南也够沉稳的，直到前阵子才露出那本经书。

　　终于还是被他的人抢了过来。

　　魏忠贤不是个信佛之人，手里来回翻看着这本金刚经，已经研究了几日，并未发现什么地图或者其他的密码。

　　“这书里的秘密到底藏在哪里，难不成是需要两本凑在一起才能找出来。”魏忠贤坐在等下自言自语。

　　“公公，客夫人叫您过去。”
　　魏忠贤匆忙收起书，放到他的密柜里，道：“知道了。”
　　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拿起浮沉，这才往客氏的咸安宫去。

　　咸安宫里，客氏正躺在床上，几个侍女帮她捏着身子。春季倒是容易乏困，浑身无力。
　　见魏忠贤进来，才让那些宫女都下去。
　　从床上坐起身，伸出一只手，魏忠贤便走了过去，扶着他下了床。
　　“夫人找我何事？”

　　客氏柳眉微簇，坐在梳妆镜前，轻声道：“忠贤，你可知那小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魏忠贤从镜子里看着她，帮她捏着肩，并点了点头，“当然知道。”

　　客氏回身锤了锤他的胳膊道：“那我们得为日后寻出路了呀，这皇帝并无子嗣，日后薨了，必是从他的兄弟间找，那对我们可不利。”

　　客氏能从一个外室辱母爬到如今宠冠六宫的位置，自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手腕儿可是厉害的紧。

　　魏忠贤又何尝不知这些，只安慰她道：“夫人也莫过于担心，即便这位没了，以您现在的地位将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客氏却不这么想，这几年她横扫后宫，和外臣勾结，早就惹一些党派不满，一旦新皇支持这些党派，那么也就意味着她完了。

　　所以她得做好两手准备。
　　“怎么能不担心，忠贤你心里可有了打算，不防跟我说说，我也好安心。”
　　魏忠贤对着镜子，片刻后笑了，“还是夫人了解我。”
　　客氏见他这表情，心里便有了底。

　　站起身，搂着魏忠贤道：“就知道你有想法。”

　　“这几年你我二人，笼络了明朝的半个天下，眼见这过往的盛世没多少年了，我自然得寻新出路。”

　　“什么出路？”
　　“夫人可知那努尔哈赤常年和我军交战，攻不下来，很是生气。”
　　“跟努尔哈赤有什么关系？”客氏不太理解他说的话。

　　“夫人，你想，如果我们把这高丽，和努尔哈赤都拢住了，那是不是我们就可以取而代之了？”魏忠贤大言不惭的说着他的野心。

　　客氏被他的话吓得捂住了嘴，“你的意思是，我们私通敌国？”

　　“唉，这怎么能叫私通。我们这叫争取最大利益的互通有无，给他们想要的，拿我们想要的东西而已。”魏忠贤并不觉着这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

　　“况且，如若再被我找到那份宝藏，那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了，有什么是我们办不到的，夫人你说呢？”魏忠贤为自己造了一个繁华的梦，这个梦已经开始按着他的预期编织了一般，金灿灿地，倒是诱人。

　　客氏吧唧亲了他一口，搂着他道：“还是你想得深远。”
　　魏忠贤“哈哈”笑出了声，一把抱起客氏往床边去，“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