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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亚种圣杯 ...
在艾薇召唤来Rider的次日晚上,她的父亲斯宾·卡尔弗特从外地赶回了本宅,在晚饭后,她接到了父亲的传唤。
艾薇知道她是无法逃避这场谈话的,倒不如说,她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着,沉甸甸的包袱压迫在她的心上,让她充满了负疚和慌乱,想到那个圣遗物是这个家族耗费了巨大的财力和人脉才找到的,但它却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她就一点都不想跟他父亲讨论有关从者的任何话题,但是她没有办法逃避现实,该来的审问总会来的。
在召唤了既没有坐骑,也没有其他一技之长的Rider之后,她度过了人生最难捱的一夜,几乎都没怎么合眼,满脑子盘算着该怎么应对接下来的战斗,同时又对自己失利的局面充满了痛恨和绝望,这么多年来,她过得如此挣扎又如此辛苦,却从未有过一天的松懈,也没想过要放弃,她一直苦苦等待着证明自己振翅高飞的机会,现在机会来了,她却没能够抓住,人生中并不总是有机遇的,况且对于她这种出身的孩子来说,机会更是少得可怜。
卡尔弗特是个尊贵守旧的魔术世家,也许在普通家庭里,一个私生子的出现无非就是让夫妻关系破裂,引起一场丑态百出的争吵,那不过是低俗的家庭伦理剧而已,私生子本人估计都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但在注重传承的贵族世界里,一个私生子会引发太多太多的问题,艾薇见识过那些lord们的样子,他们都和她的父亲一样,冷冰冰,毫无人情味的,但既强大,又高贵,他们不在乎感情,不在乎别人的死活,他们只在于两件事,家族的荣誉,以及魔术的继承。
如今事情开始往着糟糕的方向发展了,艾薇烦恼地想着,召唤本来不该出现任何问题的,即使她的实力算不上一位出类拔萃的魔术师,但还是有些能力的,再不济也不至于招来一位废物,而且,能够把英灵带来现世的是灵脉的力量,所以怎么看问题都不在她身上。
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差了,从她出生时就是如此。
如今,那个让她心烦不已的万恶之源还大摇大摆地坐在她对面,心满意足地喝着一份奶油牡蛎汤,杰赫妮拉到底是古老的贵族出身,餐桌礼仪十分端庄,看着并不令人讨厌,明亮的灯光照耀着她银金色的长发,她垂着紫罗兰色的眸子,浓密的睫羽微微上翘,就像两只栖息在她白皙面颊上的蝴蝶,殊绝美貌光艳照人。
可是对艾薇来说,每看这个从者一眼,她都会更加心烦意乱。
虽然已经对她下达过‘除非我有事叫你,否则不要出现在我眼前。’的命令,但貌似对这个厚脸皮的从者没有什么效果,她依然喜欢在她身边转来转去,小姐长小姐短的叫她,因为艾薇的冷落和责骂,杰赫妮拉的伤心和委屈总是说来就来,但同样,去的也很快,往往几分钟不到她又会扬起笑脸,冲着艾薇说些甜言蜜语,就好像刚才挨骂的人根本不是她一样。
就在艾薇让帮佣把晚饭拿到自己房间里用餐时,这个servant又忽然出现在她身旁,还亲密地挽着她的手臂要跟她一起吃饭,艾薇马上就厌烦地甩开了她。
“你是servant,只要由我供魔就足够了,进食对你根本就是不必要的事,赶紧消失。”
“难道我连跟我的小姐同桌用餐的资格都没有吗?”她困惑又振振有词地反问她,“我发誓成为你的骑士之后,就一定会对你不离不弃,你身边应该永远有我一席之位的,尤其是餐桌旁。”
“对,而你也应该有条龙,别搞错自己的身份了,servant。”艾薇看到端送餐盘的女仆正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奇特的英灵,内心的不耐烦顿时翻了两倍,她立刻挥退了女仆。
艾薇真的也就没有给杰赫妮拉东西吃,她也没有离开,只是坐在空荡荡的小餐桌对面哀伤地看着她进餐,艾薇没什么胃口,又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得直发毛,于是她把面包和汤推了过去。
“你就吃这个吧,反正你吃什么都是浪费。”她恹恹地说。
杰赫妮拉毫不在意她恶劣的态度,她扬起了甜蜜柔美的笑容,伸手拉过了餐盘,“小姐把自己的食物分给我吃,我好高兴啊。”她开心地说。
你真是蠢得可以。艾薇都懒得理她了。
晚饭进行了没一会,艾薇就被告知用餐结束后,她父亲希望能跟她谈谈,她郁郁寡欢地支着额头,觉得与其拖延那么一会半会,不如早点正面问题把事情解决,就在她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杰赫妮拉又不识趣地开口了。
“你要现在过去吗,小姐?”杰赫妮拉看了一眼她的盘子,她关心又为难地说:“可是你几乎都没怎么吃东西,要不要我告诉女仆先不要扯掉这些饭菜?”
