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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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流渊。
善财做口型。
千桐瞄了眼窗户，回道：“无事，我们要睡了，多谢关心。”
莫流渊在门外站了会，里面的人一直没有别的动作。
按理说，那个灰衣小童的武功比他和柳汕七加起来还要高，就算真出了事他也顶不上。
然而他就是放不下心。
“李公子，能开门吗？”
善财努努嘴——这人好烦啊。
过于好心和侠义了。
“进来吧。”善财开了门，没好气道，“要看什么赶紧看，看完去睡了。”
“抱歉，我……”
莫流渊有些发窘，李公子一开始就和他说好，让他帮忙护卫，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一定要进来。
他的视线停留在千桐手中的碧玉酒盅上。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千桐问。
“呃……没有，是我多虑了。”莫流渊忙移开目光，想起之前在门口的误触，想来碰到的就是这个。
既然已经把惯用的酒盅装了酒，临走的时候，落下临时买的酒壶也是正常的。
“既然没事，那我告辞了。”莫流渊拱手，“打扰了。”
千桐送他出门。
莫流渊走了两步，终于还是忍不住道：“李公子，出门在外，贵重物还是要收好，能不拿出来就不拿出来。财帛动人心，这里毕竟人多眼杂，就算是之前一直做惯了好人，也难免生歹意。”
“啊，好的。谢谢莫少侠。”
千桐还未能理解莫流渊为何突然和他说这么多，不过人家也是好心，他当然是好声好气地回他：“莫少侠有心了。”
感觉对方还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莫流渊无奈地叹气：“李公子，你看看你手上拿的什么？”
这李公子难道还以为自己拿的是普通的白瓷酒壶？
千桐低下头，浑身僵硬。
他居然忘了。
“三十多年前，南蛮战败，进贡过一批极品玉器，其中就包括一套酒具。”莫流渊眼中流露出回忆之色，他那个师父，最是风雅潇洒，就是喝酒也比其他人讲究。
那套碧玉酒具纯净无暇，青翠欲滴，响声清越，更妙的是，这套酒具是可以养的。酒液置其中，会更醇绵，饮者久用，最后可注水成酒。因先皇不善饮酒，那套酒具收进内帑后就没再拿出来过。当时有不少自恃轻功卓绝的酒鬼，曾偷偷溜进皇城一窥，还成一时风尚，仿品众多，可惜那些仿品都比不上真品，不能真的注水成酒。
“也是我师父也有这么一套碧玉酒具，我才知道这个。现在都不兴这个了，然而就算是仿品，每一套也都是精品，价值不菲。”
他师父那一套，据他的说法是价值连城，世上再没第二套与他一样的碧玉酒具。
刚才他借着光一打眼，这李公子手里的碧玉酒盅和他师父那个很像，之前李公子一路都没拿出来，想来也是怕招惹贼人，这才憋到夜深人静偷偷品尝。
只是还是不安全啊。
“喝酒什么时候都能喝，这东西没了，就真的没了。”
那个人影实在太快了，再加上天黑，他也只是看到残影才惊觉有人。
手掌将碧玉酒盅包得更紧，宽大的衣袖将其掩入袖中。千桐神色如常：“莫少侠心细如发，是我疏忽贪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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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秘密潜入，自然不能走寻常路。
几个纵身，虞阳舒落在密林一处空地上。他没有转头，而是仰望天上明月，笑声朗朗：“哎呀呀，真是折煞小生了。圣女居然跟了我这么久，难道是终于对教主死心了，想要换个对象？”
说完，虞阳舒迅速离开刚才站的位置，不出所料，那里已经被砸出一个大坑。
“果然教主不喜欢你是有原因的。”虞阳舒说着，轻巧躲开圣女的掌风，“说起来，我怎么没看到伏子安呢？他没在你后面吗？哎呀呀，难道他又迷路了？这可怎么办，这不是又麻烦我回去找吗？”
圣女运起真气，甩了虞阳舒一脸尘沙。
“活该。”上方再次下来一个斯文模样的年轻人，一袭青衫，腰别折扇，背上却背着一把大铁锤。
虞阳舒吐掉嘴里的沙子：“子安你就不厚道了啊，怎么能看着哥哥被打呢？”
伏子安道：“你们两个我都打不过，当然是看着好。”
圣女道：“谁让他过来这边的，他那易容用的面具差不多就要撑不住了，要是在大庭广众露出真面目，我看他怎么收场。”
“什么怎么收场，”虞阳舒奇怪地看着她，“其他江湖人又没见过教主，最多就是以为哪里过来的公子哥。还有啊，教主暴露对我们魔教有什么好处啊，你这个坏女人是不是还想着谋夺上位啊，我告诉你……”
