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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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副局长被请下来的时候，缉毒那边快沸腾了。
在一群如狼似虎的目光中，熊萌萌有些僵硬地连上系统，开了自己的主机。网监的同志蹲在旁边看她的程序，弄得她有点不舒服。
“不好意思能往后面稍稍吗。”她保护自己的电脑，就好像自己家的小孩不被拐卖一样：“保持点距离，谢谢。”
“这有什么。”
被往后赶了两步的小于嘟囔一句，又伸着脖子想看熊萌萌的密码。熊萌萌暗搓搓地翻了个白眼之后先是输了一大串密码，大小写数字混杂，在第一关过后屏幕上蹦出了声控密码的界面。
“我*够严的啊。”
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并且在熊萌萌手指按在指纹锁上时不约而同地安静了下来。
“……”
熊萌萌有点脸红。
“芝麻开门。”
柏青第一个笑出了声，刚刚安静的房间里又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只是这个快活没持续多久，立刻便引来了一阵堪称疯狂的欢呼。
界面上蹦出了好几个正活跃着的群消息，上面有熊萌萌依次编的码，高崇山拨开别人，看看之后问。
“你这是按照你加群的时间分的？”
“前四个是。”熊萌萌给他指了一下：“这个是我加群的时间，因为都是今年加的，所以没有按年份来而是月份。”
“那这个呢？两位数的编号是？”
高崇山想了想没找到答案，就听熊萌萌冒出两个字。
“是区号。”
“你……按行政区排的？”高崇山问：“你怎么知道他们——”
“按群主活动范围定的。有些自己蠢到在群里发自己的定位了，我捕捉了他们的活动轨迹，大概定位了一下。”熊萌萌调出一个定位的历史记录：“这个人就总在市中心。”
接着又调出了另一个群，找出了同样的号：“在这个群里他就比较安静。”
“方不方便我看一下你这个系统怎么操作的？”
小于在后面已经蓄势待发苍蝇措手了：“你这个系统好啊。”
“不方便。”
熊萌萌拒绝了他：“这是我个人的商用系统，吃饭的家伙，谁都不能看。”
高崇山挑挑眉，就看到小于不开心了。这个网监的技术宅带着一个金丝边眼睛，看起来文文静静的，但实际脾气火爆得很。这次在网吧的抓捕活动的准备阶段，一直是小于带着小组成员一起奋战的。
按照年轻人的话来讲，叫爆肝。
小于是很热爱自己事业的，也很热爱技术。被忽然这么一撅，就皱起了眉。
“你这个人——”
“于，等会儿。”高崇山站起来：“等我们先把情况问清楚再说系统的事儿。”
于常远推推眼镜，眼下的乌青块更明显了。
“爱说不说。”
就尥蹶子走了。
熊萌萌没管后面发生的事情，只是自顾自又把活跃的群理了一遍。好多人凑在她旁边问问题，比如她这些群都是哪儿找到的。
“我曾经在本地的一些网站和吧上看到过很多用词很奇怪的贴子，比如蓝城本地的吧——”她打开了网页，搜索了一个词后，页面跳了出来：“这些贴子一般会在凌晨时分被顶起来，发帖回帖的速度都很高，还互相留了即时通讯的号码。”
她截了一个，用自己在用的账号搜索了一下，指给高崇山看：“这个人我之前加过，然后是他把我拽进了……”
她找了一下：“06-03-007号群。”
“你这个007是几个意思？”柏青可算找到问题了：“按照毒·品种类分的？”
熊萌萌看了他一眼，有点嫌弃，并不回答他的话。
柏青吃瘪，看看高崇山。
“柏青，你给人家道个歉。”高崇山说：“你在酒店刚一下子把人弄得多疼啊。”
他跟柏青使了个眼色，柏青也回了一个。在高崇山点头之后，柏青蹲在那儿，抱住了熊萌萌的大腿。
“小姐姐我错了。”
声音嗲得熊萌萌浑身起鸡皮疙瘩，把他往下扒拉。王啸龙往后跳了两步，很是疑惑柏青怎么有脸这么干的。
“你一身味儿就往人家小姐姐身上扑啊？”
“我觉得我还行啊。”柏青拿起衬衫闻了闻：“不臭啊。”
“入鲍鱼之肆。”熊萌萌哼了一声：“何以闻其臭。”
高崇山噗一声笑了出来。
柏青也不生气，笑嘻嘻地蹲坐着，看熊萌萌拉了一张单子出来。
“这个分类是他们的主要客户。”熊萌萌点了点群007：“他们这个群主要卖给大学生。”
“学生？”柏青反应过来：“这个区——好像的确是大学区啊？”
高崇山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往门口看了看。
穿着整齐制服的中年人敲敲门，一屋子人立刻都站了起来。熊萌萌本来是坐着的，被突然跳起来的柏青往上一带，也就站着了。
“马局。”
高崇山过去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着熊萌萌介绍：“这是这次的举报人。”
然后又说：“这是分管我们市局缉毒的副局长。”
熊萌萌眨眨眼，弯腰鞠了个躬。
“局长叔叔好。”