为什么这个从者就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呢,她的脑子根本就不在这场战争上,如果她能对自身的欠缺有哪怕一点的紧张和愧疚,艾薇都不会那么讨厌她,每每看到她那单纯无害的笑脸,艾薇都忍不住心烦气躁。
“这是你该管的事吗?”艾薇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把你的脑子放在正当的地方呢?比如想想用什么战术来弥补你能力的欠缺。”
又被训斥了,杰赫妮拉委屈的哼唧了一声,“可我是好意,小姐,你该好好吃饭,你的身体很不好的样子,难道这不算是重要的事吗?”
“不算,”艾薇果决地回答,“无足轻重,我现在唯一关心的就是有可能导致我们失败的各种不利因素。”
杰赫妮拉撅起了丰泽诱人的嘴唇,不开心地嘟囔:“我的小姐,你为什么觉得我们一定会失败呢?”
“你竟然还能问出这种话?难道不是因为你的无能?”艾薇眼含怒火,冷若冰霜,“你只是一个过去的亡灵,对你来说,战斗的失败不过是重新回到英灵座而已,反正你本来就是从那来的,可是对我来说不一样,我还要活着,所以我需要赢,也需要那个圣杯。”
杰赫妮拉的心被她刺痛了,她放下汤,委屈地争辩:“我从来没有这种敷衍你的想法,也没有轻视这场战争,我做好了战斗的觉悟,我只是不希望你总是愤愤难平地谈起它,我的到来不止是为了保护你,还有让你过得快乐。”
“别说笑了,servant,收起你那楚楚可怜的面孔吧,我之所以那么烦,都是因为你。”
“你不该总是叫我servant,你至少要称呼我的名字,请叫我杰妮。”
艾薇静静地看了她半晌,杰赫妮拉也固执地跟她对视着,良久后,艾薇不带感情地吐出一句话:“你不但是个废物,还是个蠢货。”
杰赫妮拉的眼眶迅速地红了一圈,双手也握紧了,她低下头,声音满含痛苦,“这是我跟我的小姐吃的第一场晚餐,我很看重,难道你就一定要让我在这种难堪的责骂中度过吗?”
“晚餐?”艾薇冷笑一声,“你是为的什么才当的从者,你是来这个世界玩耍的吗?我需要的是你战斗,如果不是圣杯,你的存在毫无意义。”
“我当然会为你战斗!”她像宣誓一样悲愤的大声说,“我也可以为你死!”
“那又怎样?”艾薇不屑一顾地甩开手,“你早已是死人,再死一次又能如何?再说了,弱者的命,根本不值钱。”
杰赫妮拉直直地望着艾薇,她的小姐,她的御主,那个像洋娃娃一样漂亮精致,又脆弱纤细的女孩子,她黑长的卷发柔软地披散在瘦弱的双肩上,还有玻璃一样透澈的,银灰色的眼睛,可是她的内心与外貌不同,没有一丝温柔和善意可言,吐露的言辞全部都是伤人的毒液和利剑,而且还是毫无罪恶感的。
杰赫妮拉的声音都颤抖了,“我的小姐,你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只因为我没有带来一条龙,所以我就罪无可恕了吗?”
