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盗[星际]》应有拐

14、邪恶概率（十一）

　　015

　　枯树巷6号，pm8:17。

　　凯尔带着一身水汽推开卧室房门，把空气伞挂在门口的置物架上，皱着眉头按向墙上的触控钮。

　　“别开灯。”霍桑声音嘶哑。

　　凯尔闻声停手，借着客厅照进来的灯光看了一眼。

　　卧室开裂的木地板上倒着七八个喝空的啤酒罐，空罐子歪歪斜斜，源头指向角落里席地而坐的人。空气里烟味儿重得像火灾现场，一点星火忽明忽灭，这屋子里想必还有不少它兄弟姐妹的遗体。
　　凯尔沉默几秒，走到衣柜旁拿出换洗的衣服。

　　而后“砰”地一声，一只被大力拧成废铁的啤酒罐砸到他脚边。

　　“你去哪儿了？”霍桑哑着嗓子问。
　　“上班。”凯尔淡淡道，“以后别在我的房间里喝酒。抽烟也不行。”

　　“哈哈哈哈哈哈......”
　　霍桑神经质地笑了几声，凯尔呼吸微顿，转身走向卧室门口
　　“你去哪儿！”霍桑一声低喝。
　　凯尔在心里写下“反常”两个大字，平静道：“开灯。”

　　“操！......”
　　卧室的灯应声打开，霍桑条件反射地抬手遮起眼睛，与此同时，屋内的景观彻底暴露在凯尔眼前。

　　霍桑在卧室东南角坐着，周围散落着十几个烟头，沾了水的外套丢在唯一一把木质椅子边，滚了不少尘土，先前便看见的啤酒罐不提，地上还有一串成分复杂的脚印。
　　灾难。
　　凯尔眼角一抽。

　　对上霍桑那双泛红的金色眼睛，黑发Beta到底没说什么，转身去洗手间找出了房东配置的老式清扫器。

　　霍桑眯着眼睛抬头看了一会儿，客厅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脸侧：“你知道我的身份。”
　　凯尔没有回答，屋子由外力造成的杂乱让他心情不太好。
　　“你不说？”霍桑一嘻，“那让我猜猜你的身份......军人？卧底？夫兰的狗腿子。”
　　“我是凯尔.乔。”凯尔神情淡定。
　　霍桑骤然起身，颅压变动带来的眩晕让他差点栽倒。凯尔上前两步，稳稳扶住金发Alpha的手臂，又被霍桑站稳后抬手甩开。

　　这人手里还掐着啤酒罐，酒液在动作里甩出几串飞沫，看得凯尔一阵皱眉。
　　霍桑却自在得很。

　　“你的好朋友，乔伊斯.布冯，曾经是夫兰首屈一指的生物学家。三年前，他辞去了夫兰基因工程研究所的公职，坐黑船来到千星城......”霍桑问，“他来这儿干什么？”
　　“度假。”
　　凯尔说得是实话。

　　霍桑同黑发Beta对视片刻，蓦地咧嘴一笑：“那你呢？”
　　“......”凯尔轻轻叹了口气，“也是度假。”

　　“......”

　　霍桑正要开嘲，眼前忽然一黑，被酒精麻痹的神经后知后觉给出反馈——那是一只手，一只不属于他自己的手。
　　视觉的剥夺强化了人的其他四感，其中听觉与触觉尤甚。
　　......

　　凯尔遮住了那双眼睛，脑海中一时闪过许多其他形象，平淡吐出一句：“别哭。”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