弄得严肃的马局也笑了一声。
举报邮件的确是熊萌萌写的。
马局专门开了个办公室给熊萌萌，让她展示一下自己手头的资料。熊萌萌把发送的邮箱拎了出来，将发送记录展示了一下，证明的确是自己举报的。紧接着，她又将自己整理好的、与刚刚被抓捕的那些人的聊天记录和交易信息情况展示了出来。
“我分别跟着几个人买过重量不一、种类也不一样的……货物。”熊萌萌说：“如果你们监控了群聊天的话，那肯定看得到。”
高崇山舔了舔嘴唇，旁边的大队长汇报说根据计算，“老七”买了总共六千克的毒·品。
“这么多吗？”柏青只知道有交易，但没想到那么多，瞪着眼睛看熊萌萌：“够毙你多少回了你知道吗你？”
熊萌萌别过头，而马局则皱紧眉。
“小熊啊，我知道这次是你举报的，功劳重大——你掌握的其他情况也对我们破获其他团伙有重要贡献，但是这个交易情况你必须讲清楚。就算你立功了，如果涉及到了流通环节，甚至更严重地让它流入了市场，这就不是什么简单的将功补过了。”
他问：“你买的那些毒·品呢？”
“不是六千克，是7200克。”熊萌萌说：“我寄存在酒店前台了。”
“不对啊，这个地址是重庆的。”高崇山指着聊天记录说：“你怎么弄到蓝城的？”
“这地址是个转运公司的假地址，他们收到包裹之后直接塞进新纸箱子里给我寄过来的。”
大队长脸都绿了。
“这么多次快递都没查到过？！”
熊萌萌耸耸肩：“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么顺利。快递寄过来之后我打开来检查了一下，确认了重量之后就放回箱子里重新封好了。当时开箱封箱我都拍了视频，而且上头有标记。分15次寄过来的，快递单号上头都有，收到的时间我也写了，也用缩写分类，并且标注了来自于哪个卖家。你们要是取证的话，可以直接用。”
高崇山踢了柏青一脚，抬抬下巴。
柏青麻利地滚了出去，直奔酒店。
“那要是这次没找到你，这东西你想怎么处理？”高崇山问：“一直放着等我们发现还是寄过来？”
“找个同城直达的快递寄过去，顺便把开箱封箱的录像给你们，然后再打一封解释信。”熊萌萌托着下巴：“谁知道饭都没吃就被抓了。”
她有点抱怨的模样，落在屋子里的大老爷们眼里怪可爱的。似乎为了印证自己的话，熊萌萌的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声音。
马局笑了起来：“哎呀不能饿到举报人，小高你赶紧去定点外卖过来，老张你跟我来一下，我跟你讲点事情——小熊，你一会儿先吃饭，吃完饭我有点事情要跟你单独谈谈。”
屋子里几个人都出去了，留熊萌萌一个人看着投影。
她摸摸肚子，拍了一下。
“跟我这么心有灵犀怎么还长这么多肉呢你。”
高崇山到外面看了一圈，看看时间发现大家差不多都收摊了。直接去食堂点有点太慢，最后他抓住想要逃走的残存的摊主买了份凉皮回来。
这个当晚餐实在是有点寒酸，于是高崇山又带了罐可乐。
送到熊萌萌那儿的时候，她倒也不挑，掰开筷子就要吃了。正打算下筷子的时候，她瞅瞅高崇山。
“我是不是见过你？”
高崇山愣了一下，又笑：“是吗，见过吗？不太可能吧。”
“就感觉有点像我小时候认识的一个人。”熊萌萌问：“你吃了吗警察……叔叔？”
“我叫高崇山，别叫叔叔，给叫老了。”
高崇山往旁边一坐：“我一会儿回宿舍吃个方便面就行。”
“吃啥方便面呀。”
柏青的声音飘过来：“有好吃的。”
他搬着一个小箱子过来，上面放着包装很是精美的盒饭，哪怕没打开，浓郁的香味儿都能弥漫在会议室里。
“你哪儿弄来的柏青？”高崇山问：“够可以的，超标了不能报销啊。”
“这是我送给小姐姐赔礼道歉的，来小姐姐，吃吧吃吧。”
柏青把盒饭往桌上一放，指了指箱子：“这是你的吧？我看上面写了字，里面还有你说的分类，又跟前台确认了下就拿来了。”
“等下，我看看。”
熊萌萌查看了一下小箱子四角的标志，确认没有被动过之后才点头。
“那是什么东西？”高崇山把柏青打发去了检验科：“我看好像是贴纸？”
“很薄的那种胶带，一般是小姑娘做手帐用的。”熊萌萌解释：“这个东西黏得很紧，又薄，所以我用来封箱——只要有别人打开过，就一定会把它破坏掉。”
“你是真够可以的。”
高崇山还想问手帐是个嘛玩意，外头大队长把他叫了过去。高崇山一出门，大队长就问起了他家里人。
“高副书记在家吗？”张队长问：“马副局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他汇报。”
“……在是在，但是这个事儿……”
高崇山回头看看熊萌萌：“不至于吧，太早了。”
“不是这个事儿。”
张队长又看看熊萌萌：“但是这个事儿倒也和……咦小熊你怎么了？”
他问：“这菜有问题吗？”
“没问题。”
熊萌萌就很生气。
“可这是我在酒店花钱自己点的晚饭啊！”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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