艾薇环抱起双臂,向后靠在椅子上,“难道你的无能是我的错?是我召唤了你的错?”
“不,小姐,这不是你的错,可是这也不是我的错!”杰赫妮拉气愤地回答,“这世上有很多事情我们是没有办法选择也没有办法改变的,不可能一切尽在掌控中,既然事实已成定局,你为什么不想想怎么和我一起度过难关呢?你完全不愿意跟我好好交流!虽然你很讨厌我,可我还是很喜欢你,我愿意为你献上一切啊!”
“你的一切?”艾薇嘲讽地反问,“你有什么?”
“我的剑,我的爱,还有忠诚。”杰赫妮拉的脸庞都因为太过激动而泛红了。
面对她言辞凿凿的宣誓,还有急于表现的举动,艾薇只是平静漠然地回望着她,她不带感情的目光就像一盆倾头而下的冷水,把杰赫妮拉的一腔热情全部冻结成冰,又通通都融化成难过的眼泪流淌出来。
“你听好了,你这认不清事实的傻瓜,”艾薇随意又尖刻地说,“我不要你的爱,战争和厮杀不需要爱,我也不要你的剑,你的剑毫无力量,至于忠诚,别忘了我还有令咒,你以为那是干什么?你的内心作何感想我没兴趣知道,所以,别再说这些漂亮话了。”
看着杰赫妮拉惊痛的模样,她冷笑起来,说出了更刻毒的话:“如果你真的认为爱和忠诚这种虚无的东西那么重要,能够收服人心,那告诉我,你为什么被人谋杀了?别那么惊讶,我看过坦格利安家族的历史,虽然你只是个小角色,但好歹里面也介绍了你的生平,你被人推下塔楼摔死了,真够狼狈的,你甚至都不知道杀你的人是谁吧。”
有好长一段时间,杰赫妮拉都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听到自己的呼吸随之颤栗起来,就像空气里有无多无形伤人的刀片。
“我的小姐啊......”她咬紧了牙关,“那是我最痛苦的记忆,你怎么能拿这件事来笑话我?”
艾薇不为所动,她拿过餐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的双手,“显然还不够痛苦,因为你并没有变成一个现实的人,我来告诉你,战场上的敌人不会因为你是个忠义之士就手下留情,你也不会因为富有感情而变得更加强大,所以你刚才说的都是废话。”
“是的,我被背叛过,”杰赫妮拉抬起头直视艾薇冷淡的双眼,她下定决心似的告诉她:“就在我死的那天,一个发誓要保护我的爵士在我门外守夜,他是宣过誓的御林铁卫,但他却放进了一个来自自由贸易城邦的佣兵,一个凶狠的无耻之徒进入了我的房间,让我在毫无防备手无寸铁的情况下战斗,最终我失败了,被凶手推下了塔楼。”
艾薇把餐巾扔到一边去,动作就像扔一块抹布,“所以呢?”她漫不经心地问。
杰赫妮拉都忍不住要对她绝望了,无论说出什么事都无法触动她御主的心,她只是看戏一般地听她讲述,“小姐,你以为我生活得一帆风顺,享尽了公主的荣华富贵吗?”杰赫妮拉艰难地说,“你错了,我也是一名战士,我的童年在一场可怕的家族内战中度过,那场内战被称为“血龙的狂舞”,我见识过人类争权夺欲时的残忍和丑陋,我正是要保护你远离这样的危险,而且一次背叛并没有让我对人性产生绝望,我更愿意相信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还有很多可以拯救的人,这也不是什么愚蠢,人不应该冷冰冰的活着,如果那样,我们跟死有什么区别呢?”
