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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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喜巧眼睛一亮：“你要和她打电话吗？”
黎一瑶摇摇头：“我没有你妈妈的联系方式。”
张喜巧有，但是她不敢，给了张梧秋的电话号码给她，自己一脸期待地等她给张梧秋打电话，黎一瑶还真打了过去，没想到对方没接，张喜巧继续怂恿：“再打两次，她一定会接。”
黎一瑶就继续了，张梧秋正在头疼供货源中断的事，被这陌生电话再次骚扰，这回接了，电话里很清晰地传来了一声“您好”，虽然是被打扰，但是语气依然彬彬有礼。
黎一瑶开门见山：“你好雇主，我是黎一瑶，我想和你谈谈。”
“黎一瑶？”张梧秋一时间好像没想起来这个人是谁，语气顿了好几秒，才想起来了这个保姆，加重了语气回答说：“我在加班，没时间回去见你。”
“你没有时间，我有。”黎一瑶很认真：“我可以去见你。”
张梧秋认识她不到三天，已经知道这女孩油盐不进了，不想和她拉扯，很干脆地报了地址，对方拿了地址，更干脆地把电话给挂了，张梧秋打电话给特助，和她说了黎一瑶要过来的事，特助都懵了，马上联系黎一瑶，问她为什么要来，黎一瑶直白说：“我不懂怎么处理她的衣服。”
特助：“？”
黎一瑶开始出发，张喜巧也想去，黎一瑶有求必应，还真带上她了，带她第一次坐地铁，张喜巧兴奋坏了，拉着黎一瑶的双臂在她怀中蹭来蹭去，她这几天在公交车和地铁站上见到的人，比她过去在学校见到的人还要多，而且形形色色，真是有趣极了。
二人到了公司，特助已经安排人在楼下等她们了，只是没想到张喜巧也会来，特助脸上的无语已经快堆不下了，公司还在加班的同事们都很好奇这个突然出现的小女孩是谁，特助担心惹来不必要的闲言碎语，赶紧带她们先去了会客厅，马上又打电话问了张梧秋，张梧秋听说张喜巧来了，估计是和特助担心同一件事，二话不说，直接去了会客厅见她们。
张喜巧在沙发旁边蹦蹦跳跳，拿起端来的可乐，问送水来的小秘书能不能换成白开水，小秘书就去了，一出门，迎面碰到了张梧秋，被吓了一跳，张梧秋面不改色地在她身边路过，与里头的张喜巧一对视，张喜巧立刻就乖了，马上坐好。
黎一瑶回头，张梧秋的身影出现在她的眼瞳，她抿了下唇，开口就是：“我需要和你谈谈。”
“你说。”
“我需要洗你的衣服吗？”
“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才问你。”
张梧秋笑了一声，但是表情没有任何变化，颇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意味：“如果我说需要，你会洗吗？”
黎一瑶点点头：“会，但你要改合同，合同上没有说明我要照顾你。”
“特意跑来见我，只为了这件事？”
黎一瑶点点头：“嗯。”
她“嗯”这一声，嗓音有点哑哑的，好像这话早在嗓子里卡着就等人问她，张梧秋坐在黎一瑶对角的棕色单人沙发上，听她这一声，觉察出她的胸有成竹，忍不住又打量了她起来，黎一瑶长得...很漂亮，像张梧秋以前读高中时候的校花，张梧秋和校花从来没有过接触，后来听说她嫁到国外了，看过她婚后的照片，偶尔想起，那个肥腻的大妈都和记忆中中的校花截然不同。
黎一瑶的脸，轻易唤起了张梧秋对高中的记忆，她目光浅浅往下，落在了黎一瑶的脖子上，她戴了一条项链，挂坠是个玉佛，绿色的翡翠和洁白的肌肤相得益彰，那皮肤太白了，张梧秋有那么两秒的对比，发现自己即便是年轻时候，皮肤也完全不如黎一瑶细腻。
黎一瑶爱穿风衣，化的妆容几乎挑不出来半点破绽，这是一个漂亮到让人看了会失神的妹妹，张梧秋意识到自己有点失态了，迅速移开视线，不料又和黎一瑶的目光碰撞到了一块。
