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水仙 ...
-
清晨的阳光舒适地照在地面上，晨跑的人三三两两。
韩序在前边跑，速度跟常人没有区别，冯宿在后面跟，速度也跟常人没有区别。
一时间冯宿竟没被人发现不妥。
冯宿的跟踪技巧其实并不高明，但她很聪明地利用自己的精神力搅乱了操场上众人的注意力，也成功地让韩序无法在这许许多多凝视的视线中找出她。
于是她非常满足地拍到韩序难得的晨间照后，便蹦蹦哒哒地走开了。
她迫不及待地要提起自己的画笔开刀了呢。这样想着，她的脸上挂起甜甜的笑容，在空旷明亮的画室中，她尽情挥笔，笔下的线条在她日益纯熟的精神力运用下，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这次她铁定要让那些人大跌眼镜，连那目中无人的眼珠子也要给她掉下来。
这边，韩序觉得这天早上人都有些怪异。他并不是自恋的人，但如果他没判断出错，跑步的人都在看着他。
他今天早上有什么不对吗？穿着打扮跟平常并无二致，抬头看了眼天色，也不是老天的错，那就是有人要搞他？
网上又爆他的什么料了？韩序想了想，这条很快就被他划去了。
自上次班主任和他的交谈过后，他就将自身的路人气场撤了，身上注意的视线多得从不习惯到了习以为常。
但也没有今天的异常。
一二三四点地各种阴谋论，却丝毫没有对自身魅力的自觉。
那恶魔般引人沉沦的魅力。
但这段插曲依旧没有对韩序产生丝毫影响。
早上的第一节课便是班主任的物理课。说实话，这样的课程安排其实是不科学的。大部分学生第一节课并未完全清醒，就要接受需要逻辑思维的课程，这不是在催眠吗？
的确有同学实在忍不住睡了个回笼觉。
更要命的是，班主任那慢于常人的语速。现在大家都深有体会，有的同学甚至还编了个笑话：一日，地震了，班主任说，“地——震——了——大——家——快——跑”，还没说完人就跑光了。
虽然有夸张的成分，不过看班主任那始终都慢悠悠的样子，还真有点可信度。
韩序是在班主任魔音催眠下幸存的那部分，他听着班主任的授课，还是觉得自己看书来得比较实在。
而身边的季于眼皮已经快要睁不开了。
韩序没有提醒，班主任也不在意，至于课后会不会谈心那就难说了。
只是窗外突然来了一只飞虫，嗡嗡直响，横冲直撞，众人听到这声音瞬间提神。很快就有不断的扑虫声在空气中响动。
天气热的时候，总有虫子爱飞来飞去，扰人视线的同时还扰人不得安宁。
不过这回却无意中做了闹钟的事。
只是，太吵了。
看着班主任越来越黑的脸，韩序一道暗劲打过去，正中虫身，这只逃出众人魔爪的飞虫，最后还是被韩序给打了出去，跌落在草丛上。
至于虫子的生死韩序是不在乎的。课堂能够继续进行，那才是重点。
而课室刚才那么大阵仗，季于早已醒了过来，打着呵欠翻着书本，神色萎靡。
韩序想了想，便问季于道：“昨晚没睡好？”
突然的招呼让季于打了个机灵，他双眼是一圈的黑眼圈，脸色有些苍白，如果韩序有经验，他会很清楚地知道，那是“纵欲过度”的表现。
季于看着韩序好一会，突然绽出了个大大的笑意，不同以往腼腆矜持的笑容，反而散发着欠扁的气息。
他转头看了周围一圈，然后手勾着韩序肩，低头凑到韩序耳边神秘地说：“等回宿舍了我给你看个宝贝。”
什么宝贝会如此神秘？
韩序竟有些好奇，但季于既然说了，他也会看到，也就不纠结了。
回到宿舍后，看到季于手上的杂志后韩序还是不明白，为何这东西会是宝贝。
“不就是旧货地摊上论斤秤的旧杂志吗？”韩序说了出来。
季于一听，看向韩序的眼神瞬间如同找到同道中人的样子：“行啊，兄弟，看不出来啊。”
这话说得满是猥琐之气。
韩序扯下季于就要勾向他肩的手，再次认真地道：“我是真的不明白。”
“不会吧？你没有看过吗？！看过的人都懂啊！”季于这回可是真惊讶了，难道他遇到平生难见的洁身自好男？
不过看韩序那周身清明的气息，虽然面容有些病态，但还真是有可能。
他顿时一脸同情，大方地将杂志贡献出来，豪气地道：“韩序，我这本给你看，算是我的珍藏了！”
韩序顺手接过，翻开粗制滥造的封面，花哨的裸身模特在搔首弄姿，全本翻了下来，都是同一个套路，韩序翻了不够一秒就合上了，将杂志递了回去。
“怎么样？你有什么感觉？”季于那语气跃跃欲试的兴奋。
“不堪入目。”韩序咬字清晰地吐出四个字，成功将季于击倒。
“难道你没有，那个感觉？”季于含糊其辞试问道。
“什么感觉？”韩序这回还是不明白，假设有真人现场版摆在他面前，他也会无动于衷。
季于不敢置信地再次将自己另外的三本也掏了出来，结果被韩序推手拒绝了。
“不用。”
“不会吧？”季于发出失败的哀嚎，难道是他的品味太糟糕了，以至于让韩序毫无胃口？
这绝无可能！绝对是韩序的问题！
于是他突然伸出手袭向韩序，韩序动作快得没影地躲过了，还一把抓住了他作乱的手。
“嘻嘻，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有反应？”季于见抽不回手，便讨饶道。
韩序皱眉：“没有下次。”说完便松开了。
季于扭扭自己被捏得有些疼的手，突然有些生气，便恶意满满地道：“韩序，你不会是X冷淡吧？”
“要不要我来帮你？”季于突然凑到韩序耳边，声音微带着湿润软糯道。
“不要。”韩序只觉这季于热情得让他招架不住，他冷着声音退后一步道。
看着脸色有些红润的季于，韩序心底竟有些不快：难道朋友就是这样的吗？连这种私人的事也要过问？这让他感到非常不适，这对韩序来说过于亲密了。
韩序和亲密这种东西有着天然隔阂，哪怕是水到渠成的亲近，也足够让他的心无措，让他再次认识到自己某种缺失的无措。
韩序想了想，还是决定离开这里再说，至少要先离开这个人。
“韩序！你怎么走了？”季于叫道。
离开宿舍的韩序听到这话连脚步都没有停顿，只留下季于在原地干瞪眼。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水仙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