“如果没有能够在这个世上站稳的根基,那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艾薇离开餐桌站了起来,紧紧地皱着眉头,她挥了挥手,“够了,你的想法,你的经历,这一切都与我无关,我已经厌烦听你说话了,真不敢相信我竟然跟你浪费了这么多时间。”
她打开房门,冷冷地扔下一句:“待在这里,别跟着我,没我传唤不许出现,这是命令。”
她伤心的从者被独自扔在房间里,面对着残羹冷饭,难过得不知该如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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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宾·卡尔弗特专用的书房在庄园的西翼,走过去要穿过一条长长的回廊,这条路今天似乎格外的短,转眼间艾薇就站在书房门外,一路过来她满脑子胡思乱想,后悔着进行这种会谈之前不该跟那个傻瓜从者起口舌之争,现在她只得停留在外面,努力平复着紧张的心绪,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又冷静,在她父亲面前,最好不要有任何失态的举动。
觉得自己的状态已经调整得差不多了,她最后又理了理头发,用冰凉的手背碰了碰自己的脸颊,然后不轻不重地敲了敲门,在得到里面男子的应允之后,她故作从容地推门而入。
斯宾·卡尔弗特正坐在桌子后面翻看着几页东西,艾薇瞟了一眼,很古老的羊皮纸卷,应该是斯宾从某些特殊的地方弄到的跟魔术有关的东西,也许是炼成用的,听到她进来了,斯宾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艾薇沉默地在对面轻手轻脚地坐下,时间在这个已近中年的男人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细看的话头发里也有掺白,但他作为贵族的威严却与日俱增,丝毫没有减损,每当面对这个父亲的时候,艾薇都有种说不出的压抑,甚至远远超过她面对布伦迪,后者只是个没有脑子的渣滓。
斯宾低头看着纸卷上的符文,用他一贯的,听不出感情起伏的语调问道:“你有遣退你那个从者吧,我不希望这场谈话进行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
艾薇垂下眼睛,轻声回答:“是的,她离我们很远,我告诉她在我叫她之前只能留在我房间内活动。”
斯宾丢开羊皮纸卷,抬起那双冷静寡淡的眼睛望向她,因为是父女,斯宾眼睛的颜色和艾薇的很像,但要更深一些,总带着暗淡无光的探寻之色,他淡然地开口:“从者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的确招来了一个坦格利安,她却没有龙。”
艾薇只能深深地低下头,沉默不语。
斯宾清晰地评价:“我对你太失望了。”
这句话犹如当头喝棒,千斤般砸在了艾薇心上,让她的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她无话可说,只能一言不发地垂着眼睛,敛住懊恼苦痛的神色。
斯宾继续说下去,每一句都淡然平静,又都是对她的指责,“这么多年来,我亲自教导你魔术,甚至远远超过我教育我自己的儿子,卡尔弗特家族为你治疗身体的疾病,为你提供贵族的锦衣玉食,我对你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你能为这个家族的荣耀增光添彩,成为一个出人头地的魔术师,你没忘记自己的出身吧?”
艾薇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敢忘记。”
“坦格利安家族有无数英雄人物,个个都骁勇善战,并且名垂青史,他们的龙亦是征服了无数座城池,为了让你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我煞费苦心地派人寻找圣遗物,为你创造优越的条件,如果顺利,你本该拥有最强从者,你的龙只需振翅高飞,口吐焰火,便可置其他匍匐在地上的从者于死地。”
斯宾停顿了一下,艾薇从他四平八稳的语气中听出了更深层次的不甘,可见他是多么在乎这件事,原本一切都该按照她父亲预言的那样进行,可如今......
斯宾询问:“召唤时你走神了吗?还是没有竭尽全力?或者因为太过紧张导致魔力溃散?”