就好像...自己刚刚所有的窥探与欣赏都被这女孩尽收眼里。
特助在一旁几次欲言又止，不就是洗两件衣服，就成了照顾？她看了眼张梧秋，见她好像在沉思什么，头微微昂着，一双眼聚焦在黎一瑶身上，像是在审视，黎一瑶完全不抗拒她的目光，反而镇定自若地与她对视，过了几秒，却是张梧秋先移开了目光：“你想怎么改合同，可以和我的助理谈。”
没错，特助也看出来了张梧秋的无语，心里真的不明白张梧秋为什么要浪费时间见这个女生。
说完了，张梧秋起身要走，张喜巧连忙喊了一句：“妈妈。”
张梧秋这才转头看她，和她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你们怎么来的？”
张喜巧开开心心：“我们坐地铁来了。”
特助真的发现自己要晕了，张梧秋倒是一脸平静：“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吧。”
“妈妈一起吗？”张喜巧语气有些恳求的意味：“反正你晚上也要回去。”
“我要工作。”张梧秋说完，望向特助：“你去安排，合同再重新签一份，签完送她们回去，。”
“好的，老板。”
特助脸上在笑，心里已经在骂人了，她真觉得是倒了八辈子霉才找到黎一瑶这种的保姆，打电话让司机过来接人，签完合同，把照顾张梧秋的一项加了进去，精准到给她洗衣做饭，临走前，又意味深长地和黎一瑶说：“其实你没必要特意跑一趟，要想加工资，跟我谈就成了。”
黎一瑶摇摇头：“不一样，你不懂。”
任务性质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张喜巧在车上无比低落，司机叔叔发现了，笑着安慰了她几句，张喜巧哭诉道：“妈妈好像很讨厌见到我。”
司机安慰说：“怎么会呢？她就是太忙了。”
回到家，黎一瑶去处理张梧秋的衣服了，张喜巧难过了一路，她一句话都没有，黎一瑶分好了明天拿去洗衣店的衣服，又细心地对了一下特助发给她的地址，一回头，见到张喜巧站在她身后一脸委屈巴巴：“怎么了？”
“心里难过。”
黎一瑶点点头：“你妈妈对你冷淡，难过是对的。”
张喜巧别扭说：“我今晚可以跟你睡吗？”
黎一瑶爽快地答应了。
张喜巧一进她卧室，看到了她的液晶电脑，好奇问她：“那是什么页面？游戏吗？你晚上要打游戏吗？”
黎一瑶点点头：“嗯。”
张喜巧往她被窝里面一钻，嘟着小嘴：“今晚可以不打吗？就陪我睡觉。”
黎一瑶一秒都没考虑：“好。”
哪知刚说完，微信就有人在喊她上线，正是那个“杀死招财猫”的微信群，哈巴狗喊她继续打副本，说大家都准备好了，这几句话发的语音，张喜巧听完了，奶声奶气地回道：“今晚不打游戏，姐姐要陪我睡觉。”
谁都没想到黎一瑶的第一条语音，是个小孩子的声音，哈巴狗和咸蛋黄被她萌坏了，游戏也不去打了，就在群里逗她，张喜巧人小鬼大地和他们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今天见到妈妈时的不开心，慢慢也忘了。
芷兰和蝶衣在群里一直没说话，快到十二点的时候，张喜巧困了，奶奶地说了一句“晚安”，就把手机还给了黎一瑶，黎一瑶见到他们还在发语音，打了两个字，直接把微信退了。
哈巴狗盯着“晚安”两个字，估计那小孩子也打不出来，一想今晚副本没戏了，看芷兰和蝶衣也不在群里，以为她们在游戏，就上线去了，结果一看游戏好友栏，二人的头像都是灰色的。
张喜巧睡觉的时候，有点打呼，黎一瑶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睁睁一直等到早晨，她的闹钟没响，她妈妈的电话又来了，叫她起床做早餐，顺便记得卷头发化妆，黎一瑶一一答好了，张喜巧在被窝里探出来脑袋，问是不是要起床了，黎一瑶说：“你再睡会，等会喊你。”