“你可不可以安静一会，让嘴巴休息一下？”伏子安忍不住道。
“子安，你是在嫌弃我吗？”虞阳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说好的左右护法一条心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伏子安道：“说实话，有你在，我经常想我入魔教是不是个错误。”
“要打架吗你？！”虞阳舒暴起，“真是一天不收拾就上房揭瓦！”
眼看左右护法说了几句话就开始内讧互殴，圣女转身就走。
“站住！”伏子安眼尖，当即甩掉胡搅蛮缠的虞阳舒，拦在圣女面前，“你到底是要做什么？为何要搞那么多画蛇添足的事？”
虽然剑幽谷觉得客栈大火是意外，但他们肯定会更加注意，防范未然。
圣女：“和你有关系吗？”
“当然有，”伏子安道，“大家既然都在这里，就该是一条心，把该干的事干完。”
虞阳舒道：“算了吧，咱们圣女跟咱们从来都不是一路人，一天到晚都在想着谋朝篡位干大事，和咱们这种得过且过的可不一样。”
“他也是这么想的？”圣女冷冷道：“千桐这样，就是给你们带的吧？”
伏子安眯了眯眼，按住背后的巨锤。
虞阳舒也收了笑，抽出腰间尖刃。
“咱们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虞阳舒道，“与其老是争来吵去让教主头疼，不如今天在这里解决干净。教主以前偏向谁不要紧，反正现在偏向我们，他不喜欢你。还有，我们就是要二打一，打不打得过，就看你本事了！”
他话还没完，伏子安已经甩出背后的铁锤，朝圣女的方向冲了过去。
虞阳舒哇哇大叫：“喂喂喂，好歹等我说完啊！我还没说结果定了之后要如何呢！太不尊重我了你们！”
“等你说完，圣女都走了，你就等着我跟你一打一吧！”伏子安咬牙，手上铁锤跟圣女的纤纤素手直接对上。
帷帽白纱，白衣飘飘。圣女的手也是被包裹在白色手套内，手指修长优美，合掌接住伏子安的铁锤，双脚稳稳当当立在原地不动，倒是作为进攻方的伏子安额角滴汗，也未能再见铁锤往下砸半分。
虞阳舒提着尖刃，轻轻一抖，刀柄处再伸出一片弯刃，变作双头刃，犹如鬼魅般从身侧靠近。圣女旋身一转，将伏子安的铁锤踢飞，避开虞阳舒的刃尖。
与伏子安对视一眼，虞阳舒双手旋刀，直接砍向圣女，伏子安退至一旁，铁锤手柄处拉出铁链，大力抛甩砸击圣女。
侧身避过直指鼻尖的刀刃，圣女并指点在虞阳舒的手腕。虞阳舒当即就感到手腕一麻，几乎握不住手中的双头刃。还不等他站稳，就感觉耳边有罡风扫过。
“啊啊啊啊！我去！伏子安你往哪儿打呢！”虞阳舒脚背一疼，伏子安居然踏在他的脚上借力，更是直接抡圆铁锤，也不管他会不会被打到。
“哥哥我要被你打死了！我死了你怎么办？！大战之前，你居然谋害兄弟！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你为了衣服居然想断手足……”
左耳进右耳出，伏子安只当没听到。
说圣女不好打，并不是她的武功真的超他们太多，而是圣女的身法已经修到无人能及的地步，要真的打到她太难了。
在速度比拼上，整个江湖武林圣女绝对难逢敌手。
衣袖一扬，真气灌入袖中，隔空摄住伏子安的铁锤，圣女双腿一蹬，让虞阳舒扑了个空。
站在虞阳舒的双刃上，圣女说：“这样单纯的内耗毫无作用。”
“呵，女人，”虞阳舒手腕发力，往上一掀，“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啊！居然就这么踩上来，是不是想压断我的刀！”
其实双方都明白，他们只是在单纯费力气罢了。不论如何，他们不能杀，也杀不了对方。
“只要你不再想要跟着教主，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你。”伏子安道。
收了攻势，圣女立在原地，哪怕蒙着脸，依旧是亭亭玉立的江湖第一美人。
“我只是想知道，他离开的这半年到底去了哪里？”
“和你没有关系，”伏子安按住想要说话的虞阳舒，“总之，按照命令行事就好。既然你没有做上教主，而是千桐，那么你就应该听从他的命令。”
虞阳舒道：“传教主之令，剑幽谷斩杀一人，且记南采玉一功。”
戴着面纱，南采玉露出来的只有一双多情眸子，然而她本人是极冷淡的性子，如果没必要，她其实很少说话。
不远处传来辘辘车轮声，风中传来赶车人困倦的哈欠声。
“南采玉接令。”她微微躬身表示顺从。
看着南采玉飞身跃起，飘向远方的背影，虞阳舒长出一口气，终于可以找伏子安算账了！
转眼间，这里竟然只剩他一人。
“伏子安！你他妈的真下得了脚！哥现在腿好疼啊走不动道了！你还不快来背我背我我我！嘶……”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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