“不,”她急忙辩解,“我是很认真的在对待,而且,您知道的,召唤来从者的不是我个人的力量,而是与圣杯呼应的灵脉。”
斯宾沉默地审视着她,艾薇不许自己转开视线,承受了这凌人的目光,片刻后,他的眼神缓和了下来,又恢复了漠然的样子,“那就没办法了,”他说,“告诉我,你还有战斗的意愿吗?”
艾薇毫不犹豫地点头,“当然,我并没有要就此放弃。”
“很好,那么从即刻起,你就不能再因为优势的缺失而自怨自艾,你必须着手于现在拥有的棋子,面对现实,适应环境,就像你从小一直在做的那样,”斯宾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尔后沉声提醒她:“这是我为你准备的平台,我希望你也没有忘记,你是我的女儿。”
这句话终于有点刺痛她的心了,艾薇抿紧了嘴唇,低声反问:“那为何您大宴宾客,与同圈的名流社交之际,却只允许我躲藏在房间内。”
“因为还不是把你引见给众人的时候,”斯宾平静地回答,“你要先做出一点功绩来,让自己当之无愧的加入到这个家族中,让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向其他人介绍你。”
艾薇没有出声,她清楚自己内心对这个理由并不信服,当然斯宾也无所谓她信不信服,他甚至能够面不改色地问起最令她不堪的事:
“如实告诉我,这些年来你在这个家过得如何?”
艾薇因为这个问题而浑身僵硬,她的父亲很聪明,不可能故意跟她绕弯子,刻意说些好听的面场话是不可能打发他的,他清楚事实,他也只想听事实。
她让自己的声音保持着平和:“无论是您,还是那些佣人,很清楚我其实并没有任何地位,至于我从小受到的打压,那就更不必多加赘述了。”在过去的许多年,斯宾不止一次撞见过布伦迪辱骂欺凌她的场景,只是他视若无睹。
“很好,”斯宾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因为苦难和挫折会让你变得冷血又镇静,不轻易相信他人,你缺乏感情,也不容易受到诱惑,行动积极,但内心不乐观,这些全都是你作为魔术师的长处,最关键是,你不会有那些养尊处优的魔术师会有的自大,看看阿其波卢德家族在上次冬木圣杯战惨败的丑态吧,那可是被誉为天才的魔术师,结果也不过尔尔,我把你送上这样一个舞台,不是没有道理的。”
艾薇低下头遮挡自己脸上细微的表情,恭顺地回答:“我知道了。”
短暂的安静之后,斯宾忽然提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你知道为什么我作为卡尔弗特的家主,却不亲自参加这场圣杯战争吗?”
艾薇摇了摇头,她想过这个问题,却没有去深思。
一个微小的笑容浮现在斯宾脸上,他按了按自己的眉心,还是一贯运筹帷幄的稳重。
“我是卡尔弗特家族的第八代家族,如果我参战并且死亡,当然,这几乎不可能,但万一如此的话,卡尔弗特家族的魔术师血脉也就到此为止了,你哥哥作为名正言顺的家主继承人,他会继承我的名号,我的地位,我所有的财产,”斯宾说到这停顿下来,忽然话锋一转,“但他无法继承我的魔术。”
艾薇抬起眼睛看着她的亲生父亲,虽然她从未有一天这么叫过他,她心里很清楚,斯宾不爱自己的任何一个孩子,正如她对他也没有爱,也许在她还小的时候很希望父亲能够多关注她一些,但她也早就过了做梦的年纪了,现实是很残忍的,不需要任何假惺惺的美化和弥补。
斯宾微微笑着,注视着她,连语气都缓和了一些,“但是你跟他不同,你可以延续家族的魔术,如果你这次凯旋而归,我会赐给你我的魔术刻印,并且宣布你是我亲生子嗣的事实,你的兄长只会的得到一笔遗产,和一座远离此地的别馆,而你,则会成为艾薇妮娅·卡尔弗特,家族未来的Lord。”
“如果我输了呢?”