张喜巧翻了个身，继续去睡了。
黎一瑶卷好头发，化好妆，还不到早晨七点，去了厨房给张喜巧做三明治，这次做了两份，给张梧秋的早餐也安排上了。
七点半，准时去喊张喜巧起床，张喜巧睡眼朦胧地上楼回自己的卧室刷牙，黎一瑶送她上去，一转身，来到了张梧秋的房门前，伸手敲了敲门。
动作有点轻，对方好像没听见，黎一瑶又连敲了几下，才听见里面很缓慢的问话：“有事？”
“早餐好了，下楼吃。”
张梧秋人早醒了，还没起床而已，她一开始听见敲门声，以为自己听错了，没想到还真是小保姆在外面喊她，她穿着一件黑色睡袍在床上坐起来，十几年间，头一次被人叫起床，表情都有点懵，平时起床雷厉风行，今天这起床的动作缓慢又懒散，意外有些反差了。
她边走边系腰带，开了门，黎一瑶就站在门口还没走，妆容精致，整个人都漂亮到让人移不开眼，张梧秋此刻可没心情欣赏她的美，只用手背探了下她的额头，发现没发烧，又用手背探了下自己的额头，也没事：“合同上有让你七点半喊我起床吗？”
黎一瑶摇摇头。
张梧秋看那她年轻发愣的样子，本来想严厉一些，话到嘴边，发现自己没必要对这小姑娘太严肃，缓了下语气，温和提醒说：“你既然按着合同来做，那就好好做。”
黎一瑶手指向楼下：“吃早饭。”
“我没有吃早餐的习惯。”张梧秋听她语气真诚，那方才起床时候的不耐烦，因这口吻搞得一下子都有点不值得了，上下扫了她几遍，叮嘱道：“记住，以后没提前经过我的允许，不要来敲门喊我起床，我有自己的生物钟，理解了吗？”
黎一瑶记下了，点点头，手继续指着楼下的早餐：“今天的早餐做好了，吃吗？”
张梧秋已经分不清她是故意装傻还是真笨，她自认自己在人际交流中没问题，但一碰到黎一瑶这种女孩，发现真的难沟通，黎一瑶看她不说话，只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脸，认真又加了一句：“热的。”
张梧秋皱了皱眉，再度觉察出来了这女孩不达目的不罢休的脾性，叹了口气说：“既然做好了，你端上来吧。”
黎一瑶就下楼去端了，豆浆和鸡蛋还是热的，这还不错，张梧秋已经换好了衣服，系好袖子的纽扣走到她面前，想不起来自己已经有多久没吃过早饭了，咬了一口三明治，发现索然无味，又把它放回了托盘，对着黎一瑶挥挥手：“吃不下了，拿走吧。”
黎一瑶拿起她放下的三明治，不解地咬了一口，发现味道没什么不对，抬头问她：“很难吃吗？”
张梧秋盯着她嘴巴上的三明治屑，可能实在是难以想象，不由抱紧了双臂，脸上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隐隐约约透着一股难以置信：“你家里很穷吗？”
黎一瑶摇摇头：“我不知道。”
“那为什么吃别人吃过的东西？”
“我做的。”
“但它现在是我的，而且被我咬了一口。”
黎一瑶点点头：“对。”
张梧秋声音都拔高了几度，问：“那你还吃？”
黎一瑶思考了几秒：“要扔了吗？”
张梧秋半倚在梳妆台前，似笑非笑地盯着她，黎一瑶这下不明白她的意思了，二人安静对视了十几秒，张梧秋抱着双臂走到她面前：“你能搞定我的衣服吗？昨晚我发现它们还在。”
黎一瑶快速点头：“我今天就送去干洗店。”
“内衣呢？”
“我会手洗。”
张梧秋嘴皮动了动，拿之前的邓嫂和她一对比，年龄相差着实是太大了，黎一瑶此刻已经想通她刚刚的意思了，开口说：“那我下次给你做小一点。”
张梧秋不解地盯着她。
黎一瑶解释：“三明治，做小点。”
张梧秋完全跟不上她的脑回路了，摆摆手：“随便吧，你出去吧。”
黎一瑶真的就走，张梧秋盯着她的背影，神奇地发现自己对这女孩子一点拒绝的办法都没有。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