“首先,败者活下来的概率很小,至于剩下的,我只能寄希望于布伦迪的后代,毕竟他身上还流着魔术师的血,我也没那么老,而你大可以想象在你兄长的统治之下自己会过怎样的生活。”
艾薇默默地点了点头,好的,不用再说下去了,她已经明白严重性了。
“接下来来分享些情报吧。”斯宾说着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能更舒服一点,艾薇知道最难熬的对话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其他的事情了,她把头发拨到耳后,稍微往前探了一点身子,“您都知道了些什么?”
斯宾轻轻叩击着额角,“在这场圣杯争夺战中出现意外情况的不止是我们,你知道这次的亚种圣杯战争是由斯奈普拉家族先启动的吧?”
艾薇点了点头,斯奈普拉和卡尔弗特一样,也同样是魔术世家,能力和地位并不逊于后者。
“我知道,”她说,“不正是斯奈普拉制作了这次的圣杯吗?早在半个世纪以前,他们就选定了灵脉,云集了无数优秀的魔术师着手这个工程,在此期间不断往里面倾注魔力,最终在毁掉了无数残次品的情况下,才终于得到了这只状态完全的亚种圣杯,这个家族出什么问题了吗?”
“斯奈普拉跟我们一样,为了能够赢得胜利特定选定了优秀英灵的圣遗物,但是他们的圣遗物在运送的途中出现了意外,也就是说丢失了,下落不明。”
“您......”艾薇惊讶斯宾会知道这种隐秘的消息,“您是怎么知道的?”
斯宾只是摇头微笑,“有一天,当你坐上跟我同样的位子时,你就会明白这世上绝大多数的消息都可以用权位还有力量得到。”
“......那么,现在斯奈普拉是什么态度呢?”
“可以确定的是,那个叛逃者拿着斯奈普拉家族的圣遗物逃到了冬木,并且那个圣遗物至今还未找到,斯奈普拉的人已经赶往冬木市了,并且还带走了这次制作出来的圣杯,所以原本的计划被彻底打乱,这次亚种圣杯战争的战场,毫无疑问就在冬木市进行。”
艾薇已经无法掩饰内心的差异了,“冬木市是真正的大圣杯降临时才允许奔赴的战场,我记得历史上只有过四次,最后一次就在六年前,魔术师协会会允许这种出格的事发生吗?”
“已经在发生了,”斯宾淡淡地回答,“就在你昨晚召唤了Rider之后,我今早得到了消息,Assassin的从者也现世了,无论如何,这场战斗都已经随着从者们的到来敲响,也只有以他们的死亡才能结束,亚种圣杯虽然是伪劣品,但也积蓄了强大的魔力,长期放置下去而不开战,天知道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乱子。”
艾薇不可思议地摇着头,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御三家的人没有什么反应吗?我记得冬木当地可是有间桐和远坂两大魔术世家的存在,他们会不会横插一脚?”
“御三家只想要能够抵达根源的大圣杯,对于其他的奇迹不感兴趣,否则的话过去发生过那么多次亚种圣杯战争,他们早就参与进来了。”斯宾倒是完全不担心这一点,“而且据我所知,这三个家族暂时还没有魔术师成熟到足够参加战争的厮杀,你不用担心这点。”
这可真是少见的意外状况,虽然在过去的时间里也发生过不少小规模的亚种圣杯战争,小至两骑,大至五骑开打,虽然不及冬木,但仍然有相当的规模,在世界各地明快且激烈的进行着。但前往极东之地去进行一场亚种圣杯的争夺战,这还真是第一次,因为土地信仰的多寡对从者的优劣势相当明显,御主往往都会希望能够争夺到一个当地英灵的触媒,这一想法也就局限了战场的多变性,没想到这一次参与者们反而都要奔赴另一个毫无关联的战场,大概所有的master都会失去土地加成的优势吧,某种意义上讲倒是公平起来了。
艾薇继续追问:“魔术师协会怎么说?我记得冬木当地也是有圣堂教会的,那里的代行者也会变成这次战争的监督人吗?”在以往的亚种圣杯战争里是没有监督人的,战况十分混乱。
斯宾做了个让她稍安勿躁的手势,“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魔术师协会给出的答复是:希望master们能在不惊扰到无关人士的情况下结束这场亚种圣杯战争。因为与大圣杯无关,所以圣堂教会那边无从管束,也不会有监督者,但若是这场战斗在当地引起了不必要的骚动,教会有可能会横加阻拦,我想每个参赛的master都已经接到此类警告了。”
艾薇稍微松了口气,她比较倾向没有约束的战斗,“我会注意掩人耳目的。”她说。
斯宾端起书桌旁早就被端上来,已经彻底冷透的红茶喝了一口,这场对话进行了太久,屋外的夜色也更黑了,他稍微润了润喉咙,提出了另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
“斯奈普拉家族不可能仅仅因为圣遗物的丢失就退出这场战争,我听说他们已经找到了别的替代品,但同时也没有放弃追查丢失物的下落,依然紧锣密鼓地寻找着,因为斯奈普拉在害怕一件事。”
“是什么事?”
“亚种圣杯战争因为灵脉的缘故,从者大多都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你的Rider很有可能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缺少了关键的坐骑,但能够让大圣杯屡次降临的冬木市,那里的灵脉远远强于其他任何地方,所以若是那个圣遗物被有心人捡到,又利用它召唤出了对应的英灵,那么那个从者的实力必然会高于其他的servant。”
如临大敌的肃穆在艾薇脸上一闪而过,随即她又犹疑起来,“可是,这么碰巧的可能性也太小了,除非偷走圣遗物的人把它交给了特定的魔术师,否则根本不可能......”
斯宾沉重地看了她一眼,警告她:“不要妄下断言,还是谨慎些好,免得到时候措不及防。”
艾薇于是不说话了。
谈话进行到这的时候就差不多要结束了,斯宾告诉她,不用急着立刻动身赶往冬木,因为那里的局势尚不明朗,这场战争比预期要提前开始,所以她不必比其他master去的更早,趁着这两天的时间好好跟从者研究一下今后的作战策略,实力不足的话,在计谋上就要尤其灵活。
“最不济的策略,”在她临走前斯宾告诉她,“如果这个从者真的那么令你不满意的话,就去抢一个别人的,令咒是可以夺取的,总有个别master不那么高明,你无需经过对方同意,直接砍掉右手移植,以你的实力,同时给两个servant供魔是没有问题的。”
这个她之前倒是没想过,抢夺别人的,艾薇站在原地思索了片刻,她缓慢却郑重地点了一下头,“这的确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办法,您说得对,我记住了。”
斯宾挥了挥手,示意她可以退下了,“如果真的走到了这一步,Rider作为废弃的棋子也不要随随便便就扔掉,即便是一只小虫,也是可以善加利用的,必要的时候,你要让她的死发挥出最大的价值。”
艾薇谦逊地低下自己的头,敛住那双思绪万千的眼睛,“是,我知道了。”
斯宾端详了自己的私生女一会,确认她的状态,末了他别有深意地提点了她一句,再一次的。
“记住,你的胜败,在此一举。”
下章转回枪哥那边,这章主要是通过对话讲解这场圣杯战的性质,fate系列各种设定挺多挺复杂,我对亚种战争也不算很了解,貌似在真正的官方设定中,亚种圣杯也只有一个,不过确实是一群魔术师人工制造出来的,本章只解释了一部分,到了后面的剧情还会有相关描述,如果我的设定跟原著有出入的话,还请各位不要太计较,因为设定什么的,确实难搞。
艾薇的场合写起来真心压抑(扶额叹息)反正圣杯战争嘛,本来就是有各种各样的御主,相信我,她不是最差的,顺便放心,硬抢他人从者这种事会实施,但不可能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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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亚种圣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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